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穎
阜陽師范學院研究生院,安徽阜陽,236000
?
孟稱舜《桃花人面》雜劇中桃花意象的審美功能
夏穎
阜陽師范學院研究生院,安徽阜陽,236000
桃花是明代戲劇家孟稱舜《桃花人面》雜劇中的重要意象,在劇中具有重要的審美功能。劇中的桃花映襯出人物形神兼備的豐滿形象,凸顯出人物的真實性情;營造了世外桃源般優美環境和唯美浪漫的劇情意境,在無生命的物境中融入了有生命的劇中人的感情;貫穿男女主人公崔護和葉蓁兒的愛情主線,把握了戲劇發展脈絡情節,使得情節曲折動人而連貫緊湊。這也顯示了桃花意象豐富的審美意蘊,孟稱舜獨具匠心地運用桃花意象,將桃花與人面意境完美結合,同時使詩的桃花意境與戲曲獨特的文體結合起來,使崔、葉的愛情流溢著桃花的燦爛芬芳?!短一ㄈ嗣妗穭≡谔一ㄒ庀蟮膶徝勒J識上取得了很高的成就,是流傳至今最具有詩情畫意的喜劇版本,“桃花人面”深深觸動著萬千中國文人的潛意識,這部雜劇也成為影響最大、成就最高的桃花雜劇。
孟稱舜;《桃花人面》;審美;桃花意象

建國以來,因孟稱舜《桃花人面》劇具有獨特的藝術特色和認識價值,成為學術界關注的重點。如周永州《桃花人面版本比較》[2]通過對今存的《盛明雜劇》本和《古今名劇合選·柳枝集》本進行版本比較,探討了孟稱舜雜劇創作觀念及其變化。再如楊林夕《崔護“桃花人面”故事在明代的演變》[3]、劉勇剛《從〈桃花人面〉看晚明的才子佳人戲》[4]、趙俊王介《“桃花人面”的衍變》[5]等對“人面桃花”故事的演變進行探討。但是從整體上說,這些論著對于桃花在文本的審美功能缺乏分析,給人們的研究留有空間。本文從桃花意象在人物的豐滿形象、詩情畫意的環境描繪、曲折動人的戲劇情節等方面的作用,分析戲劇家在創設桃花意象時非凡藝術的創作和獨特審美趣味。
孟稱舜不僅是戲劇作家,還是一位戲劇理論家。他在《古今詞統序》提出,戲劇中尤為要關注“因事以造形,隨物而賦象”,并認為塑造人物形象必須根據表達的劇目內容和情節進行“造形”和“賦象”,人物必須要形神兼備,不僅要寫出人物的外在,還要寫出人物內在的真實情感。在《桃花人面》劇中,“人是花之貌,花是人之魂”[6],桃花花色艷麗而不失其真,妍麗多姿而頗有情趣,在映襯人物形象方面具有重要的審美作用。
1.1以桃花“造形”:摹繪才子佳人的青春驚艷
崔詩在描摹女主人公時,只是簡單突出其“人面桃花”之貌,其他信息并未透露,人物形象顯得不夠鮮明突出。而孟稱舜在創作時,借助桃花之形,摹繪出葉蓁兒青春艷麗之貌和崔護“灼灼有輝光”之態。
劇中開頭葉父介紹女主人公葉蓁兒時說:“生時正值桃花開后,因此取名喚做蓁兒。”[6]637中國自古就有借花喻人傳統,《詩經·周南·桃夭》篇開詞賦歌詠美人之先,孟稱舜繼承了桃花喻美人這一傳統,特意安排葉蓁兒出生在桃花盛開時節,又取名蓁兒。葉蓁兒與崔護第一次桃花下相見,葉蓁兒的美就讓崔護不禁暗嘆:“可為絕世無雙矣!此地何地?有此殊麗!”[6]639雜劇第一曲就點出了葉蓁兒年逾二八的年齡、村莊處士家之女、自幼練習女工、知書達理等信息。在孟稱舜的筆下,賦予了崔詩中“人面”鮮活的青春生活氣息,使得葉蓁兒的形象更加豐富。崔護是原詩的創作者、旁觀者,而劇中的崔護已轉化為男主人公,弱冠之年,一表人才,有才情有姿韻,并考取了進士,在與葉蓁兒交流時,更是言有規、行有矩。可以推知崔護家教甚好,是典型的、有禮儀的士子形象。
1.2以桃花“賦象”:凸顯才子佳人真情實意
戲劇家為了表現人物特定的性格,總要為他們設定特定的情境。作者借桃花爛漫之性賦予筆下葉蓁兒和崔護多情的人物形象,而這一形象又通過兩人愛情火花碰撞流露出來。作者抓住兩人性格中的真情這一突出特征,大肆進行渲染,使得活生生的人物形象躍然紙上。葉蓁兒在面對崔護討水、面對年少書生崔護的多次殷勤詢問、面對崔護的脈脈眼神,雖只說聲“郎君請坐”和回答年齡姓名外再無他語,但是透過這一情境,作者在這此處將葉蓁兒這一純真少女面對少年時含情脈脈、嬌羞滴滴的內心神態勾畫得惟妙惟肖,同時也將葉蓁兒這樣一個青春少女的無限柔情展現得十分巧妙和動人。崔護作辭時,葉蓁兒長嘆掩門。春日的桃花與韶華中的女子相映襯,桃花增添了女子春意的氣息,少女春心萌動同樣使得桃花又多了幾分生機,桃花的綻放使得人面內心世界更加充實,欣欣向榮的朝氣勃然而發,桃花與人緊密聯系在一起,花人合一,以桃花為載體,賦予“人面”真情的性格與鮮明的愛情意識。
崔護的一見鐘情雖是建立在對葉蓁兒的美貌上,但是當他對葉蓁兒“以數言挑之”時,葉蓁兒“欲言又止”“不應”“作搖頭”“低嘆不語”[6]640的姿態讓多情的崔護更加贊賞,由原先愛慕她的花容月貌進一步到傾慕她的高尚品格,這也讓這部劇因此升華到性格的交融、心靈的交通。因而在離去時感慨“去何疾,來何遲,怕墻內桃花也笑你空歸”[6]640,崔護的癡情曲曲而出。在來年的春日,崔護又踏上尋佳人之路,一徑行來,風景依稀,桃花依舊,只是佳人不在。滿懷希望的崔護看見亂紅流水不由暗自傷感戀情不易,“此日何年,干則向花前重見,猛教人急睜睜望眼穿”[6]649,佳人不在,崔護只能乘興而來,掃興而去,他的情不是一時之情,可謂是鐘情。第一天的鎩羽而歸沒有澆滅他的鐘情火焰,這火焰反而越加旺盛,第二天又來尋訪??墒沁@次是兩人陰陽相隔、天人永訣。雖與葉蓁兒只是有“半面之雅”,崔護還是要求葉父能讓他哭她一場,“則這扶睡臉、偎香腮、哭哀哀送終的,也還是那桃花下乞漿的崔護”[6]657。崔護真情的性格在癡情、鐘情、純情三部曲中得到完美展現,在孟稱舜筆下桃花映襯下生動地流露出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而不可與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盵7]葉蓁兒與崔護傳奇般的愛情,是兩人內心真摯情感的觸發,是人性自然的流露,是真實性情的抒寫。
孟稱舜認為:“曲之難者,一傳情,一寫景,一敘事。然傳情、寫景猶易為工,妙在敘事中繪出情景,則非高手未能矣。”[8]戲曲是敘事性文體,離不開寫景、敘事兩大手法。對于戲曲創作者來說,最為不易的是如何能在敘事過程中把主體與客體、心與物、情與景、意與境高度融合?!短一ㄈ嗣妗愤@一戲,在無生命的物境中融入了有生命的劇中人的感情,固然可以說它是戲,其實它更是一首充滿詩情畫意的抒情詩,堪稱“詩劇”。
2.1以桃花營造世外桃源之美
孟稱舜在這曲戲中之所以能營造詩情畫意的意境,是因為他將桃花這一意象融入劇中,燦爛繽紛的桃花大量出現在戲劇中,不僅點出了故事發生在一個美麗時節——春天,而且營造了世外桃源般的寧靜優美。
戲曲開始時崔護見春光如醉,踏著曲徑幽堤,帶著愉悅的心情緩步來到都城南莊,在他眼中桃花與周邊的景物交相輝映,呈現出絢麗春景。數枝桃花點綴著周邊環境,花葉舒展的艷麗桃花爛漫芳菲,它的柔美、它的艷麗,融入周邊春意勃發的景色,給人以美的視覺享受。粉紅的數株桃與淙淙潺潺的清溪,清幽的環境讓人不由地想起陶淵明《桃花源記》中的世外桃源。安靜祥和的鄉村,濃郁的春色,展現出春天萬物欣欣向榮的美景,桃花的艷麗與溪水的明理,點綴著樸素的城南小莊,透露出寧靜、典雅之境。在這里,作為自然環境的都城南莊,仿佛都浸透著崔護愉悅的濃郁情感,日麗風和的景物呈現出一派生機勃勃,明媚的春光印證著他歡悅的心境,而他愉快的情緒又感染了周邊的環境,使得都城南莊的景致愈顯艷麗明快,從而創造出一種獨特的詩意意境,也為下文崔葉愛情的產生營造出浪漫的場景。
2.2以桃花塑造“人面桃花”之美
作者以桃花渲染詩意的周邊環境的同時,以工筆描摹出“桃花人面”純潔脫俗之美并刻畫出“桃花人面”的畫面之美。這部戲劇以崔護《題都城南莊》一詩為藍本。從崔護的詩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中的“相”可看出,“人面”與“桃花”是兩類意象,女子的容顏與艷麗的桃花相互映襯,容顏更加妍麗,桃花更加嬌艷,讓人深深感受其中的欣賞、珍惜之意。雜劇《桃花人面》繼承并深掘其中的情感畫面,崔護與葉蓁兒的桃花相見、情感互生寫得典雅脫俗。崔護一出場時介紹“年當弱冠,喜得一舉進士”,可見是一表人才。當他踏青順著幽道來到葉蓁兒所在的都城南莊時,風景獨特,“花木叢萃,使人觀之無盡也”,莊院“墻內桃花數枝,依依可憐”,讓他不禁駐足欣賞,而葉蓁兒的美貌讓此處風景猶為不同,增添了無限春情。葉蓁兒嬌羞低頭整衣時,在崔護眼中呈現“桃花人面畫欄西”的畫面。“獨倚庭柯”的葉蓁兒與身邊絢麗的桃花,兩相輝映,“賦情無限”。桃花激發了兩人內心的情感,兩人的情感碰撞感染了南莊的明媚風景。孟稱舜在以工筆描摹“桃花人面”畫卷時,獨具匠心,整幅“桃花人面”圖將崔護、葉蓁兒、都城南莊三者納入畫卷中,都城南莊的桃花是畫卷的背景,崔護、葉蓁兒、桃花三者之間的關系是孟稱舜細細描摹的重點:崔護眼中的“桃花人面”、葉蓁兒眼中的“桃花公子”、桃花下的崔護與葉蓁兒之間的愛情。在他的筆下,渲染出純潔、脫俗、纏綿動人的愛情色彩。
2.3以桃花烘托“人面不知何處去”的悲情美
在這幅“桃花人面”畫卷中,作者不僅描摹出兩人的愛情,更渲染出桃花依舊、人面不在的悲劇氛圍,營造出以樂景襯哀情的畫面。崔護在來年的春日又來探訪曾在他心湖中撥起波瀾的女子時,發現門已鎖,桃花依舊佳人不見,景還是當年景,但是,當年遞水的佳人卻不知何蹤,滿目春景卻讓崔護心緒蒙上蕭瑟之情。滿目桃花,少年獨立,獨對桃花憶當年,感慨“桃花下怎尋舊緣”。桃花的絢麗反襯著崔護惆悵失望的情緒。而當葉蓁兒歸來時,看見崔護留在門扉上的題詩,心緒波動不已,“看殘紅,殘紅飄零”[6]652,“夜來雨,曉來風,滿庭花落也,則有誰疼”[6]653,桃花透露著少女幽微的心緒。此時,春花春水、春日春風,無不籠著一層濃重的春愁,暈染出傷感煩惱、悱惻怨慕的獨特悲劇意境。而這種意境在葉蓁兒相思而死時達到極致,窗外桃花的生機勃勃與窗內少女年輕生命的逝去形成極大的反差。劇作家以樂景襯哀情的描繪使整幅畫面有了更深層次的意蘊。
清代戲劇家李漁在《閑情偶寄》中曾談到作戲要“一線到底”,針線細密,反對“不講根源,單籌枝節”,劇作家在創作過程中不僅要突出情節的中心,而且要把握情節發展的來龍去脈,注重故事情節的埋伏照應與貫穿銜接。

3.1以桃花為貫穿崔葉愛情的主線
桃花,自開場開始貫穿全文,它是見證崔葉愛情、傳遞綿綿情意的信物,也是讀者探索崔葉愛情進展的線索。它使崔葉愛情故事既敘述結構完整又波瀾迭起。
愛情之起是源自一支怒放的桃花在不經意間闖入葉蓁兒的眼中,令她發出 “花開花落無人見,長對東風空自憐”[6]637的感慨,桃花挑起了葉蓁兒無可排解的春情。踏春解悶的崔護進入桃源般的都城南莊時,桃花的盛放吸引了崔護的觀賞,葉蓁兒家桃花微微探出墻頭,有“依依可憐”之態,崔護贊其桃花方上前討水,才邂逅葉蓁兒??梢娺@支桃花引發了兩人的相見與結緣之起,揭開了兩人愛情故事的帷幕。愛情之結是崔護一見葉蓁兒驚其“絕世無雙”,忍不住“以數言挑之”,葉蓁兒雖對崔護有意,可封建禮教又束縛她的腳步,她羞澀的心理在科白中刻畫得淋漓盡致,兩人在桃花樹下一見鐘情。愛情之思是崔護的離去,葉蓁兒對著那株見證愛情的桃花,獨自吐露自己的心事。崔護也在來年春季,又來到初次相遇的地方。只可惜“卻怎生和門兒都鎖上”,重訪不遇、桃花依舊,桃花刻下了兩人的相思之苦。愛情之果是葉蓁兒面對崔護在門扉上的題詩頓感失魂落魄,葉蓁兒為情燃盡了自己的生命。而此時重訪不遇的崔護決定三訪佳人,燦爛的桃花、情郎的呼喊讓葉蓁兒由死入生,沖破生死的葉蓁兒在老父的見證下與崔護終成眷屬。兩人在桃花的見證下烙下了愛情的軌跡,留下了艷麗的色彩。
3.2以桃花推進故事情節的發展
《桃花人面》以一枝飽含春意的桃花敘事。孟稱舜在沿襲崔詩與本事詩求漿、情挑、再訪、三訪、復生的情節基礎上,特意添加“桃女相思”“見詩情殤”兩個情節,因此點點桃花貫穿了人物情感的發展,推動了故事情節的高漲。怒放的桃花盛開在淳樸的村莊,給炊煙裊裊的農村帶來典雅寧靜之意。踏春解悶的崔護進入桃源般的都城南莊,飲酒數杯的他想討杯水解渴。他看見葉蓁兒家桃花有“依依可憐”之態,因贊其桃花方上前討水。崔護一見葉蓁兒驚其“絕世無雙”,忍不住“以數言挑之”,可佳人羞澀不敢回應,惆悵的崔護只好離去。他的離去給葉蓁兒帶來了相思之苦。葉蓁兒對著桃花,獨自吐露自己的心事,紛紛落下的桃花雨讓葉蓁兒徒生寂寥之情,身受相思之痛。相逢時的一見鐘情,離別后的無限思念,葉蓁兒的相思苦澀又甜蜜。崔護在來年春季,又來到初次相遇的地方,可葉蓁兒不在家中。去年的桃花和人面,只余滿園桃花。面對此景他在門扉寫下“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9]詩句,以抒發重訪不遇的失望之情。葉蓁兒回來驚見崔護這首充滿惆悵若失的詩,頓感失魂落魄,滿院艷麗的桃花也失去了色彩?!八七@樣可憐宵,辜負了可憐人。您道咱桃花人面兩相映,可知俺一般兒都是凄涼命?!盵6]653往昔的美好追憶,淡淡的桃花哀愁,所有的一切讓葉蓁兒生出凄涼之感,熱烈的希翼仿若被潑了冷水,葉蓁兒最終為情燃盡了自己的生命。而此時重訪不遇的崔護決定三訪佳人,燦爛的桃花、情郎的呼喊讓葉蓁兒由死入生,“桃花不似看花日,人面還如識面初”[6]658,沖破生死的葉蓁兒在老父的見證下與崔護終成眷屬。桃花在敘述故事時層層推進情節發展,整體上呈現出自然流暢、水到渠成的效果。
崔護的偶遇、重訪、三訪的安排與葉蓁兒的相識、相思、再生、結合的情節環環相扣,是桃花讓他們相遇、相知、相戀,也是桃花將整部戲劇勾連得既一波三折,又嚴謹工整。
孟稱舜寫戲要求“惆悵得盡情”“字字淹潤”“語語婉雋”,淡淡的桃花幽香,綿綿的浪漫情意,桃花意象與愛情題材的雙向互動,經過孟稱舜的生花妙筆給讀者留下了涵詠不盡的審美韻味。祁彪佳在《遠山堂劇評》中說:“作情語者,非寫得字字是血痕,終未極情之至。子塞具如許才,而于崔護一事,悠然獨往,吾知其所鐘者深矣。今而后,崔舍人可以傳矣;今而后,他人之傳崔舍人者,盡可以不傳矣?!盵10]信哉!
[1]李春燕.“桃花人面”故事的演變與文化內涵[J].九江學院學報,2012(2):34-38
[2]周永州.桃花人面版本比較[J].藝術百家,2006(4):26-28
[3]楊林夕.崔護“桃花人面”故事在明代的演變[J].求索,2003(1):175-177
[4]劉勇剛.從《桃花人面》看晚明的才子佳人戲[J].南通師專學報,1996(3):30-32
[5]趙俊王介.“桃花人面”的衍變[J].西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5(1):89-92
[6]孟稱舜.桃花人面[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89:638
[7]徐朔方.湯顯祖全集[M].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1999:1153
[8]朱穎輝.孟稱舜集[M].北京:中華書局,2005:586
[9]彭定求.全唐詩[M].北京:中華書局,1960:368
[10]祁彪佳.遠山堂劇評[M].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1982:171
(責任編輯:胡永近)
10.3969/j.issn.1673-2006.2016.10.018
2016-04-28
夏穎(1992-),女,安徽合肥人,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元明清戲曲。
I207.2
A
1673-2006(2016)10-006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