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用聚類分析探討胃癌術后中醫證型分布規律的臨床研究

李東芳，焦蕉，胡亞，王云啟，唐繼云，李玉明，湯明，章慧，周珉

（1.湖南省腫瘤醫院，湖南長沙410006；2.湖南中醫藥大學，湖南長沙410208；3.衡陽市中醫院，湖南衡陽412000）

應用聚類分析探討胃癌術后中醫證型分布規律的臨床研究

李東芳1，焦蕉1，胡亞2，王云啟1，唐繼云3，李玉明1，湯明1，章慧1，周珉1

（1.湖南省腫瘤醫院，湖南長沙410006；2.湖南中醫藥大學，湖南長沙410208；3.衡陽市中醫院，湖南衡陽412000）

目的探討胃癌術后中醫證型分布規律，為進一步研究胃癌術后病機規律及中醫藥防治胃癌術后復發轉移提供理論依據。方法設計《胃癌術后患者中醫癥狀調查表》對2013年10月至2015年6月符合納入標準的胃癌術后患者進行前瞻性調查，采集數據，應用聚類分析方法得出結論。結果胃癌術后癥狀及舌脈象條目共55條，得出胃癌術后最常見證型：脾胃虛寒證、脾虛濕毒證、胃陰虧虛證、瘀阻胃絡證、肝胃不和證、胃腸氣滯證及脾氣虛證。結論運用前瞻性調查，采用聚類分析方法，得出胃癌術后最常見證型：脾胃虛寒證、脾虛濕毒證、胃陰虧虛證、瘀阻胃絡證、肝胃不和證、胃腸氣滯證及脾氣虛證。

聚類分析；胃癌術后；中醫證型

〔Abstract〕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law of T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yndrome types，and provide basis for further study the pathogenesis law and relapse and metastasis of gastric cancer after operation.M ethods The Postoperative Patients with Gastric Cancer T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ymptoms Questionnaire was designed to prospective survey for 344 patients with postoperative gastric cancer，clustering method is applied to the statistical data.Results Fifty-five gastric cancer postoperative symptoms and tongue pulse were summarized.The common symptoms of gastric cancer after operation were concluded：cool in spleen and stomach syndrome，stomach Yin deficiency syndrome，blood stasis resistance gastric collaterals，liver stomach with syndrome，gastrointestinal and Qi stagnation sndrome and spleen deficiency syndrome.Conclusion The above common syndromes were obtained by using prospective survey and clustering analysis methods

〔Keywords〕clustering analysis；postoperative gastric cancer；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yndrome types

全世界范圍內胃癌在惡性腫瘤中發病率和死亡率位居第三位，手術是胃癌最主要的治療手段之一，術后復發率高，術后輔助放化療是防治術后復發轉移的主要方法［1］。中醫中藥在防治胃癌術后復發轉移中發揮低毒、可長期服用等優勢。辨證論治是中醫治療的核心理論，為進一步研究胃癌術后癥候特點和治法方藥提供依據［2］。通過設計《胃癌術后患者中醫癥狀調查表》對2013年10月至2015年6月收住湖南省腫瘤醫院符合納入標準的患者進行前瞻性調查，收集數據，應用聚類分析方法探討胃癌術后中醫證型分布規律，為制定胃癌術后中醫治則治法提供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一般資料

收集湖南省腫瘤醫院2013年10月至2015年6月行胃癌根治術且術后有明確病理學診斷的患者344例。其中男性218例，女性126例，男女比例1.73∶1；年齡最大79歲，最小33歲，平均年齡（54.52±0.51）歲。病理類型：低分化腺癌208例，中-低分化腺癌108例，中分化腺癌20例，高-中分化腺癌6例，高分化腺癌2例，粘液腺癌8例，局灶腺癌變2例。TNM分期：ⅠA期42例，ⅠB期22例，ⅡA期16例，ⅡB期54例，ⅢA期56例，ⅢB期80例，ⅢC期74例。

1.2納入標準

（1）符合胃癌診斷；（2）行胃癌根治性術；（3）手術前后未行輔助放化療；（4）無遠處轉移者；（5）預計生存期超過3個月；（6）患者體力狀況可；（7）診療記錄全面。

1.3排除標準

（1）不符合上述納入標準者；（2）有精神病史者；（3）孕婦及兒童；（4）合并其他嚴重疾病；（5）半年內參與其他臨床試驗。

1.4研究方法

1.4.1設計《胃癌術后患者中醫癥狀調查表》參考《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標準·中醫臨床診療術語證候部分》、《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中醫診斷學》、《中醫內科學》、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胃癌協作組的證型、癥候，同時咨詢2名中醫專家，最終制定《胃癌術后患者中醫癥狀調查表》。調查表包含患者的一般情況、西醫診斷、手術方式、TNM分期、病理類型、既往病史、中醫癥狀及舌脈象等。據1997年發布的國家標準《中醫臨床診療術語》［3］和全國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中醫藥學名詞》［4］對癥狀進行標準化處理，各癥狀按嚴重程度分為無、輕、中、重分別記為0、1、2、3分；對于難以分清程度差異的舌脈象根據有、無分別賦予1、0分。

1.4.2胃癌癥候數據庫的建立由2名工作人員整理已采集的中醫癥狀數據，建立胃癌根治術后臨床癥狀數據庫，并運用統計學方法分析。

1.4.3統計學方法運用SPSS 19.0軟件，刪除頻率小于10%的中醫癥候及舌脈象，應用聚類分析統計方法，根據類別間距量度的變化及所聚類別的證候條目分布情況，結合臨床實際進行證候判別，得出胃癌術后證型分布。

2　結果

2.1癥狀變量的頻數分布

頻率大于10%的癥狀變量：胃刺痛16%、胃脹痛19%、胃隱痛33%、胃冷痛15%、胃灼熱痛13%、呃逆32%、吐酸水22%、噯氣26%、惡心23%、吐清水痰涎36%、神疲乏力33%、氣短32%、眩暈15%、失眠14%、自汗16%、盜汗13%、渴喜熱飲30%、但欲漱水不欲飲16%、納呆56%、形體消瘦48%、腹脹29%、情緒抑郁15%、善怒13%、畏寒肢冷26%、五心煩熱12%、矢氣17%、腰膝酸軟16%、身體困重23%、便干結13%、便溏38%、黑便25%、小便清長21%、小便短黃13%、肌膚甲錯17%、面色無華16%、面色萎黃16%、面色暗淡17%、口唇淡白無華11%、沉脈17%、緩脈23%、弦脈27%、細脈53%、澀脈22%、虛脈12%、數脈13%、淡紅舌31%、淡白舌17%、紅舌19%、瘀斑舌16%、薄苔41%、厚苔17%、少苔22%、白苔78%、黃苔17%、胖舌10%。

頻率小于10%的癥狀變量：吐黃綠苦水、渴喜冷飲、發熱、口苦、面色赤、口唇暗淡、浮脈、弱脈、滑脈、青紫舌、絳舌、老舌、嫩舌、瘦舌、齒痕舌、點刺舌、苔滑、潤苔、燥苔、膩苔、腐苔、剝苔、灰黑苔。

2.2聚類分析結果

根據統計結果，剔除頻率少于10%的條目，最后得到胃癌術后的癥狀、舌脈象條目55條，將數據錄入SPSS 19.0進行處理，依據臨床經驗及專家意見，分為7類。第一類：脾胃虛寒證：腰膝酸軟、身體困重、小便清長、畏寒肢冷、渴喜熱飲、吐清水痰涎、胃冷痛、便溏；第二類：脾胃氣虛證：自汗、口唇淡白、面色無華、神疲乏力、氣短、虛脈、胃隱痛、納呆；第三類：瘀阻胃絡證：漱水不欲咽、肌膚甲錯、黑便、面色暗淡、瘀斑舌、澀脈、胃刺痛；第四類：脾虛濕毒證：沉脈、胖舌、眩暈、失眠、腹脹、緩脈、厚苔、淡白舌、淡紅舌、少苔、白苔、薄苔；第五類：肝胃不和證：情緒抑郁、善怒、胃脹痛、面色萎黃、弦脈、形體消瘦；第六類：胃陰虧虛證：數脈、黃苔、紅舌、小便短黃、大便干結、胃灼熱痛、盜汗、五心煩熱、細脈、吐酸水；第七類：胃腸氣滯證：惡心、噯氣、呃逆、矢氣。柱狀圖見圖1，樹狀圖見圖2。

圖1　聚類分析柱狀圖

圖2　聚類分析樹狀圖

3　討論

中醫藥防治胃癌術后復發轉移是“中醫治未病”的理論思想的體現，而辨證論治是中醫治療的核心，目前無統一的胃癌術后證型標準，既往的研究文獻資料，各醫家大多從經驗分型的角度去分析癥候特點，然而胃癌臨床表現復雜，單一的證型往往不能全面表現出患者的癥候特點以及疾病的演變規律。我們旨在采用聚類分析的方法初步探討胃癌術后的證型分布規律，為臨床進行較為客觀、科學的辨證提供理論依據。聚類分析已廣泛應用于醫學、生物學等領域，它將研究對象分為相對同質的群組，可以補充以四診為依據的中醫辨證的不足，促進中醫辨證的標準化，對中醫證型研究有廣泛的應用前景。于慧等［5］對256例胃癌患者按照癥候表現進行聚類分析，發現在胃癌發病的各個階段中中醫證候存在著動態演變，胃癌患者脾胃氣虛證貫穿疾病始終。王貝貝等［6］采用聚類分析方法，根據胃癌惡病質患者的中醫四診資料，運用聚類分析數理統計學檢驗方法，探討其中醫證型分布規律，得出胃癌惡病質證型主要有：脾胃虛寒證、脾虛肝胃不和證、脾虛水停證、氣陰兩虛證、氣血兩虛證。

我們設計《胃癌術后患者中醫癥狀調查表》，進行前瞻性調查，采集數據，運用頻次分析，得出胃癌術后中醫癥狀包括胃隱痛、呃逆、神疲乏力、納呆、便溏、細脈、薄苔等55種頻數高的癥狀變量，取頻率大于10%的癥狀變量，結合臨床判斷，應用聚類分析的方法，歸納出胃癌

術后證型：脾胃虛寒證、脾虛濕毒證、胃陰虧虛證、瘀阻胃絡證、肝胃不和證、胃腸氣滯證及脾氣虛證。進一步經成份分析，結果提示本病的病位在肝、脾、胃，病性以氣虛、脾虛、陰虛為主，還包含血瘀、濕毒、氣滯等病理產物。由于手術創傷大，耗氣傷陰，胃失濡潤、和降，導致胃陰液虧虛，且胃受納、腐熟功能減退，導致胃氣虛弱。胃癌術后進食量少，脾胃后天補給不足，促使脾氣虧虛；脾胃功能運化受損，脾失升清，胃失和降，同時患者情志不疏，肝氣失利，合而形成氣滯。氣滯而血行不暢，以致血脈瘀阻。脾胃虛弱，濕邪中阻，濕郁化熱，故導致脾虛濕熱［7-8］。此聚類分析研究結果與本課題組前期研究的因子分析結果基本一致［9］，兩者結合，從不同途徑總結出胃癌術后常見的中醫證型及癥候特征。胃癌術后的不同階段證型往往是在動態變化，聚類分析也有一定的局限性，今后應在此基礎上開展多中心流行病學調查，并結合其他統計學方法使結果更加真實、客觀，進一步闡明胃癌的證候分布特點以及辨證規律，為中醫藥防治胃癌術后復發轉移提供科學依據及研究方法。

［1］尹鵬，石彥，余佩武，等.腹腔鏡與開腹胃癌D2根治術影響IL-6和IL-10表達的前瞻性研究［J］.中華消化外科雜志，2013，12（5）：358-361.

［2］李東芳，王云啟，周珉.中西醫結合治療中晚期胃癌的臨床觀察［J］.四川中醫雜志，2012，11（30）：88-89.

［3］國家技術監督局.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標準中醫臨床診療術語——疾病部分［M］.北京：中國標準出版社，1997：1-10.

［4］全國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中醫藥學名詞［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4：1-12.

［5］于慧，殷東風.256例原發性胃癌中醫證候特點及演變規律［J］.中華中醫藥學刊，2012，30（7）：1654-1656.

［6］王貝貝，王晞星，劉麗坤.胃癌惡病質的中醫聚類分析［J］.光明中醫，2015，30（1）：51-53.

［7］周燕燕，席淑華.胃大部分切除術后3年胃癌患者生活質量的EORTC QLQ-C30與QLQ-STO22聯合評價［J］.世界華人消化雜志，2012，20（19）：1782-1786.

［8］劉瑞，黎磊，李杰.胃癌辨病學說及其方藥研究概況［J］.中醫雜志，2013，54（9）：798-800.

［9］焦蕉，李東芳，樊江麗，等.胃癌術后中醫癥候要素的因子分析［J］.中醫藥導報，2014，14（20）：30-33.

（本文編輯馬薇）

The Clinical Research of Exploring the Distribution Law of TCM Syndrome Types on Gastric Cancer after Operation by Clustering Analysis

LI Dongfang1，JIAO Jiao1，HU Ya2，WANG Yunqi1，TANG Jiyun3，LI Yuming1，TANG Ming1，ZHANG Hui1，ZHOU Min1
（1 Hunan Province Tumor Hospital，Changsha，Hunan 410006，China；2 Hunan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Changsha，Hunan 410208，China；3 Hengyang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ospital，Hengyang，Hunan 412000，China）

R273；R735.2

A

doi：10.3969/j.issn.1674-070X.2016.09.024

2016-02-28

湖南省科技計劃項目（2014SK3044）。

李東芳，女，主任醫師，碩士研究生導師，從事中西醫結合腫瘤防治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