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碧娟+陳瀟
【摘要】本文是筆者對如何學習古代經典的一點心得體悟。在筆者看來,明確學習的內容和方向,具備訓詁的基礎知識,甄別注疏版本,遴選出版社,虛心誠意閱讀原著等,是我們學習古代經典必須具備的技能和態度。
【關鍵詞】論語;孔子;經典;讀書
古語云,讀書必先識字。閱讀中國古代經典,亦然。這是走近經典的第一步,至關重要,卻為人所忽視。
古代經典,為當時貴族的文字所記載書寫,在西方為古希臘文、拉丁文,在印度則為梵文,中國是文言文。中國文字表面上古今不異,但兩三千年演變下來,同一名詞已有各時代的不同含義,所以沒有訓詁的基礎知識,是看不懂古書的。回歸傳統,首要一步是識文言,舍此,別無他途。
《論語<學而·第一>》第一章寫道:“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1]P1其中,“學”是動詞,其后省略賓語,指具體的學習內容。以親身經歷而言,學習通常是一件令人苦惱的事,需外力強迫,非真心向學。初中一年級語文課本,即有《論語》節選,無論是老師講解,還是教材注釋,均是清湯寡水,不甚了然。
直至接觸楊伯峻的《論語譯注》,方知現行教育和普及教材之膚淺錯謬。“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余力,則以學文。”[1]P5“子夏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也。”[1]P5這兩段話,非常準確的闡明了古代學習的基本內容。處理好同父母、兄弟、朋友、上司的關系,侍父母以孝,事君以忠,待兄以悌,交友貴乎信,寡言少語謂之謹,博愛眾生,親近仁德之君子。在夫子看來,踐行上述日用倫常之道德,就是學習,“行有余力,則以學文”,此處的“文”,不是現代意義上的文化知識,而特指詩書禮易春秋等典籍。
由此可知,圣人之言確鑿,后生小子也非愚鈍,而是學習的內容和方向錯了。現今所學知識,不僅無助于現世之謀業求生,而且遠離個體的心靈,使得求學者不堪其苦。
觀諸現實,一系列《論語》普及閱讀叢書,包括以解讀《論語》而博得美名的于丹,均未指出此一問題,不能不說是遺憾。所以,讀經典,必須閱原著,在白話取代文言的今天,古典文獻,文字大體認識,求學者自以為了然,實則,不通訓詁,不仰仗后世名家之注疏,只能是望文生義,主觀臆斷,屈圣人之意強就己,自謂之活學活用。這種現象,實屬荒唐,但談國學者,概莫如此,不免令人悲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古本有作“友朋”的,“友”在古代指共同志向的人,今簡稱同道、同志,“朋”作“同門、同學”解,古代同門,指同出一師,較之現代教育制度下的“同學”,更為親密、接近。“友、朋”二字一通,夫子之微言大義躍然胸前。
現代人喜以廣交朋友為能事,殊不知,非同門同窗不可稱朋,非同志同道不可稱友,不然,則為“名不正”。不通文言之流弊,使得讀者隔膜于孔子“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教誨,甚而反誣圣哲不知所云,現代人之狂悖可見一斑。
接近經典,首在虔誠虛心,無此,不僅無法接近孔孟老莊,亦無助于讀者走近蘇格拉底、耶穌等西方圣哲。同時,白話文占主導,文言已逝的今日,須善假于物,不通訓詁,無文言功底之人,應謹慎選擇版本,此處版本之意有二。
1.甄別注疏版本,校注者必須是經學世家,出身名門正派、學問正宗之人,如近人楊樹達、楊伯峻叔侄,無正宗之學問,解讀經典,結果是罔托圣人之名代抒注者之私意。
2.慎選出版單位,出版社必須是老字號,出版古代經典最著者為中華書局,非知名之出版社不可選。無歷史淵源之出版社,出書多為牟利,既無嚴謹注疏,白話翻譯也只是編者個人的臆測,但初學者誤以為出自圣人之口,或隔膜,或盲從。
對于普通初學者,最簡單的辦法,莫過于遴選出版社,西方典籍首選商務印書館,中國典籍首選中華書局,如此,大致不差。
虛心誠意,是一切靈魂德業之基礎;精選版本是入學的首要門徑,一步走偏,貽害無窮,如走火入魔之邪僧,難有回頭之日。
【參考文獻】
[1]楊伯峻:《論語譯注》[M].北京:中華書局,2006
作者簡介:陳碧娟,(1987-)女,漢族,湖北天門人,廣西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2015級哲學碩士,研究方向:中國哲學與馬克思主義哲學。陳瀟,(1987-)男,漢族,湖北天門人,廣西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2014級哲學碩士,研究方向:西方哲學與馬克思主義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