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東旭的詩（二首）

呂東旭，福建師范大學文學院2016屆本科畢業。

程序或算術題

來自子宮，我們一如既往地成長

開始關心月亮與地球的距離

以及荒野中野花含苞的秘密

用無知抵擋住無數個黑夜的涌動

習慣了城市與城市之間的遷徙

我不是鳥兒，卻比鳥兒更懂得氣候

漂浮于寂寞的深處、沙漠般的黃土

漸漸懂得了光陰流轉的可怕

對于教科書中的一字一句，極其仔細

這關乎著前途，關乎著命運

除此之外，一切置之不理，不聞不問

生活猶如程序或者計算題般簡單

我們的未來只需跟著節奏，按部就班

從牙牙學語到弱冠成人

挽歌

1

關上窗戶，躲避陽光的糾纏

至今無法說出鐘愛秋天的理由

天的另一邊。觸碰的靈魂——

進退維谷的棲息之所

地球的邊緣，我的夜色，我的脈搏

走進這兒，如同少年的饑餓

憂郁的樣子在貧窮的腳下赤裸

比想象中要更加徹底

暮色一如孩子眼中玩具的顏色

靜止模式下略帶荒涼、焦灼

延伸的街道不會告訴世界：

往前走，會變得驚慌手足無措

以至于歌聲回旋著凄婉

走失前

幾乎是沉默不言

扯平愛和時間的代溝

這時你不再呼喚原點：停留的愉悅

或者伸手可觸的夢魘。終于跳出

惡性循環的圈

山谷的柔和恰若談吐

風吹過就是曇花一現

以燈光的執著抗拒這黑色

像鼻息般平緩，收拾好心情

迎接眾人微笑著的吊唁

2

現在，花草不必跟天氣的變化

凋零。在世間目睹的不幸

與我毫無關系

而在表盤指針的晃動下

人在匆忙中

來了，走了，又看清

總該會有所不同——注目的眼睛

來自于癲狂，才華橫溢

注定會有特殊的表情

滿腹的陳詞濫語

青山西下，虛無的眺望

在周圍不著痕跡

孤獨，在影子之間破碎

死亡的預感變得真實可信

如約而至想起了妻子

發髻上的黑白分明

如同我將抵達的領域

（作品獲福建師范大學文學院2014年度文學創作大賽二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