關于成人學習與教育的建議書

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教科文組織）大會于2015 年11 月3 日至18 日在巴黎舉行的第三十八屆會議，憶及《世界人權宣言》（1948 年）第26 條、《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1966 年）第13 條、《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約》（1979 年）第10 條、《兒童權利公約》（1989 年）第28 條和第29 條、《殘疾人權利公約》（2006 年）第24 條闡述的各項原則以及《反對教育歧視公約》（1960 年）所載的各項原則；重申掃盲是終身學習框架必不可少的基礎，成人學習與教育則是其有機組成部分：掃盲以及成人學習與教育有利于實現教育權利，讓成人能夠行使經濟、政治、社會和文化方面的其他權利，同時應符合聯合國經濟及社會理事會（第21 屆會議）第13 號一般性意見針對《社會、經濟、文化權利國際公約》第13 條提出的可提供、可獲取、可接受和可調適等重要標準；認識到我們生活在一個快速變化的世界，各國政府和國民均面臨同時出現的多種挑戰，這促使我們審視實現所有成人教育權的條件；重申成人學習與教育在聯合國可持續發展問題首腦會議（紐約，2015 年9 月）通過的《2030 年可持續發展議程》中起到重要作用，并注意到國際社會承諾促進社會發展、實現持續和包容的經濟增長、保護環境以及消除貧窮與饑餓；根據《仁川宣言——2030 年教育：實現包容和公平的全民優質教育和終身學習》和《2030 年教育行動框架》；認識到如同1985 年、1997 年和2009 年國際成人教育大會（CONFINTEA IV、V 和VI）和歷次全民教育（EFA）會議（世界全民教育會議，宗迪恩，1990 年；世界教育論壇，達喀爾，2000 年）的討論所指出，1976 年以來成人學習與教育的發展取得了成績，但也存在2009 年和2013 年《成人學習與教育全球報告》（GRALE）中所指出的進一步加強成人學習與教育的必要性；參照 2011 年《國際教育標準分類法》；強調教科文組織《關于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的建議書》（2015 年）表述的改善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的現實意義，其中載有關于繼續培訓和職業發展的具體規定；在其第 37 C/16 號決議中決定應修訂1976 年《關于發展成人教育的建議書》，以反映《漢堡宣言》和《貝倫行動框架》闡述的當今教育、文化、政治、社會和經濟挑戰，并為成人教育注入新的動力；考慮到本《建議書》提出了會員國應根據其社會經濟背景、治理結構和可用資源加以應用的一般性原則、目標和指導方針，以便在國家、地區和國際層面提高成人學習與教育的地位；審議了第38 C/31 號文件及其附件所載的《關于成人學習與教育的建議書》草案：1. 于2015 年11 月13 日通過這份《關于成人學習與教育的建議書》，取代1976 年《建議書》；2. 建議會員國根據本國的憲法實踐和治理結構采取適當的步驟，包括必要的立法或其他措施，以適用下述條款，使本《建議書》的原則在其境內生效；3. 建議會員國提請成人學習與教育的主管部門和機構以及與成人學習與教育相關的其他利益相關方關注本《建議書》；4. 建議會員國根據大會確定的日期及方式，向大會報告其按照本《建議書》采取的行動。

1. 成人學習與教育是終身學習的核心內容，包含旨在確保所有成人都能夠參與其所屬社會及勞動市場的各種形式的教育和學習。成人學習與教育包括各種正規、非正規和非正式學習過程，社會中的成人通過成人學習與教育培養并豐富自身的生活和工作能力，這既符合他們自身的利益，也有利于其所屬社區、組織和社團。成人學習與教育是獲取、認識、交流和調整能力的持續活動和進程。鑒于大多數文化對于青年和成人之間的界線劃分正在發生變化，在本文中，“成人”一詞指成人學習與教育的所有參與者，無論是否達到法定成人年齡。

2. 成人學習與教育是學習型社會的重要基石，而且由于成人學習與教育有助于營造終身學習的風氣，在家庭、社區、其他學習空間及工作場所激發學習熱情，因而也是創建學習型社區、城市和地區的重要基石。

3. 成人學習與教育活動的類型差別很大。成人學習與教育包括眾多學習機會：通過社區教育、大眾教育或自由教育，開展成人掃盲和培養基本技能，促進繼續培訓和職業發展，形成積極的公民意識。成人學習與教育提供多種學習途徑和靈活的學習機會，包括為從未就學者、過早退學者和輟學者彌補未能接受啟蒙教育缺憾的二次機會課程等。

4. 掃盲是成人學習與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涉及學習和能力水平的連續性，讓國民能夠投入終身學習，并充分參與社區、工作和更廣泛的社會。掃盲包括讀寫能力，運用印刷和書面材料進行識別、理解、解讀、創造、交流和計算的能力，以及在技術日益發達、信息日漸豐富的環境中解決問題的能力。掃盲是人們積累知識、技能和能力的基本手段，用以應對生活、文化、經濟和社會中各種不斷變化的挑戰和復雜情況。

5. 繼續培訓和職業發展是連續學習過程中的基本要素，它讓成人掌握充分參與快速變化的社會和工作環境所需的知識、技能和能力。教科文組織《關于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的建議書》（2015 年）即包含這方面的相關規定。

6. 成人學習與教育還包含增強積極公民意識的教育和學習機會，也稱為社區教育、大眾教育或自由教育。它使人們有能力積極參與解決各種社會問題，例如貧困、性別、代際團結、社會流動性、正義、公平、排斥、暴力、失業、環境保護和氣候變化等。它還從健康和福祉、文化、精神生活方面以及以其他有益于個人發展和尊嚴的方式，幫助人們過上體面的生活。

7. 信息和通信技術（ICT）在幫助成人獲取各種學習機會、促進公平和包容方面蘊藏著巨大的潛力，為實現終身學習、減少對傳統正規教育結構的依賴以及實現個性化學習提供了多種創新的可能性。通過移動設備、電子網絡、社交媒體和在線課程，成年學習者可以獲得在任何時間和任何地點進行學習的機會。信息和通信技術還擁有巨大的能力，可以促進殘疾人以及其他邊緣化和弱勢群體接受教育，使他們更充分地融入社會。

8. 成人學習與教育的目的是，讓人們掌握必要的能力來行使和實現自身的權利，把握自己的命運。成人學習與教育促進個人發展和職業發展，進而支持成人更加積極地融入其社會、社區和環境；促進可持續和包容的經濟增長，改善個人體面工作的前景。因此，成人學習與教育是消除貧困、改善健康和福祉、促進可持續的學習型社會的重要工具。

9. 成人學習與教育的目標是：（a）培養人的批判性思維能力和自主地、有責任感地行事的能力；（b）加強人們應對并影響經濟生活和勞動力市場發展變化的能力；（c）促進創建學習型社會，讓人人有機會學習并充分參與可持續發展進程，增進民眾團結及社區團結；（d）促進和平共處與人權；（e）增強青年和成人的適應力；（f）提高保護環境的意識。

10. 本《建議書》具體涉及第六次國際成人教育大會通過的《貝倫行動框架》提出的以下領域：政策、治理、籌資、參與、包容和公平，以及質量。

政策

11. 會員國應根據具體國情、治理結構和憲法規定，為各種形式的成人學習與教育制定全面、包容的綜合政策。

（a）會員國應制定全面的政策，應對經濟、政治、社會、文化、技術和環境等各個領域的學習問題。

（b）會員國應制定包容的政策，通過提供公平的學習機會，滿足所有成人的學習需求，同時制定差異化策略，不因任何理由進行歧視。

（c）會員國應運用跨學科、跨部門的知識和技能，制定綜合政策，內容涵蓋教育和培訓政策以及相關政策領域，例如經濟發展、人力資源開發、勞動力、衛生、環境、司法、農業和文化等。

12. 要制定成人學習與教育政策，會員國應考慮：

（a）加強或設立跨部委論壇，在部門之間闡述成人學習與教育在終身學習方面作用及其對社會發展貢獻。

（b）讓所有的利益相關方，包括議員、國家機關、學術界、民間組織和私營部門作為合作伙伴參與政策的制定。

（c）為制定成人學習與教育政策提供合適的組織結構和機制，同時確保制定的政策具有靈活性，可以適應未來的各種需求、問題和挑戰。

13. 為營造有利的政策環境，會員國應考慮：

（a）通過立法、制度和持續的政治投入，提高認識，明確成人學習與教育是教育權的基本組成部分，是教育體系的重要支柱。

（b）采取措施提供信息，激發學習者積極性指導學習者獲得學習機會。

（c）通過收集、分析和傳播行之有效的政策和做法等方式，展示掃盲、成人學習與教育作為包容、公平和可持續發展的一個方面，為社會帶來的更廣泛的裨益，例如促進社會和諧、健康和福祉、社區發展、就業和環境保護等。

治理

14. 會員國應根據具體國情、治理結構和憲法規定，考慮加強成人學習與教育的治理，方法之一是強化或建立合作機構和參與進程，例如在地方、國家、地區和國際層面建立多元利益相關方伙伴關系。

15. 會員國應在地方、國家、地區和全球層面建立機制并管理機構和進程，使這些機制、機構和進程做到有效、透明、可問責和民主，促進多元利益相關方伙伴關系。會員國應考慮：

（a）確保利益相關方在政策和計劃的制定過程中有適當的代表性和參與度，以確保民主治理并對所有學習者、特別是最弱勢群體的需求作出反應。

（b）建立多元利益相關方參與的伙伴關系，為有效的治理提供有利的環境，應調動公共當局、民間組織和私營部門（例如政府部委、地方政府、議會、學習者協會、媒體、志愿團體、研究機構和學術界、私營基金會、商會和行業協會、工會、國際和地區組織等）涉及成人學習與教育工作的所有相關行動方都參與進來，包括地方、國家、地區和國際層面的教學過程組織方和能力認證方。

（c）傳播具有更廣泛意義的進展和成就，使其可以用作基準。

16. 會員國應考慮在國家和地方層面建立靈活、反映迅速和非集中化的機制和進程。農村和城市地區應制定包容的可持續戰略，應讓每個人都有機會學習并充分參與發展進程。

17. 會員國應考慮通過以下方式發展學習型城市、城鎮和鄉村：

（a）調動資源促進包容性學習。

（b）在家庭和社區重興學習之風。

（c）促進為工作而學習以及在工作中學習。

（d）擴大現代學習技術的運用范圍。

（e）提高學習質量，改進學習效果。

（f）促進終身學習的文化。

籌資

18. 會員國應調撥充足的財政資源，通過部委間協調、伙伴關系和費用分攤等適當機制，支持人們更多地順利參與成人學習與教育。

19. 在根據本國的社會優先事項（教育、衛生、糧食安全等）制定預算、撥款以及遵守政府、私營部門和個人之間分擔責任原則方面，政府承擔著重要職責。會員國應根據本國需要，為成人教育事業調撥充足的資源。應采取必要措施，以可持續、有效、高效、民主和可以問責的方式使用現有資源。

20. 應盡一切努力制定戰略，以便于在所有相關政府部門之間以及向不同利益相關方籌集資源。掃盲是終身學習基礎和實現教育權的關鍵條件，因此應加以普及并免費提供。對于個人學習者而言，缺乏資金不應成為參與成人學習與教育課程的障礙。會員國應考慮：

（a）優先投資掃盲和基本技能以及成人繼續學習與教育。

（b）促進政策領域（例如經濟發展、人力資源、勞動力、衛生、農業、環境）的部委間協調，這對于優化資源利用（成本效益和費用分攤）及實現學習成果最大化至關重要。

（c）讓資金的劃撥和使用做到透明，體現出根據成人教育現狀的研究成果確定的優先事項。

21. 會員國可考慮共同出資并出臺獎勵措施，以促進學習。例如，可以考慮采用個人學習賬戶（ILA）、津貼（代金券和補助）、支持職工培訓假等方式。

參與、包容和公平

22. 會員國應根據具體國情、治理結構和憲法規定，考慮促進參與、包容和公平，確保任何人都不會被排斥在成人學習與教育以外，各種社會、文化、語言、經濟、教育及其他背景的所有女性和男性都能獲得優質學習機會。

23. 為促進獲取和更廣泛的參與，會員國應根據具體國情、治理結構和憲法規定，考慮在教育領域制定有效的應對措施，主要針對可得性、自主、公平和包容等問題。應特別關注特定目標人群，以便認識到他們為社會發展作出的貢獻，同時尊重文化多樣性和其他形式的多樣性，包括使用多種語言，并確保資質的提升不僅得到認證，而且在收入和地位方面體現出價值。這意味著：

（a）制定適當的戰略，促進成人獲取和參與學習活動，為成人開展學習活動提供更多的獎勵措施。

（b）不容忍基于任何理由的歧視，包括年齡、性別、種族、移徙狀態、語言、宗教、殘疾、疾病、鄉村特點、性別認同或性取向、貧窮、流離失所、監禁、職業或行業等。

（c）特別關注并采取行動增加處境不利或弱勢群體獲得優質學習的機會，包括認字識數能力低或不具備認字識數能力的人、教育程度低或從未就學者、弱勢青年、移徙工人、失業者、少數族裔成員、土著群體、殘疾人、囚犯、老人、受沖突或災害影響者、難民、無國籍者或流離失所者。

（d）利用成人學習方法來滿足學習者的需求和志向，尊重并反映出學習者在語言和傳統方面的多樣性，包括土著文化和價值觀念，在不同群體之間架設橋梁，增進社區內部的凝聚力。

（e）特別關注促進性別平等的計劃和倡議。

（f）建立或加強社區學習中心等適當的體制結構，提供成人學習與教育，鼓勵成人將這些機構作為個人學習和促進社區發展的核心。

（g）開展高質量的信息和指導服務，這有助于獲取參與機會，有助于提高成人學習帶來的收益的可見度，確保個人需要與學習機會之間更好的匹配。

24. 會員國應保證人們公平地接受成人學習與教育，倡導終身學習文化同時盡力減少參與方面的障礙，進而促進更為廣泛和持久的參與。

質量

25. 為通過定期監測和評估成人學習與教育政策和計劃，確保有效實施相關政策和計劃，會員國應根據具體國情、治理結構和憲法規定，考慮：

（a）建立運用適當的質量準則和標準并接受定期審查的機制和/或機構。

（b）采取適當措施，跟進監測和評估結果。

（c）以及時、可靠和有效的方式收集并分析分類數據，分享監測和評估方面有效和新穎的做法。

26. 為確保成人教育的質量及其在所有相關領域進行變革的潛力，應關注成人學習與教育的針對性、公平性、效果和效率。為此，會員國應根據具體國情、治理結構和憲法規定，考慮：

（a）通過編制在文化和語言上因地制宜且以學習者為中心的課程，使成人學習與教育的提供符合包括勞動力市場在內的所有利益攸關方的需求。

（b）確保人們能夠公平獲取和持續參與成人學習與教育，并能夠不受歧視地學習。

（c）測算預想目標的實現情況，包括與結果進行對比，從而評估計劃的效果和效率。

27. 會員國應根據具體國情、治理結構和憲法規定，考慮在正規和非正規教育與培訓之間促進靈活和無縫銜接的學習路徑，并為此增強必要的政策和計劃評估能力。

28. 會員國應建設可以通過以下措施提供優質成人學習與教育的環境：

（a）編制適當的教學內容和教學模式，最好以母語作為教學語言，并以信息通信技術（ICT）和開放式教育資源作為輔助，采用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教學方法。

（b）提供體面的基礎設施，包括安全的學習空間。

（c）為在成人學習與教育領域進行監測和評估，開發工具、建立機制并培養必要的能力，同時考慮到參與的深度和廣度、學習過程、學習成果和影響測評。

（d）開發適當的掃盲評測工具。

（e）建立質量保證機制，對計劃進行監測和評估，以此作為成人學習與教育體系的必要組成部分；制定質量標準，核證這些標準是否得到遵守，向廣大公眾傳播關于辦學方恪守這些標準的信息。

（f）改進培訓、能力建設、就業條件和成人教育工作者的專業化情況。

（g）讓學習者能夠在不同階段靈活參與并積累學習成果，獲得并積累知識、經驗和資歷。通過參與非正規和非正式成人學習與教育獲得的學習成果應得到承認、確認和認證，使之與正規教育資歷（例如按照國家資歷框架獲得的資歷）具有同等價值，以便繼續接受教育和進入勞動市場，不會受到歧視性阻礙。

29. 為促進發展并加強成人學習與教育，會員國應考慮增進所有相關利益攸關方之間的雙邊及多邊合作，其中包括政府部門、研究機構、民間組織、工會、發展援助機構、私營部門和媒體，并加強聯合國機構間的合作。持續的國際合作意味著：

（a）通過適應各國特定情況的相關機構和組織結構，促進和鼓勵相關國家內部的發展。

（b）創造有利于國際合作的氛圍，以利于發展中國家在成人學習與教育的各個領域開展能力建設，鼓勵所有國家，無論其發展水平如何，開展合作互助，以及充分利用地區一體化機制提供的優勢來促進和強化這一進程。

（c）確保國際合作不限于轉讓起源于別國的機構、課程、方法和技術。

30. 會員國作為國際社會的成員，應考慮分享其經驗，加強和改進合作互助，協助增強彼此在成人教育領域的能力，同時考慮其國家優先事項。這意味著：

（a）促進在國家、地區和國際層面定期交流關于政策、概念、做法以及相關研究方面的信息、文獻和材料，并定期開展成人學習與教育專業人員的交流。應最大限度地使用和轉讓新的信息和傳播技術，促進學習者在會員國之間的流動性。

（b）應用國際報告和研究的成果，加強南南合作、北南合作及三方合作，優先考慮教育赤字最大的國家。

（c）通過教科文組織、包括教科文組織終身學習研究所（UIL）和現有機制，并且在其支持下，收集和介紹成人學習與教育方面的數據，編寫《成人學習與教育全球報告》（GRALE）等相關報告。

這意味著在商定的指標和定義的基礎上，利用各國提供數據的能力，進一步強化國際數據收集機制，并在各個層面傳播這些數據。

（d）鼓勵各國政府和發展合作機構支持所有利益相關方在地方、地區和全球層面加強合作并開展網絡建設。探索如何建立并加強地區及全球掃盲和成人教育籌資機制，探索現有機制如何支持在國際、地區和國家層面開展上述工作。

（e）在涉及教育、科學和文化領域合作的國際協定中，酌情納入關于成人學習與教育的具體條款，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以及聯合國可持續發展目標的實現過程中，促進成人學習與教育工作的發展和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