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珊珊
試論張天翼小說中體現的諷刺藝術
□饒珊珊
張天翼筆下的人物形象豐富、其小說內容不僅涉及范圍極其廣泛,內容不盡相同。張天翼的筆鋒極其犀利辛辣,在其小說作品中善于深入地挖掘人物性格特征,作品人物極具典型性和代表性,其作品大多直接指出了當時社會的陰暗面,并對社會亂象進行了毫不留情的揭露和嘲諷,諷刺藝術可以說始終貫穿于張天翼的小說作品中,并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和藝術成就。
(一)作品創作中的諷刺思想
在《中國現代小說史》中,對張天翼的小說作品的評價是“張天翼最好的小說是他的諷刺小說,在這些作品中,他不分個人和階級,無論是小資產階級、普羅階級還是鄉紳,都一概而論,成為他筆下嘲諷和批判的對象。”
在張天翼的《陸寶田》中,主人公陸寶田對其上司極盡阿諛奉承,甚至不惜出賣親友,但最后的陸寶田依然落得被開缺的下場。在小說的結尾,作者設計了一段極其荒誕、極具諷刺意味的情節,在陸寶田臨死前,還不忘托人打聽某個大人物的住址,希望去巴結。這樣諷刺令人發笑,又引人深思。
張天翼的小說創作中敢于對當時社會的丑陋、腐朽、黑暗進行赤裸裸地揭示,同時又用詼諧犀利的筆墨刻畫出一個個入木三分的人物形象。張天翼的小說作品中多以人物刻畫取勝,對于各種階層、各種類型人物的劣根性都有極其精彩的諷刺。如《包氏父子》中,作者就刻畫了一個可笑的兒子形象和一個可悲的父親形象。父親老包是一個具有典型封建奴才思想的老奴,兒子小包成長于半殖民地,一身的流氓習氣。在小說中,作者通過描繪這對擁有不同奴才思想和道德觀念的奴才父子之間的矛盾沖突,深刻地揭露了當時社會動蕩下普通老百姓可笑又可悲的生存現狀[1]。
張天翼的作品明顯受魯迅思想的影響,尤其是《阿Q正傳》對作者的影響極其深刻。在張天翼的小說創作中,雖然阿Q的時代已經遠去,但是魯迅筆下國民的劣根性卻始終存在,尤其是中國傳統觀念下的面子思想,張天翼對其深惡痛絕,他認為“面子”嚴重阻礙了人民群眾的思想覺醒,“面子”像鴉片一樣,讓無知的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在不知不覺中摧毀一個人的肉體和精神。
(二)人物刻畫中的諷刺藝術
張天翼的小說作品從不吝于筆墨刻畫各個階層、各種身份、各種職業人物性格中丑陋面和陰暗面,并對其進行了不加掩飾地嘲諷、挖苦和諷刺。張天翼筆下的人物大多道貌岸然,在塑造人物性格時,他善于使用對比的方式,使人物自我諷刺、自我暴露。或是將同一人物設置于不同場景下,通過截然不同的變現,對人物隱藏的性格特征進行集中、突出地刻畫,讓其暴露出本來面目。這種寫作手法,諷刺效果更強,并具有一種令人發笑的荒誕感,使讀者的人物的印象極其深刻。例如在《砥柱》中,主人公黃宜庵表面上是一個所謂的“理學家”,暗地里卻是一肚子的壞水。黃宜庵趨炎附勢,為巴結權貴,他不惜將自己的親身女兒嫁給貴族老爺做小妾。作者通過這樣的對比,使得諷刺效果更加地強烈[2]。此外,張天翼在諷刺人物時善于使用夸張的手法,將人物丑陋的嘴臉進行放大,將人物的劣根性充分地暴露在讀者面前。
張天翼小說作品中處處體現著其獨特的諷刺藝術風格,其筆下的人物可笑又可悲。張天翼的小說作品巧妙地利用諷刺藝術,不僅對當時社會的黑暗和丑陋進行了深刻地揭露,同時又對身處黑暗時代下,那些麻木不仁的同袍們,發出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嘆息。
注釋:
[1]張晉軍.試論張天翼諷刺小說中果戈理與契訶夫的影響[J].太原大學教育學院學報,2007,01:29-32.
[2]賴志明.簡捷 夸張 幽默——從 《包氏父子》和《華威先生》看張天翼小說的諷刺藝術個性[J].西江大學學報,2000,04:54-57+101.
(湖南省長沙市第一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