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冬梅 李春來
[摘 要] 黨的代表大會報告是一個時期黨組織的施政綱領,也是其政治話語的集中體現。對20世紀90年代以來溫州歷次黨代會報告中的共有高頻詞和變遷詞進行分析,結果表明,溫州經濟社會經歷了兩個階段:“第二次創業”“第三次跨越”。這兩個階段,溫州經濟社會發展的重心一直是經濟建設,其中也呈現出一些變化狀態和階段性特征。階段性特征一方面由上一階段遺留的經濟社會條件決定,另一方面也與當時階段的政策有關。
[關鍵詞] 溫州發展;黨代會報告;字詞分析;改革開放;發展戰略
[中圖分類號] F127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8129(2016)11-0146-10
改革開放以來,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經濟和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20世紀80年代,溫州通過“以家庭經營為基礎,以專業市場為導向,以小城鎮為依托,以農村能人為骨干”[1]的發展模式完成了市場經濟初期階段的基本積累,實現了由貧窮到溫飽的歷史性跨越。20世紀90年代以來,以鄧小平南方談話為先導,以規范市場經濟秩序為基本取向,以實施質量立市和基礎設施建設為戰略重點,溫州進行了卓有成效的“第二次創業”,不斷提高經濟整體素質和綜合實力,實現了由溫飽到總體小康的歷史性跨越。溫州已經站在了一個新的歷史起點上。這個階段,既是工業化升級、城市化加快、國際化提升的關鍵期,又是經濟結構調整加速、資源環境約束加重、社會管理難度加大的轉型期。溫州的戰略目標已經從第七次黨代會提出的“實現第二次創業”轉向“加快轉型發展建設‘三生融合·幸福溫州”這一新的戰略目標。那么,怎樣才能準確把握溫州自20世紀90年代“第二次創業”以來的經濟社會的發展與變遷呢?
通過觀察行動者的言語或者行為來歸納其特征、推測其動機,是社會科學研究的題中應有之義。馬克斯·韋伯認為:“一個具體行動的正確因果詮釋意味著:行動的外在過程及動機可以被如實地把握,并同時達到對其一切關聯的有意義的理解。”也就是說,如果正確地分析行動者的外在語言,我們就能合乎邏輯地推斷出其中所蘊含的意義。總結以前的工作,并提出今后的方針政策,是黨的代表大會的主要任務之一。其工作報告(下簡稱報告),就是一個時期黨組織的施政綱領,是黨組織的政治話語的集中體現。因此,為了更好地研究中共溫州市委市政府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執政邏輯,我們選擇對溫州市七大以來的歷次黨代會報告進行文本分析。然而,經驗性認識認為,對中國共產黨的研究就是意識形態優先,宣傳色彩和教育色彩濃厚,很難把它作為學術性的研究。為了使這一研究更加科學化、客觀化、學術化,這里我們引入字詞計量分析的手法,來闡釋20世紀90年代以來溫州經濟社會的發展與變遷。
黨代會報告的詞匯邏輯以及表現形式都相當規范,每次黨代會報告的字數也相當一致,這為我們通過語詞頻率的計量分析黨代會報告提供了可能。本文將通過分析語詞,比較黨代會報告中語詞的情況,獲知哪些語詞是七大到十一大的共有詞,哪些語詞逐漸隱遁,哪些語詞較為穩定。為了達到闡釋20世紀90年代以來溫州經濟社會的發展與變遷的研究目的,我們將目光鎖定在分析歷次報告的共有詞和變遷詞,并分析其在歷次報告中的位序。
一、共有詞分析
在分析溫州歷次黨代會報告的過程中,一方面我們堅持尋找歷次黨代會的新聲音、新精神;另一方面我們也不能盲目求新,要建立在對報告文本客觀分析的基礎上準確把握發展與變遷的情況。共有詞是指在歷次報告中一直保持高頻率的語詞。它反映出的工作是長期以來溫州發展的重中之重,表明較長時期內由于其核心地位和持久性而形成的政治經濟發展的繼承與維系。這里我們主要選取七大到十一大黨代會報告中前15位的高頻詞匯(見表1)為代表進行分析。
通過統計我們發現,以每個報告為單位,從七大到十一大5個黨代會報告中都出現(即出現5次)的共有詞有“溫州”“經濟”“加強”“社會”“發展”;出現4次的高頻詞匯有“建設”“改革”“城市”;出現3次的高頻詞匯有“產業”“企業”“工作”;僅出現1次的高頻詞匯,有“領導”“干部”(出現在七大黨代會報告),“現代”“現代化”(出現在八大黨代會報告),“教育”(出現在九大黨代會報告),“創新”“和諧”“農村”(出現在十大黨代會報告),“文化”“生態”“轉型”“公共”(出現在十一大黨代會報告)。
為了更直觀地反映各高頻詞匯在報告總詞匯中所占的份額和比例,我們先把七大到十一大的歷次報告合并為一個整體作為一個總報告,再統計出這個總報告的前15位高頻詞匯,最后分析各高頻詞匯詞頻的比例份額,可以看出共有詞的比例分配狀況(見圖1)。
從圖1中可以看到,“發展”“建設”“經濟”“產業”“企業”“市場”等詞匯的詞頻在七大到十一大總報告的高頻詞匯中占64%,“社會”占9%,“城市”占7%,“改革”占6%。這說明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溫州的工作重心仍然是經濟建設和發展,同時注重對城市和社會領域的關注。“繼承性”是溫州歷次黨代會的首要特征。
通過對歷次黨代會報告的文本分析,我們發現這一時期溫州的發展經歷了兩個階段。
(一)“第二次創業”: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提高經濟整體素質
第一階段是上個世紀90年代初期“第二次創業”的提出。改革開放之初,中國遵循循序漸進的改革原則,因此就全國而言民營化的過程是漸進型的;而溫州由于其特有的地理文化背景,在市場主體的民營化過程中更多地采取了較為激進的方式。因此,20世紀80年代當全國農村大體采取集體企業形式的情況下,溫州基礎脆弱的集體企業在改革初期自動消亡后,長期存在的自發的民營企業就成為普遍的市場主體形式。這種市場主體形式相對于其他地區的國有、集體企業,由于其產權清晰、機制靈活,更加具有競爭力。正是由于這個原因,使得溫州相對于其他地區而言具有一定的制度性優勢,從而實現迅速崛起。經歷了80年代個體經濟和私營經濟的充分發展以及專業市場的形成,到90年代初溫州已經積累了相當數量的民間資本。但由于原先的企業組織結構松散、經營規模小、產品技術含量低,少數地方甚至存在嚴重的假冒現象,溫州信譽出現嚴重危機。同時,90年代全國各地農村集體企業也逐步實行集體產權向個人產權轉變的民營化改革,溫州改革的先發優勢逐漸弱化,深化改革也缺少突破性的進展,發展出現一個“時間滯差”。在當時,溫州經濟和溫州模式發展最缺的已經不是“私人產品”的生產,而是“公共產品”的供給;最需要的不是微觀領域的改革,而是宏觀經濟管理體制的創新。
1992年鄧小平南方談話以及隨后召開的黨的十四大提出“三個有利于”的根本標準,解開了長期困擾溫州經濟的姓“資”姓“社”問題的思想束縛;同時,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目標的提出也為溫州下一步的發展注入了活力。浙江省第九次黨代會對溫州市場取向改革的充分肯定也堅定了溫州進一步市場化改革的信心。面對這一時期的挑戰和機遇,在中國共產黨溫州市第七次代表大會上,溫州市委正式提出了實現“第二次創業”的戰略目標,開啟了20世紀90年代溫州經濟社會發展的第一階段。所謂溫州“第二次創業”,就是以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實現經濟和社會協調發展為目標,以轉變經濟增長方式為途徑,以促進企業上規模、上檔次、上水平和加強基礎設施為重點,實施科技興市、質量興市,力爭到本世紀末實現第二次飛躍[2]。從詞頻統計來看,七大、八大、九大的高頻詞匯都將“市場”包含在內。七大、八大尤為顯著。“市場”一詞在七大報告中共出現75次,其詞頻位列第8;在八大報告中共出現72次,位列第7;在九大報告中共出現33次,位列第19(見表2)。
經過改革開放15年的發展,20世紀90年代初溫州在經濟運行方式上,已經形成了以市場調節為主的靈活機制。溫州作為改革試驗區和沿海開放城市,許多改革具有超前性,但對照中央提出的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要求,我們的思想還不夠解放,對外開放的步子邁得還不大。在“第二次創業”戰略目標的指導下,七大將“率先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基本框架”作為90年代后半期改革和建設的主要目標。加快分配制度、社會保障制度和宏觀管理制度改革,形成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圍繞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七大報告提出“九五”期間,在全省率先建立產權關系明晰、依法自主經營、獨立承擔風險、組織管理科學的現代企業制度。因此,“企業”一詞也被納入七大高頻詞匯,共出現45次,位列第15。加快轉換企業經營機制,造就一支敢于改革、善于經營、樂于奉獻的現代企業家隊伍,成為重點工作。同時,“第二次創業”發展戰略以提高經濟整體素質為核心,以規范市場經濟秩序為基本取向,以實施質量立市和基礎設施建設為戰略重點,因此圍繞促進企業上規模、上檔次、上水平發展的論述也成為當時七大報告的重點。這兩個原因造就了“企業”高票當選成為七大的高頻詞匯。
根據十五大“東部地區要充分利用有利條件,在推進改革開放中實現更高水平的發展,有條件的地方要率先基本實現現代化”的基本精神,中國共產黨溫州市第八次代表大會提出了“建設現代化新溫州”目標。根據這一戰略目標,八大提出了建設現代化新溫州的戰略構架,首要的基本要求就是“形成比較成熟的市場經濟運行機制和開放格局”。因此,從完善所有制結構、加強制度創新、發展資本市場、建立科技與經濟結合的機制等方面入手,報告將“率先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單列作為一個部分進行了詳細闡述。
(二)“第三次跨越”:凸顯“城市”和“社會”建設
經過“第二次創業”后,溫州站在了一個新的歷史起點。這一時期是工業化升級、城市化加快、國際化提升的關鍵期,也是經濟結構調整加速、資源環境約束加重、社會管理難度加大的轉型期。面對這一現實,為了實現溫州從總體小康到全面小康,2007年溫州市十大提出了推進科學發展構建和諧社會,實現“第三次跨越”的新目標。從詞頻統計來看,“發展(212次)”“建設(166次)”仍然高居榜首,成為十大詞頻最高的兩個詞匯;“城市(104次)”“社會(85次)”“產業(59次)”緊隨其后,在十大詞頻列表中分別位居第三、第四和第九位。如圖1所示,“城市”和“社會”也是七大到十一大報告的高頻詞匯。對“城市”和“社會”的關注成為這一階段的顯著特征。由于十一大提出建設“三個溫州”戰略,并將推進新型城市化戰略作為其途徑,因此對“城市”給予了更多的關注。報告指出,中心城市是推進新型城市化的戰略支點。要通過構筑“三大通道”拓展城市空間、建設“三大新區”優化城市布局、培育“三大中心”增強城市功能、打造“三大精品”提升城市品位、突破“三大難題”來加強城市管理,從而全面建設現代化中心城市。對“社會”一詞的突出,則主要是歸因于對和諧社會的構建。
二、變遷詞分析
共有詞表示一段時間內黨和政府的中心工作都圍繞著某一點進行,表示在某個方面政策的連續性特征。變遷詞表現為兩個方面:一方面,特定語詞在某次報告中的出現或隱遁,反映了該語詞表達的工作過渡性或暫時性,體現了黨和政府工作重心的轉型和變遷。另一方面,某個特定的共有詞詞頻在歷次報告中的位序的變遷,也反映出報告工作重心的轉移。
我們以位于歷次黨代會前15位的高頻詞匯作為分析對象來統計變遷詞匯。首先統計出其詞頻存在于某次報告前15位而沒有進入“此前報告”詞頻前15位的語詞(由于我們選擇七大到十一大作為分析對象,所以七大和十一大缺乏相應的“之前”或者“之后”的比較)。用同樣的方法,統計出存在于某報告的前15位而沒有進入“此后報告”詞頻前15位的語詞。最后再比較這兩個詞序列,在此前報告和此后報告都沒存在,唯獨出現在該次報告的特有詞,就是此次報告特殊性的關鍵詞。用這種方法我們統計出了七大到十一大的變遷詞(見表3)。
從上述的統計可以看到,八大、十大、十一大是新詞的爆發期,七大和九大處于相對平穩期。七大的特有高頻詞匯是“黨”“干部”“領導”“我市”;八大出現“現代”“現代化”“城市”三個高頻新詞;十大出現“創新”“推進”“和諧”“農村”“努力”“大力”六個高頻新詞;十一大出現“文化”“改革”“工作”“加快”“生態”“公共”“轉型”七個高頻新詞。
為什么會出現這一系列的高頻新詞?高頻新詞的出現是各個時期溫州工作重心的集中體現。對于七大的4個高頻新詞,從當時的背景我們發現,這時正處于溫州“第二次創業”的初始階段。面對溫州經濟發展中的問題,溫州要實現新的發展必須進行新的改革。由于企業自身轉型升級能力的欠缺以及其對當前利益的顧慮,因此很難由企業自身來進行“自我革命”。這個改革的推動者必須認識到改革的勢在必行,同時由擁有強大的改革能量的主體擔當,才能真正開啟“第二次創業”。這個主體毫無疑問就是溫州市委市政府。同時,對于中國這樣的發展中國家,政府能力的強弱是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的關鍵因素,“強政府”也是現階段中國進行現代化建設的一個體制特征。而“強政府”能力的有效發揮,最重要的依靠力量是在黨政部門工作的黨政領導干部。所以,七大報告一再強調在“第二次創業”中“黨”和“干部”的“領導”作用。
“現代”“現代化”“城市”作為八大的高頻新詞是在八大將“建設現代化新溫州”作為新的奮斗目標的背景下產生的。進入21世紀,在溫州經濟和社會發展過程中,一些深層次的矛盾和問題也愈顯突出,主要是工業化進程領先而工業現代化相對滯后,農村工業化進程領先而城市化相對滯后,經濟發展領先而人的整體素質提高相對滯后,這三個深層次的問題在相當程度上制約著溫州市更快更好的發展,迫切需要通過加快現代化步伐來緩解以至解決。為建設現代化新溫州,溫州市委提出了現代化導向戰略:以改革開放為動力,以科技進步為主要手段,切實把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引導到實現產業現代化、城市現代化和人的現代化上來。八大報告就是圍繞這三個現代化而展開。產業現代化要圍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調整優化經濟結構,提升產業層次;大力發展科技教育事業,增強科技和教育對經濟發展的推動力;進一步擴大對內對外開放,全力推進開放型經濟發展;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增強經濟發展后勁。城市現代化就是要加強中心城市和中心城鎮建設,加快城鄉一體化進程。人的現代化則主要落實于“建設具有時代特征的溫州文明”上。
十大具有實際意義的高頻新詞為“創新”“和諧”“農村”。“和諧”一詞來源于溫州這一時期創建三個溫州的基本戰略:“發展活力溫州、提升實力溫州、構建和諧溫州。”而“創新”是強市之本、活力之源、和諧之要,是推進溫州發展實現“活力溫州”“實力溫州”的最大動力。對“農村”的強調則基于十大提出的“推進科學發展構建和諧社會”主題。落實科學發展觀和構建和諧社會的基本點是協調發展,這也是實現溫州“第三次跨越”的“平衡軸”。協調發展首先是城鄉協調發展,基本方法就是大力推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努力從根本上消除城鄉二元結構。
從報告的標題來看,十一大的工作重點在于“改革”“轉型”以及“生態”。與之相對應,我們發現十一大具有實際意義的高頻新詞也是“文化”“改革”“生態”“公共”“轉型”。其中“文化”一詞在十一大報告中具有特殊的地位,它共出現67次,是十一大高頻新詞中詞頻最高的語詞,同時首次出現在黨代會報告前15位高頻詞中。這也反映了溫州在布局經濟社會發展的過程中對“文化”的重視。十一大提出以建立“三生(生態·生產·生活)融合幸福溫州”為奮斗目標,作為高頻新詞的“生態”也反映了十一大報告的這一重點。“生態”在十一大報告中共出現44次,位列第十三。結合十一大報告文本我們發現,報告首次將文化和生態文明相結合進行了論述。這也是十一大報告的一大特點。報告提出著力在文化發展中充分體現生態特點,在生態建設中注入更多的文化元素,積極探索生態文明的實踐形式。其目的是倡導生態人文精神,增強人們的生態意識,提高生態文化素養,培育人們對生態文明的自覺性、自律性與責任感。
“轉型”一詞也是十一大報告的高頻新詞。十一大報告指出,當前溫州發展中還存在不少矛盾和問題,突出表現是政府轉型相對滯后,不同程度地存在政府越位和缺位現象;社會轉型相對滯后,半城市化問題突出,社會建設與管理任務繁重;經濟轉型相對滯后,產業發展缺乏平臺支撐,高端要素難以集聚,經濟結構調整與發展方式轉變進展不快。
要全面實現轉型發展,首先要實現產業轉型升級。要改變“低小散”的現狀,加快發展以生產性服務業為重點的現代服務業,并以現代服務業的大發展為高端制造業和現代農業的發展創造良好的環境條件,全面促進產業轉型升級。2013年全市生產總值4003.86億元,按可比價計算,比上年增長7.7%,增幅比上年提高1.0個百分點。其中,第一產業增加值115.39億元,下降0.8%;第二產業增加值2015.48億元,增長7.8%;第三產業增加值1872.99億元,增長8.0%。按戶籍人口計算,人均地區生產總值49817元(按年平均匯率折算8044美元),增長7.1%。國民經濟三次產業結構為2.9:50.3:46.8,第三產業比重較上年提升0.4個百分點[3]。
全面轉型還包括社會轉型。社會轉型即人類社會從一種存在類型向另一種存在類型的整體性轉變。這就意味著社會系統內在結構的變遷,也意味著人們工作方式、生活方式、價值觀念、心理結構等各方面全面而深刻的變革[4]。社會轉型意味著人口與家庭結構、就業結構、社會組織結構、社會階層結構、社會資本結構等多方面的變化。社會轉型可能導致結構性問題的出現,社會結構的諸要素及其相互關系出現發展不平衡、變化不協調,阻滯社會分系統以及社會大系統功能發揮。經濟社會的轉型帶來的是空間上的全方位、時間上的加速度、內容上的多層次和內涵上質的飛躍,意味著整個社會由僵滯走向變革,由封閉走向開放。這種變化正如十六屆六中全會所指出的是“經濟體制深刻變革,社會結構深刻變動,利益格局深刻調整,思想觀念深刻變化”。社會結構的矛盾和沖突、傳統社會結構的超穩定性被打破導致的社會不穩定因素、各階層之間的利益沖突以及思想觀念的相互碰撞等問題,成為處于這一社會階段的溫州必須面對的新挑戰。因此,為實現“三生融合·幸福溫州”,市十一大提出必須實現三大轉型:以公共服務為取向推進政府轉型、以城鄉統籌為途徑推進社會轉型、以優化發展環境為載體推進經濟轉型,以此來緩解轉型過程中出現的問題。
結 論
計量分析最有用的一點就是具有較強的實證意味,避免了憑空猜測和推斷的主觀性。每5年一次的黨代會報告給人們提供了“定點觀察”進行預測分析的機會。筆者通過對溫州“第二次創業”以來的歷次黨代會報告的分析,梳理了20世紀90年代以來溫州經濟社會的發展與變遷的過程與特點。就其過程而言,這一時期溫州經濟社會經歷的兩個階段:七大以來的“第二次創業”、十大以來的“第三次跨越”。就其特征而言,主要表現為以下兩點:
第一,對共有詞的分析我們發現這兩個階段溫州經濟社會發展的重心仍然是經濟建設,體現在“市場”“社會”“城市”“改革”“產業”“企業”等方面。第二,通過對變遷詞的分析,我們發現在這兩個階段中,工作重心呈不斷變化狀態,并呈階段性特征。從七大在政府推動下進行“第二次創業”到八大將建設現代化新溫州作為奮斗目標,從十大“構建和諧社會實現第三次跨越”到十一大“加快轉型發展實現‘三生融合幸福溫州”,這一過程鮮明地體現了各階段的工作重心。在黨代會報告中的變遷詞匯表明黨委的關注點,并通過黨代會報告的形式形成新的機構話語,這些新話語反過來引起社會主體對這些新的社會問題的關注,并出臺相關政策以保證問題的解決和任務的完成。簡言之,社會主體將新的關注點帶入工作報告并形成新的話語,同時這些新的話語反過來影響話語的接受者以及他們的行為,并通過他們引起和促進社會變革。總的來說,我們可以看到,溫州的經濟社會發展存在鮮明的階段性特征,而這一階段性特征一方面由上一階段遺留的經濟社會條件決定,另一方面也與我們在當前階段的政策有關。今后溫州經濟社會將呈現什么樣的特征,不但與我們今天的經濟社會運行狀況緊密相關,同時也考驗著我們今后的政策水平。
[參考文獻]
[1]張仁壽.溫州市場經濟體制的演變[J].馬克思主義與現實,1998,(3).
[2]邱明柱.三次思想解放與溫州經濟發展[J].中共浙江省委黨校學報,2003,(4).
[3]溫州市統計局.2013年溫州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EB/OL].2014-03-27.http://wzstat
s.gov.cn/info_view.jsp?id0=z0h8ln
kbkw&id1;=z0h8lo51at&id;=46583.
[4]童正榮,翟瑋瑋.論社會轉型期的心理失衡與和諧社會心理構建[J].經濟與社會發展,2008,(6).
[責任編輯:肖偲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