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飛,李 智
(1.桂林航天工業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4;2.桂林電子科技大學 商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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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物流企業創新能力研究—基于知識密集服務網絡嵌入視角
于飛1,2,李智1
(1.桂林航天工業學院,廣西桂林541004;2.桂林電子科技大學商學院,廣西桂林541004)
以國內航空物流企業為研究對象,將知識密集服務企業視為可利用的外部資源,整合社會網絡理論、創新管理等理論,探討了航空物流企業嵌入知識密集服務網絡對其創新能力的影響機理。通過對102家航空物流企業的實證研究發現,一方面,航空物流企業在知識密集服務網絡的結構嵌入性和關系嵌入性對其創新能力有正向影響;另一方面,不同知識密集服務關系網絡對航空物流企業創新能力的影響存在顯著差異,航空物流企業嵌入T-KIBS網絡對其技術創新能力更有利,而航空物流企業嵌入P-KIBS網絡對其服務創新能力更有利。通過結合社會網絡理論與知識密集服務業領域的研究成果,為制造企業綠色創新領域提供了一個新的研究視角,也為其創新實踐提供了理論指導。
航空物流企業;知識密集服務網絡;嵌入性;創新能力
近年來,全球經濟一體化、經濟貿易的持續增長以及電子商務、互聯網+的出現,給航空物流企業的發展帶來了新的機遇,使得我國航空物流業持續、穩步地增長,其戰略地位也在不斷提高[1]。但隨著國家經濟結構調整以及經濟增長放緩,國內航空物流企業的問題也逐漸暴露出來:總量與世界民航相比差距大;大部分航空物流企業技術落后,服務單一,航空貨運能力弱,載運率較低;企業總體缺乏創新,競爭力不足[2]。
在此背景下,戰略管理領域的研究學者主張,可通過培育創新能力來提高企業競爭優勢,實現持續發展。然而,對于我國航空物流企業而言,因自身資源限制和結構特點等原因,僅僅在企業內部難以構建獲取持續競爭優勢的創新能力。并且,長期致力于航空物流業務所積累的經驗與能力,還容易形成“知識與能力的路徑依賴與陷阱”[3-4],對航空物流企業創新能力的提升造成負面影響。因此,航空物流企業需要對其創新資源與能力進行重構。而現代企業創新能力的建立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簡單的原子式過程,而是一個與其它企業和組織交互合作的過程,也是一個利用社會資本形成企業與各類組織協同網絡的過程。社會網絡理論認為,企業所嵌入的網絡關系是一種有價值的資源,它與實體資本、人力資本等其它資產一樣,會使企業獲得原本無法得到的資源與利益[5-6]。同時,知識密集服務企業(Knowledge Intensive Business Services,簡稱KIBS)的興起和發展,正逐步成為國家和區域創新系統中的重要力量,以及知識等關鍵創新資源的主要創造源,被學者們普遍認為是企業等組織在創新過程中能夠利用的關鍵外部主體[7-8],不僅可以為企業創新提供必要的知識和技術支持,也是企業獲取各類異質性創新資源的重要渠道[9]。因此,當研究促進航空物流企業創新能力與績效的方式和途徑時,探討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在其中所發揮的作用是一條值得考慮的研究思路。遺憾的是,該研究思路沒有被學者們充分捕捉。
而在其它領域,學者們對“怎樣通過知識密集服務企業促進企業創新能力”的議題進行了大量研究。在宏觀層面,學者們從區域創新系統視角,研究了知識密集服務行業在國家和區域創新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8];在中觀層面,目前的研究主要從產業視角出發,探討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對提升以制造業為代表的傳統行業創新的作用。而微觀層面的研究開始較晚,相關成果不多。雖然學者們都意識到,作為創新資源的創造和提供者,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可以被大多數企業作為可利用的外部創新源,并通過實證研究發現,與知識密集服務企業的互動合作可以有效改善企業創新績效[10]。另一方面,在涉及到企業之間的互動合作時,社會網絡理論是一個強有力的解釋工具。遺憾的是,在探討“怎樣通過知識密集服務企業促進企業創新”這一議題時,借鑒社會網絡理論來研究企業嵌入到知識密集服務企業構成的關系網絡(簡稱:知識密集服務網絡嵌入)是否及怎樣影響創新,特別是對于航空物流企業這一特殊類型企業的創新能力研究,鮮有文獻涉及。本文認為,在航空物流企業創新的研究中引入社會網絡理論,不僅有助于促進該領域的研究融入到主流理論中,也能為其創新實踐提供切實的理論指導,同時拓展航空物流企業創新的研究思路。
基于以上現實和理論背景,本文整合社會網絡理論、知識管理和創新管理等理論,探討航空物流企業嵌入知識密集服務網絡對其創新能力的影響機理,構建航空物流企業嵌入知識密集服務網絡的研究框架,為該領域未來的深入研究奠定基礎。
2.1知識密集服務網絡嵌入特征對航空物流企業創新能力的影響
知識資源是航空物流企業構建和提高創新能力的基礎,但如果航空物流企業過于強調從企業內部進行培育和開發,以及對現有技術知識的精煉和改進,會逐漸造成企業陷入“路徑依賴的陷阱”,對其創新能力的提升產生不利影響[11]。因此,積極探索企業外部的、異質性的知識資源是提高航空物流企業創新能力的重要途徑。
根據社會網絡理論,企業與外部組織聯系所形成的組織間網絡能夠給企業帶來異質性的知識,這類知識是企業發展中不可或缺的資源[12]。當航空物流企業跨越現有組織邊界,在市場上搜尋知識與技術等各類創新資源時,有助于企業不斷更新內部的知識庫,完善知識基礎和結構,使知識體系更為豐富與多元化,進而提升創新能力與績效。正如一些學者所指出的,來自外部的知識源向企業提供了大量異質性的新知識,優化了企業現有知識基礎,促進企業內部創新資源與外部環境相互融合,從而幫助企業實現創新。
雖然利用外部網絡關系來獲取創新所需的各類創新資源對于航空物流企業而言是一種較好的選擇。然而,也有一些學者指出,與集中于物流技術開發的創新相比,航空物流企業想要實現更具競爭優勢的服務創新則需要在更廣泛的領域中搜尋異質性知識。但如果航空物流企業直接跨越行業和地域的邊界與各類外部組織展開互動合作,會面臨許多不確定性并產生較高成本,同時由于介入了不熟悉的領域,在對創新資源進行整合時會存在很大困難從而導致效用不高等問題[13]。基于此,在利用外部組織間關系網絡獲取知識等創新資源時,需要考慮成本與收益問題。
因此,當通過內部自主研發或寬泛的外部組織間網絡進行創新都存在較大困難時,來自知識密集服務領域的研究提供了一條可借鑒的思路,建議航空物流企業與各類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展開合作,嵌入到知識密集服務企業的關系網絡中[9]。同時,越來越多的研究也證實了這一觀點:與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建立合作關系確實有助于改善企業創新績效和能力[7]。一些學者指出,作為創新系統內的“知識生產源和儲存庫”,知識密集服務企業不僅自身可以創造其它企業所需的新知識,也與外部眾多知識源有緊密聯系,既包括以高校和科研機構為代表的技術知識源,也包括以顧客、競爭對手和供應商為代表的市場知識源,在與這些組織合作的過程中,知識密集服務企業不斷地獲取與積聚大量異質性知識,從而可以將這些從外部組織中吸收的知識轉移給需要相應知識的企業[11]。更關鍵的是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在創新系統中扮演了“知識中介”的角色。知識密集服務企業與不同行業、不同性質的組織都有緊密的聯系,并建立了一系列異質性的社會網絡關系,能夠幫助航空物流企業構建形成跨越不同行業、地域界限的創新資源獲取渠道,從而為其解決“熟悉陷阱”的難題。因此,通過嵌入知識密集服務關系網絡,航空物流企業有機會與其他各類組織建立聯系,是其獲取異質性創新資源的重要途徑。
因此,當航空物流企業嵌入知識密集服務網絡時,能夠通過這些外部關系資本聚集、整合和配置創新相關資源,進而影響其創新能力的構建。對于航空物流企業嵌入知識密集服務關系網絡的維度,本文采用Granovetter(1985)的分類方式,將知識密集服務關系網絡劃分為結構嵌入性維度與關系嵌入性維度[14]。關系嵌入性基于二元視角,關注企業間連帶的內涵,包括交易雙方對對方需求和目標的重視程度,以及交易雙方之間的相互信任、依賴和信息共享程度;結構嵌入性關注的則是由企業間連帶的架構而引致的網絡結構特征和企業的網絡位置,包括網絡密度(density)、網絡中心度(centrality)、結構洞(structural holes)等方面。
在社會網絡研究中,企業的關系嵌入性和結構嵌入性是解釋社會網絡效果的兩類不同機制。在關系嵌入性維度層面,關系緊密性和關系信任是反映社會網絡關系嵌入性的重要構面。當航空物流企業與知識密集服務企業之間的關系緊密性較高時,如互動合作的歷史較長、頻率高等,有助于推動雙方知識共享的深度和廣度。另一方面,關系信任能夠提高航空物流企業與知識密集服務企業之間知識共享的意愿,增強知識共享的真實性、可靠性和價值。另外,Szulanski(1996)從反面驗證了不信任對知識轉移的消極作用,如當知識接收方不被信任時,知識發送方就失去傳遞可靠知識的意愿[15]。值得注意的是,創新所需的某些知識一般在特定的環境中才能被開發,并且通常由知識型員工所承載,這些知識具有默會性,難以表述和轉移[16],主要通過深入交流以及信任程度的提高來獲取[17]。在結構嵌入性維度層面,隨著與航空物流企業互動聯系的知識密集服務企業數量逐步增多,航空物流企業所能接觸的關系資源也越充裕,能夠運用的外部知識源和知識獲取渠道數量也越龐大,知識搜尋范圍越廣,因而使得航空物流企業更容易獲取各類異質性知識。同時,與航空物流企業進行互動聯系的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差異化程度越高,航空物流企業能從中獲取的異質性和非冗余性知識也越多。
總體而言,嵌入知識密集服務關系網絡有助于航空物流企業獲取外部知識,從而影響其創新能力。
假設1:航空物流企業在知識密集服務網絡的結構嵌入正向影響其創新能力。
假設2:航空物流企業在知識密集服務網絡的關系嵌入正向影響其創新能力。
2.2知識密集服務網絡嵌入類型對航空物流企業創新能力的影響
根據Milees等(1995)的研究,在知識密集型服務行業內,各企業所提供的知識資源存在較大差異。他們按照知識密集服務企業所提供的知識類型,將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劃分為兩類:專業型知識密集服務企業(簡稱P-KIBS)與技術型知識密集服務企業(簡稱T-KIBS)[18]。P-KIBS包括各類管理咨詢公司、會計事務所、法律事務所、金融證券公司、廣告公司等,主要提供與顧客需求及競爭者情況相關的市場知識,如融資理財、法律顧問以及市場建立、開拓和維護等;T-KIBS主要是指那些提供有關產品設計、制造工藝、工程技術等技術性專業服務的企業,包括通訊方案服務企業、工程服務企業、產品技術服務企業和研發服務企業等。并且,無論技術型或專業型知識密集服務企業,都與外部眾多知識源有緊密聯系,這其中既包括大學、科研院所等技術知識源,也包括客戶、經銷商和供應商等市場知識源,通過與這些組織的互動合作,知識密集服務企業積累了眾多異質性的創新資源。
沿著上述思路并結合社會網絡理論,可以將航空物流企業嵌入知識密集服務網絡劃分為兩個方面:PKIBS關系網絡嵌入與T-KIBS關系網絡嵌入。不難理解,如果航空物流企業嵌入到不同的知識密集服務關系網絡中,它可獲取的知識資源的性質、內容和類型會存在較大差異。當航空物流企業嵌入到P-KIBS關系網絡,如與各類咨詢、廣告和金融公司展開合作,則更容易獲取與顧客、競爭對手和供應商等相關的市場知識;而當嵌入到T-KIBS關系網絡,航空物流企業與高校、科研機構等聯系更為緊密和深入,則獲取更多的是技術相關的知識。
同時,在創新管理研究領域,企業創新能力也被視為一個多維概念。本文根據航空物流企業的創新特性,將創新能力劃分為技術創新能力和服務創新能力。航空物流企業創新能力不僅涉及到物流相關技術創新(如信息管理系統、運輸技術、倉儲技術等方面的創新),也包括物流服務創新(如運輸、儲存、包裝、裝卸、配送、流通加工、報關等服務方面的創新)。不難推測,當航空物流企業嵌入到T-KIBS關系網絡時,相對于市場知識,獲取的技術知識更多,因而對其技術創新能力影響更大;而當嵌入到P-KIBS關系網絡時,相對于技術知識,獲取的市場知識更多,因而對其服務創新能力影響更大。因此,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3:航空物流企業嵌入T-KIBS網絡對其技術創新能力更有利。
假設4:航空物流企業嵌入P-KIBS網絡對其服務創新能力更有利。
3.1數據收集
本文數據收集分為兩個階段進行。首先選取廣西省內的桂林兩江國際機場、南寧吳圩國際機場、柳州白蓮機場的12家航空物流企業進行深度訪談。為爭取到各樣本企業的積極配合,以保證訪談的質量,借助了機場有關部門的關系和力量,在他們的支持下對相應企業開展調研工作。通過深度訪談,獲取這些企業與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合作的細節和事例,以及這些企業創新能力的現狀。并在此基礎上,結合國內外相關文獻和專家意見,設計測量構念的問卷調查題項,并對問卷的測量內容、題項選擇、問卷格式、問題易懂性、術語準確性等方面進行了多次修改。隨后,通過電子郵件和實地發放問卷的方式從廣東、廣西和湖南三個省份的航空物流企業收集數據,共發放問卷121份,回收108份,其中有效問卷102份。
3.2變量度量
(1)T-KIBS網絡嵌入和P-KIBS網絡嵌入的測量。由于本文將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劃分成T-KIBS和PKIBS兩大類,因此需要分別測量航空物流企業嵌入TKIBS和P-KIBS網絡的情況,每類網絡的嵌入情況都從網絡結構與網絡關系兩個維度進行測量。測量量表參考了Powell等、Gilsing和Nooteboom(2004)等學者的研究[19]。網絡結構包括網絡規模、網絡密度、網絡中心度和網絡異質性4個維度,共設置13個測量題項;網絡關系包括關系緊密性、關系質量和關系信任3個維度,共設置12個測量題項。
(2)知識密集服務網絡的結構嵌入與關系嵌入的測量。本文將上述T-KIBS和P-KIBS網絡嵌入的測量題項中關于結構維度的題項進行組合,作為對知識密集服務網絡結構嵌入性的測量。同理,將T-KIBS和P-KIBS兩類網絡嵌入的測量題項中關于關系嵌入的題型進行合并,作為對知識密集服務網絡關系嵌入性的測量。
(3)航空物流企業創新能力的測量。本文將航空物流企業的創新能力劃分為兩個維度,分別是技術創新能力與服務創新能力。對于技術創新能力,參照Bell(2005)的研究,采用以下題項對技術創新能力進行測量:“與同行相比,我們經常率先應用新技術”;“與同行相比,我們的技術創新有更好的市場”;“與同行相比,我們的物流服務和產品中包含一流的技術”;“與同行相比,我們研發成功率較高”[20]。
與技術創新能力不同,學者們通常將服務創新能力定義為企業綜合運用自身所擁有的知識、技術和資源開展有關產品、服務、流程、管理、市場營銷乃至組織結構方面的創新活動。因此,服務創新能力自身的無形性和不可存儲性,使得測評企業服務創新能力存在一定難度。關于企業服務創新能力的測量量表,目前文獻中使用較多的主要是由Ward等(2000)、Ngo等(2009)和Hogan等(2011)學者開發的[21-23]。本文在參考上述學者所開發的量表基礎上,用以下4個題項進行測量:我們的物流新服務利潤達到或超過了預期;我們的物流新服務提升了客戶滿意度;我們企業的內部運營流程得到了優化;我們創新項目參與人員水平得到提升。
(4)控制變量。
①企業年齡。部分學者指出成立歷史較長的企業會有更多的時間聚集知識,從而創新能力更強[24]。因此,需要對該變量進行控制。根據文獻中的常用處理方式,本文用此次問卷回收的年份(即2015年)與航空物流企業成立時間之間的差值來測量企業年齡。
②企業規模。大量研究表明,企業規模是影響企業創新能力和績效的一個重要變量。因而在研究企業創新時對該變量進行控制是十分必要的[25]。本文根據Ahuja(2000)的研究,采用企業員工人數作為企業規模的測量指標[11],并將其劃分成四個等級,100人以下設為“1”,100-299人設為“2”,300-500人設為“3”,500人以上設為“4”。
4.1實證結果分析
本文所研究的各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矩陣見表1。從表中可以看出,解釋變量與被解釋變量之間具有很強的相關性,說明可以進一步進行回歸分析。同時,控制變量與其它各變量也具有廣泛的相關性,說明對這些變量進行控制是必要的;另外,共線性檢驗排除了變量間的共線性問題。

表1 變量描述性統計與相關分析

表2 回歸分析結果
表2為回歸分析的結果。對每一組模型,我們都用△R2值對只含有控制變量的回歸模型和全模型進行比較。結果顯示,所有全模型中的△R2都顯著增加,說明本文選擇的自變量確實提高了方程的解釋力,可以對各自的被解釋變量產生影響。表2中的創新能力變量由技術創新能力與服務創新能力兩個變量測量指標的平均值構成。模型2顯示,知識密集服務網絡結構性嵌入與關系性嵌入對航空物流企業的創新能力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假設1和假設2成立。本文進一步認為,航空物流企業嵌入不同類型的知識密集服務網絡所能獲取的知識存在較大差異,而這些差異化的知識對其創新能力也會造成不同影響。模型4顯示,雖然T-KIBS網絡嵌入與P-KIBS網絡嵌入對航空物流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均具有正向影響,但從T-KIBS網絡嵌入的回歸系數(標準化回歸系數0.073,p<0.01)與P-KIBS網絡嵌入的回歸系數(標準化回歸系數0.034,p<0.01)上看,TKIBS網絡嵌入對航空物流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的影響顯著強于P-KIBS網絡嵌入,假設3成立。而模型6顯示,對于航空物流企業的市場創新能力而言,T-KIBS網絡嵌入的回歸系數不顯著(標準化回歸系數0.024),且小于P-KIBS網絡嵌入的回歸系數(標準化回歸系數0.056,p<0.01),表明P-KIBS網絡嵌入對航空物流企業的市場創新能力的影響強于T-KIBS網絡嵌入,假設4成立。
4.2討論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發現航空物流企業在知識密集服務網絡中的結構嵌入和關系嵌入均能促進其創新能力,這進一步支持了社會網絡理論的觀點,即企業所嵌入的組織間網絡是影響企業績效的重要外部因素。同時本文也是對現有社會網絡理論的拓展,目前大部分研究都只關注網絡的關系和結構嵌入的影響效果,而對由不同網絡成員所構成的各種類型網絡的影響效果缺乏關注。本研究將知識密集服務網絡劃分為兩類,并認為不同類型的知識密集服務關系網絡為制造企業提供的潛在知識源及知識搜索渠道有著顯著不同。
本文將近期獲得迅猛發展的知識密集服務企業視為可利用的外部創新資源,進而運用社會網絡理論和創新管理理論考察航空物流企業嵌入知識密集服務關系網絡是否及如何影響其創新能力,構建了航空物流企業嵌入知識密集服務網絡的研究框架。研究發現:一方面,航空物流企業在知識密集服務網絡的結構嵌入和關系嵌入對其創新能力有積極作用。另一方面,本文將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劃分為T-KIBS和P-KIBS,由于航空物流企業嵌入不同類型的知識密集服務網絡所獲得的知識有較大差異,因此,嵌入T-KIBS網絡對其技術創新能力更有利,而嵌入P-KIBS對其服務創新能力更有利。
另外,目前在知識密集服務業領域的研究成果揭示了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在知識創造、傳播,以及促進其它企業創新方面有著重要作用。但鮮有文獻研究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對航空物流企業這類特殊企業創新的影響,導致我們無法直接依據現有的理論成果來直接解釋知識密集服務企業對航空物流企業創新的作用。同時,在企業創新研究領域,已有大量學者引入社會網絡理論,考察企業所嵌入的組織間網絡對創新的促進作用,并已成為研究的熱點與重點。但將社會網絡理論與知識密集服務企業的研究成果相結合,探討知識密集服務嵌入如何影響航空物流企業創新能力,尤其是細化到不同的網絡特征和網絡類型對企業創新能力的影響層面,這在現有的文獻中難以找到答案。因此本文的研究可視為對該領域作出了增量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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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Innovation Capacity of Aviation Logistics Enterprises: Based on Embeddedness of Knowledge Intensive Service Networks
Yu Fei1,2,Li Zhi1
(1. Guilin University of Aerospace Technology, Guilin 541004;2. School of Business, Guilin University of Electronic Technology, Guilin 541004, China)
In this paper, with the Chinese aviation logistics enterprises as the object, we viewed the knowledge intensive serviceenterprises as exploitable external resources and by integrating the social network theory and the innovative management theory, discussed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the embedded knowledge intensive service network of the aviation logistics enterprises on their innovationcapacity. Through the empirical study on 102 aviation logistics enterprises, we found that, on the one hand, the structural and relationalembeddedness of the knowledge intensive service networks had positive influence on the innovation capacity of these enterprises; and on theother, there existed marked difference between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different knowledge intensive service relation networks: the TKIBSnetwork was more conducive to the technical innovation capacity while the P-KIBS network more to the service innovation capacity.
aviation logistics enterprise; knowledge intensive service network; embeddedness; innovation capacity
F259.23;F560.6
A
1005-152X(2016)07-0011-06
10.3969/j.issn.1005-152X.2016.07.003
2016-05-27
桂林航天工業學院廣西航空物流研究中心基金“基于協同網絡的航空物流企業核心競爭力構建研究”
于飛(1983-),男,壯族,廣西桂林人,桂林電子科技大學商學院講師,博士,研究方向:戰略管理、人力資源管理;李智(1984-),男,廣西桂林人,桂林航天工業學院講師,碩士,研究方向:人力資源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