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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大學 敦煌學研究所,甘肅 蘭州 73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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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魯番地區尼僧初探
——以高昌國及唐西州為例
張重洲
(蘭州大學 敦煌學研究所,甘肅 蘭州 730020)
高昌國及唐西州時期,正值吐魯番地區佛教勢力快速發展,此時尼僧及尼寺大量出現。尼僧本身來源廣泛,在內部存在著社會地位和經濟實力之差。作為一個特殊的宗教群體, 尼僧過著普通的寺院宗教生活,也積極參與世俗生活。尼僧從這兩方面深刻地影響著當地社會并與之緊密結合,在政府的干預和控制下,發揮著自己特殊的社會作用。
尼僧;社會地位;世俗生活
吐魯番地區在高昌國及唐西州時期一直是西域佛教的中心之一,長期以來學術界關于吐魯番佛教的研究都集中在寺院以及男性僧眾方面,尼僧作為其中一個群體,由于史料等多方面的限制,對其一直沒有系統的研究。而有關尼僧的研究,大都集中在整個唐代的大背景下;相較對于敦煌尼僧的研究,由于史料較多,已有深入研究,給予吐魯番地區的尼僧研究以很大的借鑒。具體到吐魯番地區,研究中存在三個問題:一是學者們只在婦女史的研究中有所論及;二是研究多集中在對僧眾的方面,對尼眾的研究較少;三是對于尼僧本身的情況,沒有結合時代背景變化做進一步的探討。雖然文獻和考古材料仍不足,但從所出土的文獻來看,反映尼僧的生活主要集中在社會經濟方面,對尼僧的日常宗教活動也有所反映。筆者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依據現有史料對這一時期吐魯番地區的尼僧情況進行全面梳理,并對尼僧的基本情況、地位、宗教和世俗活動,以及相關問題做一探討。不當之處,敬祈方家指正。
佛教傳入中國之路首先經過西域地區,吐魯番地區一直是佛教最早傳播和興盛的地區,被認為是西域三大佛教中心之一。目前這一地區出土時間最早的佛教文獻《諸佛要集經》抄本跋語中就記載:“□康二年正月廿二日月支菩薩法護手執□□□授聶承遠和上弟子沙門竺法首筆□□令此經布流十方載佩弘化速成□□元康六年三月十八日已凡三萬十二章合一萬九干五百九十六字”[1],已經說明了當地有人信奉佛教。《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中也記載其“僧徒雖少,亦有數千”[2]以及高昌王麹文泰迎玄奘的故事,都反映了吐魯番地區的佛教之盛。
根據學者的估算,僅麹氏高昌時期的三百六十余所寺院共有僧徒三千五百人以上,寺領人口總數達四千多人[3]。以吐魯番出土文書為例,目前所見文書記載尼僧共有五十六人,其中高昌國時期四十七人,唐西州時期九人。此處的尼僧人數只包括比丘尼、沙彌尼、式叉尼這樣正式的尼眾。從尼僧的分布范圍來看,目前已知有尼僧的寺院有樊寺、麹寺、劉寺、畫寺、令狐寺、趙寺、馬寺、都郎中寺等,瑪雅爾也說到“在吐魯番地區曾存在有女庵,這些女庵甚至還在佛教傳播中起過重要作用”[4]。大量的僧尼財務疏都可見尼僧和尼寺的存在,在由18紙拼接而成的《高昌尼小德等僧尼糧食疏》[5]162-179中,第1至4紙記載有關尼僧的糧食數量來看,尼僧的人數也絕不會太少。
從已有文獻中可知,同時期僧眾的數量遠高于尼眾數量,在一個佛教信仰率較高的小型社會里,尼眾的數量確實占寺院總人口的比例相對較低,但其存在的價值顯得更加特殊。探究她們出家前的身世、出家的原因、出家后的生活就非常有必要。根據已有研究,吐魯番與敦煌地區一樣,這一時期是典型的大族社會,豪強大族控制著當地社會,吐魯番地區相較敦煌更是遠離中央王朝的控制,所以大族執掌當地社會的情況就更加突出。高昌國時期相繼經歷了闞氏、馬氏、張氏、麹氏的交替執政,這些大族絕大部分是河西走廊一路遷徙而來的河西大族或是敦煌大族。從出現尼僧的寺院來看,其所在的寺院也絕大部分都是大族的“家寺”。阿斯塔納五○六號墓出土《唐大歷七年馬寺尼法慈為父張無價身死請給墓夫賻贈事牒》[6]8-9記載了馬寺尼僧法慈的父親張無價,同墓《唐天寶十載制授張無價游擊將軍官告》證明了張無價身份:“行官昭武校尉行左領軍衛敦煌郡龍勒府右果毅都尉員外置同正員上柱國賜紫金魚袋張無價。”[6]2《高昌四年參軍汜顯祐遺言文書》中“師女”[7]70更作為遺產的繼承者身份出現,由此可知上層尼僧的重要來源首先是當地大族。

由于吐魯番地區佛教的興盛,使得尼僧的出現也成為了可能,那么這些尼僧的社會地位如何?
首先,她們是在寺院中擔任教職,《高昌侍郎焦朗等傳尼顯法等計田承役文書》[11]64中顯法不僅為“尼”,更擔任“寺主”;又《唐馬寺田畝帳》多處記載法慈為“都維那尼”和“上座尼”[6]262-263。《唐六典》云:“凡天下寺總五千三百五十八所。(三千二百四十五所僧,二千一百一十三所尼。)每寺上座一人,寺主一人,都維那一人,共綱統眾事。”[12]《唐律疏議》也載:“寺有上座,寺主、都維那,是為三綱。”[13]可知“維那”為寺院三綱之一,掌管本寺院事務,“都維那”則為一個地區的僧官,總管整個地區的寺院事物,而上座更是三綱之首。因法慈之父的顯赫身份,故其擔任此職不足為奇,也說明尼僧是可以擔任如此高位的。由于尼僧身份能給家族帶來雙重的貢獻,敦煌的上層尼僧甚至還出現在邈真贊和碑文中。

貴為豪門大族的子弟,為何選擇出家?
首先,高昌國時期及唐代,佛教在整個吐魯番地區都普遍流行,加上自北涼沮渠氏以來歷代統治者的大力扶持,出家以更好地實踐宗教信仰,成為一種普遍流行的社會風氣。世家大族子弟相較普通人首先有更好的物質保障,可以專心投身信仰。
其次,宗教又是統治者維護社會穩定的重要手段之一。從高昌國時期到唐代,雖然政權發生了更替,但很長一段時間內政權仍是由當地大族把持,大族子弟出家控制宗教的領導權,有利于穩定政權的根基。相較于男性可以擔任各級文武官吏,女性在世俗社會中不被認可,但在宗教領域阻力卻小得多,出家不僅符合上層集團的利益,更被認為為家族祈福做功德而受到歡迎。《偽高昌都郎中寺馮尼》之中,馮尼“年三十出家住高昌都郎中寺”[15]188,必定是在婚后才出家。據趙曉芳的研究,喪夫后女性的三種主要去處,其中之一就是歸宗[16]。至侯君集平定高昌之后,唐太宗頒《慰撫高昌文武詔》中云“其偽王以下及官人頭首等,朕并欲親與相見”[17],使得大族中的“官人頭首”東遷至內地,以便于控制,但在高昌仍有留居的眾多大族的親屬,直到西突厥阿史那賀魯叛變,唐王朝改變了西域政策,很多大族才得以返回西州,之后僧尼人數也有所增長,從目前唐西州文書中尼名出現的時代來看,都是在永徽年間以后。

吐魯番地區的佛寺同敦煌地區一樣,都擁有自己的寺院經濟,尼寺當然也不例外。町田隆吉曾在《唐西州馬寺小考——八世記后半の尼寺の寺院経済をあぐつて》[19]一文中就以馬寺為個案,對寺田文書、租佃契約文書有過論述。總的來看,尼僧的經濟首先表現在個人的經濟活動中,普通尼眾所擁有的個人財務主要是基本的日常生產生活資料,以財物疏中所見的物品為例(見下表)。

文書尼名物品數量出處《高昌僧義遷等僧尼得施財物疏》戒生布十一丈五尺《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二冊《高昌僧義遷等僧尼得施財物疏》義光褶六十丈《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二冊《高昌僧義遷等僧尼得施財物疏》僧妙練衫九十一丈《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二冊《高昌僧義遷等僧尼得施財物疏》戒仁單被六十二丈《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二冊《高昌僧僧明等僧尼得施財物疏》僧英錦不明《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二冊《高昌僧僧明等僧尼得施財物疏》智度襦不明《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二冊《高昌□子等施僧尼財物疏》宣英條衣十八丈《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二冊《高昌□子等施僧尼財物疏》男奴食疊十四丈《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二冊《高昌尼小德等僧尼糧食疏》孟顯冢靴五《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二冊《高昌僧智副等僧尼財物疏》舌冢疊四匹廿零零六張《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二冊《高昌令狐等寺僧尼財物疏》不明條布衫一百卅六斛《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三冊《高昌令狐等寺僧尼財物疏》法稱條布衫卅五斛《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三冊《高昌諸寺僧尼財物疏》愿桑一匹《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三冊
從上表可見,普通尼僧的日常私人財產多是以滿足自己基本的生產生活為主,除一人有“錦”這種相對較貴的材料外,其他人的服飾仍以布、棉、麻為主,且主要是依靠民眾的布施,因此在數量上并不多。但能夠增加個人財產的方式卻有很多,如通過與世俗民眾之間相互借貸錢財、租賃土地、進行買賣等各種方式來積累財富。上層尼僧則相對擁有更多的個人財產,經濟實力也更為雄厚。《高昌卯歲尼高參等二人賃舍券》中索寺主出租的就是個人財產,又《唐上元二年馬寺尼法□買牛契》就記載馬寺尼僧“法□”[6]290從牛主姚令奇手中買牛的事件,能夠購買牛這樣的大價值商品,至少說明這位比丘尼擁有一定的經濟實力,與前文相對應極有可能是法慈,此處不做進一步討論。


尼僧作為佛教力量的一部分,日常主要是進行寫經、誦經、布道等一系列宗教活動,大谷文書三六一六號《麹氏高昌國延昌十七年二月八日比丘尼僧愿寫涅槃經題跋》記錄了一位比丘尼僧愿的活動,僅從本件文書最后兩行看:
5 分用。寫涅槃 (一部兼読誦者獲涅槃之樂禮觀者濟三涂)
6 之苦。復以斯福。愿現 (身康疆遠離苦縛七祖之魂)
(考妣往識超升慈宮誕生養界)
(后缺)[21]
可知記述的是僧愿為亡父母抄寫涅槃經祈福的事情。上文《偽高昌都郎中寺馮尼》中“馮是閹梨善知識”[15]189,正因為馮尼佛法精深,威信崇高,“依止師”法惠法師才聽從馮尼的勸告去往龜茲金花寺。尼僧以佛事活動為主,也會參加一些社會活動。

尼僧與世俗社會的關系更多則體現在經濟上的往來,尼眾與其他僧眾一樣也進入世俗的日常經濟圈中。《唐某人舉貸契》記載有“馬寺尼什匆”[6]314,雖然“什匆”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得而知,但其明顯地參與了世俗經濟活動。此外,尼眾還在日常的雇傭、買賣、租賃等社會經濟活動中發揮著作用。在與世俗社會的交往中,不可避免會產生矛盾。《唐開元三年交河縣安樂城萬壽果母姜辭》記載:“開元三年八月日交河縣安樂城百姓萬壽果母姜辭:縣司,阿姜女尼普敬,囗囗山人年卅三,不用小法。請裁辭。”[8]73鄭顯文就斷定這是一件屬于農忙止訟的民事訴訟范疇的文書[23],雖然具體內容已殘不可考,但無疑這位尼僧的活動與訴訟有關。又《唐馬寺尼訴令狐虔感積欠地子辭稿》所見:“柳中縣百姓令狐虔感負(二年地子青麥一石——。住高寧城)○右件常住地在高寧城,被上件人每強力遮護佃種,皆欠三年,二年子,不與地子。常住無人,尼復□□弊。其人倚老縱,往人往征,又——尼女人不——(后缺)。”[6]294這是一份馬寺的尼僧為維護自己寺院的利益向官府上訴的訴訟詞,記錄的是百姓令狐虔感強行佃種馬寺土地卻不繳地租事情。也反映了上層尼僧不僅擔任著教職,擁有著相對較多的個人財產,還代表并維護著尼寺的利益。
吐魯番地區的尼僧在整個社會中的地位較高,并廣泛參與世俗活動,是當地佛教和社會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尼寺與其他寺院一樣,不僅是宗教單位,還是經濟單位,發揮了宗教與世俗的雙重作用。從高昌國時期到唐代,尼僧團體隨著整個社會政局及相關宗教政策的改變,其政治、經濟、法律等特權逐步受到限制和約束,但封建王朝希望“賢明相承,功業不替”[22]151的宗教心理又為尼僧及尼寺的存在和發展創造了條件,因而其總體上仍然在逐步發展。根據出土文書對吐魯番尼僧史基本情況和活動的勾勒,有助于對吐魯番地區佛教和社會的整體認識。在其他方面,由于在政治、文化上與河西和中原地區的相似性,吐魯番尼僧與河西佛教尤其是與敦煌尼僧之間,也都有著十分密切的聯系,尚有待于進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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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亞君]
2016-07-07
國家科技支撐計劃國家文化科技創新工程項目“絲綢之路文化主題創意關鍵技術研究”(2013BAH40F01)。
張重洲(1992-),男,陜西武功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吐魯番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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