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大學藝術學院,甘肅 蘭州 730100)
【摘要】:花兒是流行于西北地區的有著悠久歷史的一種民歌。花兒文化生態在發生巨變,在文化傳播過程中慢慢變遠。花兒以其獨特的地理環境和人文環境,形成了自身特有的花兒會文化,具有很強的藝術風格及學術價值和欣賞價值。但現代型花兒會與傳統花兒會逐漸出現差距,本文針對這一現象做出淺析。
【關鍵詞】:現代;花兒;花兒會
花兒作為西北地區的歷史悠久,流傳時間久,區域廣,民族間文化不斷融合的民歌,時間饋贈了它很多精華,也帶來一些重要問題,花兒的傳承,讓它綻放更多的光彩。花兒會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傳統花兒會到現代花兒會的轉變,值得我們深思。
一、花兒會溯源
在民族聚居的地區,借助廟會,民族節日慶典聚眾唱歌,演戲歌舞的習俗傳承至今的很多.如傣族的潑水節,彝族的火把節,漢族的中秋等.在名山大川、佛道教圣地唱歌談情聯姻的習俗,傳承至今的多為聚居在邊遠地區的羌、藏族。西北地區唯有甘肅臨夏洮岷山區和青海的樂都、民和、互助、大通等地,還盛傳著花兒會這種古老的民俗活動。究其原因大都與古代在河湟一代游牧繁衍的諸羌部族以及秦漢以后逐漸順西部走廊西走南遷,融合形成的以上多種民族文化基因有關。
最有民俗特點的是每年農歷4、5、6月間的“花兒會”, 在以前,幾乎隨處都聽到“花兒”。花兒會因演唱“花兒歌”為主要內容而得名,會期為五天。相傳已有兩三百年的歷史。各地會期不同,六月初六蓮花山(甘肅)及五峰山(青海)的花兒規模最大。會場上有舞臺,歌手登臺比賽,獲勝的歌手的獎賞是被披上紅綢帶。花兒會與農業生產的節律性是大致一致的。花兒會是伴隨著農事活動進行的,是中國傳統的農業社會的產物,是農耕文化的一種地域性表現。花兒會是當地民眾的狂歡節,也可以說花兒會是普通老百姓自己的詩與歌的狂歡節。在這種狂歡節上,民眾表現出突出的非理性行為,他們的行為表現為縱欲的、粗放的、顯示人的自然本性的行為方式。表現出對規范、有序的生存環境的掙脫。花兒歌詞中充滿了色彩,跟生活息息相關,具有即興性,隨意,自由。
無論遠近,百姓都登山對歌,多時人數常可上萬。“花兒會”期間主要活動:花兒會上人們撐著傘,搖著扇,游山、敬酒、告別,攔路相對,或席地而坐,歌詞多為即興創作,極具生活氣息,充滿了生活趣味,花兒會上無比熱情。
“花兒會”上,青年男女以歌為媒,選擇自己的理想對象,向對方表白心意,。花兒的歌詞來打動對方,歌詞有趣、生活化、押韻。以對歌的形式來尋找自己的心上人多么浪漫。
二、花兒會演唱形式的演變
如今花兒會隨著時代的變遷也在改變它的傳統形式。兩類分為花兒的演唱形式和社會功能的改變。
“花兒”又稱少年,是青海、甘肅、寧夏等省區民間的一種歌曲。回、土、東鄉、撒拉、保安、裕固等族傳統歌會。人人都會唱花兒,花兒會上由比較隨意的歌唱方式,獨唱、對唱,群眾參與度高,觀眾想唱跟著一起唱。花兒會的生態因為大家的到來而異彩紛呈,如今卻是花兒歌手來演唱。所以首先由參與其中到聆聽的轉變,想必還是參與其中更為自由愉悅。其次,花兒會上出現了主持人,使花兒會更具有了現代化,自發的形式已經不再出現,演出場地發生變化。同樣多了舞臺和伴奏,本來傳統的花兒會越來越貼近網絡電視上的演出形式,民間的傳統的形式在不斷變化。
在花兒會上,占主導地位的理應是普通民眾,由于他們的存在延續了花兒,這一傳統,凝聚了花兒演唱的向心力。但現在,只要你置身會場,到處都感覺到花兒的聲音,只是演唱主體的身份發生了變化,那些隨處可見的歌唱家被過濾、篩選后的歌手代替。普通民眾對花兒的自主參與使花兒會充滿自然、質樸、野性、本真的文化風格。花兒會上真正的歌者和花兒的真正主人其實市民中群體,是這些長相平平、著裝樸實簡單、嗓音一般但愛聽愛唱、想唱就唱而不一定唱得響亮的大眾。他們是花兒會生命精神之本源。
時間也在變化,由傳統花兒會的三四天變成幾個小時。以及聽眾的變化,花兒會上青少年越來越少,中老年居多,花兒的意義被削弱,如婚姻、娛樂、民族意義。花兒會傳統上是大規模地演唱花兒和青年男女互相交流情感的一種民間集會活動,是西部一些民族頗具特色的歌節。質樸善良的人民群眾在這種別具特色的活動中,往往借助歌節本身所特有的形式表達著自己對美, 對生活,愛情的向往和追求,以男女對唱的形式即興而唱,借物抒情,以歌表愛,以歌會友,形成了獨特的審美氛圍。
花兒演唱的生命力取決于人們使用這種形式表現自己的程度。花兒會的盛衰,也表明人們正在采取一種怎樣的方式與他人交流,形成新的互動關系。聽眾對演唱的熟悉程度,情緒的變化反應,很大程度上成為花兒對歌得以延伸的關鍵。有些花兒歌者自身已經從花兒的眾多唱家中脫穎而出,但是與這片鄉土產生了隔閡,他們的演唱藝術性很高,卻缺少了起碼的情感和生活體驗。許多歌詞都是自己事先寫好的,脫離聽眾,自娛自樂。花兒是即興的演唱方式,這使花兒的這一重要特點消融花兒與會場上的每一個人水乳交融的密切程度也被分解殆盡。臺上的演唱者有了演員身份,與臺下的聽眾在身份上截然分開。原先表演者和聽眾之間互動互換的關系,變成單向協作關系。“花兒歌者被壓縮和提煉成一個特定的象征群體,被供奉于廟堂,高閣之上,脫離大眾土壤而畸形超出,自視很高而不能回歸本土在花兒文化分層系統中很有可能邊緣化,成為花兒會的‘邊緣人’。這些花兒會上龐大的民間歌者群是花兒系統真正的持有者、行動者,是花兒文化系統結構的中心元素。
花兒會是花兒的海洋,花兒會也是對花兒意義的形象演繹。花兒是因花兒會而產生,花兒會是由花兒人群在環境中的結成。花兒會的三大元素——歌聲、歌者、歌場,相輔相成,構成花兒會內在文化結構,即主位語場。在花兒會的文化結構中,花兒人群的自然物態、人文環境之間結成了花兒交流、演練、傳播和保持的共生關系。環境、人、歌在結構中三位一體。
三、花兒的社會功能的演變
花兒會的現代化,花兒會場進行收費,購票進場,使花兒加入了商業元素。傳統花兒會上商品是附屬品,而如今大量的商販,損失了花兒會原有的本真。反而多了階層化、政治化、商業化。花兒會一般在廟堂,但如今花兒的宗教性也在下降。
花兒會毫不夸張的變成物資交流大會,完全失去了原有歌會的意義。有的是兜售小商品,有的是玩雜耍,開飯館的,賣衣服的。與傳統歌會相關的內容所剩無幾。花兒會更多的是與商業活動有關的經濟交流,將文化作為陪襯,使花兒失去了花兒會中自主地位,無法感受到花兒原汁原味的享受。
花兒作為人類的文化創造,其存活、傳承、享用依賴于一定的文化空間展開,花兒存在的這種文化空間,便構成了花兒的文化生態。花兒是生活在這種環境條件下的人群依照自己的生活方式、生存環境條件,此條件下及形成的思維方式,在長時間的發展中做出的一種自然反應,與民眾的生活息息相關,密不可分。
結論:在新的歷史條件下花兒有繼續生存下去的一些優勢和基礎,珍視花兒這一特色民間文化的發展,遵循經濟發展規律,遵循民間文化發展的特有規律,努力挖掘花兒文化在新時代的自身價值,在經濟社會的有機結合中發揮優勢,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推陳出新,真正的去傳承花兒,弘揚我國的民族精神,民族文化。讓花兒永遠的“綻放”,走向全世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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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劉明,劉同生,中國花兒教程,【J】,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作者簡介:閆巖(1996—),女,漢族,籍貫:河北,蘭州大學藝術學院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