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藥品流通“掛靠走票”

葉勇

各地陸續開展了藥品流通環節“掛靠走票”、非法購銷藥品、超范圍經營等專項整治。江西省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于2016年4月26日在其官網上發布了《江西省藥品流通環節“掛靠走票”專項整治工作方案》（下稱整治方案），主要包括對掛靠經營、過票走票等五個方面的整治。

從嚴治和打擊“掛靠走票”是審計部門的職責所在

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正式印發的《關于完善審計制度若干重大問題的框架意見》（以下簡稱《框架意見》）及配套文件《關于實行審計全覆蓋的實施意見》，要求審計部門對公共資金管理使用以及有關經濟活動的真實、合法、效益情況進行審計。近些年來，國家不斷加大對醫療補助方面的投入，但百姓反映的看病難、看病貴問題仍很強烈，雖然醫療報銷范圍、報銷比率擴大了，但是患者個人承擔的醫療費用并未明顯減少，甚至還有增加，醫院亂收費、藥品供應商出借資質等亂象依然存在，醫改政策落實不到位，制約著民生政策的落地。作為審計機關，承擔著國家治理免疫系統的職能，探索和研究造成醫療領域存在的問題，提出建設性的審計建議對解決這一難題具有重要意義。

近期，某縣在對該縣人民醫院2012年至2014年度財務收支情況進行審計過程中，發現該醫院接收的某省外藥品供應企業開具的發票中有近千萬元系虛假發票，審計初步判定涉及偷漏稅近百萬元，經向同級政府及上級審計局報告后，以“某公司使用虛假發票并逃避繳納稅款”為題向該縣國稅局進行了稅務案件移送。近日，縣國稅局向縣審計局口頭通報了案情進展，縣國稅局調查后初步認定，這是一起由自然人劉某掛靠省外某藥品企業，并由省外某藥品企業開票，且發票為虛假發票的偷漏稅案件。該案件正是“掛靠走票”整治方案打擊的內容。下一步該縣審計局將協同縣國稅局與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等相關部門對接，依法辦理該案件所涉及的“掛靠走票”行為。

什么是“掛靠走票”？

整治方案中關于掛靠經營和過票走票的主要內容為：掛靠經營重點檢查藥品批發企業是否存在出租企業資質或接受掛靠經營行為；購銷業務人員身份是否真實（工資、社會保險、聘用合同）；購銷憑證與物流憑證（如收貨、驗收、入庫、養護、出庫、運輸等記錄）是否一致；購銷資金結算方式是否符合規定，購銷資金和票據流向是否一致，是否與上下游企業增值稅發票賬號相對應；購銷資金是否使用企業統一賬戶，是否現金結算或業務員個人賬號結算；是否存在藥品購銷資質檔案資料不全或不真實，超范圍經營等問題。過票走票重點檢查開具或接收的票據內容是否符合規定；開具的票據與實際的購銷業務金額是否相符；是否存在不開票據將藥品銷售給基層醫療機構及零售藥店；通過企業資金流水賬和銀行對賬單等查是否存在虛構銷售流向、虛開發票、使用假發票或偽造回款收據等問題。

綜合整治方案中的整治內容，將掛靠和走票歸納為：掛靠是指藥品經營企業為其他無證單位或個人提供藥品經營場地、資質證明以及票據等違法行為；走票是指一些沒有藥品經營資質，但卻掌握較固定的銷售渠道和藥品來源的自然人，通過掛靠合法藥品經營企業，在支付一定額度的稅款或“管理費”之后，將自身藥品經營行為“正當”化的活動。

如何立體打擊“掛靠走票”？

根據《藥品管理法》、《藥品流通監督管理辦法》及《藥品經營質量管理規范》等法律法規，藥品流通環節“掛靠走票”毫無疑問屬違法違規行為，山東濟南疫苗系列案件教訓深刻，是血的教訓！及時開展嚴厲打擊藥品流通環節“掛靠走票”等違法違規行為，整治和規范藥品流通秩序，可謂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而這個“牢”是否真的可以補好？省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印發的整治方案，主要是針對藥品批發、零售企業進行檢查，對于藥品最終去的地方——醫院，沒有被重點關注，這樣專項整治行動可能留有死角。

或許有人會反問，這個“掛靠走票”跟關注醫院有什么關系呀？“掛靠走票”與關注醫院有很重要的關系，掛靠人所進行的交易不一定在被掛靠藥品企業賬上體現，加之藥品企業跨地域經營，檢查藥品批發、零售企業是一方面，但可能存在死角；醫院是藥品最大的銷售目的地，而一旦關注或者鎖定了醫院，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醫院購買藥品肯定是要發票的，醫院賬上的發票就會暴露出掛靠人和被掛靠人，掛靠人和被掛靠人的狐貍尾巴就藏不住了。筆者從以往對醫院的審計經驗來看，在醫院賬上經常遇到借開的發票、稅務代開的發票、發票系統中查不到的發票，這些發票的背后很可能就涉及“掛靠走票”等違法違規行為。

綜上所述，為徹底打擊藥品流通環節“掛靠走票”等違法違規行為，整治和規范藥品流通秩序，切實保障群眾利益，建議：市場監督管理、醫療衛生、稅務、銀監等部門與藥品監管部門共同行動起來，共同組成一個聯合行動指揮機構，各部門根據自身特長進行分工合作。聯合指揮機構中心負責收集各部門的反饋情況、其他部門或群眾舉報線索等資料以及負責與公安部門、檢察院的聯系等統領工作，藥品監管部門負責檢查藥品企業，衛生部門組織醫院對收到發票進行自查，稅務部門對藥品企業稅收情況及其他部門反饋的發票信息進行分析、檢查、核實，銀監部門負責清查藥品企業開戶情況及資金流向情況等。這樣各部門形成立體作戰，達到全面打擊藥品流通環節“掛靠走票”等違法違規行為的目的，使“掛靠走票”違法違規行為無處藏身。（作者單位：修水縣審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