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敏
北師大版小學《數學》三年級下冊中,有這樣一道習題:王老師為小朋友準備了一張長32厘米、寬15厘米的長方形彩紙,最多可以剪出邊長是2厘米的正方形彩紙多少張?
這道題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果然,學生獨立解答時幾乎都是這樣做的:32×15=480(平方厘米),2×2=4(平方厘米),480÷4=120(張),他們的答案是“最多可以剪出120張”。針對這種典型錯誤,筆者借題發揮,通過追問引發學生深入思考,理解數學本質。
筆者追問:你們是怎么想的,為什么這樣做?
孩子們爭著要說,但觀點如出一轍:“由大裁小,原來的總面積裁成了現在若干個小面積,所以,將總面積除以每張的小面積就得到了剪出的張數。”看來,孩子們是利用常規思路來解題,不能聯系生活實際靈活應用數學知識。
針對孩子們的思維障礙,筆者接著追問:“生活中類似的裁剪問題很多,你們見過在大平面上裁剪小圖案時,會剩下一些邊角廢料的情況嗎?”
這個問題一提出,學生陷入了沉思,不一會兒,有的開始與同桌交流,有的用學具在桌面上拼,也有的在本子上畫。經過一番思考和交流之后,學生列舉了這樣一些情況:廣告商在裁剪廣告宣傳畫時有時會產生許多邊角廢料;用小正方形在書面上挨個擺的時候,有時剩下的書面不夠擺完整的小正方形;在一張長方形紙上裁出一個最大的正方形時,會剩下多余的紙片;從一張大長方形的紙上剪出若干個一樣的小正方形或長方形時,有時也會剩下多余的紙片,并且這些紙片小得再也不夠剪出需要的完整圖形了,要么就是長不夠了,要么就是寬不夠了,總之不夠剪了。
通過追問,學生的思維從理論數據處理狀態遷移到生活經驗之中,對上述解答方法產生了質疑:這道題中的彩紙會剛好剪完嗎?會不會有多余的邊角廢料呢?我們是不是來擺一擺、畫一畫,再算一算?在經歷了合作探究之后,孩子們終于達成一致意見:32÷2=16(張),15÷2=7(張)……1(厘米),16×7=112(張),答案是最多能剪112張。與前面的答案相差8張,這8張的面積就是剩余下來的紙條的面積,剩下的長方形紙條無法再剪出邊長為2厘米的完整正方形了。
很明顯,前面的兩次追問只是起到了糾偏釋難的作用,要想讓學生真正掌握裁剪問題的解題策略,提高解題能力,還需要進一步深化學生的思維活動。于是,筆者出示了這樣一道題:“樂樂在一張長16厘米、寬8厘米的長方形紙片上能剪出多少張邊長為2厘米的小正方形?”并再次追問學生:“以前我們在求裁剪張數的時候,的確是用總面積除以每張的小面積得到剪出的張數,今天同樣是求裁剪張數的問題,解題方法為什么不同了呢?這道題你會怎么做?”
經過思考、演算,學生呈現出兩種不一樣的解答。一種是:16×8=128(平方厘米),2×2=4(平方厘米),128÷4=32(張);另一種是:16÷2=8(張),8÷2=4(張),4×8=32(張)。筆者讓學生充分交流、展示自己的思維過程,結果兩種方法都得到了認可。
筆者相機把題干中的“寬8厘米”變成了“寬7厘米”,追問學生:還可以用這兩種方法做嗎?為什么?
學生開始各執一詞,但經過爭論與探討,他們開始把焦點聚集到長方形的長、寬分別與小正方形的邊長之間的數量關系上了,發現如果長方形的長和寬都是小正方形的邊長的倍數,這兩種解決辦法都可以運用;如果長方形的長和寬中有一個的長度不是小正方形邊長的倍數,就只能采用第二種方法解答了。
一個習題,幾次追問,不僅探究出了關于裁剪問題的不同模型和不同解法,而且培養了學生深刻思考的習慣,擴大了學生思維的深度和廣度,提升了歸納能力。同時也給了筆者一些啟示:
首先,追問作為前次提問的補充和深化,追求的是學生思維的深度和廣度,這無疑對培養學生深度思考的習慣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現在“滿堂灌”的現象已不多見,但“滿堂問”的現象又露苗頭,追問的運用,應該對改變這種狀況有所幫助。當然,要特別強調的是,新課程倡導確立學生的主體地位,促進學生積極主動學習,但是學生的自覺體驗和主動思考難免有膚淺疏漏之處,這就需要教師的調控和引導,而追問正是不可或缺的調控手段。
其次,追問著眼于學生思維過程的還原和外化,有利于教師關注學生的學習過程和方法。新課程標準明確指出:學習方式的轉變,意味著必須關注學生的學習過程和方法,關注學生是用什么樣的手段和方法、通過什么樣的途徑獲得知識的。也就是說,教學的視線應由過去的關注學習結果轉向關注學習過程。追問作為“關注過程”的一種具體的手段,有著其它教學技巧不可比擬的優越性。
(作者單位:長陽土家族自治縣實驗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