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則

·有一次，曹禺在圖書館遇見吳組緗，便偷偷對他說：“你看，錢鐘書就坐在那里，還不趕緊叫他給你開幾本英文淫書？”吳組緗聽罷，隨即走到錢鐘書的桌邊，請他給自己開錄三本英文黃書。錢鐘書也不推辭，隨手拿過桌上一張紙，飛快地寫滿正反兩面。吳組緗接過一看，數了數，竟記錄了40幾本英文淫書的名字，還包括作者姓名與內容特征，不禁嘆服。袍昂然走進教室，先掏出煙盒向學生笑問：“哪位吸？”學生們笑而不接，他就自己點了一支，電燈光下煙霧繚繞，拖長聲音念上一句：“痛飲酒，熟讀《離騷》，方得為真名士！”這才開始講課。

·沈從文最害怕的，是失去工作的權利。有一年，通知他去辦理從歷史博物館調中國社會科學院的手續時，他誤以為是辦理退休手續，走進有關部門辦公室的門，他緊張得幾乎手足無措，只是囁嚅著說：“我還能做點事，請不要讓我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