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質性人力資本對區域經濟耦合的關聯度分析
——以中國華北地區為例

張燕君，莊海燕

(湘潭大學 旅游管理學院，湖南 湘潭 41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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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質性人力資本對區域經濟耦合的關聯度分析
——以中國華北地區為例

張燕君，莊海燕

(湘潭大學 旅游管理學院，湖南 湘潭 411105)

論文運用灰色關聯分析法，構建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的關聯度及耦合度模型，利用相關評價指標與數據，分析中國華北地區異質性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耦合的關聯度。結果表明：異質性人力資本相較于同質性人力資本對區域經濟有較大的推動作用；五省區域間兩系統的相互作用也存在較為明顯的差異。因此，實現各區域異質性人力資本的提升，加強區域間人力資本流動對華北地區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有重要意義。

華北地區；異質性人力資本；區域經濟；灰色關聯分析；耦合度

一、 引言及文獻回顧

隨著社會的進步，人力資本在經濟增長中的作用日益顯著，且受到經濟學家及各界學者的廣泛關注，但異質性資本卻是一個新生概念。國外學者很早便指出人力資本之間是存在差異的，不同類型的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并非一致。而經濟發展是一個國家或地區可持續發展的根本，隨著時代的發展和技術的進步，物質資本在一定階段后對經濟增長的推動力已不再十分明顯，人力資本則成為經濟發展的重要影響因素。同時，人力資本伴隨著經濟的發展，是經濟發展中的一個重要現象，因此，追求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的協調發展也成為構建和諧社會的關鍵內容。此外，由于人力資本的異質性，如何提高異質性人力資本的作用，更好地促進經濟增長，優化經濟結構成為我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本文以華北地區為研究對象，是基于華北地區五省(區、市，下同)經濟發展有一定梯度，這對于研究五省的異質性人力資本和經濟發展的協同作用具有較為明顯的對比性，并凸顯異質性人力資本對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為我國今后經濟發展的要素投入提供一定的參考。

對于人力資本和經濟增長的關系研究，國內主要是是從人力資本結構、人力資本積累與外溢、人力資本投資等方面闡述了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顯隱性作用。通過構建計量模型進行兩者的回歸分析，得出的結論多是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有較大的貢獻作用，也有部分學者通過研究發現，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作用不明顯，這可能與學者的研究對象及方法的差異性有關。近年來，不同類型、不同特性的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影響逐漸成為研究熱點。丁棟紅認為，在人力資本的分類中，將單位突然得到報酬遞增的人力資本定義為異質性，反之，呈現遞減則為同質性。有關于人力資本異質性特征的其普遍結論是：教育程度、技術素養、企業家素養越高，創新型人才越多、層次越高，其人力資本異質性就越明顯，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作用就越大。林志偉運用我國1978年—2004年時間序列數據，檢驗了異質性人力資本是經濟增長的源泉。國外對于異質性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研究多是以教育發展程度來區別衡量。Petrakis和Stamatakis在研究中發現，初等和中等文化程度的人力資本對欠發達國家的經濟發展的推動作用顯著，而高等及以上文化程度的人力資本對發達國家經濟發展的作用顯著。Joao Pereira 和Miguel St. Aubynb也通過不同層次教育水平的實證分析發現，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既有直接作用又有間接作用10。

縱觀國內外文獻，大多數學者是采用模型推理的方法，運用生產函數探究異質性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但很少從兩者的匹配度視角揭示其耦合關系。本文將異質性人力資本和經濟增長視為兩個系統，運用系統論和物理學中的耦合理論，采用灰色關聯分析法，探究華北地區異質性人力資本和經濟增長的耦合機理，旨在揭示兩系統的發展規律，優化華北五省異質性人力資本結構。

二、研究方法與數據

(一)指標體系的確定

結合相關研究中出現頻率較高的，能全面反映兩子系統特點的指標，并結合華北五省人力資本結構和經濟發展現狀確定核算指標(表1、表2)。

表1 人力資本系統指標體系

一級指標二級指標人力資本系統(同質性XH1～XH3)(異質性XG1～XG6)人口文化結構高中以下文化程度人口(XH1)高中及高中以上文化程度人口(XG1)各級教師數高中以下教師數(XH2)高中及高中以上教師數(XG2)人均教育經費高中以下人均教育經費(XH3)高中及高中以上人均教育經費(XG3)科研創新科學技術經費(XG4)技術市場成交額(XG5)專利申請受理量(XG6)

表2 區域經濟系統指標體系

一級指標二級指標區域經濟系統(Y1～Y8)經濟發展水平國內生產總值(Y1)固定資產投資總額(Y2)產業結構第一產業增加值(Y3)第二產業增加值(Y4)第三產業增加值(Y5)人民生活水平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Y6)在崗職工平均工資(Y7)居民消費水平(Y8)

(二)研究方法

分析異質性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以及兩者的協同發展情況，可以通過耦合的理論方法來實現。耦合源自物理學概念，指兩個或兩個以上系統或運動形式通過各種相互作用彼此影響的現象，耦合度是用來衡量系統間彼此相互作用影響的強弱程度11。本文將運用灰色關聯分析法，探究華北五省異質性人力資本和經濟增長的互動耦合關系。

首先，設華北五省人力資本(包含異質性及同質性人力資本)序列組為Xi，區域經濟序列組為Yj。考慮到在實證研究前數據量綱的差異化，需采用極差標準化法對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極差標準化法包括正指標標準化和負指標標準化，由于所選取的指標只包括正指標，故所采用的指標標準化公式如下：

Xi′=(Xi-Xmin)/(Xmax-Xmin)

Yj′=(yj-Ymin)/(Ymax-Ymin)

將原始數據標準化處理后，計算兩個相比較的序列在t時刻的相對差值，即灰色關聯系數。它是計算華北五省異質性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關聯度及耦合度的基礎。

ξij(t)=

式中，Xi′(t)、Yj′(t)分別為華北五省在t時刻第i種異質性人力資本與第j種區域經濟指標的標準化值；ρ為分辨系數，一般取值為0.5；ξij(t)為華北各省在t時刻第i種異質性人力資本與第j種區域經濟指標之間的關聯系數。

關聯系數求得后，構建關聯度模型及耦合度模型。關聯度γ的計算公式為：

式中，k為樣本數，即本文選取的區域省份的數量(k=5)。γij反映了異質性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各個指標之間的緊密程度。γij值越大，則關聯度越大。有關于關聯度的判別標準如表3所示。

表3 兩子系統關聯度的判別標準及劃分類型

關聯度γij取值范圍類型0<γij<0.35低關聯度(兩系統指標耦合作用弱)0.35<γij<0.65中等關聯度(兩系統指標耦合作用中等)0.65<γij<0.85較高關聯度(兩系統指標耦合作用較強)0.85<γij<1高關聯度(兩系統指標耦合作用極強)

同時，本文采用耦合度模型分析異質性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兩子系統的耦合協調程度，計算公式為：

式中，C(t)為兩子系統的耦合度，m、l分別為兩個子系統的指標數。

(三)樣本選取與數據處理

本文選取我國華北五省作為分析樣本，通過國家及各省(區、市)統計局數據整理2001年—2014年14年間指標數據，再進行平均作為分析的原始數據，以保證數據來源的真實性和可靠性。運用以上所介紹的研究方法，得出了華北五省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耦合的關聯度矩陣，如表4、表5所示。

表4 華北地區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耦合的關聯度

指標XH1XH2XH3AVGXG1XG2XG3XG4XG5XG6AVGY10.5650.6570.5320.5850.6820.7530.9160.9430.8120.8430.825Y20.6230.6510.6840.6530.8430.8130.8770.9240.7220.7290.818Y30.7490.7520.5950.6990.8470.7650.5360.7970.8250.6580.738Y40.6280.6820.6160.6420.7690.7460.6850.8990.8850.8120.799Y50.5730.6710.7380.6610.8790.8350.7030.9320.6690.6990.786Y60.6540.6940.5710.6400.8340.7090.8610.7730.5260.5520.709Y70.7120.6480.6440.6680.9130.6620.7900.7890.6430.6930.748Y80.6680.6310.6290.6430.7660.6080.8590.7280.7150.8060.747AVG0.6470.6730.6450.6490.8170.7360.7780.8480.7250.7240.771

表5 華北五省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耦合的關聯度

省份北京天津河北山西內蒙古均值人力資本同質性0.4780.5130.6280.6750.7150.602異質性0.7930.7820.7210.6840.6070.717

三、結果分析

利用華北五省各指標的數據及上述模型，得出了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之間的關聯度及耦合度，據此進一步分析得到異質性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

(一)人力資本與華北區域經濟的耦合關系

由表4可以看出，華北五省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的總耦合關聯度為0.710，根據耦合關聯度的判別標準，屬于較高關聯度，即兩系統的耦合交互作用較強。通過分析比較同質性人力資本與異質性人力資本對區域經濟耦合的平均值可以明顯看出，異質性人力資本對區域經濟的影響更為明顯，達到了0.771，而同質性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的耦合關聯度為0.649，屬于中等關聯度，這可能與華北五省中較為發達的省份較多有關。同時，本研究發現，異質性人力資本相較于同質性人力資本對經濟發展水平指標的影響較大，均高于0.8，這說明異質性人力資本是華北五省總體經濟發展水平的主要推動力。從產業結構的發展水平來看，異質性人力資本的耦合關聯度也高于同質性人力資本，這說明異質性人力資本各要素對促進第一、二、三產業的增加有重要貢獻，如教育人才的投入，科學技術的革新等，這些都是華北地區產業結構優化和升級的潛藏力量。但是細微發現，同質性人力資本對以第一產業，即農業的影響作用還是很大，主要是指華北地區的內蒙古及陜西、河北以農業為主的產業。而要想加快產業的增加值，還是要加快異質性人力資本的投入，使其成為農村發展的關鍵要素。從人民生活水平指標來看，雖然異質性人力資本對區域經濟的促進作用高于同質性人力資本，但兩系統差距不大，這是由于異質性人力資本具有稀缺性的特點，人均所占比例較小，其作用在相對指標上不那么明顯。但還是依舊要加大異質性人力資本的投入，使華北地區經濟實現更大的飛躍。

(二) 異質性人力資本與華北區域經濟的耦合關系

針對于異質性人力資本各指標對華北地區經濟的影響作用大小，主要取決于教育和科學技術兩大方面。在教育程度方面，異質性人力資本各指標與華北地區經濟的耦合關聯度均高于0.7，屬于較高耦合作用，這說明較高的人口文化程度，較雄厚的師資力量以及較高的教育經費投入，為華北地區積累了較為豐富的人力資本，產生了較高的科技水平和生產力，從而促進了該區域經濟的增長。在科學技術方面，主要是通過科學技術經費、技術市場成交額、專利申請受理量來衡量。通過計算發現，該項指標與區域經濟的耦合關聯度依舊處于較高的階段，這足以說明異質性人力資本相較于同質性人力資本對區域經濟具有較高的促進優勢。所以一個地區經濟的持續發展離不開科學技術的強力支持。

異質性人力資本的投入和積累對區域經濟的發展有重要作用。同樣，區域經濟則反作用于異質性人力資本。從表4可以看出，華北地區經濟發展與異質性人力資本的耦合關聯度達到0.771，屬于高關聯度。特別是國內生產總值和固定資產投資總額兩大指標，耦合關聯度達0.8以上，這說明區域經濟發展水平越高，對異質性人力資本各要素的投入就越多，則該區域的教育、科學技術及創新能力就越強。通過分析數據也發現，三大產業及人民生活水平的提升也會大大促進異質性人力資本結構的優化和調整。

(三) 華北五省異質性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耦合關聯度的差異性

從表5可以看出，華北五省異質性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的耦合度的均值高于同質性人力資本。五省中北京、天津兩個直轄市的異質性人力資本最高。這與兩市的對外開放程度、市場化水平、注重教育和科技的投入等密切相關。河北省地理位置靠近北京市等沿海地區，從而積累了一定的人力資本，但異質性人力資本對其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還不太明顯；而陜西和內蒙古處于我國內陸地區，教育水平相對較低，與外界交流及科學技術的引進等方面也明顯低于其他三個省(市)，所以異質性人力資本的比例相對較少，對該區域的經濟帶動力也較小，主要依靠同質性人力資本的要素投入，這對于兩省經濟的持續發展是不利的。

總的來說，華北五省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耦合的關聯度存在一定的差異，北京、天津地區的異質性人力資本與經濟的互動耦合作用較強，兩系統處于協調發展階段；而河北、山西、內蒙古還需增加異質性人力資本的投入和積累，為區域經濟提供充足的動力。

四、結論與啟示

相較于運用單一指標對生產函數進行修訂驗證異質性人力資本與經濟增長的關系，本文采用灰色關聯分析法，揭示了華北五省異質性人力資本與經濟增長的耦合關聯度。主要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華北五省異質性人力資本與經濟發展存在較高的關聯度，即兩系統相互依賴、相互協調，共同促進發展。

第二，通過同質性人力資本與異質性人力資本的比較分析發現，異質性人力資本對華北區域經濟的推動作用較大。因此，要注重異質性人力資本的投入，促進經濟的快速增長和轉型。同時，區域經濟的發展反作用于異質性人力資本，即經濟的增長促進人力資本水平和要素的提升。

第三，華北五省異質性人力資本與區域經濟耦合的關聯度方面個體差異明顯。北京市、天津市異質性人力資本作用顯著，且兩系統協調發展程度較好；河北、陜西、內蒙古三個省的異質性人力資本對經濟發展的作用相對較小，要加大其投入。但從各省的整體經濟發展水平來看，異質性人力資本對區域經濟的差異性影響較大。

依據以上的實證分析，結合華北五省人力資本與經濟發展現狀，遵循異質性人力資本的發展規律和作用機制，為促進華北地區經濟的健康發展，應重視異質性人力資本投入，促進區域內人力資本合理流動。異質性人力資本是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因此，重視后期異質性人力資本的投入至關重要。通過指標數據分析可知，教育和科學技術應向規模化、高質量的方向發展，培養創新型人才，以滿足華北地區產業升級和經濟的迅速發展。對于華北地區梯度型的發展差異，因實施針對性的人力資本投資政策。北京、天津兩市應考慮如何更好的將高層次人力資本，即異質性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升級相結合，發揮更大的“溢出效應”。而對于經濟發展水平較弱的其他三個省，應加強與發達城市的經濟活動，促進人力資本的合理流動，即積極發揮各區域間的引導帶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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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郭志儀,逯進.教育、人力資本積累與外溢對西北地區經濟增長影響的實證分析.中國人口科學,2006(2):72-79.

〔3〕 趙永琴.中國西部地區企業人力資本投資研究.改革與開放,2011(2):107-108.

〔4〕 李德煌,夏恩君.人力資本對中國經濟增長的影響——基于擴展 Solow 模型的研究.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13(8):100-106.

〔5〕 陳燦平.我國人力資本存量與經濟增長關系的實證研究.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2009(8):218-221.

〔6〕 丁棟虹,劉志彪.從人力資本到異質性人力資本.生產力研究,1999(3):8-10.

〔7〕 李雪艷.異質性人力資本對區域經濟耦合的關聯分析.經濟管理,2012(7):31-38.

〔8〕 林志偉.我國異質性人力資本與經濟增長的關系.山西財經大學學報，2006(5):48-53.

〔9〕 PETRAKIS P E, STAMATAKIS D. Growth and Educational Levels:A Comparative Analysis.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 2002,21(5):513-521.

〔10〕 JOAO PEREIRA, MIGUEL ST AUBYNB. What Level of Education Matters Most for Growth? Evidence from Portugal.EconomicsofEducationReview, 2009,23(1):6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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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周吉光)

Relevancy Analysis of the Coupling between Heterogeneous Human Capital and Regional Economy—A Case Study of the North China

ZHANG Yan-jun, ZHUANG Hai-yan

(Xiangtan University, Xiangtan, Hunan 411105)

As a rapid economic growing region in North China, there is the uneven development between regional situations. However, to understand the laws and relation between human capit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fully will help to break the barriers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conomy. Among the types of human capital, pay special attention to the boost of the heterogeneity of human capital on regional economic. By using the grey correlation analysis method, constructing the correlation and coupling model of the human capital and regional economy, using the related evaluation index and data, to analyze the coupled correlation between heterogeneity of human capital and the regional economy in North China.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heterogeneity of human capital compared with homogeneous human capital has a greater role for regional economy;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two systems of five provinces also has more obvious differences. Therefore, to realize the promotion of regional heterogeneity of human capital and strengthen the mobility of regional human capital has important significance to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economy in North China.

north China; the heterogeneity of human capital; regional economy; grey correlation analysis; the coupling

10.13937/j.cnki.sjzjjxyxb.2016.05.005

2016-09-07

http://www.cnki.net/kcms/doi/10.13937/j.cnki.sjzjjxyxb.2016.05.005.html

時間：2016-10-20 15：30

張燕君(1970—)，女，山西太原人，管理科學與工程博士，講師，研究方向為人力資源管理與心理學。

F061.5

A

1007-6875(2016)05-002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