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警予：大革命時代的模范婦女領袖

張輝

[摘 要]向警予，中國無產階級革命家、中國共產黨早期著名的婦女運動領導人。回溯向警予為婦女解放不懈奮斗的歷程，其在思想上經歷了從自由女權主義向馬克思主義婦女觀的轉變歷程。一旦馬克思主義婦女觀形成，革命與婦女解放成為向警予毅然奮斗的主題。1939年，毛澤東稱贊她為大革命時代的模范婦女領袖。

[關鍵詞]向警予；大革命時期；婦女解放思想

[中圖分類號] D442.6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928X（2016）10-0025-02

向警予（1895—1928），湖南溆浦人，中國無產階級革命家、中國共產黨早期著名的婦女運動領導人。1918年參加毛澤東與蔡和森創辦的新民學會，1919年12月赴法國勤工儉學，1921年回國，次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在中共二大至四大上被選為中共中央候補委員、中央委員，中央第一任婦女部長。1923年9月，當選為中共上海地方兼區執行委員會候補委員，10月被任命為國民運動委員會婦女工作委員。1924年3月，再度當選中共上海地委委員。1925年10月，奉命赴蘇聯莫斯科東方大學學習。1927年3月回國，在中共漢口市委宣傳部等處工作，同年10月，向警予擔任中共湖北省委黨報《大江報》主筆。1928年3月，因叛徒出賣，向警予在漢口法租界不幸被捕，5月1日英勇就義，時年33歲。1939年，毛澤東在延安紀念三八婦女節大會的講話中高度評價了向警予，指出：“要學習大革命時代犧牲了的模范婦女領袖、女共產黨員向警予。她為婦女解放、為勞動大眾解放、為共產主義事業奮斗了一生。”

一、把中國女子的解放做個出發點，

謀世界女子和全人類的解放

回溯向警予為婦女解放不懈奮斗的歷程，其在思想上經歷了從自由女權主義向馬克思主義婦女觀的轉變歷程。

20世紀初的中國，興女學成為資產階級革命派和其他興學志士振興中華、教育和啟發婦女的重要手段。一時“朝野上下，始從事于女子教育問題，通都大埠之間，女校相繼成立”。[1]女子學校的發展，給中國女性帶來了走出家門、進入社會，接受新文化、新知識的條件和機遇。在此背景下誕生了近代中國知識女性，向警予就是其中之一。最先彰顯向警予女權意識的，是1911年她就讀常德女子師范學校時，和同窗好友的《七姊妹誓詞》。該誓詞曰：“姊妹七人，誓同心愿，振奮女子志氣，勵志讀書，男女平等，圖強獲勝，以達到教育救國之目的。”[2]

1920年是向警予女權思想轉變的關鍵性一年。這年5月，遠在法國勤工儉學的向警予所撰寫的《女子解放與改造的商榷》一文，在李大釗主編的《少年中國》雜志上發表。向警予在該文中對女子解放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思考，闡述道：“我以為我們的女子解放改造觀并不止專屬于一部分中國女子的身上。不過，我們是中國人，應把中國女子的解放改造，做個出發點。如果我國女子已經到解放之域，即當進而謀世界女子的解放，同時為人類的大解放，此即所謂世界改造。”“現在已經到了20世紀的平民時代了，正是我們女子對于人類開始貢獻的一個好發端，我們應該加倍的努力！”[3]

一旦馬克思主義婦女觀形成，革命與婦女解放成為向警予毅然奮斗的主題。

二、婦女解放要在社會主義的社會，才得完全實現

向警予的婦女解放思想，在中共二大和中共三大上，充分地反映了出來。

1922年，向警予在為中共二大起草的《關于婦女運動決議》中寫道：“幾世紀以來，平等、自由的原則，成為資本主義‘文明國裝飾門面的口頭禪，可是在他的制度之下，經濟既不平等，婦女是得不到一切平等和自由的。”“現在婦女在世界上開始得著解放地位的，就只有蘇維埃俄羅斯。他們在政治上、經濟上、社會上都獲得了完全平等的權利。”“這便可證明婦女解放要在社會主義的社會，才得完全實現。”[4]中共二大召開之后，黨中央就成立了婦女部，向警予擔任第一任婦女部長。

1923年6月，在廣州召開的中共三大上，向警予當選為中央婦女運動委員會第一任書記。大會通過了由向警予起草的《婦女運動決議案》。該《決議案》提出：“至接觸女工初步方法，或辦工兒院，或辦女工夜學亦方法之一，并可斟酌情形因期制宜。一般的婦女運動如女權運動、參政運動、廢娼運動等，亦甚重要”“本黨女黨員應隨時隨地指導并聯合這種種運動，口號應是‘全國婦女運動的大聯合‘男女教育平等這些口號之外，還應加入‘打倒軍閥‘打到外國帝國主義兩個國民革命運動的口號，以引導占國民半數的女子參加國民運動”，“婦女運動委員會及出版物為集中本黨女黨員之活動及系統的指導全國婦女運動起見，應設立婦女委員會以外，要在全國婦女運動中樹立一個精神的中心，應創辦一種出版物，以指導并批評日常的婦女生活及婦女運動”等極具探索與建設性的主張。[5]

三、我們應當領導婦女群眾為其利益而奮斗

向警予幾乎把全部精力都投注于中共領導下的，以工農勞動婦女為主體的婦女解放運動中。

首先，向警予在領導開展黨的婦女工作時，注重做好對婦女的宣傳和組織工作。1923年8月，在向警予領導下，并由其為主編之一的《婦女周報》創刊，發刊詞中強調“應用我們信仰的主義”“批評社會上發生的一切婦女問題的有關事實，乃是本報精神所在”。

1924年3月，向警予當選為中共上海地方兼區執行委員會委員。同年底，向警予以“促成國民會議，一方解決國事，一方解放女子”為宗旨，著手上海女界國民會議促成會的發動、組織、籌建工作，并先后被推舉為上海女界國民會議促成會書記和上海國民會議促成會委員。她在國民會議促成會成立大會上的演講，被譽為“激昂動聽，使人奮進”“發揮盡致，聽著動容”。

1925年3月，為推動女界投入國民會議運動，上海女界國民會議促成會、上海各女校、婦女團體、上海大學女子部、上海大學附設平民學校、楊浦平民學校等10余團體代表，在上海大學內召開國民大會，向警予作為大會主席在報告中提出爭取中國婦女的平等地位等要求。

其次，向警予在領導開展黨的婦女工作時，注重身體力行，時常深入女工當中，體驗她們的真實苦衷，從而發動女工們團結起來，為自身的生存和解放去斗爭。楊之華曾回憶到，向警予是最早深入到女工群眾中去實際工作的。她曾在1924年的文章和談話中指示我們說：“我們眼看成千累萬的勞苦民眾受著資本帝國主義的壓迫，他們的生活像牛馬，我們要為這些牛馬謀解放，參加反對資本主義的運動。”“我們女子應該有自救的決心，不做舊社會的奴隸，”“我們的工作要從下層貧苦民眾去著手，我們不但不應該效法資產階級婦女運動，只求個人的地位與權利，而且我們應當領導群眾為群眾的利益而奮斗”。[6]

向警予在上海閘北三曾里中共三大中央局機關時，經常會同楊開慧一起，從周邊絲廠開始不斷深入閘北、虹口、楊浦、浦東等地區的絲廠、煙廠，了解關心她們的訴求，幫助她們學文化，提高政治覺悟，還用上海話編成歌謠，啟迪她們追求革命真理，逐步走上革命道路。其以平易近人的姿態在女工中獲得很高的威望。

在此過程中，向警予對婦女問題積攢了新的認識，并形成較為完整的婦女解放思想，內容主要包括：婦女運動必須與政治革命聯系起來，革命的勝利是婦女解放的前提；勞動婦女是婦女運動的社會基礎，知識婦女必須與勞動婦女相結合；開展婦女運動過程中，必須注重思想教育與宣傳等。這標志著向警予馬克思主義婦女觀的成熟。

參考文獻

[1]張玬，王忍之.辛亥革命前十年間時論選集（第二卷下冊）[M].上海：三聯書店，1963.896.

[2][3]戴緒恭，姚維斗.向警予文集[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5.18.

[4][5]中央檔案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21-1925）[Z].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9.87.154.

[6]馬純古，章蘊.回憶楊之華[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1983.257

作者單位：上海市閘北革命史料陳列館

■ 責任編輯：卞吉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