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文人對山水的描寫可謂不少,這從流傳下來的詩詞散文中便能窺見一斑。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作于他們政治失意甚至被貶謫時,其原因大概是聊賴之時需寄情于山水吧。
著名的山水詩人謝靈運在他被迫離開政治中心、擔任永嘉太守時游覽了永嘉及周邊的名山勝水,創作了一大批詩作。如《富春渚》的“定山緬云霧,赤亭無淹薄。溯流觸驚急,臨坼阻參錯。”《晚出西射堂》的“連障疊巘崿,青翠杳深沉。曉霜楓葉丹,夕曛嵐氣陰。”《登永嘉綠嶂山》的“澹瀲結寒姿,團欒潤霜質。澗委水屢迷,林迥巖逾密。”這些都是描寫山水景物的名篇。
唐代柳宗元被貶謫永州、柳州后,寫出了許多膾炙人口的游記散文。在《始得西山宴游記》中,他就描述了自己游山玩水的深切感受:“上高山,入深林,窮回溪,幽泉怪石,無遠不至……以為凡山水有異態者,皆有我也。”
再如蘇軾,他第二次去杭州做官時,西湖由于年久失修,已草盛水淺,為治理它,蘇東坡組織百姓疏浚西湖,用挖出來的淤泥修筑長堤,連接湖的南北兩岸,并建橋暢通湖水,使西湖恢復了其煙波浩瀚的景色,長堤由此得名“蘇堤”,也成為自古以來有名的西湖景點。后來他被貶官到湖北黃岡,雖然正值“親戚故人皆驚散”之時,他依然或泛舟于長江,或立醉于江亭,并寫下了“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的千古絕唱。
還有一種“行者”,他們用腳步丈量祖國的山水,并留下了不朽的著作。
徐霞客為了進行水道考察和地貌考察,糾正古書中的錯誤,先后游歷了大江南北十六個省,東到浙江的普陀山,西到云南的騰沖,南到廣西南寧一帶,北至天津薊縣的盤山,寫下了著名的《徐霞客游記》。
明代著名醫藥學家李時珍也是一位“行者”。自1565年起,他先后到武當山、廬山、茅山、牛首山及湖廣、安徽、河南、河北等地收集藥物標本和處方,并拜漁人、樵夫、農民、車夫、藥工、捕蛇者為師,同時參考歷代醫藥等方面書籍925種,考古證今、窮究物理,歷經27個寒暑,三易其稿,終于完成了集自然描寫、地理考察、植物研究等諸多方面之大成的百萬字巨著《本草綱目》,這是一部中醫藥發展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
當然旅游的終極意義還是在優美的山水中頤養情操、放松心靈。
清代著名的文學家袁枚就深諳其道。袁枚,別號隨園老人,他不僅是著名文學家,還是懂得“玩樂”的旅游家。他享有81歲的高壽,這在古代已經是相當難得了,這和他善于旅游養生、心態疏闊有很大關系。
他平生最大樂趣就是游歷名山,有時他登上山巔,看到壯美的山川之景不禁欣喜若狂,甚至一筆揮就“萬山隨我同奔騰”的豪邁詩句。哪怕是人到暮年,仍不遠萬里,縱情于山水之間,64歲高齡時,他寫了首《病后作》,詩云:“我年六十四,今春猶聰強。上山不嫌高,坐夜不厭長。有時逸性發,跳躍如生獐。”又有詩《老行》云:“老行千里全憑膽,吟向千峰屢掉頭,總覺名山似名士,不蒙一見不干休。”頗有些“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味道。在袁枚八十大壽時,友人賀詩稱贊他:“八十精神勝少年,登山足健踏云煙”,足見其真可算得上是資深“驢友”,在湖光山色、松濤鳥語之間,活得灑脫自如。
這愛好游山玩水、不服老的心態與做法,使袁枚成了歷史上“旅游養生”的名人。適當旅游的確能有助于我們拉伸筋骨、舒展胸襟,保持健康的體魄和年輕的心態,這大概也是旅行的終極意義所在吧。(肖雄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