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執政黨網絡報對中式教育紀錄片評論的批評話語分析

作者簡介：張露茜，女，浙江杭州人，講師，博士，研究方向：英語語言教育。

摘要：前期BBC中式教育紀錄片的語料庫分析研究發現報道中存在一定偏見。但無法斷定這是否是英國媒體為達到戲劇性效果的制作手段還是刻意為之的制作。因此，需進一步采用批評話語分析，對英國執政黨報刊《泰晤士報》的網絡評論進行語言、意識形態和權利關系的分析，了解西方國家對中式教育的認知如何。研究通過對中式教育的不同意見與英方校長話語的分析，發現該報傾向反對中式教育，不希望發生教育權利的變更。建議結合中式教育當代理念，在國際化教學中使用不同學科的分層教學模式、中式說教式課堂、中式實踐式課堂等。

關鍵詞：中式教育“走出去”；搭配范例對比；批評話語分析

中圖分類號：H313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2095-9214（2016）11-0287-02

一、引言

當前，教育國際化促使各國加強教育改革與交流學習。如英國新首相特蕾莎上臺后不久，便對英國基礎教育制度進行改革，增加公辦文法學校數量。再如BBC于2015年8月播出的中式教育紀錄片《我們的孩子夠堅強嗎？中式學校》，受到國內外的關注。BBC播出的中式教育片成為全國性的討論話題，從網絡上的熱烈討論、到國家主席訪問倫敦孔子學院的發言、再到全國性的教育會議討論。在西方國家，如在播出地英國的網絡上，也衍生許多的相關話題討論，但人們對中式教育的評價不一。為使中式教育更好地走出國門，涉及到的首先問題即需了解走到的國家對中式教育的認知與期望值如何，才能提出相應的國際化教學建議。

二、研究方法與發現

前期研究發現，相對于政治立場中立的《獨立報》與倡導自由主義理念的《衛報》，保守派利益的泰晤士報發表最多篇幅的中式教育紀錄片評論。顯示出英國執政黨對教育改革的重視。對三種政治立場的報刊進行語料分析后發現，泰晤士報對Chinese與teacher的搭配數量最多。下面以泰晤士報為例，基于語料庫技術（1）的認知批評話語分析（4）（5）（6），對話語與權利的關系（2）進行分析（3），發現意識形態對認知的影響。

（一）對中方教育的不同意見

泰晤士報發表了9篇與中式教育紀錄片相關文章。WordSmith5.0運算結果顯示，與主題相關的高頻詞Chinese與teacher屈折變化形式的搭配范例中，有14條反面意見，5條中立描述意見，4條正面意見。即總體上來看，泰晤士報傾向于反對中式教育。以下呈現三個典型例子。

（1）Perhaps Mr Strowger might have been given pause by pupils on the TV programme who said after a science lesson from a Chinese teacher that they now understood some concepts for the first time.（反面意見）

（2）…and Chinese teachers more used to unquestioning obedience from pupils than back-chat and willfulness.（中立意見）

（3）But his criticism of Chinese“didactic teaching methods”struck a false note.（正面意見）

整體上來看，在語義韻上，泰晤士報對中式教育傾向持反對態度。反面意見上，當紀錄片學生表示通過中國科學老師的教學，首次理解了一些概念時，泰晤士報借用英國校方Mr Strowger“暫時猶豫”（might have been given pause）的態度，顯示它對這種贊揚持懷疑態度。中立描述意見上，泰晤士報闡述中式教學要求學生要“無條件地服從”（unquestioning obedience）教師的教學。這點體現出中英教學對待教師角色的理念差異。正面意見上，該報提出雖然這位英方教師不認可中國“說教式教學方式”（didactic teaching methods），但是中式教育最終勝利的結果還是遺憾地顯示他失算了。雖然正面意見看似正面，但是實際上隱含著對中式教育竟然能夠戰勝英式教育結果的吃驚態度。

（二）英方校長話語分析

鑒于權利持有者話語會對事件產生重要影響，下面將對英方校長話語進行分析。泰晤士報對中式教育紀錄片的首次報道，通過引用英國學校校長的話語來說明此次實驗的目的與影響。以下引用校長對中方教師說的話。前句說明了實驗的意圖，即如果中方教師贏了，英方能“save a lot of money”（省一大筆錢）。后句略帶諷刺幽默地說明了實驗的后果，就是將解雇許多老師。泰晤士報評論校長的話語“Bit of a bitch.”（有些不太厚道）。這或許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釋在實驗初期，紀錄片中的英方教師為何堅信英方教育優于中方。因為英方教師不希望中方教師獲勝。對英方的教師來說，中方教師的獲勝可能直接對他們的生存造成威脅。

之后的報道中，校長將學生在課堂內不認真聽講的行為，歸結為中式教學過于“dull”（枯燥）的原因。他不認為學生應該受到責備。對于學生在課堂不配合的現象，中方教師表現出負面的情緒，認為需要反省自身的教學，也期望學生能更加配合教學。但在這是，英方校長顯然是支持學生，而非中式教育。這些十三四歲的英國學生原本在學校表現很好，但是中式教育模式使他們“disengage”（不守紀律）。對于教師全程授課、學生全神貫注聽講并復制筆記的中式教學方法，英方校長認為“on a collision course with modern British culture and values”（與英國文化與價值取向沖突）。

（1）Youll save us a lot of money if you win…Well get rid of a lot of teachers，put everybody in the sports hall，get one teacher，and just have them talk all day！

（2）…the British students behaving so badly that their hapless Chinese teachers never stood a chance…the head teacher last week saying that he could scarcely blame the students because the Chinese teaching was so dull.

（3）The head teacher，Neil Strowger，blamed the Chinese teaching style for causing normally well-behaved children to“disengage”.

（4）These same teenagers were normally well behaved，he says.“I was taken aback by how quickly they disengaged[in the Chinese lessons].I really didnt recognise my pupils.Its been hard.”He believes that the experiment put Chinese teaching methods-lecturing from the front and expecting complete attention and copious note-taking-on a collision course with modern British culture and values.

三、社會、政治、文化影響

西方媒體支持或不支持中式教育的認知背后，實際上是其網絡評論語言背后的意識形態和權利關系受到歷史與現實立場影響的結果。網評結果也顯示出中英文化的差異。網評中對中式教育的批評點在于說教式的課堂模式。但網評結果也顯示中式教育確實有其存在價值。不僅在學業成績上，中式教育學生勝過英式教育學生。而且在人才培養上，中式教育更加崇尚尊師重道。網評雖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中式教育取得的成功，但是大體上不希望發生教育權利的變更，這是網評反映的第一點。

第二點，即英式教育與中式教育理念存在較大差異，可以理解為何英方校長感嘆中式教育不適用于英式教育。中英教育的有效融合需要首先突破文化與價值取向的壁壘。中國人多則競爭力大，加上生育政策影響下獨生子女多，導致學習不光是學生個體的事情，也牽動著家里父母與長輩的期望。但是，英國基礎教育階段的自由教育理念提倡學生個體獨立思維能力的發展，鼓勵學生在課堂與師生進行討論。英方可借鑒中方，加強家庭教育對學校教育的影響，使學生更加重視課堂學習。

第三點，即要注意，紀錄片中展示的僅僅是中國的傳統式教學理念。紀錄片本身的代表性受到挑戰。因為當前的中國教育也在力爭與世界接軌，已經存在多種形式的課堂教育形式。除了紀錄片中呈現的聽說式教學形式，任務式教學、交際互動教學、移動學習教學等多樣化現代化的教學手段已經在中式課堂中盛行。

從以上三點可見，中英教育在未來的國際化教學中，要進行與時俱進的交流與合作。進行合理的教材與教學規劃，才能達到最佳的交流目的。如在課題前期的紀錄片語料庫研究中發現，英國學生更喜歡中式實踐式課堂。結合網評研究的結果，在保證中式教育高效率性基礎上，考慮到學生的學習程度不同，并且學生對不同學科的教學要求不同，可進行各學科的分層教學，包括中式說教式課堂、中式實踐式課堂等。

再如對于網評中涉及到的成績較好的英國學生來說，在科學課上接受中式的說教式模式后，能掌握以前無法掌握的基本概念，就是純中式說教式成功的一個實例。英國學生在上實踐難度較大的理論學科時，可以采取自愿原則進行，進入不同層次的班級學習，達到真正意義上的因材施教。

四、結語

本文分析了支持英國執政黨，即保守黨報刊《泰晤士報》的網絡評論，包括中式教育的不同意見與英方校長話語的批評話語分析。基于語料庫的Chinese與teacher的屈折變化形式的搭配范例，并進一步通過社會、政治、文化的影響分析語言背后的意識形態和權利關系。《泰晤士報》情緒反對中式教育，但是紀錄片實際反映的中式教育，并非中國現代教育形式，而是傳統的教育模式。在未來的國際教學交流中，紀錄片與網評都指出了與時俱進地進行實驗化教學的重要性。

結合前期紀錄片的發現提出，最終討論得出中式教育“走出去”的有效途徑，如根據國外學生的實際需求與學業能力，進行不同學科的分層教學，包括中式說教式課堂、中式實踐式課堂等形式，合理中式教育走出過門的教學計劃、教材與課堂，發揮出中式教育的優勢，提高中國的國際影響力。

（作者單位：浙江工商大學外國語學院）

基金項目：2016年“杭州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成果”（資助課題編號：Z16JC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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