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冬天過成了春天

韓景波

寒冬時節，室外落葉飄零，一派肅殺的景象。可在我的室內卻是花香草綠，宛若已進入春天般的美麗。

萬物到了冬天都得冬眠，花草也一樣。但如果將繽紛的花翠綠的草，放置在溫暖的臥室或書房和我們一起過冬生活會如何？我的臥室到十一月末就生了爐子，很暖和，坐北向南，朝南又有一扇碩大的窗子，天氣晴好的時候，掀簾開窗，陽光涌進屋子，滿室生輝。窗下的縫紉機早不用了，但不挪不移，往往把它當了臨時寫字的桌子或品茶的茶幾用。左邊一旁有桌，一邊放置電視，一邊堆放我的報刊書籍，現在我把它們都移開了，全擺放上了花草，舊時叫“案頭青供”。“青供”貴在別出心裁，而不在于如何稀罕與貴重。比如，北方人習慣冬天取大紅蘿卜，挖去其心種上幾瓣大蒜，置于窗臺案頭。不久，蘿卜和蒜苗相伴生長，蔥綠的蒜苗配上紫紅的蘿卜，既富有生氣，又極其可觀。再比如在沙盤里種白菜心、埋洋蔥頭的，這些都是易得之物，卻也能添點綠意，仿佛給人帶來春的消息。而我除此還將水仙、朱頂紅、杜鵑之類的冬天依然蔥綠的花草擺在案頭當青供。一盆石榴，一盆吊蘭放在案前的窗臺上，抬眼可見綠見紅。很愛那盆吊蘭，雖不怎么名貴，但長得特別精神，綠葉間點綴了好多如紐扣大的小花蕾，顯得素凈而又嬌美，有輕風裊裊之態。也愛那盆水仙，潔白發達如肥蒜樣的根浸在清淺的水盆里，上面的葉子瑩綠盎然，清新怡人。

最多的是菊花，除十幾盆早開的，大多依然還迎冬綻放，繽紛多彩。幾十盆，把它們全整齊地擺放在臥室的一側，能見陽光的床鋪的對面，意在躺在床上，像躺在花間一樣美，一樣詩意。

最美一盆風鈴，個高2米多，枝繁葉茂，紅紅的繁花如掛滿一樹的風鈴。我就放在床頭，讓它挨著我，我睡在床上，仿佛就睡在風鈴樹下一般。每每有夢，夢境也多是天藍地綠，花香宜人。前幾天午休就做了個夢，夢境十分美麗，說來人也不會信，但是很真實。我夢到我去了一個地方，那地方就像我家所在的小山村，又不似。一個山青水秀的山灣兒，有泠泠清喧的小溪，從村前淌過，兩岸楊柳青翠，河灘芳草萋萋、雜花點點。水中有魚，樹上有鳥，花間蜂飛蝶舞，我被陶醉，正疑惑這是什么地方，村間出現四位美妙的芳齡女子，笑吟吟邀我去她們家用茶。順她們的手所指，我看到一派翠竹間露出的一檐茅屋。隨她們去，很干凈的沙石路，曲徑通幽的盡頭，就是那茅屋小院，但見院間坐著位氣定神閑正在看書的白發老者。更驚奇的是那老者身旁也有一株風鈴樹和我的一模一樣。我上前忙施禮待問，那老者先告訴我，他是晉朝的陶淵明，我恍然明白，我來的是什么地方了。正和陶淵明品茶說話間夢被來送東西的郵遞員驚醒了，真是可惜呀！

冬天雖然清冷，但是自己妝點，有花草相伴，即使在冬日也有繁花似錦的春日之景。要知道，美景不僅僅是大自然賜予的，更是我們自己的情趣栽培的，心有暖陽，景也格外美麗，冬天也可以給我們過成春天。 （編輯 王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