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習平,李捷理
(1、湖北中醫藥大學 管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65
2、美國俄亥俄大學 社會學系,美國 俄亥俄 OH 43606-3309)
基于經濟全球化視角的FDI對中國出口貿易影響
李習平1,李捷理2
(1、湖北中醫藥大學 管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65
2、美國俄亥俄大學 社會學系,美國 俄亥俄 OH 43606-3309)
本文從經濟全球化視角入手,深入分析FDI對一個國家經濟發展的影響,利用現有的經濟模型探討FDI對中國出口貿易的效應影響。從研究目的、研究內容、研究方法、研究結果、政策討論這些方面驗證了FDI對貿易產生的積極影響。在吸引FDI方面的兩個重要變量就是良好的企業管治和法治,雖然這兩個變量不相同,但都涉及到政府的政策。
FDI;出口貿易;效應分析;內在機理;全球化;國家持續發展
從1990年開始我們談得更多的是經濟全球化問題,在全球化過程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FDI的增加。在2007年,世界的FDI(這里主要是指流入的)累計達到18333.24億美元,占世界GDP總額(2007年為543470億美元)的3.37%。2015年全球FDI同比增長36%至1.7萬億美元,為2007年以來最高年份,并且主要集中在并購領域,綠地投資則與上一年基本持平。從地區來看,發達經濟體成為主要的資本流入地,共計9360億美元,為歷史第二高:其中美國流入3840億美元,遙遙領先于其他國家和地區。但這些資本流入只是改變了企業的資本結構和金融賬戶,并不能帶來資源的實際流動。對于大部分從事于FDI的國家和部門來說,這種資本貿易已經推動了經濟一體化的進程。2009年6月3日,來自瑞典斯德哥爾摩經濟學院的Christer Ljungwall教授在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發表了題為“中國是否不同?——FDI對中國經濟影響的Meta分析”的演講,提出不同的模型設定對中國的研究結果沒有產生明顯的影響,不管我們如何處理數據,代表中國的虛擬變量的估計系數都十分顯著,這表明FDI對于中國經濟增長的貢獻相比大多數國家而言更大,研究的結論是FDI對中國經濟的增長有巨大的推動作用。本文在一定理論假設和經驗研究的基礎上,希望通過建立模型并運用1990年至2007年國家統計局公布的中國出口貿易分類數據進行實證研究,尋求FDI對出口貿易是否存在一定的依存關系,FDI對中國出口貿易會產生什么影響。
利用貿易理論構建一個經濟模型來驗證中國出口貿易與國際資本流動之間的關系。產品貿易與FDI之間的關系不是建立在早期李嘉圖或赫克歇爾-俄林的貿易理論基礎上的。羅伯特·蒙代爾(Mumdell)是最早闡述產品和勞務貿易與國際資本之間關系的經濟學家之一,蒙代爾研究證明在赫克歇爾-俄林理論框架內產品貿易與國際資本流動相互替代。隨后舒米茨(Schmitz)和漢姆伯格(Helmberger)修正了蒙代爾模型,對要素固定不變、單一產品函數、消費者偏好的假設進行修正,目的就是說明事實上產品貿易與FDI是相互補充而不是相互替代的。能被用來說明產品貿易與FDI之間有聯系的第二個貿易理論方法就是巴格瓦提(Bhagwati)在1985年提出的研究理論,巴格瓦提找到了在進行FDI投資或活動的企業與外國政府實施的貿易政策之間有聯系。FDI對本國貿易政策的影響,在一定程度上豐富和完善巴格瓦提的理論。
研究的目的就是為了探討FDI與中國出口貿易之間存在怎樣的關系,利用FDI來說明產品貿易而不是使用李嘉圖或赫克歇爾-俄林的貿易理論。因此,由于數據收集的困難以及研究的可行性,假定將中國所有實際的FDI虛擬為一個G國投資到中國。中國所有的出口關系就是G國,有關出口總額都虛擬與G國之間的出口貿易。所有FDI投資均是以實際外商直接投資額。在兩個國家的框架下進行研究,其中中國與G國相比是發展中國家。假設出口貿易額與FDI的投資額是正相關;出口貿易水平由FDI的水平決定的內生性變量。
本文擬采用兩個階段模型,如果回歸方程存在一些內生變量且這些變量存在一些誤差項,那么就要使用最小二乘法(2SLS)回歸模型(Angrist和克魯格,2001)。研究所提出的經驗模型主要是研究中國的出口貿易與FDI的關系,其關系的估計如下。
Tj=ω0+ω1(FDIj)+ω2(EXP)+ω3(IMP)+μ(1)
其中:Tj是中國出口貿易水平,FDI是G國實際進入中國的FDI,EXP是中國的出口額,IMP是指中國的出口額,ω0,ω1,ω2,ω3為回歸系數,μ為誤差項。
FDIj=β0+β1(EPP)+β2(EMG)+β3(RDj)+ε(2)
其中:FDIj是第j年G國的多余資本在中國的投資價值,EPP是中國初級產品的出口額,EMG是指中國工業制成品的出口額,RDj是中國政府的研發投資費用,β0,β1,β2,β3為參數,ε為誤差項。
在第二階段,利用在等式(2)中所獲得的預測值來替換原始的FDI值。故用下式來估計出口貿易和FDI的關系:
Tj=γ0+γ1(FD^Ij)+γ2(EPP)+γ3(EMG)+υ(3)
其中:Tj是中國在第j年的出口貿易水平,(FD^Ij)是FDI在第j年的預測水平,為了獲得相關方向和有偏估計水平的相關信息,可以通過最小二乘法相關系數(γ1),可以與WLS系數(ω1)比較獲取。
中國出口商品結構分析按照聯合國《國際貿易標準分類》(SITC)第三次修訂本的分類結構及編碼,出口商品共分10類,下分64章,先按商品的不同加工程度,再按商品的不同用途分別歸類。其中,“初級產品”指SITC的0-4類,“工業制成品”指SITC的5-9類。根據中國對出口貿易對產品的分類總體上分為初級產品和工業制成品兩類。而初級產品又分為食品及主要供食用的活動物、飲料及煙類、非食用原料、礦物燃料、潤滑油及有關原料、動物油脂及蠟;工業制成品分為化學品及有關產品、輕紡產品、橡膠制品礦冶產品及其制品、機械及運輸設備、雜項制品、未分類的其他商品。基于國家統計局公布的統計數據整理所需數據如表1所示。

表1 1990-2007年出口額、研發費用和FDI(單位:億美元)
FDI數據表示自1990年以來從G國到中國的總資本的狀況或資本存量所形成的時間序列數據。FDI數據記錄的是以積累了資本存量的變換,而不是某種程度的資本流動的變化。
本文主要采用SPSS17.0來對收集的數據進行分析處理。首先估計WLS回歸模型(見公式(1)),它提供了一個在FDI、初級產品出口額和工業制品出口額對中國出口貿易所產生影響的預測。研究了方程1將使用貿易總額作為依賴變量。出口貿易總額是指中國出口到G國的總價值。
利用公式(2),將FDI作為依存變量,來研究初級產品、工業制成品和研發費用對FDI的影響,運用WLS回歸進行分析,通過SPSS17.0的分析得到表2。

表2 初級產品、工業制成品和研發費用對FDI的影響
根據計算的結果,得到FDI的回歸方程為:
FDIj=300.751+0.329(EPP)-0.028(EMG)+0.149(RDj)
WLS回歸的結果表明,FDI對中國初級產品的出口產生積極影響(見表2)。這一結果表明初級產品的出口和FDI之間有一個相關關系,見表3。

表3 FDI與初級產品出口的相關性分析
為了檢驗FDI是一個內生變量這一假設,對OLS回歸方程進行了豪斯曼檢驗。根據檢驗結果,在75%置信水平下,不能拒絕在貿易總額和出口總額回歸中FDI是一種內生變量的假設。就進口總額回歸方程豪斯曼檢驗結果提供很少有說服力的統計結果(見表2的p值)。為了修正內生變量的問題,估計2SLS回歸模型(見表3)。預測的FDI水平對中國和G國的貿易總額,出口和進口有積極影響。對比OLS回歸模型和2SLS回歸模型,在兩者回歸技術和計算出的FDI相關系數之間幾乎沒有什么差別。對于FDI而言,2SLS回歸模型確實估計的系數偏小,而OLS回歸模型計算的系數卻出現偏大的問題。鑒于FDI變量在兩個模型中都有正相關的跡象,所以我們不能拒絕假設,即產品的貿易和FDI是相互促進的。
在中國出口貿易中工業領域貿易和FDI之間的關系是一個新的研究領域。研究結果證實了關于中國產品貿易和FDI之間具有正相關性的觀點,兩個互補關系因素可以解釋為什么兩者之間存在這種關系。第一,由于跨國公司在FDI中的作用,這些大型企業在兩個國家之間進行貿易,則規模經濟得以實現。第二,由于官方的高度保護使得一些“報償”機制可能在這些部門中發生。
本文研究最有價值的成果就是FDI的規模和產品貿易總額數量之間具有內源性。經濟體開放的程度大,則增長速度也越快,這進一步說明了其內源性的關系。因為經濟的增長速度與出口的增長速度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所以從經濟角度來看,倘若提供了一個以鼓勵FDI的環境,可謂是一個明智之舉。
隨著資本投資投向新技術,業務聯系的加強以及經濟的發展,在FDI對經濟增長的潛在好處的問題上基本上是沒有什么分歧(經合組織)。然而,FDI對一個國家經濟的推動作用不會自動出現,也不會在所有地區和部門都體現出來,這就存在一個政策和體制問題。國際經驗表明,政府需要在傳統的、自由的FDI政策基礎上有所作為。需要更多地考慮提供一個更加寬松的政策和法制環境,這有利于FDI以及國內的投資機會。這里所說的管理和體制問題包括健全的法律環境、良好的公司治理、透明化的政府行政行為、健全的競爭政策、勞工權利的保護和環境問題。
本文驗證了FDI對貿易產生的積極影響。研究顯示,如果中國希望提高貿易水平,開放的政策對FDI是很重要的。中國在自然資源方面也有優勢,例如水,土地和能源,這些都能提高資源型產業的生產能力。擴大貿易機會需要資金、技術以及與國際商業接軌。在這個問題上中國顯然是缺乏的,但是FDI可以為其提供它們所需要的資金、技術等。在預測部門的FDI水平時,最重要的變量就是在這些部門中公共研究和開發(R&D)的投資規模。要在變革中實現創新,研發投入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一個部門要發展,參與國際競爭,必須要創新。如果這些部門能吸收更多的FDI進來,那么可以說創新正悄然而至。在FDI預測性方程中,研發變量(R&D)正推動這種創新的實現。如果中國想要繼續吸引FDI到資源型部門,加大對出口貿易的研究也是一個重要的政策。在中國,資源型產業部門不僅能提供大量的就業崗位,而且在GDP中所占的百分比也較大。初級產品農業部門的規模盡管已經減少了,但仍是農業產品加工部門原料的主要提供者。重要的是,各國政府繼續向初級生產和糧食部門的行業提供長期均衡的研究資金。
在吸引FDI方面兩個重要的變量就是良好的企業管治和法治。這兩個變量雖然不相同,但都涉及到政府的政策。在吸引FDI方面,法治是非常重要的。各國政府為某些經濟部門尋求援助時,這可能就存在一些問題,在過去,一旦公司投資后,政府就改變了一些規則。例如,中國在批準新的作物品種方面擁有一套規范的標準,在2003年,中國政府曾面臨決定批準由孟山都公司研發的新的轉基因小麥新品種。如果按照目前的規則實施的話,就科學標準來說,這個項目要么獲得批準,要么不批準,這就使得該公司能預知投資的結果如何。如果政府屈服于公眾壓力和不批準該項目,這就會讓該公司覺得中國的投資環境不安全,不適合于長期投資。
在解釋FDI時兩個國家還找到了兩個不是很重要的變量,一個是差別工資率,另一個是稅率。中國西部勞動力是可以流動的,大部分的工資差異反映了其生產能力的差異。對于FDI而言,技術熟練的勞動力的供給往往是更大的制約因素,超過了工資率。稅率也反映了提供的服務,而不是一個簡單成本的公司。這些結果與其他研究是一致的,這說明工資率和稅率在解釋公司FDI投資導向時并不是首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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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胡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