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楷
摘 要:本文通過梳理近十年來微信微博與國內突發公共事件報道關系的相關文章,分析研究內容主要集中的幾個方面。從微信、微博的傳播機制與特征,微信、微博在公共事件報道中的角色,公共事件報道中的跨媒體傳播模式,公共事件中的輿情演變,微信、微博與公共事件報道的問題及相關策略性研究等角度來概括論述,探討相關研究的現狀與不足。
關鍵詞:公共事件報;微信;微博;傳統媒體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16)08-0065-02
當前,中國社會正處于社會轉型的關鍵期,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面臨突發公共事件頻發所帶來的嚴峻考驗。而伴隨著新媒體的井噴式發展,技術賦權也使得網絡成為了民意表達復雜的話語系統。面對各類公共事件,社會各方利益糾纏交錯,微博與微信也正作為話語的放大器,與傳統媒體的公共事件報道共同構成了當下社會新的輿論景象。這是一個交互建構與融合的過程,也是中國轉型背景下社會政治結構變化的新的癥候。在學界相關研究迅速升溫的同時,文章試對近十年的研究文章進行一次梳理,以期查找以往相關研究的側重點和不足,并以整體,跨學科的嶄新視角來闡釋當代中國制度語境下的學術思考。
一、相關概念概述
1.微信與微博。微博(MicroBlog)是一種通過關注機制分享簡短實時信息的社交網絡平臺,美國著名的社會化媒體twitter是微博的開拓者。隨著2009年新浪、網易等一些國內網站強力加入,微博在中國愈加呈現井噴之勢。如果說微博是草根,微信則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作為騰訊公司為手機終端用戶打造的一款免費即時網絡通訊產品,實現了跨運營商、跨系統平臺的語音、文字、圖片等信息的傳遞功能,并支持單人、多人語音對講,超越了以往手機只能打電話,發短信、彩信的單一傳統模式,使手機搖身一變,成為一部既復古又時尚的對講機[1]。微博的火熱讓很多人稱道2010年是微博的元年,而2011年推出的微信也大有后來居上之勢。根據2015年2月3日中國互聯網信息中心CNNIC發布第35次調查報告,報告顯示,截至2014年12月,我國微博客用戶規模為2.49億,較2013年底減少3194萬,網民使用率為38.4%。其中,手機微博客用戶數為1.71億,相比2013年底下降2562萬,使用率為30.7%[2]。微信作為一款私密性極強的個性化媒體,“搖一搖”“朋友圈”“公眾平臺”等多種交流圈構成其極具現實意義的人際傳播特征。
2.公共事件概念界定。對于公共事件,目前還沒有一個具體而明確的定義,以往研究經常把公共事件稱為突發公共事件。在西方,公共事件一般翻譯為“public crisis”或“public emergency”。美國對突發公共事件的定義大致可以概括為:由美國總統宣布的、在任何場合、任何情景下,在美國的任何地方發生的需聯邦政府介入,提供補充性援助,以協助州和地方政府挽救生命、確保公共衛生、安全及財產或減輕、轉移災難所帶來威脅的重大事件[3]。
我國頒布的《國家突發公共事件總體應急預案》對“突發公共事件”作了定義:指突然發生、造成或者可能造成重大人員傷亡、財產損失、生態環境破壞和嚴重社會危害,危及公共安全的緊急事件。根據社會危害程序、影響范圍等因素,可分為特別重大、重大、較大和一般四級(立法研究項目,2004)[4]。另外也有學者對于“突發事件”以及“危機事件”兩個概念之間的區別和聯系進行了辨析,相關學者所持意見也不盡相同。
二、微信微博在公共事件報道中的角色研究
隨著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新媒體的快速發展,在公共事件報道方面,微博與微信的影響力也逐漸擴散到傳統媒體對公共事件的報道之中。國內學者對新語境下公共事件的報道機制進行了研究,以此來構建微信微博的傳播機制、傳播角色同公共事件報道之間的關系橋梁。
對于微信、微博的研究,有學者以具體的公共事件為案例,探討了公共事件報道中的“兩微”角色。而其中政務微博的研究則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如:(《主流媒體微信公眾號“客輪傾覆事件”報道特點分析巧用議程設置》,王燦發、李師荀,中國記者,2015.07)研究了事件的報道及處理過程中,代表官方聲音的政務微博(政務微信)在公共事件中發揮的重要作用;也有學者從媒體的報道實踐出發,其中既有從傳播學的視角和內容分析方法探討微信微博的報道角色,也有用對比的方式分析微博、微信的角色差異;也有學者從公共事件報道本身,從事件發生過程、報道機制層面進行探討,例如以縱向的視角探討重大公共事件中不同媒體的角色變遷。綜合各方的研究來看,之中既有對微信、微博角色的肯定,也不乏對微信、微博的負面角色所進行的反思。
作為Web3.0時代到來的標志,微信微博的技術賦權原則上讓所有人都有機會通過這一新興平臺發出自己的聲音,精英話語權的下放讓微信、微博在公共事件的報道中起著微妙的角色。很多時候,微信、微博成為了公共事件的始發地。當然,傳統媒體也在不斷政務微博中二者形成的輿論合力擴大了公共事件的社會影響力,不斷給傳統媒體的公共事件報道提出新的挑戰。隨著傳統媒體和各種商業媒體對微信、微博的滲入和重新布局,在中國現實的政治語境下,市場化和資本在空間擴張過程中也在微信、微博中相互建構。雖然在公共事件中微博、微信都充當了擴音器的角色,加速了公共事件的擴散,也加大了公共事件的社會影響力,微博與微信與傳統媒體在傳播中也在不斷互補、融合,但二者的傳播機制與所起的角色并不完全相同。微信更像是是一種裂變式的傳播,而微博則是一種嵌套式的傳播形式。與具有大眾化媒體屬性的微博相比,私密性的私人社交平臺微信更有可能助長謠言的擴散和裂變式傳播。此外,微信的私密性,“信息碎片化”的特點也制約著量化分析及整體性研究的深入。
三、新語境下公共事件報道的問題及策略性研究
在社會結構轉型的大背景下,公共事件報道已成為常態,新語境下公共事件報道的問題探究顯得尤為迫切,而微信、微博與公共事件報道的問題之間也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搜索近十年我國關于公共事件報道問題研究的文章,發現與微博、微信等新媒體相關的文章篇目最多,涉及的議題也較為廣泛。有學者從政府與媒體的關系角度出發,從法律的角度加以梳理,以揭示其在上述行政實施過程中的法律關系,解釋了公共事件報道信息虛假公開,政府信息公開缺乏落實機制的問題(《公開與保密: 公共事件報道的法律平衡問題》,劉衛東,新聞與傳播研究,2011年第4期);更有學者圍繞國際話語權的爭斗,探討了世界各國新舊媒體話語權和主導權的爭奪問題(《突發公共事件應急報道中的國際話語權問題》,周錫生,中國記者,2009.07)。而更多的則是站在精英媒體和政府角度對傳統媒體的報道問題進行剖析,包括從某一具體的突發事件來探析報道問題(《從三鹿問題奶粉事件報道看如何提升重大突發事件的輿論引導水平》,張志欣、趙兵,新聞戰線,2008年第12期),對如何增強突發事件報道的受眾引導及社會責任進行探討 ;也有從單一媒體的角度出發,以點帶面揭示問題(《中國媒體在突發事件報道中的不足和反思—以<法制日報>對“問題奶粉事件”的報道為例》),突發事件因其突然性、緊急性甚至災難性,往往成為媒體第一時間爭相報道的焦點若媒體不能全面客觀地將事件各方面的信息及時披露,極易導致謠言產生和社會紊亂。其中既有比較宏觀的問題研究(《重視社會熱點問題 搞好突發事件報道》,張光輝,新聞愛好者,2010·12(下半月)),探討了我國媒體對突發事件的報道存在的一些問題,比如宣傳報道體制僵化,報道的時效性,“正面宣傳為主”限制突發事件報道的選題范圍,“人文關懷”缺失等;也有從某一具體問題出發,例如從內容信息傾向或媒介倫理問題來進行解讀(《突發事件報道中新聞內容的信息傾向問題》,新聞愛好者,和曼、白樹亮,2010·1(上半月);《突發事件報道中的媒介倫理問題研究》,劉要停、夏秀,新聞窗,2014年第1期),探討了商業背景下新聞內容個人化:煽情戲劇化,內容片斷化等報道癥結。總體上不乏宏觀和微觀視角。
以往的研究對傳統媒體公共事件報道的時效性、人文關懷和倫理的缺失、媒體責任的缺失、政府信息的公開不足等方面進行了思考。雖然其中不乏一些可操作性的建議,但在中國社會轉型的大環境與新自由主義的商業化語境下,微信、微博作為新的話語平臺也不斷與現實的媒介環境相互建構與影響,結合中國的政治制度和媒體制度,應該說是值得進行深度挖掘的。而過分地從傳統媒體角度,不結合中國當下的制度語境與媒介環境所進行的策略性研究,顯得蒼白而而缺乏深度。
四、總 結
微博與微信的大行其道讓以此為核心概念的研究也被反復討論,很多建議和研究對于當下公共事件報道的改進具有一定的參考意義。同時相關研究也存在一些桎梏,比如微信的研究如火如荼,但其私密性特點也給量化分析研究的準確性帶來了挑戰。且以往研究大都存在明顯的功利化傾向,站在政府和傳統媒體立場上的對策性研究較多,卻忽略了社會轉型背景下社會的斷層和社會各階層之間鴻溝的加深。缺乏社會結構和政治體制條件相結合的研究,導致了以往的研究缺乏整體性,呈現碎片化特點,也缺少跨學科的理論挖掘和思考。同時也暴露了國內對中國制度語境的研究不足:新媒體公共事件的頻發,是跟中國的現有國情緊密相聯的,需注意到中國傳統媒體已有的管理制度[5]。新媒體浪潮沖擊下帶來了媒介環境的改變,當新自由主義思潮下的商業語境與中國特有的政治制度、媒介制度結合,很多制度層面的問題著實更值得我們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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