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遠的路上
就望見江郎山
拔地而起,凌空獨立
看起來,像是擋住了目光所及的群山
走近了,是一座巨巖
一分為三。是一群人
行走在天地之間的一線孤獨
每一級臺階
仿佛都伸向天堂
抬頭仰望
塵世的草木依然搖曳在眼前
我爬不上郎峰的頂端
匍匐在那條狹縫里
抓著一條線一樣的光明
準備度過余生
其實就在郎峰的腳下
有一座開明禪寺
寺內電聲唱著佛經
門口冷冷清清
一口晨鐘掛在梁上
斑駁鐵銹長滿鐘壁
站在寺門外閑逛的禪師
似乎每天開啟了佛性的門戶
卻敲不下生活之鐘上的病銹
無論通達還是兇險
一條路總要走到頭
我的余生,并沒有在那條狹縫中度盡
下山途中
看見一只貓
風一樣竄進叢林
黃白相間的皮毛
很快與草木融為一體
這時的江郎山
應該接納了一件物體
同時,拒絕了另一種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