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是否可以被認識

（黑龍江大學哲學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摘要】：他心知是心靈哲學中關于認識論的一個重要問題，圍繞這一問題，主要有兩種觀點。其一是懷疑論，強調人在心靈認識上的第一人稱權威性，認為我們只能夠通過直接經驗去感知到發生在自身的感覺，而對于其他人的感覺是無法感知到。其二是行為主義的觀點，在行為主義看來人的心靈和行為是具有同一性的，認識他心就等于認識他人的行為。因此他心是可以被認識的。事實上，對于被識他心這一問題上不是能不能被認識而是認識的深淺。無論懷疑論拿出多少令人信服的論證都不能掩蓋我們在現實中可以認識他心的事實，只不過這種認識是粗糙還是精確。而且我們有理由相信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我們對他心的認識將會更加精確。

【關鍵詞】：他心知；懷疑論；行為主義

所謂他心知問題，就是我們是否相信在“我”以外還有他心，如果相信有，那么應該如何證明他心的存在？我們能否認識自己以外的他心、他人的心理活動？ 如果可以認識，是怎樣認識的？這種認識得以成立的基礎是什么？對于這一問題，大致有兩種不同的回答。分別是懷疑論和行為主義，二者觀點論證都有道理但是卻又不能完全令人信服。

一、懷疑論及其困境

在我們介紹懷疑論之前，應該先了解一下民間心理學是如何看待他心知的問題的 。民間心理學通常認為人們斷定某物是一個能思的、有意識的物是因為人們看到過此物的行為聽到過聲音，比如我們聽到了一個人的慘烈的叫聲或者是大呼疼痛，我們可以推斷此人受到了傷害，心里也一定很難過。如果我們聽到了一個人的笑聲，那么我們也可以推斷此人應該心情很好。有些時候雖然某人出于一個比較復雜的環境當中，我們也可以根據我們以往的情景大致推斷出此人的心理狀態。這種依靠一套心理與行為對應的原則來解釋他心知問題的觀點，我們稱之為“民間心理學”。而懷疑論正是從對民間心理學的反對中產生的。民間心理學把心理活動和行為分離開來，但是卻又相信兩者存在著可靠的聯系，使得我們在感知到行為的時候就能了解到行為人的心理狀態。不過懷疑論者相信行為和心理活動并一定存在著嚴格的對應原則。有可能某人存在一種心理活動但是在行為上沒有表現出來，或者某人表現了某種行為卻是無意中，并未有對應的心理活動。這是完全有可能的。現實中也有太多如此的例子。況且，即便是心理和行為存在著一定得對應的原則，那么這種原則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對應原則，它是何人總結出來的呢？這種總結是否具有普遍性？比如，當我們聽到一個人撕心裂肺的叫喊，我們可以相信是有人受到了巨大的傷害，難道就沒有可能是裝出來的？即便是真的有人受到了傷害，那么這種傷害是大腿截肢還是孕婦產子？或許都有可能。因而懷疑論認為，他心知問題的根源是直接認識的不對稱性，我們感受到的疼痛只是我們經歷過的，然而對于其他人的疼痛，我們只能根據以往的經歷推斷，但是這種推斷又不可信的，因此我們無法知道他人是否真的疼痛。雖然懷疑論的論證說明強而有力、很難駁倒，大叔你好i它也明顯的不合常理，人類社會的出現和發展，尤其是語言的出現明顯的說明他心是可以被認識的。懷疑論懷疑他心的存在以及認識他心的可能性，其理由主要是：懷疑論認為對于他心的認識缺乏溝通的橋梁，缺乏認識他心的基礎或根據。

二、行為主義及其不足

行為主義是一個比較寬泛的概念，既有哲學上的行為主義也有心理學上的行為主義。不過在這里我們只談論哲學行為主義的觀點。行為主義者認為懷疑論在他心知問題上犯的錯誤是把心理和行為區分開來，而且心理和行為之間存在的聯系并不能作為一個普遍性認同。這才導致了懷疑論的出現。哲學行為主義認為心里和行為之間并沒有平常說的那樣分離開來，而是兩者本身就是同一的，因此認識他心也就等于認識他人的傾向。我們就以賴爾為代表來分析哲學行為主義在這一問題上的看法。

賴爾認為認識他心與認識自己并沒有什么差別。在本質上是相同的，如果說兩者有差別的話，那僅僅是在認識程度上的差別。 正如他所說的：“我附帶提供一種慰藉，這就是根據我對自我認識的說明，對他人的認識將恢復到與自我認識相差無幾的地位。我所能發現的有關自己的認識與有關他人的認識性質一樣。而且發現的方法也完全一樣?！?在此基礎上賴爾根據對認識自我的看法對懷疑論進行了批判。他認為，因為認識自己和認識別人在性質上沒有本質差別，那么既然我們可以認識自己也就可以認識別人。他說：“并不存在什么形而上學的鐵幕，使我們永遠視他人如陌路人，只是日常環境以及某些有意的人為做法是人們之間保持合理的距離。”那么我們為什么可以認識到他心呢？這是因為他心作為我們認識的對象就是行為本身。他認為當我們在談論一個人的心的時候，并不是在談論精神性的心靈，而是在談論這個人的行為，當然也包括他的語言行為。按照賴爾的觀點，既然人們的心理活動就是行為本身，那么認識他心就如同認識他物一樣完全變得可能了，不管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我們都可以相信我們認識他心的問題只是一個采取什么方法而已。比如，當我和一個人聊天以后我會了解到這個人的脾氣是溫和還是暴躁，這個人是理想遠大還是胸無大志。那么此時就會遇到這樣一個問題，即為什么我們對行為傾向的認識就是對心得認識？這種認識的邏輯根據是什么？賴爾認識是歸納，當然這種歸納并不是想在物理實驗室的歸納一樣，這種歸納是比較粗糙的，遠沒有物理學的歸納那么精細，因此這種歸納具有概然性，不過總的來說這種歸納還是有效的。當然在認識他心的時候會遇到一些偽裝的情況，賴爾認為雖然有些人會偽裝、欺騙，但是經過反復的觀察我們是可以認識他人的心里特征的。

關于他心知問題，懷疑論和哲學行為主義都有自己的合理的論證，然而七論證卻并不能完全令人接受。懷疑論者從“自我出發的哲學”，認為人的自我觀察不能為他人檢驗，每個個體都是自我檢驗的標準。在很多人看來這是不可理解的，畢竟人類社會的發展以及文字的出現都不可辯駁的說明他心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被人是的。然而按照行為主義的觀點來看，自我觀察成了對一切人有效的外在檢驗標準。這在許多心理學家看來是十分荒謬的。因此這兩種觀點都是不盡人意的。關于他心知問題。哲學家們設想了許多種的解決方案，然而并沒有哪一種能夠得到普遍的認同。之所以會如此，我認為對于他心知的認識我們不應該去追求一種絕對無誤的認識，因為這種認識想著學的其它領域一樣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便如行為主義所說認識他心就如同認識自己一樣，那么人心本身就是一個“物自體”，我們該如何認識自己呢？事實上，對于被識他心這一問題上不是能不能被認識而是認識的深淺。無論懷疑論拿出多少令人信服的論證都不能掩蓋我們在現實中可以認識他心的事實，只不過這種認識是粗糙還是精確。例如，人們對于說謊的認識，在以前，如果某個人說了謊并且心理素質很好善于隱藏，而且有沒有人可以作證的話，按照行為主義的看法，一個人“面色如故”的人是應該和沒有說謊聯系在一起，那這個人是很難被揭穿的。不過由于科技的進步，我們發現當某個人說謊時他所受的生理刺激會引起生理參量的變化，根據這一原理人們發明了“測謊儀”。當然這種測慌儀并不能測量出你說了什么謊言，不過隨著科技的進步，人們會了解到更多心理與行為的聯系，那么我們也有理由相信我們對他心的認識將會更加精確。

參考文獻：

[1]賴爾.心的概念[M].劉建榮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8.

[2]高新民 沈學君.現代西方心靈哲學[M].武漢：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

作者簡介：房振州（1992—），男，漢族，河南濮陽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實踐哲學、歷史哲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