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暴恐事件風險分析與應對策略

陳安 王星星

摘要：被稱為“歐洲911”的巴黎系列恐怖襲擊事件不僅使法國民眾感到深深的惶恐與憤慨，而且震驚了整個歐洲大陸。分析了歐洲的現時處境以及造成各種暴恐危機的四個主要根源：極端組織、難民潮、國際形勢以及文化與價值理念的沖突，然后從聯合大力反恐、加強安防與邊檢、政治經濟雙管齊下和建設文明強國、構建普適價值觀四個角度提出了歐洲風險的應對策略。展望2016年，歐洲聯合反恐任重而道遠，但國際形勢的總體穩定依然可期。

關鍵詞：歐洲暴恐事件；風險分析；應對策略；11·13暴恐

中圖分類號：C93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9-055X（2016）04-0071-08

doi：10.19366/j.cnki.1009-055X.2016.04.010

一、引言

2015年11月13日晚，法國巴黎發生了震驚世界的系列恐怖襲擊事件，導致132人死亡。巴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侵襲，法國宣布進入緊急狀態，該社會安全事件甚至被稱作“歐洲911”。2015年5月份，美國國務院發布了一份重要的相關統計報告，統計結果表明，在2014年一年內，全球有95個國家先后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恐怖襲擊案件，不僅在數量上相比上年增長了35%，死亡率更是上升了81%，并且可以認定這些暴恐事件多是極端組織“伊斯蘭國”（IS）所為，可見極端組織與恐怖勢力從未消亡。

殊不知，2014年可謂恐怖襲擊相當猖狂的一年，只伊拉克一個國家就至少發生了72起暴力暴恐事件。而2015年以來，IS故意制造的暴力暴恐事件越發有增無減。針對當前歐洲面臨的恐怖主義威脅，相關學者進行了多方面的研究。宋全成表示歐洲恐怖主義來源于宗教沖突與族群分裂，若想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必定是一項長期而艱巨的任務。[1]李偉專門從“伊斯蘭國”肆虐的角度來分析國際反恐的新困境[2]，主要包括力量分散、歐美國家的反恐“雙標準”以及發展中國家面臨的發展與安全之間的矛盾等多重阻礙。特別是在去年1月7日，巴黎的《查理周刊》雜志社總部遭到突然襲擊并致使12人死亡及11人受傷以后，一些學者更加關注歐洲地區，尤其是以法國、俄羅斯等為代表的歐洲國家時刻面臨的恐怖主義威脅。究其根源，朱宇倫認為言論自由以及文化、種族與宗教的沖突是歐洲恐怖襲擊背后的重要原因。[3]沈孝全分析歐洲面臨的恐怖主義威脅是來自外部“伊斯蘭國”與內部所謂“圣戰”分子的雙重壓力，法國就是其中最典型的國家。[4]劉月琴強調尊重伊斯蘭文明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弱化歐洲面臨的恐怖主義威脅。[5]要想使歐洲反恐的處境柳暗花明，金玲認為需要克服干預的沖動和移民融入的隔閡，并加大反恐力度，完善反恐立法。[6]李偉更是為目前全球“美國退后，歐洲無奈，發展中國家處于兩難境地”的反恐局勢所擔憂。[7]去年9月，敘利亞3歲男童因偷渡而葬身土耳其沙灘一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歐洲的難民潮問題再次被一些學者重視起來。[8]

一向被視為“人間樂土”的歐洲槍聲不斷，暴力暴恐事件頻發，尤其是諸如巴黎此次遭遇的恐怖襲擊事件非常容易隨著社交媒體的廣泛應用與傳播逐漸擴大影響范圍，甚至波及全球。中國前駐法國大使趙進軍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就說，巴黎此次系列襲擊案件既是極端恐怖分子對法國的一種報復，也是對其他歐洲國家、包括世界上一切反對恐怖主義國家的挑釁。這時候就需要認清當前歐洲的風險現狀與根源，為當前的歐洲局勢提供決策支持。

二、歐洲暴恐事件風險現狀

近年來暴力暴恐事件的頻發給歐洲人民的生活帶來了惶恐和不安。目前，歐洲社會被兩股巨大的極端主義勢力所困擾，一方面是被邊緣化的龐大的移民群體，尤其是占據比例最大的穆斯林群體極易遭受所謂圣戰主義的侵蝕；另一方面是由于歐洲社會中一直存在的移民問題與恐怖主義隱患，極端右翼政黨往往利用這些問題來肆意渲染和放大對伊斯蘭的惶恐情緒。[6]兩種極端主義的存在使得歐洲社會可能時時處于恐怖襲擊的威脅之中。英國外相哈蒙德在今年1月份表示，英法兩國共有800余人曾經或者有意抵達伊拉克和敘利亞，也就是說英法兩國可能面臨著約800人的潛在恐怖分子的威脅，這將是歐洲的一項重大安全隱憂。同時其他歐洲國家也面臨著類似的嚴竣挑戰。在世界范圍內都隱藏著狡猾的極端組織和恐怖分子，如圖1，從國際恐怖主義數據庫中可以發現，自1970年至2013年，西歐的恐怖襲擊事件數量明顯高于其他區域，甚至高達幾十倍，其次是中東與北非地區。東歐地區的恐怖襲擊事件也在逐年增加，可見整個歐洲幾乎都被籠罩在暴恐的威脅之中。

本文特選了歐洲9個主要國家，分別為法國、英國、德國、俄羅斯、西班牙、意大利、土耳其、希臘和比利時，匯集自2001年至2015年近15年內發生的具有代表性的重大突發事件48例，從表1中可以看出其造成的傷亡十分慘重。這48例突發事件基本都可以歸屬于暴力暴恐事件或者是由大規模罷工、社會騷亂等演化而來的暴力暴恐事件，并且大部分都與極端組織和恐怖分子有關，嚴重凸顯了歐洲國家的安全問題。

從近年來上述9個歐洲國家遭遇的典型重大突發事件來看，整個歐洲被幾乎所有可能的暴力暴恐事件所侵襲，甚至有理由認為這一切的災難是歐洲較為普遍的現象。將上述近15年的典型突發事件制成如圖2的趨勢圖，從圖中可以看出近幾年歐洲多數國家的暴力暴恐事件呈現大幅度波動，其爆發數量在2015年達到了頂峰。圖3顯示了2001—2015年歐洲9個主要國家典型暴力暴恐事件的傷亡情況，其中，俄羅斯與西班牙遭受的傷亡情況最嚴重，其次是英國、法國、德國和土耳其。可見極端組織與恐怖分子給歐洲帶來了極大的創傷，歐洲聯合反恐活動勢在必行。

三、歐洲暴恐風險原因分析

巴黎系列恐怖襲擊事件不僅給法國帶來了重創，也是對整個歐洲乃至全世界的巨大挑戰。歐洲曾以經濟發達、福利優越和社會均衡而著稱，如今各類惡性事件卻頻繁發生，致使歐洲處于此番境地除偶發因素外，必然還會有更深層次的矛盾與沖突。

（一）極端組織的野心與處境

目前，世界上的極端恐怖組織多達1000余個，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有“伊拉克和大敘利亞伊斯蘭國組織”（ISIS）、“塔利班組織”“基地組織”等。震驚世界的11·13巴黎恐怖襲擊事件就被IS第一時間宣布是他們謀劃發動的，其最終目的是想要在中東地區成立一個全新的國家，名曰政教合一的伊斯蘭國。IS的野心之大使得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去促進暴恐襲擊計劃的實施，分散的“基地”組織成員甚至可能利用網絡游戲內置的通信功能進行秘密聯系以順利實施他們的陰謀。

在整個歐盟組織打擊IS的國家中，法國緊跟美國的步伐，表現得最為積極。特別是自2015年以來，法國頻繁地對敘利亞境內的極端恐怖組織開展軍事行動。比如法國總統奧朗德在去年9月份出席紐約聯合國大會時就鄭重宣布，對敘境內的IS組織突襲是法國針對IS的一項重要戰略手段。然后緊接著在11月5日又命令戴高樂航母進一步逼近中東地區，勢必提高法國打擊IS的整體戰斗能力。以法國為首的這一系列措施與實際行動強烈地刺激到了極端組織，恐怖分子的生存空間受到明顯的擠壓，致使這幫恐怖分子不惜任何代價進行反擊。另外，極端組織還善于拉攏穆斯林二代，逐步擴大其組織規模。他們會對部分歸順的穆斯林二代進行嚴格秘密的訓練，然后派遣其返回歐洲，如此越來越多的受訓人員就成了所在國家的定時炸彈和極端組織的特洛伊木馬，隨時隨地可能被動員起來發動突然襲擊。

（二）難民危機與邊境安全

截止2011年，簽訂《申根協定》的成員國達到了26個，根據《申根協定》的相關規定，在歐盟內部的成員國之間，其人員可以自由往來，通常情況下不會受到任何限制。這就為恐怖分子進入包括法國在內的大部分歐洲國家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同時迅速增長的新移民人數也使歐洲的公共秩序受到了嚴重威脅，再加上歐洲近期頻繁遭遇的恐怖襲擊，原本為了方便人、財、物及服務在歐盟內部的自由流動，促進歐洲一體化的《申根協定》遭到了廣泛質疑。

從世界范圍來看，歐洲是一個相對比較寬容、具備人道主義傳統的地方。據統計，今年從敘利亞經土耳其和希臘進入歐洲的移民人數高達65萬人。對于法國而言，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摩洛哥、阿爾及利亞等以信仰伊斯蘭教為主的國家是法國移民的主要來源地，于是法國逐漸成了擁有歐洲最大穆斯林群體的國家，其移民中穆斯林人口占比達10%以上。截止2015年7月，歐盟申請避難人數高達43.8萬，其中德國成為歐盟申請避難人數最多的國家，幾乎占總人數的一半，其次是匈牙利、土耳其、瑞典等國家，詳見圖4。隨著越來越多的難民經許可進入這些歐洲國家，混入難民中的極端分子比例越來越多，給這些歐洲國家帶來的暴恐隱患也越來越大。而法國的安保與情報工作素來不夠嚴謹，加之敘利亞難民大都無資料可查，大量的難民涌入嚴重沖擊了法國的邊境監管與審查系統。據報道，此次巴黎事件的8名嫌犯中，其中一名已經確認是以中東難民的身份經由希臘混進法國的恐怖分子。

（三）國際政治經濟博弈

世界大國在合作與碰撞中不斷博弈。幾百年來，歐洲諸強圍繞結盟，展開過長期的合縱連橫。北約曾在1995年9月正式發布了《北約東擴報告》，企圖利用強制性東擴的手段來實現對整個歐洲的掌控，并將俄羅斯定位成地緣政治和意識形態的敵手，引起了俄羅斯的強烈反彈。2002年11月，北約在布拉格舉行首腦會議，其中一個重要的議題就是實施北約第二輪東擴進程。在北約優勢力量的主導下，俄羅斯經歷著前所未有的危機，而俄羅斯及其所代表的歐洲力量在新歐洲安全板塊中的地位也受到了排擠，正在一步步地被西方國家取代，歐洲的安全與政治格局演變面臨著巨大的威脅。

歐洲面對的形形色色的極端組織從本質上來說都是政治組織，他們傾向于宗教和民族斗爭。法國與敘利亞同屬地中海國家，有著較深的地緣政治聯系，并推動成立了地中海聯盟，這也是法國參與敘利亞空襲的重要原因之一。然而，也正是因為這樣獨特的地緣政治關系，法國率先遭受到了敘利亞難民潮的沖擊。與此同時，無形之中還為來自敘利亞方面的極端組織恐怖勢力滲透進法國鋪設了道路。此外，在歐洲政壇勢力分張上，極端右翼政黨鋪展得如火如荼，排外保守的社會風氣使得歐洲整體在極端恐怖主義與恐伊斯蘭這兩種負面極端情緒的惡性循環中越陷越深。

從經濟角度來看，歐債危機爆發以來，經濟逐漸低迷，社會失業問題也越來越嚴重，歐盟機構和各國政府產生了嚴重的利益糾紛，一直尚未進行及時有效的應對，由此造成的嚴重的社會排斥問題更加劇了歐洲存之已久的移民融入困境，加之本國內部已然自顧不暇，這就給伊斯蘭極端主義思想的滲入提供了可趁之機。

（四）伊斯蘭與歐洲文化及價值觀的抗衡

歐洲與穆斯林的沖突由來已久，其實在各種沖突的背后是文化與價值理念的格格不入，伊斯蘭教和穆斯林很難與民主觀念和西方價值相融合。1月7日，正在英國訪問的德國總理默克爾表示此次巴黎系列恐怖襲擊事件是針對歐洲共同價值觀的野蠻行徑。胡雨[9]在研究有關歐洲穆斯林問題時，通過實證調研的方式證實了西歐社會中存在著“我國”與“他教”的對立，兩者的主要集體身份明顯不同，一個是國家公民，一個則是宗教信徒。伊斯蘭世界不斷受到西方基督教世界文化和西方資本主義文化價值體系的侵蝕，同樣，迅速增長的穆斯林人口也是對歐洲的巨大沖擊。

隨著移民的逐漸增多，大多數的歐洲國家對移民采取多元文化政策，尊重穆斯林文化的特色發展，鼓勵文化并行，由此歐洲逐步形成了一整套的社會經濟和移民政策。多元文化給了穆斯林文化一個很好的發展契機，久而久之，歐洲社會科學、民主、寬容、自由、自立等核心理念與價值觀逐漸被弱化，部分甚至被埋沒。當歐洲多數國家幡然醒悟之時，伊斯蘭教和穆斯林文化與西方的文化及價值觀已達成了相抗衡的局面，所以即使近年來，歐洲多數國家已經明確放棄了多元文化政策也無濟于事，一些行之經年的過于妥協和寬松的政策很難戛然而止。

四、歐洲風險應對策略

歐洲社會面臨的兩種巨大的極端主義使其處于安全隱憂當中。歐洲社會亟需從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等縱深層面進行反思并加以改革創新，構建長短期相結合的防范措施，力求根除恐怖主義。

（一）聯合行動，大力推進反恐

歐盟理事會主席圖斯克曾強調，“我們必須堅定不移地繼續打擊一切形式的恐怖主義。”打擊極端組織最有效的方式和手段就是增強打擊力度，開展大范圍、全方位的反恐行動。分散化、針對性及本土化是恐怖分子最顯著的三大特征，應當針對這些特點，以分散打擊分散，以特戰的形式制約恐怖組織。除此之外，這些組織往往善于利用網絡傳播恐怖主義，進而招募和培訓恐怖分子，針對此，情報系統須加強對網絡世界的監控與防范，甚至可以在必要時研發嚴密的網絡監控掃描軟件，阻斷恐怖分子的網絡通道。面對反恐，最終還是需要協調各國努力，加強歐洲內部合作，統一認識，步調一致，擴大信息共享，制定和完善相應的法規和舉措，以便各國達成共識，遵照執行，將打擊恐怖主義分子的行動進行到底。

欲實現聯合歐洲國家齊力反恐，需要有計劃地制定一條高效率的共同陣線，實施從防范到打擊的一系列反恐活動。除法國巴黎第一時間拉響最高級別反恐警報之外，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也在11月17日宣布，俄決定將對極端恐怖組織“伊斯蘭國”的空襲強度加倍，計劃動用遠程戰略轟炸機來投身敘利亞空襲行動，并且已經制定出了更嚴密的空襲行動最新計劃，來回應敘利亞境內的恐怖組織。同一時間，歐洲其他主要國家相應也都加強了警戒力度。在促使各國加緊聯合反恐的路上，絕不能再存在干涉他國內政的現象和曾經反恐的“雙重標準”，標本兼治，方能推進反恐工作的大力實施。

（二）加強安防措施，完善邊檢工作

在列車安防與城市安全問題上，法國可以借鑒中、美等國家所采取的行之有效的應對措施。去年8月29日歐洲多國內政和交通部長的巴黎會議提議，引入火車票實名制[10]，限制恐怖分子的通行路徑，同時擴大車站的巡警力量。但是如何制定提升列車安全的相關政策并保證政策的有效實施需要經歷一個漫長的過程，在這方面，中國為法國做了很好的模范。在車站入口處嚴格設立安檢通道，對可疑人員進行全身掃描，從而有效提升列車安保力度。對于警力的布置，不僅可以用于車站等人員密集場所，還可以使大城市警力下沉。[11]在“9·11”事件發生后，美國率先創設了一個叫H隊（Heracles Team）的全新警種，其戰斗力和裝備介于普通巡警與特警之間，這一措施顯著加強了街道的巡警力量，可以在第一時間有效地應對諸如此次巴黎事件這種城市游擊類的攻擊。法國完全可以借鑒這個模式。

邊境是隔斷人和武器的有力屏障。中國通過加強邊境管理，堅決杜絕恐怖分子的跨境行動，消除了恐怖分子跨境串謀的可能。從短期來看，法國亟需正視其獨特的地理條件和突出的人口結構問題，然后借助此次危機重新建立起嚴格的邊境檢查制度與程序。無論是否屬于申根國家，都必須設置邊境查驗，管理住人、財、物的流動才能消除更多的隱患。瑞典在去年11月份的歐盟與非洲領袖峰會上表示，將會重新審視《申根協定》，暫時實施邊境檢查，并初步決定持續10天。從長遠來看，現在歐盟各國各自為政的分裂狀態也亟需改變，只有加快推動歐盟的一體化，共同應對恐怖主義，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證法國乃至歐洲的長治久安。

（三）調整外交策略，實施經濟制約

結盟一直是世界范圍特別是西方大國的主旋律，一些國家打著仗義的口號做著私利的事情，完全背離了結盟的真正意義。倘若擁有核武器的軍事同盟引發世界大戰，不止是歐洲，甚至全人類都會遭到毀滅。歷史表明，結盟需要不可動搖的正義與公平以及不可撼動的規則與章程，無論是政治干涉，還是軍事干預，都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只有各國調整外交策略，擴大共識，誠意合作，才能保證世界走向和平。而今日的法國已與伊斯蘭國水火不容，法國需要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同仇敵愾，打擊、消滅殘酷的伊斯蘭國。

石油收入是IS最大的經濟來源，截至目前，IS共擁有11處巨大的油田，其中5處來自伊拉克，6處來自敘利亞，石油在黑市交易每年可為IS提供高達20億美元的可動資金。石油收入作為IS最大的經濟來源，對于它自身的成長與發展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適當地對其石油貿易進行一定的制約，阻礙甚至切斷其重要的經濟來源，將會在一定程度上遏制IS的發展。

（四）建設文明強國，構建普適價值觀

作為歐盟對外政策的高級代表，莫蓋里尼曾公開表示反恐問題不但涉及國家安全，而且涉及不同文化間的融合。打破長久以來歐洲多元文化并行的處境，縮短歐洲主流社會與穆斯林群體之間相互認知的巨大偏差，真正致力于文化融合，需要歐洲投入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甚至是包容與尊重。應對文化融合，可以從兩個方面入手，一方面改革勞動力相關政策，賦予境內人員包括眾多移民群體更多接受平等教育與培訓的機會，只要他們有了平等進入勞動力市場的機會，自食其力的本領自然也會增加，長此以往，他們就不易遭到恐怖主義的侵蝕，從而建設文明強國的目標也不會漸行漸遠。我國實行強制九年義務教育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另一方面，針對當前社會對移民群體的認知偏見，需要采取一切行之有效的措施來減少甚至消除這種差異，在文化一體化和多元文化之間找到一個相對平衡點[6]，通過西方民主、文明、平等、寬容的價值觀潛移默化地影響伊斯蘭國家，努力建立一個普適的價值理念，服務整個歐洲。

五、結論

如今在全世界積極反恐的努力下，歐洲國家安全問題仍然不容樂觀。盡管恐怖組織漸漸由地下浮出水面，恐怖主義卻變得更加隱蔽，更加分散，這使得打擊和防范恐怖襲擊的難度更高，僅靠技術和軍事手段是無法完全消滅恐怖主義的。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歐洲研究所所長崔洪建在接受南方日報采訪時曾說，推進民族融合、化解文明沖突才是消除恐怖主義的根本途徑。所以，采取短期與長期相結合的反恐戰略，實施聯合反恐行動，將是歐洲長期面臨的重要任務。展望2016年，大國關系的博弈仍在繼續，歐洲聯合反恐任重而道遠，但國際形勢的總體穩定依然可期。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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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劉猛. 如何阻止下一次巴黎式恐怖襲擊[N]. 南方周末，2015-11-19（1656）.

Abstract： [WTBZ]The Paris series of terrorist attacks not only made French feel deep fear and anger， but also shocked the entire continent of Europe. This event is called the “European 911”. Herein this paper mainly analyzes the Europes current situation and the four essential reasons of terrorist violence crisis： extremist organization， refugee tide， international situation and the conflict between culture and value idea. Then the European risk coping strategies are proposed from four angles， including joint operations and vigorously promote anti-terrorism， strengthen security measures and improve the inspection work， adjust the diplomatic strategy and implement the economic constraints and build a civilized country and universal values. Finally， the future security situation in the European countries is analysed. Looking forward to 2016， European joint anti-terrorism task is very difficult， but the overall stability of the international situation is still expected.

Keywords：European terrorist violence； risk analysis； coping strategy； 11·13 event

（責任編輯：鄧澤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