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 志
(1.中共中央黨校,北京100091;2.中共遼寧省委黨校,遼寧沈陽110004)
奉系軍閥時期的東北經濟開發
潘志1,2
(1.中共中央黨校,北京100091;2.中共遼寧省委黨校,遼寧沈陽110004)
奉系軍閥當政時期,在農業、工商業、財政金融和教育等方面采取多項政策措施,主觀上是為了維護軍閥當局的反動統治,客觀上推動了東北地區經濟開發和現代化建設。
奉系軍閥;經濟開發;東北
奉系軍閥得名于奉天省(包括:今遼寧省、內蒙古自治區東部部分盟區、吉林省西南部),主要領導人張作霖、張作相、張學良和王永江等都是奉天省籍人士,該軍閥集團主要從奉天省發家,勢力先是延伸到吉林和黑龍江等關外地區,隨后經過直奉戰爭滲入關內,勢力拓展到熱河、北京、直隸、山東和江蘇等地,成為北洋軍閥時期三大軍閥(直系、皖系和奉系)當中勢力最強的一個軍閥集團,在民國中前期的歷史舞臺上扮演了重要角色。
奉系軍閥的崛起與日本的扶持有很大關系,日本帝國主義在遼寧乃至整個東北地區經濟史上都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甲午戰爭后,日本控制朝鮮,進而企圖以朝鮮為“跳板”,入侵中國東北地區。不久,庚子國變,俄國趁機大舉入侵中國東北,引起日本不滿,雙方矛盾逐漸激化,引發日俄戰爭,無能的清廷不顧主要戰場發生在作為滿清“龍興之地”的中國東北地區的國土上,宣布“局外中立”,張作霖等奉系軍人則在日俄兩國之間周旋游走,在清廷和日俄兩國的夾縫中壯大勢力。日俄戰爭及《樸茨茅斯合約》所形成的一系列制度安排,打破了東北原有的經濟結構;尤其需要指出的是,生產關系意義上的帝國主義作為一種制度安排,在這一時期強勢滲入和侵入東北地區,為此時包括遼寧在內的東北經濟發展打上鮮明的帝國主義烙印。日俄戰爭后,除了奉天以外,大連、長春和哈爾濱等城市紛紛沿著中東路和滿鐵興起,這種對城市格局的影響至今尚存。各城市在貿易版圖上的地位也相應變化。日俄戰爭前,營口自從因1860年《天津條約》而被迫開放后一直是東北地區唯一對外貿易港口,但隨著鐵路興起,營口所處的遼河流域船運交通地位相對下降,進而導致營口作為對外貿易節點地位下降,取而代之的是哈爾濱和大連,表面上看,這兩個城市分別由中東路和滿鐵這兩條鐵路貿易線路所支撐,但由于中東路和滿鐵分別控制在俄日帝國主義手里,因此哈爾濱與大連之間的對外貿易樞紐競爭,實質上也是俄日兩大帝國主義之間的競爭。俄羅斯帝國遭受日俄戰爭打擊后勢力衰微,隨后卷入第一次世界大戰而崩潰。日本帝國主義則逐漸占據上風,一方面在貿易領域推行“大連中心主義”,另一方面在金融領域扶植朝鮮銀行。
日俄戰爭后,日本在遼東半島“租借”到夢寐以求的殖民地,為了加以有效經營,日本推出肆意侵犯中國主權的《關于遼東半島租借地應實施的關稅問題》,公然主張“以大連為滿洲貿易之中心進行經營”[1]134,由此形成貿易領域的“大連中心主義”。
在帝國主義操縱下,包括遼寧在內的東北經濟加速融入資本主義世界經濟體系當中,參與國際分工和貿易。帝國主義鼓勵東北生產和出口具有相對比較優勢的大豆產品,尤其是豆油,油坊業成為與面粉業和燒鍋業并列的東北三大產業,而且是當時國際化水平最高的產業。在日本帝國主義的扶持下,大連在東北豆油生產出口中逐漸占據主導地位。日俄戰爭后,日本帝國主義控制下的大連殖民當局支持油坊業畸形化發展,使大連油坊業產值占其工業總產值的比重由54%達到超過90%,[2]1-12成為事實上的支柱產業。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后,俄國用中東路運送軍事物資,再加上此后俄國爆發革命和內戰,影響中東路對外貿易物流功能的發揮,而大連則成為東北主要對外貿易港口。而這一時期豆油由于其特殊軍工用途成為東北地區主要出口產品,也幾乎是大連唯一主要出口產品。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大連豆油出口占其出口總額的90%以上,占整個東北地區豆油出口的90%以上,已經取代原本對中國關內貿易為主的營口,成為東北乃至全國豆油生產和出口中心,也是當時東北畸形貿易格局的集中體現。
在金融領域,日本大力扶植朝鮮銀行,使其成為日本帝國主義金融勢力在東北的總代表。從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角度看,在現代經濟中,信用關系已經成為最重要的生產關系之一,金融處于現代經濟核心位置,控制了金融,也就控制了經濟。日本帝國主義對東北的金融侵略或貨幣戰爭,可以看出其狼子野心。
朝鮮銀行早期經營業務范圍主要在朝鮮半島。1913年,朝鮮銀行開始實行“鮮滿經濟一體化”政策,陸續在東北地區的沈陽、大連、撫順、長春等地開設13處分行,重點加強對遼寧的金融入侵。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朝鮮銀行壟斷了日本帝國主義在在中國東北的金融體系:包括紙幣發行權和代理國庫業務等。日本還企圖使其成為東北地區的“中央銀行”,為此極力打擊“奉票”。奉票是清末民初以東三省官銀號為主的金融機構發行的一種銀行券,因為最初在奉天省發行而得名,但其流通范圍很快拓展到東北全境,成為日本帝國主義金融勢力的“眼中釘”,日本人時常借口奉票印有“凡持有本券者得向當地奉天省銀行隨時兌換等值貨幣”字樣[3]4、6、125,組織惡意兌換,以其消弭奉票信用。
由上可見,奉系軍閥當政前,包括遼寧在內的東北地區經濟現代化初步發展,在鐵路等現代交通工具發展的基礎上,開始融入國際貿易分工,并產生以奉票為代表的現代信用貨幣,為后來為奉系軍閥時期的進一步發展奠定基礎,但同時由于帝國主義經濟侵略而產生巨大隱患。
奉系軍閥在歷史上具有兩面性:一方面頑固據守剝削階級利益,比當時國民黨更保守甚至反動。另一方面,在當時軍事競爭壓力巨大的歷史環境中,奉系軍閥往往表現出鮮明的實用主義。奉系軍閥統治者認識到,軍事競爭實質上是綜合實力競爭,根本上講是經濟競爭,因此非常重視發展經濟。
在嚴峻的政治經濟環境中,奉系軍閥在這一時期的經濟政策具有雙重性,既是為了維護軍閥集團利益,同時客觀上也有救亡圖存的目的(當時在公開場合時常這么宣傳)。為此,奉系軍閥在農業、工商業、財政金融和教育等方面采取了一系列政策措施,推動轄區內經濟開發和現代化建設發展。
(一)農業
奉系軍閥作為當時東北的統治者,本能地感覺到農業的重要性,再加上軍閥主要領導人多出身農村,因此自然就更加重視農業發展。為了發展農業,奉系軍閥主要從土地、勞動力和資本三方面下功夫。
首先,土地是最基本的生產資料。土地資源是農業發展的基本載體,直接決定了農業發展績效。奉系軍閥主要從存量和增量兩方面管理土地資源。在存量方面,軍閥當局通過完善田賦制度,借機料地,從地主階級手中發掘出大量閑置荒地,分配給農民開墾耕種。在增量方面,軍閥當局出臺墾荒條例,鼓勵邊地開荒,尤其重視開發蒙邊,但一方面因為土地資源分配和補償不當,激化階級矛盾,引發嘎達梅林起義;另一方面為后來內蒙古草原沙化埋下伏筆。
其次,勞動力是生產力中最活躍的要素。東北地區地廣人稀,隨著土地大量開墾,勞動力不足問題日益凸顯,再加上出于軍事安全的考慮,軍閥當局鼓勵移民實邊,甚至規定貧民和婦女兒童可以免票乘坐火車到東北。同一時期,以張宗昌為首的奉系軍人在山東推行苛政,以及軍閥混戰等也在客觀上促進山東等地的關內人民涌出關外。從1923年到1925年,從關內移民東北的人口達到每年100萬。這些新增人口往往通過農業勞動力形式站穩腳跟,然后從農業拓展到其他產業。
最后,資本的本質是一種生產關系。這種生產關系不但體現在產業內的階級關系,還可以體現在產業間利益關系。隨著資本主義商品經濟的發展,軍閥當局鼓勵發展商品農業,比如通過財政金融機構,為遼南地區棉花種植業提供資本支持,以發展紡織業。
整體來看,農業生產發展增強了包括遼寧在內的東北地區的經濟實力,而且改變了當地的生產關系,使其呈現出與關內不同的鮮明特征,包括地主階級土地資源以“政府”(實際上是軍閥當局)的名義再分配,階級地位的尺度差異,東北地區的中農可能會相當于關內的富農甚至地主,等等。
(二)工商業
資本有機構成的提高是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這實際上體現了產業結構高級化發展進程。奉系軍閥時期的遼寧也呈現出這樣的產業結構演進態勢。軍閥當局或多或少地發揮了推動作用,有助于改變帝國主義操縱下畸形的經濟貿易結構,奠定后來東北老工業基地的工業基礎。例如,在張作霖執政時期,遼寧依托遼南新興棉田,發展紡織業,與同時期日本紡織品展開競爭;此外還投資開辦電燈廠和電報房等,推動東北地區電氣化。到張學良執政時期,鑒于東北地區已經改旗易幟,軍閥當局有意將遼寧迫擊炮廠等軍工企業民用化。在張學良的資金支持下,奉天迫擊炮廠組織中外科研攻關團隊,在仿制改裝國外零部件的基礎上,制造出中國第一輛國產汽車,國產化率高達70%,在國內掀起研制國產汽車熱潮,并計劃以此為基礎,發展民族汽車工業。然而,日本帝國主義的入侵中斷了這一計劃。日本對中國發展汽車工業等裝備制造業極為忌憚,因此“九一八”事變時,日軍在突襲北大營之后,就把下一個重點進攻目標放在生產第一輛國產汽車的遼寧迫擊炮廠,掠奪工廠裝備和資金,其中就包括正在組裝中的新生國產汽車,全部被日本人運走拆裝,只有第一輛“民生牌”國產汽車因為遠赴上海參加展覽會才幸免于難。
(三)財政金融
“任何社會制度,只有在一定階級的財政支持下才會產生”[4]683。奉系軍閥野心勃勃,對轄區財政金融體系提出更高的要求:要在帝國主義經濟侵略和軍閥掠奪的夾縫中,維系經濟社會穩定發展的金融命脈。
張作霖上臺初期,奉天省財政金融形勢嚴峻,省廳債臺高筑,奉票信用因為國內時局動蕩和日本帝國主義的惡意擠兌而搖搖欲墜,這進一步惡化政府財政形勢。為了應對局面,1917年,張作霖請王永江出任奉天省財政廳廳長。王永江上任后,依托東三省官銀號,推行幣制改革,奉票改為匯兌券,以白銀作為貨幣本位,同時聯系日本的銀行金票,實際上帶有復本位性質,提高奉票的信用額度,穩定幣值。東三省官銀號在奉天乃至整個東三省金融生態地位有所強化,儼然成為奉系軍閥轄區的“中央銀行”,足以領導境內金融機構與日本帝國主義金融勢力相抗衡。東北地區金融形勢趨于好轉,奉票成為北洋軍閥時期形形色色的省區貨幣中相對最穩定的一種。轄區內人民接受奉票,并用奉票支付賦稅,政府財政收入有所增加,還清了內外債。
這一時期東北地區的金融體系相對獨立于關內,張作霖嚴格限制中國銀行和交通銀行在東北境內的業務,以防止關內軍閥金融勢力的滲透,這分裂了民國貨幣體系,體現了奉系軍閥的小集團利益的狹隘性;同時也對朝鮮銀行為代表的日本帝國主義金融勢力保持警惕。
當然,奉系軍閥的種種財政金融措施都是為了支持軍事擴張,由此甚至引發軍閥當局內部的矛盾。第二次直奉戰爭爆發后,王永江憤然離職,軍閥勢力失去制約,進一步橫征暴斂,以推動在關內的軍事擴張,再加上軍閥利用發行紙幣以解決戰爭費用,實際上通過貶值掠奪人民,嚴重動搖市場對奉票信心,奉票信用趨于瓦解,幣值下降。奉票幣值在戰前和1930年初的比值為1:25。奉票貶值導致信用萎縮,資金供應不足,進而影響工商業的發展。軍閥當局財稅收入下降,稅基枯竭,失業增加,市井蕭條,導致軍閥經濟實力下降,進而影響軍事實力,成為張作霖最后黯然撤離北京的深層次原因。
(四)教育
教育直接影響人力資本的形成和發展。馬克思關于勞動力及其使用價值和價值的思想已經初步具有現代人力資本的理念,20世紀中后期形成的內生型經濟增長理論認為,人力資本是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東北地區由于歷史和地理原因,教育相對薄弱,影響經濟長遠發展。為此,奉系軍閥高度重視教育發展,軍閥當局規定轄區內各縣教育經費應該占其財政開支總額的40%,否則追求縣領導責任。系統地制定教育法規政策,進而系統性地推進包括遼寧在內的東北地區小學、中學、職業、師范和高等教育事業的進步,從而初步形成層次分明的教育體系,為后來東北地區人力資本形成于發展奠定基礎,其影響直到新中國成立之后仍然發揮作用。當然,奉系軍閥對教育的投資根本上講是源于勞動人民的血汗。
在小學教育領域,早在1915年,張作霖就上書北京政府,批評當時的小學教育靡費過多,教員資格管理不當,而且偏重高小忽視初小,引起重視,掀起教育體制改革。張作霖主政遼寧后,更是積極推進小學教育發展,到1929年,遼寧36個縣都建有高小,與民國元年相比,遼寧全省小學數量增加1.3倍,學生和教育經費都增加4倍多[5]50。在中學教育領域,遼寧中學數量也取得快速增長,僅次于當時的廣東省,躍居全國第二[6]418。在職業教育領域,張作霖一方面在普通教育中滲入職業教育,另一方面調查遼寧全省職業教育情況,弄清各地方人才市場需求,以制定相應職業教育發展政策,到1929年,遼寧全省職業教育學校達45所,與張作霖當政前相比增加近6倍[7]。在師范教育領域,張作霖在上臺之初就支持遼寧省內教育人士發起的建立高等師范學校的倡議,并以個人名義積極向北京政府教育部爭取,成立奉天國立高等師范學校,該校不但免收學費,而且還發給伙食費,全部由當時的遼寧省政府承擔。在高等教育領域,張氏父子斥巨資興辦東北大學,并為學校劃撥大量“官地”。東北大學常年維持巨額經費,甚至超過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和南開大學等關內知名高校。張氏父子還高薪聘請章士釗等國內知名學者到東北大學任教。到九一八事變爆發前,東北大學師資力量雄厚,學生人數眾多,已經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高校。在張氏父子的帶動下,奉系軍閥轄區內的其他地方也紛紛推進當地教育,如吉林省督軍張作相,建立了吉林省第一所大學——吉林大學,并親任校長,以便推動學校建設發展。
此外,奉系軍閥還著力于資源開發,包括林業資源、煤礦和冶鐵等,推進交通基礎設施建設,包括鐵路、公路和港口。尤其在鐵路方面,直奉戰爭后,東北地區興起了官民投資建設鐵路的高潮。出于軍閥集團利益的考慮,軍閥當局與日本人爭奪路權,興建奉海鐵路、洮索鐵路、吉海鐵路等,繞開并包圍日本帝國主義所控制的“滿鐵”,以對抗帝國主義經濟侵略和軍事野心。此外,軍閥當局還致力于利用英美資本,以夷制夷,例如與美國合作修建鐵路,包括購買材料裝備,以及合作開發葫蘆島港口建設等。
當然,軍閥當局的種種發展舉措,雖然客觀上促進了經濟社會的轉型發展,但根本而言是為了服務于軍閥集團的利益,由此產生了一些問題。具體包括:第一,個人色彩和長官意志過于濃厚,體現在財政金融和技術研發缺乏穩定的制度保障。在財政金融方面,一方面由于缺乏科學合理的貨幣市場監管機制,一旦發生擠兌風潮,初期僅靠鎮壓“不法錢商”的非常措施,雖可以暫時穩定市面,但很快風潮再起,嚴重影響地區金融穩定;另一方面,由于缺乏穩定的財政開支管理機制,一旦王永江去職,便人去政息,軍閥肆無忌憚地掠奪民財,擾亂金融秩序。在工業技術研發創新方面,缺乏穩定的投入機制,例如前文所論及的第一輛汽車的研發,就僅靠張學良個人資金支持,從研發到投產多少帶有些政績工程的意思,影響成本控制和創新績效。第二,奉系軍閥依附于帝國主義勢力,尤其作為交通命脈的鐵路,大多掌控在沙俄和日本手里,直接導致哈爾濱和大連對立和競爭的格局。帝國主義經濟政策使東北地區出現畸形工業化和畸形城市化局面,例如日本帝國主義的“大連中心主義”。在一段時期里,大連一方面在東北亞國際航運格局中是釜山的喂給港,另一方面在省內面臨營口的競爭,當然這種喂給港關系和省內競爭格局與一百年前的情況從根本性質上有所不同,但仍然存在影響經濟安全的成分,應該引起重視。
綜上所述,奉系軍閥在當政時期,分別從農業、工商業、財政金融和教育等方面采取各項措施,客觀上推進東北地區經濟社會轉型發展,很大程度上奠定了東北老工業基地的基礎。尤其是在工業和教育領域的各種發展措施,奠定了東北老工業基地的產業基礎和人力資源基礎,因此在研究東北振興產業發展規律過程中是不能忽視這一歷史發展階段的。
[1]蘇崇民.滿鐵史[M].北京:中華書局,1990.
[2]大連商工會議所.関東州工業の現勢[M].大連:大連商工會議所,1928.
[3]大連南滿洲株式會社.奉票與東三省的金融[M].大連:大連南滿洲株式會社,1926.
[4][蘇]列寧.列寧選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5]孫景悅等.張學良與遼寧教育[M].香港:香港同澤出版社,1993.
[6]王鴻賓等.東北教育通史[M].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1992.
[7]徐振.民初奉天職業教育研究(191-199年)[D].東北師范大學,2008.
責任編輯魏亞男
F061.5;F129
A
1672-2426(2016)10-0047-04
潘志(1983-),男,遼寧丹東人,中共中央黨校博士研究生,中共遼寧省委黨校副教授,主要從事政治經濟學和世界經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