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 塵 (武漢大學)
昨天,我向世界宣布了一個消息
祈 塵 (武漢大學)
也許是昨天,那方水土已經流失
也許河流已死,也許夏季正被河流推遲
也許野狼正帶勁地舔著地下生銹的槍支
也許被我的舌尖吻圓的櫻桃
還成熟在人跡罕至的柵欄外
也許五月里沒有牛羊的牧草
正撐開荒野上石頭砌的墓地
也許露水大量地繁衍
仿佛對每朵山花都有一份虧歉
而黑夜所捕獲的螢火,在星光所鋪開的道路上
一邊游行著它的愛情,一邊懷揣著它的不安
也許昨天,我向世界宣布了一個謊言
也許我的淚水枯干,焦灼成一塊塊煤炭
在豐盛的泥土里重新長出碧綠的漿果
在河流中生出一塊塊石頭形的鵝蛋
而十萬光年外遺失的紙船
一半在深水里沉陷
一半在大地上擱淺
——沉陷和擱淺都是同樣的距離
于是昨天,我向世界宣布了一個消息:
(也許沒有聲音,也許有太大的響動)
高山上的螞蟻在腰間束走了我的書信
我聽到的最好的回答是空心的詞語——
母親帶著暴躁的口氣,從未表達歡喜
卻送我一些巖石、一些泥土
和一些磨損的指甲、破碎的米粒
于是昨天,我向世界宣布了一個秘密。
離離校園:往屆大學生詩歌夏令營回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