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國家文化軟實力對實現中國夢的價值

雷巧玲

[摘 要] 隨著文化在綜合國力競爭中的地位日益凸顯，探討國家文化軟實力對實現中國夢的價值就頗為重要。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是實現中國夢的應有之義。文化軟實力是助推國家富強的強大動力，是衡量民族振興的重要標尺，并且有助于提升人民的幸福感。國家文化軟實力是實現中國夢的重要支撐， 是走中國道路、弘揚中國精神及凝聚中國力量的關鍵。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有助于消弭世界對中國夢的誤讀，增強中國夢在世界的傳播力及影響力。

[關鍵詞] 國家文化軟實力 中國夢 價值

近代以來中華民族的夙愿就是實現偉大復興，這也是時代的最強音，習近平總書記將這一奮斗目標用大眾化的語言加以概括，提出了“中國夢”的新命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既是歷史的考量，也是現實的思考，是當代中國發展的總戰略。國家文化軟實力是國家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文化在綜合國力競爭中的地位日益凸顯，世界正處在一個國家文化戰略博弈空前激烈的時代。十八大報告指出：“文化是民族的血脈，是人民的精神家園。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必須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興起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新高潮，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發揮文化引領風尚、教育人民、服務社會、推動發展的作用。”習近平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體學習時強調：“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關系‘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實現。”[1]那么，國家文化軟實力如何影響中國夢的實現頗值得探討。

一、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是實現中國夢的應有之義

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戰略目標，就是要實現“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2]。國家文化軟實力是民族凝聚力和創造力的重要源泉，是綜合國力競爭的重要因素，是滿足人民群眾多樣化、多層次、多方面精神需求的重要基礎。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是實現中國夢應有之義。

1.文化軟實力是助推國家富強的強大動力。當前我們處于綜合國力競爭異常激烈的時代，國家的富強不僅體現在硬實力層面，更體現在觀念、發展模式的吸引力、國家形象、國際制度參與、國際影響力等文化軟實力上。“許多國家特別是主要大國都把提高文化軟實力作為增強國家核心競爭力的重要戰略。在世界范圍內各種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鋒更加頻繁的背景下，誰占據了文化發展制高點，誰擁有了強大文化軟實力，誰就能夠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贏得主動。”[3]文化已經超越了作為一種手段、作為經濟社會發展的一種支撐的作用，它可以引領社會發展的方向。

文化是經濟發展的重要基礎及經濟結構轉型的重要抓手。法國經濟學家佩魯曾指出：“經濟現象和經濟制度的存在依賴于文化價值；并且，企圖把共同的經濟目標同他們的文化環境分開，最終會以失敗告終。” “如果離開了它的文化基礎，任何一種經濟概念都不可能得到徹底深入的思考。”[4]p165-166現代世界經濟發展表明，一個國家經濟發達程度越高，文化產業支柱性作用就越明顯，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就越大。“據統計顯示，世界主要發達國家中，文化產業的產值占GDP的比值都處于10%以上。美國文化產業增加值占GDP的12%；日本文化產業規模在2000年就已經超過當年日本汽車工業的產值，占GDP的17%。”[5]“從我國情況看，近些年文化消費需求日益旺盛，文化產業得到迅猛發展，平均增速達15%以上，比同期國內生產總值增速高出6個百分點，成為經濟社會發展的一個突出亮點。”[6]

胡鞍鋼等學者把中國崛起對世界的影響概括為五大規模效應：“巨大的人口規模效應，更大勞動力參與就業規模效應，迅速擴大的經濟規模放應，開放市場和貿易規模效應，最大資源消耗規模效應。”他們認為：在這五大規模效應中，前四項更多的是正外部性，最后一項是負外部性；總體上看，從中國崛起對世界影響的角度看，其正外部性大大高于負外部性。“如果中國能夠選擇綠色發展戰略，走綠色崛起之路，則最后一項負外部性將大為降低，還有可能產生正外部性。”[7]p284而文化產業恰恰具有資源消耗低、環境污染小、科技含量高的特點，是典型的“低碳經濟”“綠色經濟”“朝陽產業”。“當經濟具有更多文化含量的時候，經濟發展才能進入更高層次、更高水平，才能具有可持續發展的后勁。” “文化與經濟相融合產生的競爭力成為一個國家最根本、最持久、最難替代的競爭優勢。”[6]

2.文化軟實力是衡量民族振興的重要標尺。民族振興有兩個重要標準：“一是我們的文化要處在世界先進文化的前列，民族的文明素質有很大提高；另一個是我們的民族要對世界作出更大貢獻。”[8]羅素曾指出，“與其將中國視為政治實體還不如把它視為文明實體”[9]p164。但目前我國文化軟實力發展相對滯后，與硬實力發展很不匹配。

1978年以來，“中國采用了以‘發展主義’為中心的追趕戰略，以資本投入為主驅動經濟增長，以硬實力提升為核心”。側重強調提高硬實力的結果是“國家實力的迅速提升是以硬實力很硬、軟實力相比過軟為代價的。中國軟實力落后于硬實力的情勢直接影響了硬實力的進一步提高，并對中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構建和諧社會與和諧世界的戰略目標構成了巨大障礙”[7]p281-282。目前“無論在思想認識上還是文化觀念上，也無論在管理體制上還是工作方式上，都存在許多不適應：人民群眾的生活水平已經實現了從溫飽到小康的轉變，文化發展與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不相適應；我國已經進入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新的發展階段，文化發展與全面建設小康讓會的要求不相適應；我國已實現由計劃經濟體制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轉變，舊的文化體制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不相適應；以加入世貿組織為標志，我國對外開放進入了新階段，文化發展與我國對外開放的新形勢不相適應；世界高新技術飛速發展，帶來文化創新和傳播領域重大革命，文化發展與世界高新技術飛速發展和應用的形勢不相適應”[10]p42-43。提高中國文化軟實力，可以有效解決文化軟實力與硬實力之間的不協調，進而實現民族振興。

3.文化軟實力有助于提升人民的幸福感。文化可以愉悅身心、陶冶性情，使人們獲得精神上的滿足和依歸。“如果沒有精神文化上的充實和豐盈，就不能說有真正幸福的生活和美好的人生。我國人民的生活從溫飽進入小康之后，精神文化需要更加突出、更加強烈，解決人們‘文化饑渴’的問題也越來越迫切。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講改善民生，文化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組成部分；我們講公平公正，文化應該是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體現；我們講幸福指數，文化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衡量尺度；我們講生活質量，文化應該是一個顯著的標志。”“當前，我們正處在經濟轉軌、社會轉型的加速期，一些人的思想困惑、精神焦慮有所增多，人文關懷、心理疏導、精神撫慰的任務更加繁重。”[6]因而，“必須在堅持‘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同時，更好地用文化溫潤心靈、舒緩壓力、涵養人生，更好地豐富人們精神世界，滿足人們多樣化多方面的文化需求，切實保障人民群眾的基本文化權益”[6]。

二、文化軟實力是實現中國夢的重要支撐

實現中國夢必須走中國道路、必須弘揚中國精神、必須凝聚中國力量，而文化軟實是其中的關鍵。

實現中國夢必須走中國道路。要堅定不移沿著這條正確的道路奮勇前進，就必須增強全國各族人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論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

實現中國夢必須弘揚中國精神。“這就是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以改革創新為核心的時代精神。這種精神是凝心聚力的興國之魂、強國之魂。”[2]因而，實現中國夢必須增強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認同與踐行，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則是文化軟實力的核心。

實現中國夢必須凝聚中國力量。文化正是凝聚人心的精神紐帶，因為文化可以教育人、引導人，使人們獲得思想上的教益，進而塑造個體人格；可以整合群體的目標、規范、意見和思想，并統一其行為；“對于整個社會而言，文化起著社會整合和社會導向的功能”[11]p37。美國大學的一位社會學教授曾就自己的困惑向國學大師南懷瑾請教，這位教授不明白：“中國經過幾次等于亡國的時代，但是這個國家、民族、文化，不但沒有亡掉，而且每經過一次歷史的災難，反而更加光輝而強大，這在西方歷史上，幾乎是絕無此例，這是什么力量？”南懷瑾先生的回答是：“這是文化統一的力量。”“當我們在春秋戰國時期，和歐洲一樣，諸侯之國大小數百，言語、文字、經濟、交通等都各自為政。自從秦、漢統一以來，‘書同文，車同軌’，因此不僅是政治上的統一，實在也是中國文化的大統一。后世兩千年來，中國各地的方言、習慣與風俗，雖然還保持各自成文的慣例，甚之，相隔數里，便有言語完全不同的情形。但是，中國的文字和文化思想，卻完全一致，而且遠及亞洲的日本、韓國、越南等地，也同樣地普遍。因此，后來中國的歷史，雖經歷代政治上的變革，更改了歷史的面貌，但是民族文化的大統一，始終是一貫不變的。”[12]p143-144

三、文化軟實力有助于提升世界對中國夢的認知

隨著中國的快速崛起，國際上質疑中國的聲音此起彼伏，在我們提出中國夢之后，西方國家又進行了種種誤讀，主要表現在“對中國夢內涵的曲解、對中國夢目標的誤判、對中國夢主體的割裂、對中國夢性質的歪曲、對中國夢意圖的妄評和對中國夢前景的唱衰”[13]。那么，我們在解決了挨打、挨餓問題之后，如何解決“挨罵”問題？解決這一難題的關鍵在于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

文化軟實力有助于提升世界對中國夢的認知，消除世界對中國夢的誤讀，增強中國夢在世界的傳播力及影響力。澳大利著名戰略學家、《中國抉擇》（The China Choice）一書的作者休·懷特認為，“國際社會對于中國夢的態度，很大程度上將取決于中國如何向外部世界描述和解釋其作為地區領袖的愿望訴求”[14]。西班牙中國問題專家胡里奧·里奧斯（Xulio Rios）也認為西方媒體對“中國夢”存在一種誤解，“因為‘中國夢’在稱呼上與‘美國夢’很相似，所以有人也會想當然地認為中國照抄了‘美國夢’”。他強調“西方人缺乏對中國的認識，不了解中國的文化，不了解中國的情況。所以對中國而言，接下來很重要的一個戰略工作就是加強軟實力，這是讓外國正確了解中國的重要舉措”。文化傳播是很重要的手段，“比起經濟，文化和歷史更能讓人了解中國。‘中國夢’還需要在西方社會進行更多的詮釋，讓他們正確了解這個‘夢’的內涵，讓他們知道這是完全不同于‘美國夢’的”[15]。美國塞頓霍爾大學汪錚指出，“在對中國夢的認知上，中國不可避免地會與外國人產生分歧。中國人在追求21世紀的民族復興之夢的同時，也應該致力于幫助外部世界了解究竟什么是中國夢”[16]。邱震海也指出，也許世界對“中國夢”有偏見或先入為主的因素，“但中國卻有必要以極大的耐心、極大的誠意和極大的智慧，向國際社會的人們進行詮釋。不然，若以為既然有‘美國夢’，那就必然也會有‘中國夢’，那將是極大的誤解，因為兩者的內涵與外延都截然不同”[17]。

總之，國家文化軟實力是實現中國夢的應有之義，是實現中國夢的重要支撐，并且有助于消弭世界對中國夢的誤讀，提升中國夢在世界的傳播力及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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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王玉，玨謝.“中國夢”不是遙不可及的烏托邦[N].國際先驅報導，2013-11-06.

[16]丁揚.中國夢·世界追夢篇[N].國際先驅導報，2013-03-11.

[17]邱震海.“中國夢”須注入更豐富內涵[N].聯合早報，2013-03-30.

責任編輯/陳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