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煙的女子

□ 古 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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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煙的女子

□ 古 岸

其實

其實，夏天的寧靜

從一只蟬鳴開始

一場場比賽沒有終局

其實，很多很多的下午

我們一直在漫長的奔跑

跑向不知所云的終點

其實，直起腰就能看到海

泥涂里都是新鮮的字

其實，有弄堂風吹來

有遼闊的海風和烏云猛暴

有莫名其妙的孤獨、恐懼

其實，我們還有那片迷霧

在那片睡起的霧中找不到通往碼頭的路

抽煙的女子

靜靜的

一個下午，一個煙缸

在飄舞的灰塵和時間里

交好

——霧靄升起，翻落的不只是時光

我們只是偶爾經過

余光里的空白

多年后的素材

某年，我和你也只是風景

外公

今天天氣很好

春曖花開、涼風習習

我們送外公上山

除了必要的程序，我們不哭

九十三歲，覺得蠻好的

第一次覺得送人上山是件快樂的事

想到外公九十二歲那年，我們祝外公可以

長命百歲

外公聽了不以為然：“照這樣子的話，我

只有八年可活了”

外公的口氣真大

一百年只爭朝夕，一百歲太短

南頭山舊事—迷失

有時，我會莫名的流淚

有時是噴礴的日出

有時是連綿的雨季

有時是一場無聲的電影

有一年，我坐在南頭山崗

坐著、坐著把自己都忘了

和一塊石頭和一株草

還有那連綿的山影、跑步的眼淚

奶奶說：天上的星，就是地上的人

我望著天空，找著自己

數：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