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 婷, 楊乃定
(1.西北工業大學 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72;2.北方民族大學 管理學院,銀川 750021)
?
·環境科學·
突發事件對城市治安環境與形象的影響研究
雷 婷1,2, 楊乃定1
(1.西北工業大學 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72;2.北方民族大學 管理學院,銀川 750021)
突發事件的發生給城市治安環境和城市形象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文章選取突發事件發生頻率不同的兩個城市(烏魯木齊和濟南)進行試驗研究,結果表明:突發事件發生頻率較高的城市,公眾對城市治安環境和城市形象持負面評價,反之公眾對治安環境和城市形象持正面評價。突發事件發生頻率較高城市的公眾對城市治安環境持消極態度的同時對城市形象也持負面評價,對突發事件發生頻率較低的城市則公眾對城市治安環境持積極態度的同時對城市形象持負面評價。根據這一結論凸顯了突發事件在城市治安環境和城市形象建設中的作用,進一步討論了產生這一現象的原因并提出了具體的建議。
突發事件發生頻率; 治安環境; 城市形象
我國目前各大城市每年各類突發事件頻發,對城市的治安環境和形象建設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根據熱點新聞網的不完全統計,就2014年發生的跟新疆相關的嚴重暴力恐怖事件高達5起,例如2014年3月1日云南昆明火車站恐怖襲擊事件,此案共造成31人死亡、141人受傷; 7月22日新疆莎車縣嚴重暴力襲擊事件,造成無辜群眾37人死亡,13人受傷,31輛車被打砸, 6輛被燒的嚴重后果。由于新疆的地理位置和社會環境的獨特性,近年來各類突發事件頻發,不僅造成了巨大的人員傷亡和經濟損失,還使得公眾對新疆各個城市的治安環境和形象產生很大的消極影響。相比之下,山東2014年發生兩起影響較大的突發事件分別是3月21日的平度縱火案(造成1死3傷)和5月28日招遠涉邪教故意殺人案,雖然這兩起案件的死傷人數不及新疆的嚴重暴恐事件,但案件的作案手法極其殘忍同樣引起了公眾的廣泛關注。各大城市突發事件發生的頻率不盡相同,突發事件的頻繁發生會引起群體的恐慌,引起公眾對城市治安環境和品牌形象的負面情緒[1],對城市經濟文化建設產生重大打擊,故研究突發事件發生頻率對治安環境和城市形象的影響具有重要的意義。
眾多學者在研究突發事件的風險評估模型時,發現突發事件的頻率、規模和損失水平都會增加公眾的風險感知[2]。同時研究發現,一些跟人們生活息息相關的基礎設施破壞和環境污染事件,都會對當地社會安全產生一定影響[3]。學者通過研究發現公共危機事件給公眾帶來焦慮與恐慌、以及各種流言與謠言的傳播會引起諸多社會心理問題,從而影響公眾對社會安全性的印象[6]。對于一個城市整體來說,突發事件的頻繁發生會使得公眾對這一城市的安全性產生負面情緒;相反,突發事件發生較少的城市會給公眾更大的安全感。因此我們提出以下假設:
H1 不同的城市中突發事件發生頻率的不同會使得公眾對城市治安環境的感知存在顯著性差異;突發事件發生頻率高的城市公眾對治安環境持消極態度,突發事件發生頻率低的城市公眾對治安環境持積極態度。
城市形象最早從認知學角度被理解為人們對該區域的總體印象,人們對該區域的印象是一種本質上的認知,可以是正面或者負面的不由營銷者和策劃者控制[4]。在目前的研究中,多是根據城市潛在游客對不同目的地形象感知和行為意向來建立具體的游客行為模型[5]。國外的很多學者在研究突發事件對城市旅游業發展的影響時發現旅游目的地的安全因素是影響游客選擇的首要因素[7],同時突發事件對旅游目的地的形象感知也存在影響[8]。突發事件的發生不僅僅對旅游業的發展存在影響,事件本身對整體城市形象的感知也存在影響,會增加公眾對整個城市的負面情緒。綜上我們提出以下假設:
H2不同城市中突發事件發生頻率的變化會影響公眾對城市形象的感知;突發事件發生頻率高的城市公眾對其整體形象是負面評價,突發事件發生頻率低的城市公眾對其整體形象是正面評價。
城市的社會安全現狀除了會成為外地旅游者選擇目的地的考慮因素之外[9],還會影響本地居民對城市形象的感知狀況,在評價城市形象時城市社會治安環境也是重要的影響因素。突發事件發生頻率的不同使得公眾對社會安全的感知存在差異,同時也會影響公眾對該城市形象的感知。綜上提出以下假設:
H3在不同城市中突發事件發生頻率不一致的背景下,對城市治安環境的感知差異會影響公眾對城市形象的評價。對城市治安環境持消極態度的公眾對城市形象持負面評價,對城市治安環境持積極態度的公眾則會對城市形象持正面評價。
2.1 研究設計
突發事件發生頻率和社會安全是影響城市形象建設的重要因素。本研究選擇了新疆烏魯木齊和山東濟南作為研究對象。在考察公眾對城市治安環境的感知狀況時,不同的突發事件發生頻率下公眾對城市治安環境都會持有兩種態度(A消極態度,B積極態度)。公眾在突發事件發生背景下對城市形象的評價分為負面評價和正面評價兩種。
2.2 數據收集
為了保證數據的有效性,筆者分別選擇來自這兩個生源地和非生源地同學參加此次調查。將這295位同學分批次帶到教學實驗室,把準備好的近3年來發生影響較大的突發事件的15條新聞(烏魯木齊市的有11條,濟南市的有4條),還有與這些突發事件相關的67張圖片分別供參加試驗的同學觀看。給70位來自烏魯木齊和80位來自其他省市的同學分配跟烏魯木齊相關的突發事件新聞和圖片,給65位來自濟南和80位來自其他省市的同學分配跟濟南市相關的突發事件新聞和圖片并讓同學們做出對城市治安環境和形象的感知。其中剔除掉填答信息不完全和前后不一致的問卷34份,最后有效的樣本數量是261份,其中男性118人,女性143人。
首先運用SPSS19.0進行數據分析,對突發事件發生頻率不同的兩個城市,261名被試者對這兩個城市的社會治安環境的態度進行了簡單的描述性統計,具體的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公眾對城市治安環境所持態度的頻率
如表1所示,近3年烏魯木齊由于各種原因突發事件發生頻率相對于其他城市較高,所以在參加調查的133名同學中有90.2%的同學對烏魯木齊社會治安環境的態度是消極的,只有13位同學對烏魯木齊的社會治安環境態度是積極的。同時,通過進一步計算同學們對烏魯木齊社會治安環境的態度的均值是3.879,也證實這一結論。而對突發事件發生頻率較低的濟南市社會治安環境有111位同學持積極態度,占到總數的86.7%,均值為3.758也支持這一結論。假設H1部分得到驗證。
為了進一步研究不同的突發事件發生頻率是否會影響公眾對城市治安環境的態度。在作下一步分析之前,先考察了公眾對社會治安環境的態度和強度是否一致,通過假設檢驗得到T值為1.729,P值為0.085>0.05,說明公眾對社會治安環境的態度和強度不存在顯著性差異。說明將這二者合并起來可以更準確地衡量公眾對社會治安環境的態度。用合并后的數據進行了具體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假設檢驗的結果
由表2可以看出,Levene統計量為3.136,顯著性P值為0.074>0.05,所以方差齊。不同組間T檢驗統計量t=-19.438,P值為0.014<0.05,因此認為在突發事件發生頻率不同的兩個城市,公眾對該城市社會治安環境的態度存在顯著性差異。結合表1所得出的結論假設H1得到驗證。
為了考察突發事件發生頻率對城市形象的影響,以突發事件發生頻率不同的兩個城市作為自變量,把對城市形象的評價設為因變量進行Logistic回歸。把公眾對城市形象的負面評價編碼為0,公眾對城市形象的正面評價編碼為1,回歸的具體結果如表3所示。
通過表3可以看出,突發事件發生頻率不同的城市對城市形象存在顯著影響(B=3.952,p=0.006),說明突發事件發生頻率高的城市(烏魯木齊)公眾對其城市形象持負面評價,同理公眾對突發事件發生頻率較低的城市(濟南)持正面評價。因此H2得到驗證。
本研究為了考察公眾在突發事件發生頻率不同的背景下,對不同城市治安環境和城市形象感知的差異。在此將統計數據進行方差分析和Logistic回歸,具體結果如表4、表5所示。

表3 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
表4 城市*治安環境和城市形象的多因素方差分析
Tab.4 The multi-factor variance analysis of the city * public security environment and the city image

源III型平方和df均方FSig.城市4.81014.81050.1480.011治安環境2.45212.45225.5620.005誤差24.7462580.096總計630.000261
因變量:城市形象感知

表5 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
因變量:治安環境,控制變量:城市
通過表4得出,突發事件發生頻率不同的城市(F=50.148,P=0.011)和居民對城市治安環境態度(F=25.562,P=0.005)的不同都會對城市形象的評價產生顯著影響。假設H3得到部分驗證。通過表5可以看到,在突發事件頻率較高的烏魯木齊市,對治安環境持消極態度的被試者同樣對城市形象持負面評價,反之同理(B=12.244,sig=0.001);在突發事件發生頻率較低的濟南市,則對城市治安環境持積極態度的被試者同樣對城市形象持正面評價。因此假設H3得到驗證。
本研究通過試驗證實了假設H1和假設H2,說明了在不同突發事件發生頻率背景下,公眾對城市治安環境和城市形象的感知也會存在差異。在突發事件發生頻率較高的城市,公眾對社會治安環境持有消極態度,對該城市形象持負面評價,反之對突發事件發生頻率低的城市形象持正面評價。這一結論和其他學者的研究結果有部分是一致的。在試驗中還發現在突發事件發生頻率較高的城市(烏魯木齊),對城市治安環境持消極態度的公眾對城市形象的評價同樣是負面評價,對于突發事件發生頻率較低的城市得到類似的結論。因此假設H3成立。我們還發現突發事件對少數民族聚居城市形象的構造基礎、承載文化的社會群體、以及各階層對城市整體的認識都產生了不同程度的影響,對此提出以下建議:
1)多民族文化和諧互融是少數民族聚居城市形象重塑的基礎
在少數民族聚居的城市應該擁有更強的包容性和接納性,可以融合多民族、各階層的人享受城市生活,這樣才能充分體現城市活力。以烏魯木齊為例,在這座城市中主要居住著維、回、漢等3個民族,這3個民族都有各自的風俗習慣和文化傳統。恰恰這3個民族的特色文化相互融合在一起構成了烏魯木齊整個城市的“民族特色文化城市軟實力”,它融合了多民族文化的精髓,同時也是每個城市自我創新的源泉。在城市的逐步發展過程中,如果多民族文化之間可以和諧共生,通過各種推廣策略將這一特色的城市文化氛圍廣泛的傳播出去,不僅可以避免因民族文化相互碰撞而發生的各類突發事件,而且可以在突發事件發生之后幫助少數民族聚居城市盡快修復被破壞的城市形象。
2)群眾的廣泛參與是少數民族聚居城市形象重塑的重要因素
突發事件對承載文化的建筑物和相關的展示物都會產生一定的破壞,要積極的采取相應的措施予以保護和補救,同時也包括特色文化的標志建筑物、特色民族美食以及具有文化傳承的生產技能,而這些正是廣大群眾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災后城市形象重建的同時應該關注當地居民的文化需求、文化情感和文化取向,只有群眾的廣泛參與才可以及時準確地表達自己的文化情感和文化需求,此類群體在城市形象重建過程中可以幫助城市特色文化的重新建立和宣傳,成為城市形象重塑不可或缺的重要推動力。
3)政府、企業和基層組織的多方合作是少數民族聚居城市形象的重要方法
由于受到突發事件的影響,無論是城市的基礎設施還是居民的經濟生活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加之當今各種信息的公開與共享,事件的實時發展與破壞程度都會通過媒體平臺傳播出去,會對城市的形象產生不可逆轉的影響。但由于政府的精力和影響力有限,就要發動當地企業和基層組織積極參與相關的善后工作,這樣可以使得當地居民在受災后及時感受到政府和相關組織的關懷,從而激發居民內心的情感。尤其在少數民族聚居地區,當地居民的民族情感、生活習俗、特有民族文化都存在差異,這一舉措顯得尤為重要。同時也要建立一個由政府主導,各大企業與基層組織共同合作的應急響應網絡,可以使當地居民在突發事件到來后盡快地恢復正常的生活秩序,維護社會穩定健康發展。
4)利用新媒體的各自優勢,積極宣傳“特色城市文化”是少數民族聚居城市形象重建的重要途徑
目前新媒體的傳播媒介也是多種多樣,可以采取多種媒體渠道相互融合的辦法,例如瞬時媒體和長效媒體相互組合,或者是多重空間的媒體覆蓋組合。結合電視、廣播瞬時傳播與報紙、廣告、微博等可供信息展示的兩類媒體相互融合;同時數字化媒體的開發給少數民族聚居城市形象的宣傳開辟了新的途徑,利用數字電視、移動電視、手機媒體、IPTV、微博、微信等便捷的移動平臺也可以將新的城市面貌以紀錄片、短視頻、圖片集等多種方式擴散傳播,這為少數民族聚居城市的“特色城市文化”提供了最為便利的通道。
[1] BAO P, JING J, YANG W H, et al.Violence-related Behaviors among Adolescents and its Association with Cognitive Emotion Regulation Strategies[J].World Journal of Pediatrics, 2016,12(1): 82-87.
[2] TSAI C H, CHEN C W. An earthquake disaster management mechanism based on risk assessment information for the tourism industry-a case study from the island of Taiwan[J].Tourism Management, 2010, 31:470-481.
[3] HUAN T, BEAMAN J, SHELBY L.No-escape natural disaster. Mitigating impacts on tourism[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 2004,31(2):255-273.
[4] PAPADOPOULOS N, HESLOP L A.Country equity and country branding: Problems and prospect s[J].Journal of Brand Management,2002,9(4): 294-314.
[5] CHEN B C, TSAI D C. How destination image and evaluative factors affect behavioral intentions[J].Tourism Management, 2007, 28(4):1115-1122.
[6] MESTRY R. Exploring the Forms and Underlying Causes of School-based Violence: Implications for School Safety and Security[J].Anthropologist, 2015,19(3):655-663.
[7] SEDDIGHI H R, THEOCHAROU A L. A model of tourism destination choice: a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analysis[J].Tourism Management, 2002,23(5):475-487.
[8] SOMEZ S F. Tourism, terrorism, and political instability[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 1998,25(2): 416-456.
[9] 鄭向敏,宋偉.國內旅游安全研究綜述[J].旅游科學,2005,19(5):1-7.
[10] BECKEN S, HUGHEY K F D.Linking tourism into emergency management structures to enhance disaster risk reduction[J].Tourism Management,2013, 36(3):77-85.
(編 輯 徐象平)
The influence study of the emergent incident to security environments and city image
LEI Ting1,2, YANG Naiding1
(1.School of Management, Northwestern Polytechnical University, Xi′an 710072, China;2.School of Management, Beifang University of Nationalities, Yinchuan, 750021, China)
In recent years, the emergent incidents frequency in major cities increased. The incideuts bring great negative impact on the urban public security environment and city′s image. Therefore two cities (Urumqi and Jinan) of the different incident frequency are chosen to do experiment study. The results show that in higher incident frequency city, the public hold a negative evaluation for urban security environment and city image, and instead of public hold a positive evaluation of the city image and security environment. In higher incidents frequency city, public holds a negative attitude to the public security environment, and holds a negative evaluation for city′s image at the same time. In lower incident frequence city has the similar conclusions. This conclusion highlights the incident plays the important role in urban public security environment and city image construction, and the paper further discussed the causes of this phenomenon and put forward some concrete suggestions.
Emergent Incident; Security Environment; City′s Image
2015-06-24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71171162);寧夏哲學社會科學規劃年度基金資助項目(15NXBMZ01);國家民委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基金資助項目(MWJD201603)
雷婷,女,陜西澄城人,西北工業大學博士生,從事應急管理和電子商務研究。
X921
A
10.16152/j.cnki.xdxbzr.2016-05-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