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貿易與服務貿易協調發展研究

■ 梅　童　副教授　陳佶玲　陳明敏（南昌大學科技學院　南昌　330029）

商品貿易與服務貿易協調發展研究

■ 梅童副教授陳佶玲陳明敏（南昌大學科技學院南昌330029）

近年來，服務貿易在我國獲得穩步發展，貿易規模迅猛增長，其重要性與日俱增，已經成為貿易經濟的支柱產業，我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服務貿易國，在世界貿易的版圖中舉足輕重，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服務貿易的活力還會與日俱增并最終反向作用于商品貿易的發展。本文充分運用協整檢驗的實證方法，在結合脈沖響應函數法的基礎上，重點分析我國近30年期間服務貿易與商品貿易之間的關聯關系。脈沖響應函數表明了以下特征：在進口方面，商品貿易業務長期且持續的降低了服務貿易進口擴張速度；在出口方面，商品貿易刺激并加快了服務貿易業務增長。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服務貿易無論是進口還是出口都對商品貿易具有推動作用且促進了其長期穩定發展：從較短的時間來講，服務貿易進口阻礙了商品貿易的進口；從長遠的發展眼光看，卻促進了商品貿易的進出口業務。由此可見，服務貿易在未來可預見的時間內，必將對商品貿易產生強大的推動力和正面效應。

服務貿易商品貿易協整檢驗脈沖響應

文獻綜述

國外著名學者Melvin在函數模型中發現：在同一個國家，同一段時間內，服務貿易增長與商品貿易降低會同時出現這一奇怪現象。這體現了服務貿易的相對獨立，其本身發展并不受商品貿易總量的影響，考慮到商品貿易順差的國家一般都是欠發達國家居多，商品貿易逆差的出現反而表明了一國的經濟在迅猛發展，二者的關系體現了某種互補性。 另一位學者Natalia認為，服務貿易的自由化和關稅壁壘的減少在運輸、通訊、基礎設施建設等行業對商品貿易是有促進作用的。學者李秉強也利用近30年的數據對全球近130個主要的貿易國家貿易總量和貿易差額進行系統分析發現：服務貿易和商品貿易在短時間內是互為補充難以分離的，一個交換總額的減少意味著另外一個總量的增加，反之亦然。其他學者如姚星、莊麗娟等也得出了相類似的結論。

由上可見，國內外學者已經對服務貿易和商品貿易二者之間的關聯性進行了深入的研究，這些反思和探究都是建立在對數據進行實證分析的基礎上的。這在理論層面和實踐層面都提供了一個客觀的視角，具有重要的對照參考意義。但是，在研究方法和研究視角上，多數研究都沒有全面考慮商品貿易和服務貿易的進出口因素，只是從貿易總額和貿易差額這兩個角度分析，這在方法論上無疑是一個缺憾。因此，本文的目的正是在前者實證分析的基礎上，綜合分析我國服務貿易進出口和商品貿易進出口數據，力求找出更有說服力的邏輯分析理論，更加準確地分析二者之間的互生共榮關系。

服務貿易與商品貿易的區別

貿易標的形態不同。標的形態是區分二者的重要標志，商品貿易的對象是相對獨立的有體物；而服務貿易的標的是服務交換。商品貿易可以提供樣品供買方參考和決策，這樣大大降低了交易風險；服務貿易由于其難以觸摸的特質，很難在購買之前得到合同買方的評價，也很難被親身體驗，只能依靠客觀的評價標準，并且在購買之后也只能直接享受到服務結果而無法體驗到服務過程。

貿易環節之間的關系不同。商品貿易中的貨物作為一個獨立物，進入流通領域實現其交換價值的同時，本身是相對獨立的，可以被任意交換，甚至可以作為在途貨物交換，其生產和銷售獨立于貿易本身。但是服務貿易卻不一樣，在生產、交換、消費的各個環節里都是相互交叉共生共存的，它的使用價值與價值一般都是同時實現的。

貿易主體的地位不同。在服務貿易中，合同當事人既是買賣法律關系也是共同生產關系，買方既是消費者也是生產者，有義務配合賣方的經營活動，直接參加服務本身的生產；而在商品貿易中，貿易主體相對固定，買方賣方具有獨立的法律地位，并因為其獨特的法律地位承擔不同的法律責任和享受法律權利。

貿易市場的特征不同。國際貨物買賣市場中，貿易產品同質化比較嚴重，產品的替代物廣泛存在，由于種類較多很難形成壟斷地位，這種情況決定了一般情況下總是出現買方市場的，偶爾也會因為不可抗力等特殊原因出現賣方市場，在充分競爭的情況下達到價格和貨物價值的平衡；然而在國際服務貿易市場中，國家安全、關稅政策、風俗文化、地方保護等原因都會對服務貿易的價格和價值產生重大的影響，極易產生權力與資本的結合形成壟斷地位。

綜上所述，服務貿易與商品貿易二者相互聯系，系同一增減態勢；同時又相互獨立，各有各的優劣勢。

實證檢驗及分析

（一）協整檢驗程式下服務貿易與商品貿易的關聯關系分析

數據來源與經濟變量。本文基于1982-2012年的商品貿易與服務貿易之間的增減量數據樣本進行分析。在數據樣本中，服務貿易進口額（以下英文縮寫為sm）和服務貿易出口額（以下英文縮寫為se）作為經濟變量來研究服務貿易的趨勢，針對商品貿易，則采用商品貿易進口額（以下英文縮寫為gm）和商品貿易出口額（以下英文縮寫為ge）作為變量來測量。數據樣本采用世貿組織公開發布的數據信息，會計計量單位以百萬美元為準。考慮到物價上漲對數據的影響，已經分別根據當年的物價水平對該因素進行了脫離，最終得到的數據均以1982年為基準進行了調整，可以在同一維度上進行計量和對比。

表1　各經濟變量的單位根檢驗結果

單位根檢驗結果。經濟模型很大程度上以時間序列為標準，然而現實中時間序列具有不穩定性。如果以平穩的時間序列對待數據，肯定與實際計量結果不符。為了真正地找出其間的互動關系，為理論界提供精細化的理論探索，必須要對時間序列的變量進行單位根檢驗。由表1可以得出，四個變量lnse、lnsm、lnge、lngm序列存在單位根I（1），lnse變量階差在5%以下，lnsm變量階差在10%以下，lnge和lngm變量階差在1%以下，四個變量的一階差分是在平穩性檢驗可接受范圍內的，在這種情況下，協整檢驗是驗證協整關系的最佳途徑。

協整檢驗結果。協整檢驗在學界主要有以下幾種可選方案：EG兩步法是基于回歸殘差實現的；協整檢驗的條件卻是回歸系數。與EG方法比較分析而言，Johansen協整檢驗是一種更為合理的方法，因為其給出的檢驗結果相對比較全面，檢驗效果更穩定、更準確，本文應當采納Johansen協整檢驗方法。但是由于該方法對模型敏感度較高，所以協整檢驗要結合VAR （4）模型中進行分析。根據表2所示的協整檢驗，可以推知，四個變量lnse、lnsm、lnge、lngm在5%的水平上存在3個協整方程，這意味著2012年前的30年期間，我國服務貿易及商品貿易進出口之間發展關系長期存在并且一直較為平衡。

（二）VAR模型的估計和脈沖響應分析

關于建模。該模型是在學界經濟理論共識的基礎上成立的，但是變量之間的動態關系并沒有人明確指出。由于聯立方程組模型具有內生性以及外生變量的劃分極其復雜，為了識別其間的關系，加入各種工具變量是解決方程式的長見方法。為了解決上述難題，VAR模型是最佳之選（模型中為擾動向量）。

VAR模型的估計。通過Johansen協整檢驗方法，充分考慮到其它可能影響數據準確性和獨特性的意外因素，綜合篩選分析得到的結論是：4是最佳滯后階數。

整體上看，模型的協整檢驗結果是正向的。然而，經濟變量之間的長期關系雖然得到了反映，但只是局部的變化過程，并沒有反映整個系統的全貌。只有用脈沖響應的方法才能一探究竟。

脈沖響應分析。從圖1中可以看出，單位圓內包括了所有的自變量滯后4期的特征根倒數，這證明了模型的穩定性并在此基礎上進行脈沖響應函數分析。考慮到其它的可能變量因素，除此之外得到的服務貿易進出口和商品貿易進出口之間的動態路徑。

圖2顯示了脈沖響應后的服務貿易出口相對于商品貿易進出口的關聯關系。據圖2顯示，商品貿易進口的標準差沖擊與服務貿易出口呈現負相關，也反映了商品貿易進口沖擊會給服務貿易出口帶來持續的負沖擊。從圖2中可以看出，除了第一期，在四期前也一直處于增長狀態，經過兩期的短暫回落，從第六期開始又持續上升，之后才緩慢下降并結束。這恰恰說明了受外部某一沖擊后，服務貿易出口也受到商品貿易出口的正向沖擊，迅速推動了貿易出口。

圖3顯示了脈沖響應后的服務貿易進口相對于商品貿易進出口的關聯關系。商品貿易進口在受到函數測試之后，服務貿易進口數值也相應地連續三期不斷下降，并且在四期后達到波谷，而后卻又經過四期的來回波動，并最終緩慢下降至終點。以上數據變相反映了利用函數沖擊商品貿易進口數據會顯著阻礙服務貿易進口數值，然而這數值在前兩期逐漸增值，一直到第四期數據值都是降低的，從第五期開始波動上升并顯示為正值，這數據變相顯示短期內二者之間的矛盾恰恰成為了長期發展的動力。

圖4顯示了脈沖響應后的商品貿易出口相對于服務貿易進出口的關聯關系。當期lnse為正值，前五期有緩波動此后一直處于上升趨勢；當期lnse為負值，前五期也會處于下滑趨勢。這表明服務貿易進口增加也會刺激商品貿易出口總量的增加，并且長期來看也會反過來對服務貿易出口有推動作用。這一特征在第一期表現，此后緩緩下降，在第三期和第四期得到了大幅上升，第四期末達到最高點。后續經過5期的上下波動之后，在第九期開始呈現穩步增長態勢。數據表明，商品貿易出口與服務貿易出口一樣，也會受到外部條件長期穩定的同向沖擊。

圖1　AR特征根倒數的模的單位圓

圖2　服務貿易出口對貨物貿易進口、出口一單位標準差沖擊的響應路徑

圖3　服務貿易進口對貨物貿易進口、出口一單位標準差沖擊的響應路徑

圖5顯示了脈沖響應后的商品貿易進口相對于服務貿易進出口的關聯關系。商品貿易進口對服務貿易進口沖擊數據值在前兩期為正值，之后開始微微下降并同時伴隨著上下小幅波動，接下來的三期連續出現負走向，然后從第七期開始正向上升至期終，總的來說還是一直呈上升態勢。這預示著短期情況下，經濟關系上服務貿易進口拖慢了商品貿易進口的速度，然而長期來看，卻極大的推動了商品貿易進口的發展。

此外，雖然波動一直存在，但是單位標準差的沖擊效果一直呈現正相關。在第一期就成上升態勢，雖然第二期有了明顯下降且在下一期降到最低點，但是經過連續五期的小幅波動后，之后一直穩步增長至期終，從另外一個角度證明了服務貿易出口與商品貿易進口在長期時間內表現出極強的正相關關系。

結論與建議

第一，商品貿易和服務貿易二者是不可分割獨立發展的。在進出口總額中，商品貿易占比約九成，而服務貿易占比僅僅約一成，如此巨大的產業布局差異不僅是出現在我國領域，更是在全世界范圍廣泛分布。由此可見，服務貿易一般情況下需要依附商品貿易的發展而發展。長期來看，這種兩極分化格局還不會發生劇烈變化，但是服務貿易相對來說會更快增長。

第二，商品貿易與其相關配套產業關系不可分割。長期來看，雙方的正相關關系是確定無疑的，這也反向證明了商品貿易和服務貿易之間緊密相關。因此，兼顧商品貿易與配套服務產業是當下企業界、學術界應當首先全力解決和協調的，不能偏重偏廢，一定要統籌二者內在聯系性，加強對運輸制造業等制度變革和產業革新，力求互補互促。

圖4　貨物貿易出口對服務貿易進口、出口一單位標準差沖擊的響應路徑

圖5　貨物貿易進口對服務貿易進口、出口一單位標準差沖擊的響應路徑

第三，脈沖響應函數分析的結果表明，商品貿易受到沖擊時，運輸、旅游、新型第三產業也會受到同向沖擊。方差分解的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商品貿易既是支柱產業和外貿的基石，更是運輸服務貿易行業的基礎，即沒有商品貿易就沒有運輸貿易；然而主要的新興產業并沒有受到相同的影響，商品貿易的增長或者沖擊并不能推動新興服務貿易的迅速發展。

綜上所述，從貿易總量上看，商品貿易總量與服務貿易總量表現出較強的同步增減性。基于服務貿易的部門結構，對比分析服務貿易和商品貿易的發展，商品貿易僅對傳統的運輸服務貿易起到了推動作用，對于旅游以及其它新興服務業并沒有太大的影響。我國服務貿易還處于起步階段，相對于發達國家來說還缺乏競爭力，產品附加值低，主要依靠低廉的勞動力優勢和材料成本優勢，但是隨著社會經濟的日益發展，這種優勢正在慢慢減弱，必須創新發展路徑，立足于巨大的商品貿易存量，拓展業務渠道，為商品貿易提供巨大的服務支持，優化服務領域，端正服務意識，創新服務方法，實現與商品貿易的互動發展。

本文正是從貿易總量和貿易結構等角度出發，綜合運用數學函數模型的方法，從經濟學角度分析了二者之間具體的聯動關系。結果表明二者之間確實存在較大的相關性，并具體分析了二者進出口貿易中的互動發展趨勢。這些研究結果不但對于理論界關于商品貿易和服務貿易的相互關系有了一個確定的精細化分析，而且對于實踐也有重要的借鑒意義。立足于已經取得的研究成果，如何深入研究二者之間的服務路徑，探索服務貿易的適應機制，平衡二者矛盾是需要繼續探究的理論話題。

接下來通過對函數模擬數據的分析，筆者發現我國在近30多的時間里，商品貿易進口實際上是持續且越來越嚴重的阻礙了服務貿易出口業務發展。因此服務貿易進口加速了商品貿易出口發展的同時，服務貿易進口也在短期內拖慢了商品貿易進口發展速度，但就長期而言，卻具有較大的拉動效應。

綜合分析上述現象的原因可以發現：其一是服務業在我國作為一個新興產業和不成熟產業，嚴重的落后于整個商品貿易的發展水平。除了運輸業之外，其它行業在與國際服務競爭時只能依靠關稅壁壘等貿易保護政策暫時得以維持。但是貨物貿易所需要的金融、通訊、政策等貿易發展因素卻長期停滯不前，拖慢了整個行業的發展步驟。其二是大量的商品貿易只能通過國外的服務貿易系統如運輸、通訊等，國內的行業競爭力上過于落后正亟待改善。

綜合分析商品貿易和服務貿易之間的關聯關系，國內商品貿易對于國際間優質的服務貿易市場需求旺盛，在經濟全球化、世界產業轉移的大好時機，國內服務貿易行業一定要以開放的態度，堅持精益求精，改革運輸、通訊、金融、郵政、旅游等行業。拓寬企業創新渠道，增強核心競爭力，只有這樣才能在競爭激烈的國際市場中占據一席之地，才能取得商品貿易和服務貿易的全面健康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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