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明

湯養(yǎng)宗

這一天，我突然會說鳥語，好像要對世界

討伐另一場生活，是的，這一天螞蟻見我

掉頭就跑，害怕被我拉為同伙

難道我的父母己比不上你們的父母

我還在太陽下點燈，為的是在上山的小徑

一眼就認出什么，摸到的樹木，昨夜里

有人也在上面摸過，也在小溪里洗手

希望在水里握到另一雙手，一些草與藤蔓

被拔掉時，聽到有人在說：輕一點

這一天家鄉(xiāng)的山頭，明顯是另一個國家

一些話，面前的青石碑偏偏聽懂了

過去，我在家里愛說什么就說什么

現(xiàn)在站這里想說的，輕聲說不是，大聲說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