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的特色及未來

曹小晶 周文會

“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的特色及未來

曹小晶 周文會

在名目繁多的世界電影節格局中，創辦于2014年的中國西安-福州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才剛剛起步，與眾多特色各異的著名電影節比較而言，絲路電影節有其設立的獨到背景和定位。回顧這已經舉辦的三屆，絲路電影節是中國當代獨特時代語境下，國家意識形態與電影文化產業發展策略密切配合與聯動的電影交流傳播平臺，它對于以影像文化方式建構中國及其西部和平發展的形象具有不可替代的媒介優勢，更是對中國漢唐以來舉世聞名的“絲路文化”的當代影像媒介化傳承與弘揚。

電影節 中國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 國家意識形態 絲路文化

自1932年世界電影史上的第一個電影節“威尼斯電影節”創立至現在，電影節的名目和種類已愈來愈多元化和復雜化。據不完全資料統計，“目前世界上的電影節總數大約有千余個，且電影節的數量仍然呈現著不斷增長的趨勢，電影節在世界格局之內對于增進各國電影產業的互助交流合作、對于拓展世界各國電影文化乃至政治經濟文化層面的互相交流與理解寬容、促進越來越廣泛范圍的全人類精神文化共同體的建構與認同等都開始發揮著愈來愈重要的、愈來愈活躍的作用。在目前眾多的電影節種類中，獲國際電影制片人協會（FIAPF）認可的國際A類電影節有15個”①，這其中包括聲名顯著的歐洲三大電影節等，我國創立于1993年的上海國際電影節也位列其中。相對于中國電影產業目前呈現的快速增長的繁盛局面以及相當龐大的電影觀眾群落和人數、相對于中國整體經濟實力以及文化影響力在全世界范圍內的逐日攀升，目前我國擁有的具有國際視野和品質的電影節的數量和種類都顯得太少，這對于中國電影的對外傳播策略而言，乃至對于當代中國整體的對外形象傳播而言都是非常掣肘的一個問題和困境。

正是在這樣的困境之下，2011年由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北京市人民政府主辦，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電影局、北京國際影視交流促進中心承辦的大型電影活動“北京國際電影季”被隆重推出，并于第二年更名為“北京國際電影節”，該國際電影節自2011年創辦以來，定位于國際性、專業性、創新性和高端化、市場化②，很快成為中國北京新的正在成長的重要文化標桿，在促進中國電影事業產業發展，增進中國電影、中國文化的對外交流合作與傳播方面發揮著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2013年9月和10月習近平主席在訪問哈薩克斯坦和東南亞時分別提出了“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戰略構想，該構想意圖傳承中國具有悠久歷史文化傳統、舉世聞名的古代絲綢之路的政治與文化寓意，并著力使其在當前全球化多元共生語境下完成當代化可持續發展的轉化與延伸。這一高屋建瓴的中國政治經濟文化建構之戰略構想具體結合在中國當代影視文化的建構之中，就是應運而生的又一次由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牽頭，聯合陜西省人民政府、福建省人民政府共同舉辦的以海、陸絲綢之路沿線國家為主體的“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的創立。該電影節旨在“以電影為紐帶，促進新絲綢之路沿線各國的文化交流與合作，為各國建立更友好的合作關系創造條件”③。目前，中國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已于2014年10月20日至25日、2015年9月22日至26日、2016年9月19日至23日分別在西安、福州兩地一年一度地輪流舉辦。

至此，我國已經擁有了三個國際電影節，其中上海國際電影節已成功舉辦了19屆，北京國際電影節也已成功舉辦6屆，“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最為年輕。就目前已經舉辦的三屆來看，絲路電影節的基本定位是什么？在運作上具有什么樣的特征？其未來充分發展的可能性又在哪里？

一、絲路電影節創辦背后鮮明的國家意識形態特征

與其他電影節相比，絲綢之路電影節最顯著的一個特點便是其鮮明的“國家意識形態特征”，這是我國繼習近平主席2013年提出“一帶一路”戰略構想之后，2014年3月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為配合中央戰略構想聯動推出的配套影視文化工程“絲綢之路影視橋”，其核心宗旨在于“推出一批‘一帶一路’題材的電影、電視劇、紀錄片，以拓展我國影視業的對外交流合作之途，促進我國影視業與絲路沿線國家的影視文化合作；同時也兼顧提高絲路各國影視產業的國際競爭力，并希望利于沿線各國以影視文化為媒介搭建互尊互信的精神紐帶”④。而正是在此背景下，2014年10月，首屆絲路電影節被作為“絲綢之路影視橋工程”的重點項目創意策劃推出，并在作為絲綢之路起點城市的古都西安首次舉辦；自2014年起，今后每年一屆，由陜西、福建兩省輪流主辦。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副局長童剛2016年8月在絲路電視國際合作共同體成立儀式暨高峰論壇上表示：“從2014年起推出了絲綢之路影視橋工程以來，我國影視在精品創作、節目益智、媒體互動、版權交易和技術服務等五個方面已與絲路沿線國家建立起了多元化的絲綢影視合作新格局”⑤。

其實電影、電影節與政治的這種緊密關系在世界電影史上，絲路電影節并不是僅有的個例。無論是歐洲三大國家電影節中被尊稱為“世界電影節之父”的威尼斯電影節，還是處于與威尼斯電影節政治意識形態相對抗而出現的戛納電影節，乃至緊隨其后，源于柏林城市獨特地緣政治而標榜其政治意圖的柏林電影節，其實在其最初宗旨與定位的背后都可以清晰地把握與體會到特定時代語境下民族、國家及世界政治的微妙氣息和癥候。電影從來都不是非政治的，問題的關鍵是：不是電影和電影節不可以表達政治，而是表達的政治是積極的、合乎人心和人類進步的？還是反其道而行之的？不是電影和電影節不可以表達政治，而是表達政治的手段和技巧是不是合乎電影化的？還是極權宣傳化的、強行灌輸的？

國際政治-經濟-文化發展的主流趨勢顯示，習近平主席提出的“一帶一路”戰略構想是深得人心的，是符合當今全球“期待和平、呼喚多元寬容、綠色合作發展”的世界主流發展框架與基本走向的。截止2015年1月底，我國的“一帶一路”戰略構想已得到了沿線5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積極響應，“一帶一路”戰略構想是今后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我國全面對外開放的總體方略，其核心是擴大我國對外交流合作空間；而它對于世界最大的魅力在于，除了交流合作帶來的直接顯性的經濟合作、投資和利潤之外，更重要的是它為曾經被美國獨霸世界的單邊化格局帶來了一股新潮流，彰顯出了讓“平等合作、文化交流、經濟繁榮”成為未來世界新秩序的另一條國際政治新主軸。“絲綢之路”文化和文明有著悠久的發展延續史，它凝結了沿線沿岸眾多國家民族共同的歷史記憶和文明成果，它涵蓋了幾十個國家、數十億人口、文化文明形態各異的人類智慧成果，而影視媒介正可以通過獨特的方式來捕捉這些記憶，并記錄和講述這些文化的成果和相關的絲路文化故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大多是發展中國家，總人口約44億，經濟總量約21萬億美元，分別占全球的63%和29%⑥，目前這些國家普遍處于經濟發展上升期，開展共同合作發展的前景十分有利。今天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2014年，中國也成了全球第二大電影市場。但在中國整個經濟總量中，文化產業所占的比重仍然很低。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對于進一步打開沿線國家電影市場、拓展中國與沿線國家的影視文化產業合作交流具有重要意義；而且，絲路電影節建構與交流合作的深遠價值還在于：它試圖以影視文化為媒介和平臺建構一個獨一無二的“絲路文化空間結構”，這個文化空間結構，不光具有中國文化特色，更是具有廣泛的包容性與普適性，它帶著“絲路文化”的歷史積淀而具有一種“絲路文化共同體”⑦的獨特意味，必將成為中國影視產業乃至絲路沿線國家影視產業對抗好萊塢巨無霸式影視產業的新綠洲和新契機。

在瞬息萬變的國際風云變局中，“一帶一路”正在逐漸變為世界熱點，而我國伴隨著綜合國力的不斷提升以及對于“一帶一路”戰略構想的逐漸認識和實踐，也正在從以前國際格局中的邊緣者向中心的導向者與引領者靠近與轉換。在這樣的一個偉大的歷史變局之中，中國文化尤其是在后傳媒時代語境下的中國影視文化可以發揮的作用和力量不可小覷，而絲綢電影節的建構與運作就正是這一國家頂層設計層面、立足于戰略構想角度在影視文化與產業方面的一個應時而動的精準布局與創意，它是中國電影產業未來發展的明智之舉。

接下來更迫切和具體的問題是：如何運用絲路電影節的新平臺、新渠道，富有創意地講好中國故事、發出中國聲音，并在此過程中廣泛地展開與沿線各個絲路國家的電影文化交流與合作，以謀求在電影文化產業乃至更廣泛發展領域的雙向發展與共贏。在這一方面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更多的未知與挑戰在等待，而且更要意識到在這一方面我們與美國等電影產業強國的巨大差距和存在問題。

就目前已經舉辦的三屆絲路電影節成果來看，創意最初預期的成果和愿景正在一步步付諸實施，據統計，首屆絲路電影節期間展映了來自25個陸地和海上絲路沿線國家、涵蓋18個語種的147部影片，這些影片在20家影院、15個社區、廣場、院校舉辦了700余場展映，觀影人次超過12萬。

第二屆電影節征集到32個絲路國家和周邊國家地區的607部外語影片和46部華語片報名參展。經過篩選，最終確定70部外語影片和30部華語影片進入展映單元，其中10部是全球首映、15部是國際首映、16部是亞洲首映、10部影片是中國首映。這期間，上百部的國內外名片佳作在福州、廈門、泉州的15家影院展映，共計132場，其中外語影片70部72場，華語影片30部60場。

第三屆電影節則征集到35個絲路國家和地區的676部影片，經過篩選244部影片參賽，其中華語片145部、外語片99部，最終評選26部作品入圍。今年的電影節的另外一個亮點是“展映單元”，展映了來自57個國家和地區的320部影片，放映院線多達25家，展映場次多達1400余場；尤其是今年由中國電影資料館專業團隊主力策劃運作的展映活動值得繼續發揚光大，該專業團隊針對絲路電影節的獨家特色，在布展格局方面凸顯創意，推出了絲路沿線國家的主賓國影展：今年為俄羅斯影展，推出了東南亞專題影展，還推出了亞洲絲路沿線國家大師影展：今年主推阿巴斯和小津安二郎專題展，還推出了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大師影展、中國早期默片經典回顧展以及西部電影經典回顧展。通過這些多樣化的展映，不僅可以讓我國的電影及其隱含的文化價值進入新絲路國家及周邊國家、地區人們的視野；也可以讓我國的廣大觀眾在更好地了解我國文化的同時更多地了解別國的文化。”⑧正如俄羅斯電影家協會書記處書記尤里?科洛索夫所說：“這是絲路沿線國家首次以電影作為媒介尋求文化合作，向世界表達共同的文化主張。”⑨同時舉行的還有大量的電影業界看片會、交流會和專業電影論壇等。另外值得關注的是，今年電影節的評委成員和形象大使都具有很高的國際知名度，比如評審團主席是從西部電影走向全國和國際影壇的黃建新，其他評審專家有來自好萊塢的金牌制片人、法國中國電影節主席、意大利著名演員等，形象大使和青年大使分別是成龍和吳亦凡。⑩

很顯然，從三屆電影節數據來看，電影節的國際規模與檔次在逐年遞增和提升，電影節的國際化、品牌化狀態也在不斷豐富和多樣化。絲路電影節雖然目前只舉辦了三屆，但它以明晰的主旨和范圍以及獨具內涵的歷史性與當代政治性正在逐漸形成自己的特色；同時，“自古以來絲路的國際化格局也決定了電影節的國際化格局，依托絲路的歷史文化和當代國家戰略大背景，絲路國際電影節在探索跨國投資、跨國題材、跨國拍攝以及編導主創人員的跨國合作等方面，都具有非常大的潛力，未來不斷優化和打造絲路國際電影節不但能推進曾經輝煌的西部電影的轉型升級，更對中國電影全方位地走向世界、對‘一帶一路’政治愿景的實現都將極具意義”。

二、絲路電影節對中國城市及國家形象的建構傳播

發掘每一個城市、區域乃至國家的不同特色是城市現代化發展的重要方向。路易?多洛曾經指出,“文化是體現國家信譽和聲望的一個極其重要的方面”，把“國家”換成“城市”亦無不可。電影節一方面是文化交流的重要平臺，同時它也是其舉辦城市、所屬區域乃至其所屬國家形象的重要展現平臺。有學者指出，“電影節在為普羅大眾提供嘉年華的同時，也為塑造所在國、舉辦地的形象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城市文化是一個城市氣質的底蘊和靈魂。城市文化既大而無形,又可觸可感；既獨立存在,又與其他因素高度融合；既需要繼承本色,更需要推陳出新。一個城市的文化發育越成熟,城市的個性和特色就越突出和鮮明。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依托西安、福州這兩座很具典型代表的中國內陸城市和沿海城市，兩座不同特質的文化城市將會給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帶來不一樣的城市文化體驗和視覺愉悅觀感。

西安，作為世界聞名的四大文明古都之一，它曾是周、秦、漢、唐等13個王朝的都城，它還是古老的漢唐絲綢之路的起點；當代，西安又以新的姿態成了中國面向西部、面向歐美大陸的橋頭堡城市，它擁有先進的現代高科技產業和優勢的教育資源，其上世紀80年代中后期、以西安電影制片廠為創作核心的中國“西部電影”更是為中國電影、中國文化贏得了世界性的關注與贊譽……而這些明顯的城市文化優勢資源都將會使我們的絲路電影文化節在凸顯國家意識形態的同時，又具有鮮明的城市（區域）文化傳播及中國電影文化傳播的個性與韻味。

同時，我們也應該看到，西安作為一個國際性的電影節舉辦城市，地域性文化既是一個城市依靠的特色優勢資源，但有時也會成為一個城市試圖與世界溝通的特定局限，這就要求我們在與世界交流的過程中要努力降低本土文化在傳播過程中的“文化折扣”現象。不同國家的文化傳播都存在著不同程度的文化折扣現象,絲路沿線及世界其他國家在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中歡聚一堂，但因為其不同文化結構的差異，價值觀、信仰、歷史、社會環境、文化背景等都會不斷地碰撞，在電影節交流中怎樣盡量減少減弱這樣的差異，是我們今后在舉辦過程中應該注意積累和探索的方面。絲綢之路電影節作為一個跨文化的國際電影文化交流平臺，對于我們自身的要求就在于：我們必須“改變長期以來封閉的自言自語的表述，必須通過更具普遍意義的影像語言”使中國的故事、中國的聲音傳播得更加有效和廣遠，我們必須在電影的民族文化特色和國際化之間找到一個合適的平衡點。

同時，與絲路沿線國家的合作拍片和影片交流貿易也可以成為未來電影制作發行的一個重要發展方向，因為合拍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縮小各國電影交流的“文化折扣”程度，而且在合拍的過程中各國的電影觀念、思想文化的碰撞和交流會不斷磨合，同時也更利于為更多國家的受眾所接受。

目前，和絲路電影節緊密相關的電影節后續附加值層面的文化創意以及同屬絲路文化主題的各種文化學術論壇也都在積極地或運作、或醞釀之中。比如，圍繞絲路文化主題，西安市近期推出的絲路文化專題博物館、絲路旅游博覽會、絲路盛宴國際飲食文化活動、歐亞論壇絲路經濟帶建設專題等，西安的整體城市形象也在這一個接一個、一輪又一輪精心創意又彼此勾連互通的文化創意之中朝著國際化、現代化、特色化、人文化、綠色環保化不斷提升和優化。

“電影節作為一種文化性的會展活動，屬于文化產業的一個分支，其發展同樣遵循藝術與商業的“雙輪驅動”模式。其中藝術構成電影文化的核心價值，商業構成市場價值的實現渠道。與之相對應，國際電影節的功能可以分為文化性功能和商業性功能兩大部分。”在比較成熟良性運作的國際電影節模式中，都必不可免地存在與電影節密切相關的相關文化產業的掛靠依托運作，其中電影節舉辦地的旅游產業的聯動運作是最易獲得可行性和有效性的文化產業領域。絲路電影節的兩大舉辦地西安、福州，一個地處西北內陸，一個位于東南沿海，本來在旅游產業的運作方面就具有獨特優勢，再加上和電影節的密切聯動，其可觀豐厚的旅游經濟效益以及由此生發的建構城市文化形象、擴大區域形象乃至中國形象影響力的良好傳播效應是完全可以預期的。

三、絲路電影節預示著“互聯網+”式文化產業新形態

舉辦一個國際電影節不只是國家與政府及專業行會的事情，現代電影節的理想狀態還應該更多注重調動廣大影迷觀眾、普通市民觀眾的觀影積極性和諸多相關活動的參與性，而這些被調動起來的普通影迷和觀眾又反過來成為電影節潛在的傳播者和未來更加有力的推動者。

這是一個新媒體無所不在的時代，在“互聯網+”的時代背景下，電影節還可以更多致力于開拓一個現代的具有互聯網基因的現代絲路電影節模式。在這一方面，上海國際電影節已做出很好的實踐探索，他們建立了“線上電影節”，形成互聯網/物聯網與電影節之間雙向輸送的機制，“線上電影節”可以實現從電影節的報名、參展、交易、論壇、周邊產品購買等都可以在“線上”完成；還通過互聯網售票、網上宣傳、線上廣告、線上衍生品等方式拓寬盈利面，同時又使電影節反作用于互聯網，提升網站品牌高度”。目前，絲路電影節也在這一方面進行著積極的嘗試和完善，這既方便影迷和觀眾參與活動，又能在電影節一年一度的固定周期結束之后，在線上更加長遠互動地發揮電影節的持續性影響和提升知名度，同時電影節自己業界同行的互動交流與合作也可以更持續性地有效展開。也就是說，借助于網絡和電影節的融合，可以讓電影節在空間和時間的區域和脈絡上更加彌漫持續地存在，并進行沒有空間局限和時間限期的積極傳播，這將更有利于電影節文化的“自我維生”和可持續發展。

當然，作為一個才僅僅舉辦了三屆的國際電影節，絲路電影節還顯得非常稚嫩。在世界電影節的大格局之中，中國絲路電影節如何走出自己的品牌特色之路還有漫長的時日需要逐漸探索和完善，與那些運作相對成熟的老牌知名電影節相比，我國基本是從上世紀90年代才開始具有電影節思維和意識的，我們在電影節運營模式的完善建構以及附加值的充分開發等諸多方面還有待不斷借鑒和改進。比如，如何全力提升獨具特色的影展數量和質量的問題，如何加強橫向縱向與影視高校、科研機構及相關產業的多邊合作、共建“絲路文化共同體”的問題，如何發揮地域城市優勢，完成曾經輝煌的“西部電影”向現代國際化的“絲路電影”轉型提升的問題，如何積極跟進絲路電影節以及其他電影節的發展、不斷更新電影節研究角度與思維的問題……

但是可以預期的是，絲路電影節作為對于國家“一帶一路”重大戰略思路的呼應，其鮮明的國家意識形態特色、立足于西部電影、西部地域以及海上絲路的絲路文化特色定位，再加上電影人的踏實苦干與開拓創新必將會為未來的中國電影以及中國文化在世界上的更好表達與傳播帶來新的生機與活力。

【注釋】

①劉漢文、陸佳佳：電影節：意義、現狀與創新對策，《當代電影》2016（5）

②北京國際電影節官方網站：http://www.bjiff.com/ bfp/Cinemas/

③西安國際絲綢之路電影節官方網站：http://www. cnsriff.com/

④⑤李曉紅：“一帶一路”打開影視國際化合作之路，中國經濟時報，2016年08月30日，news/ cjxw/201608/t20160830_1568432.htm

⑥馬玲：“一帶一路”背景下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的功能及推廣策略探析，《西部學刊》，2015（13）

⑦⑧范玉剛：“一帶一路”戰略的文化維度及其區域文化空間塑造，《人文》，2016（3）

⑨絲路沿線國家以電影為媒打開文化合作大門，新華網，http://www.sn.xinhuanet.com/2014-10/22/ c_1112929631.htm

⑩以上三屆電影節的數據均來自：《中國電影報》：《第三屆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再創新高》，2016-9-16第2版

曹小晶，西北大學文學院廣電系副教授。

周文會，西北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

陜西省教育廳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項目《漢唐絲路文化與中國當代影視創意研究——以西安絲綢之路國際電影節為例》（項目編號：16JZ069）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