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蘊藏西塘古鎮的浪漫

宋曉明

那蘊藏西塘古鎮的浪漫

宋曉明

往江南走，人們會驚羨于南方小鎮小橋、流水、烏篷船的水鄉景色。溫暖濕潤的江南小鎮最適合長廊里、亭子下閑坐，聊天觀景。還未到西塘，已經能見到綠色的池塘與河水了。而西塘更是一張密密的河流織成的網。

一到達這個江南小鎮，第一個闖入我眼里的是白色的墻壁。沒有一絲雜色，純粹的、一塵不染的白在眼前的小鎮上一片連一片擴散開來，形成一個潔白的建筑世界。這樣潔白的村莊在北方見不到，除非是在雪后，然而那只是雪的白，不是建筑自身的白。這些白墻黛瓦的房屋擠擠挨挨地建著，屋前屋后有人工修建的河道，里面淌著綠色的河水。白色、綠色都是江南小鎮明亮潔凈的標志。江南多雨，濕潤的空氣里沒有灰塵。墻上、街上、街道長廊里的欄桿上、椅子上、石階上、人們住宅的窗臺上、植物的葉子上，目之所及都是剛剛擦洗過般的干凈。如果走累了，你只管直接坐下去吧，就坐到那河邊的椅子上、石階上，根本用不著擦拭，它們弄不臟你的衣服。看著這一塵不染的小鎮，仿佛一場雨在昨天剛剛結束，小鎮的一切剛剛被雨水清洗過一遍似的。那些石板仿若還潮濕著，木門、木窗、木柱還潮濕著。有人家的窗戶敞開，仿佛是正在晾曬，讓戶外陽光下的空氣進入，吹干室內的潮濕。

西塘來來往往的游人使古鎮至今持續著原有的繁華與熱鬧。橋上、水邊、房前房后、河里船只上到處是慕名前來的人，都是想來感受一下水鄉的浪漫生活。最熱鬧之處看起來是在長廊下，有人閑坐，有人閑逛，有人支著貨攤賣東西。我們沿著煙雨長廊往前，據說這長廊是西塘的一大特色。長廊上空搭建著寬闊的瓦棚，其實這瓦棚就像是臨街房屋加長的房檐，一直罩住了整個房前的街道，廊棚下支撐了梁柱。每家的廊棚連起來，一直延伸下去，便形成了長廊。廊棚是西塘人的有意設計，專門用這寬闊的廊棚遮陽遮雨。這讓我想起南方舊時院子里的天井。天井里四周寬闊的屋檐也與這廊棚一樣，是為了遮陽避雨。南方多雨，每逢雨季，好幾天陰雨綿綿。特別是梅雨時節，陰雨天持續時間更長。有了天井和長廊，即使雨天，人們也可以盡情地在檐下、廊下自由活動。可以閑坐聊天，飲茶下棋，做點各種各樣的小雜活。長廊是西塘人一個重要的活動場所，人們一天中的不少時光是在這里度過，特別是孩子與老人。置身這里，你準會看到奔跑的孩子、靜坐的老人，生活的一切充滿了美好。長廊一側是街邊的房屋，另一側是河水，人們在廊下做事的同時還可以欣賞河上風景。而反過來，河上船里的人也可以欣賞廊下的風景。于是，長廊的存在既有它生活的實用性，又為小鎮增添了幾許浪漫與風情。西塘的長廊是令人喜歡的，特別是對于西塘人。在他們眼里，它們要比公園里專供游玩的長廊更有意義、有價值。因為這里的長廊已經融入人們的生活，人們幾乎每天都離不開它們。

在西塘，除了看白色的墻，走長廊，另一件最美的事情是看水。水也是這個水鄉古鎮的特色，水的靈動給了水鄉人靈氣，水鄉人用靈巧的雙手建起了風景如詩如畫的小鎮。這綠色的水，現在看起來有些渾濁、不干凈，以前一定是很清澈的，可以洗衣服，也可以掬一把來洗臉。我試著從不同的角度去看水。站在橋上，看水中，房屋的倒影隨著水波蕩漾；坐在長廊的椅子上，坐在河邊的石階上，能看到河面波光粼粼，銀光閃爍；站在河邊的樓上俯視，河水又是一種景象，給人平靜幽深的感覺。西塘河道縱橫交錯，水路行船是過去居民主要的出行方式。我不知道江南水鄉是否是水多草少的緣故，所以交通工具船多馬車少。不像北方，水少草多，充足的草能夠養活馬，交通工具以馬車為主。在西塘，船運方便是好事，人們出行多坐船了，長廊下的街道走的人少，可以更多地用來擺放東西，供人閑坐休息做事。

一般情況下，人們來到西塘，還不會忘記去走一走弄堂。弄堂，就像北京的胡同一樣，如果不保護好，就怕有一天會徹底地消失，它們將會被樓房取代。我喜歡弄堂，它的趣味在于展示了人們豐富多彩的生活。弄堂曾經充滿了生活氣息。在弄堂里，你可以看到兩邊不同風格、樣式的建筑、門窗；可以遇見各種店鋪，出售各式各樣食品、日用品、工藝品；可以看到孩子們嬉戲玩耍，看到老人們休息聊天。弄堂像長廊一樣，就是一個人們活動的公共場所。現在，它的功能慢慢消失了。唯獨只剩一些老建筑的風格還保留著，建筑的造型、圖案、雕塑還給人們展示著最后一絲魅力。

人們喜歡西塘會有種種理由。我喜歡它，是因為喜歡它的浪漫與濃濃的生活氣息。

（插圖：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