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迪
馬李靈珊在2014年10月成立了五元文化,這是一家以服務影視行業人才為中心的公司,以另一合伙人五百發起的聚集影視行業人才的組織Arc Light弧光聯盟為依托,設立了影視制作、投資、互聯網影視發行、整合營銷、藝人經紀等多個業務板塊,目標在于為影視行業人才提供資源、團隊、營銷、資金等全產業鏈服務。《滅罪師》《畫江湖之不良人》兩部網劇是五元文化今年比較有代表性的作品,《滅罪師》播放量4.9億,《畫江湖之不良人》播放量達7.3億。
五元文化的商業模式分為兩部分——發行和制作,通過發行尋找人才,通過制作吸引人才,然后孵化出制作人才、IP、藝人,從而實現游戲、院線等方面的變現。制作方面,2016年五元文化已出品3部網劇、5部網絡電影。發行上,他們今年共發行了104部網絡大電影,點擊率突破千萬的達10%,投資回報率達50%,最高達250%。其中,網絡大電影《喪尸屠城2》上線24小時點擊量突破600萬,最終點擊量破2000萬。
“我不叛逆,但從小就是有主意的人。”馬李靈珊如此總結年少時的自己。
她主意是挺大的。考公務員,睡過頭直接沒去,放棄有“干部證”的南方報業集團投身民企,后來又從非虛構寫作(特稿)作者投身互聯網視頻創業,這些決定,她的家人永遠在她做完后才被告知。
她說,關于創業,不是叛逆,是“人不能拒絕這個時代”。
迎合時代
在《時尚先生》做編輯時,馬李靈珊有個親身經歷:“我那一年其實寫了挺多稿子,可很多朋友卻問我說:你現在怎么都不寫稿子了?”
那些年她被大家所熟知的稿子主要就是那篇《郭敬明與他的成功強迫癥:忙碌得像一顆陀螺》,原因在于這是她諸多文章中唯一放到微信公眾號傳播的。
《唐巖:痞子CEO》是馬李靈珊的代表作之一,然而這篇文章真正走進大眾視野,同樣得益于微信公眾號的傳播。
“我當時就感受到了,真正買紙質雜志的人越來越少,大家的閱讀幾乎全集中在手機上。”這是馬李靈珊接收到的這個時代關于媒體的變革訊號。
在采訪曾經推出過《中國新歌聲》(原《中國好聲音》)的娛樂節目制作公司“燦星”的創始人、《中國好聲音》總導演金磊時,她越發堅定了創業的決心。她問金磊:“你為什么選擇離開體制?”對方的回答觸動了她:“人是不能拒絕時代的。”馬李靈珊是影視和視頻愛好者,加上2014年互聯網視頻正繁榮,于是她將創業方向定在了互聯網視頻上。
起初,馬李靈珊想專注于內容制作,試了一段時間沒成功,后來才遇到現在的合伙人——導演五百,兩個人一拍即合。采訪中馬李靈珊強調,除了兩人的價值觀趨同,她特別欣賞五百的善良、正直。而五百則向創業邦(微信搜索:ichuangyebang)表示:“我跟靈珊見第一面的時候就被她的熱情跟干勁感染了,這一點非常打動我。最重要的是,我們三觀一致。例如,我們都覺得賺錢不是最重要的,不掙快錢、熱錢,現階段一定要拿出好作品。”
包括《李翔商業內參》的創始人李翔,馬李靈珊在創業中遇到問題都會向他請教。她說這兩個同樣善良、正直的人,在創業上都給了她很大的影響。
采訪中,“善良”“正直”這兩個詞匯在馬李靈珊的表達中屬高頻,看得出來她很在意周圍人是否具備這兩個特點。
媒體人創業,無資本短板
有朋友形容馬李靈珊,說她很適合扮演“中間商”的角色,“懂內容,同時又熟悉資本”。確實,馬李靈珊畢業于南京大學金融系,她說自己從小數學成績就好。媒體人創業,在資本和管理運營層面的短板,她沒有。
做過記者,但她不覺得自己懂現在所做的內容:“我們做的是影視,這和文字是兩回事。我不能說懂。”
因此,在五元文化,她負責發行、對外業務、找融資,五百負責內容制作,但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賺錢不那么容易。
影視公司滿世界囤IP的時候,馬李靈珊也心動過。她問合伙人五百要不要買兩個精品,作為導演,五百堅持不跟風購買。“這點我們倒是沒有爭議,我相信他在專業上的判斷。”
馬李靈珊不避諱公司現在還未盈利:“我們的網劇除去成本是不賺錢的,因為我們會給導演很高的報酬。”有過創作者經歷的她表示,很多導演愿意加入到五百所發起的“弧光聯盟”,就是因為五元給了創作者最大的理解和支持。
公司成立之初,她屬于凡事親力親為的人。跟發行,很多時候她會親自寫文案,發微博。同事回憶說:“她很受不了我們寫錯字,不空行。有人還為此被扣過錢。”這些在馬李靈珊眼里都是不認真的舉動。“我脾氣有時候挺急的,尤其是面對別人的不認真。”她自己總結道。
現在,馬李靈珊慢慢意識到應該抓大放小,“只管大的方面,小的事情放手讓他們去做”。最近她在重新思考企業文化,之前在這方面投入的精力比較少,現在覺得對一個公司的長遠發展很重要。創業這幾年,她的格局觀不一樣了。她說自己變得寬容了。
之前,有媒體說馬李靈珊可能是一個內心孤獨的人,但整個采訪中她展現出來的都是一種極為松弛的狀態。她愛笑、自如,時刻給人得心應手的感覺。她說,自己朋友挺多的。“但真正強大的人是會享受孤獨的,只有真正學會跟孤獨相處才會內心強大。”
她心態很年輕:“要不是參加你們的榜單選拔,我都意識不到自己要30歲了。”關于當前的資本寒冬以及日趨冷靜的內容創業,馬李靈珊認為反而是好事。“真正用心做內容的反而更容易被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