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藝術學院戲劇影視學院,山東 濟南 250300)
【摘要】:王實甫的《西廂記》是元曲創作的一個高峰,絕對能稱的上是我國古典戲劇文學史上的一篇不朽名作。《西廂記》成功塑造了崔鶯鶯、張生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但紅娘的形象也是相當飽滿,令人過目不忘,她是崔張二人愛情成功的關鍵人物,具有鮮明的性格特點,她詼諧調皮、是非分明、機智聰慧,并且還具有反叛精神,紅娘的人物形象在在戲曲史上也是光彩照人。
【關鍵詞】:《西廂記》;紅娘;人物形象
《西廂記》是王實甫的代表作,也是元雜劇中得代表作品,在元代劇壇具有很高的地位,是璀璨奪目的一筆。明初賈仲明稱《西廂記》為“天下奪魁”,可見它在文學史上的地位。《西廂記》的成功,不僅僅是因為其主體思想的先進性、藝術技巧的精美、語言的通俗唯美,更重要的是其塑造人物的成功,紅娘在其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我們來看《西廂記》全劇共有316支曲,張生的唱曲有116支,崔鶯鶯的有82支,不可思議的是紅娘竟的唱曲比崔鶯鶯的多了24支,紅娘在作者心中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
很有意思的是,“紅娘”這一稱謂后來成了媒人的代稱,可見紅娘的形象有多么深入人心,這可謂天下第一俏丫鬟。不得不說紅娘在《西廂記》中有“喧賓奪主”之嫌,雖然她是作為“才子佳人”愛情故事中的配角,但她的形象卻較張生和崔鶯鶯的形象更加生動逼真。作者為什么要把如此多的筆墨用在一個小丫鬟身上?想必紅娘的地位舉重若輕。紅娘是崔張二人愛情圓滿的推手,沒有紅娘的幫助,不會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紅娘是反對封建家長的鋒利匕首,沒有紅娘與老夫人的反抗,該劇只能淪為平庸的愛情故事,沒有紅娘調皮可愛,聰明伶俐、能言善辯,《西廂記》是失去了一半魅力。作為一個丫鬟身份,沒有哪一個人物形象能夠像紅娘一樣刻畫的栩栩如生,令人過目不忘,紅娘的性格主要有以下有一下特征:
一、詼諧調皮
紅娘是個喜劇人物,她調皮可愛,不像崔鶯鶯那般矜持和猶豫,也不像張生那樣膽小迂笨,更不像老夫人那樣封建保守、氣勢咄咄逼人。紅娘只是相國府里的一個小丫鬟,出身卑微的她,卻活出了自己的色彩,她善良活潑調皮可愛,熱心幫助崔張二人追求愛情,詼諧幽默,喜歡對崔鶯鶯張生予以善意的戲弄。
在《西廂記》里,紅娘的地位非常特殊,我們來看在《借廂》一折,老夫人命紅娘來辦置齋祭之事,紅娘的作風和處世態度非常的自然得體,沒有唯唯諾諾也沒有狐假虎威,張生見后也不禁感慨:“好個女子也呵!”對其贊嘆:“大人家舉止端詳,全沒那半點輕狂”。當崔鶯鶯對張生萌生愛意時,卻不敢表露出來,紅娘看出了她的心思,故意戲弄鶯鶯,主仆二人之間情同姐妹,紅娘活潑調皮的性格都流露出來。在【脫布衫】,【小梁州】二曲描繪紅娘活潑玲瓏,美麗大方的形象。“如從無心月窟雕鏤出來。”是金圣嘆對紅娘的贊美。
當崔鶯鶯、張生相愛初始階段,二人表現十分矜持,紅娘游走在二人中間,調皮詼諧的形象暴露無遺。但在請宴之后,老夫人的態度讓崔張二人的愛情走向了懸崖,令他們心灰意冷痛苦巨絕望。紅娘在此時更發揮了其作用,張生求紅娘為自己傳情達意的舉動感動了紅娘,但其愚笨的言行卻令人發笑,他的思想簡單、書生氣十足。這時,但張生老實專一癡情的表現還是贏得了紅娘的同情。紅娘既善意的嘲諷他、奚落張生,又熱心為他出主意,為張生提供“以琴挑之”的主意,讓張生悲中生喜,在這些事件中都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了紅娘詼諧調皮的性格特點。
二、是非分明
紅娘雖然是一位婢女,但卻是個是非分明之人,她認為鶯鶯與張生的愛情是對的,就去鼓勵幫助,老夫人的干涉,她從側面解圍,是非分明的性格在劇中表現十分明顯。例如當紅娘探望張生、并為其傳送書簡時,張生十分感激紅娘并提出今后以金帛拜謝,沒想到卻遭到紅娘的連“諷”帶“罵”劈頭蓋臉的反駁并以教訓,紅娘光明磊落的品格都體現出來。并且紅娘紅娘語重心長地教誨張生,不能一味的沉湎在卿卿我我的兒女情長之中,不要因為愛情婚姻忘記了男兒折桂的鴻鵠大志。雖然紅娘想要小姐能與心上人長相廝守,但她更明白男人只有有所成就才不負女人的心,才能過了老夫人那一關,從這里看出這位侍候小姐生活的丫頭,是位是非分明、識大體、心胸開闊、頭腦清醒有遠見卓識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紅娘在《拷艷》一折中,面對老夫人的拷問,紅娘雖然“招供”了,但她也適當的隱瞞,集中的表現了她的勇敢、是非分明的斗爭精神,紅娘在這一折中的表現使她的形象更加生動逼真,這一人物性格特征十分光亮。
三、機智聰慧
紅娘雖然沒上過學,卻機智過人,在與夫人爭辯時,對老夫人曉之以理,面對老夫人咄咄逼人的氣勢,能夠做到臨危不亂,思路清晰,口齒伶俐,妙語連珠,是能言善辯、機智過人真的不易。在《拷紅》一折中,集中表現出了紅娘機智過人的特點。老夫人得知鶯鶯與張生戀情后,十分驚訝氣氛,她知道紅娘肯定參與其中,遂把紅娘招到身旁拷問,紅娘不慌不亂,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她認為崔張二人并無過錯,并且自己也不知罪,甚至大膽指出錯在老夫人,因為她“失信于人”,違背了做人的根本原則,然后一一羅列老夫人的錯誤,令她心服口服啞口無言,只好作罷。紅娘的機智聰慧還表現在她說話時會講道學,對四書五經和封建禮教頗為熟悉,能夠用其中的道理約束自己的言行,也能教化別人,她指責張生打聽、盯梢良家女子的“輕薄”行為;又義正辭嚴的教育老夫,;在鄭恒面前表揚張生的品行,都十分得體,可見其自身具有良好的修養與品質,當封建禮節束縛人的天性,有礙崔張合理感情時,她又敢作敢為,摒棄如土,更顯出了紅娘的優秀品質。
四、反叛精神
紅娘是一個充滿反叛精神的人。主要表現在兩個大的方面,一是她支持、鼓勵、幫助崔、張的婚姻愛情。二是敢于正面對抗老夫人的封建家長集權制。
在當時社會,女人要嚴守三從四德,對于愛情與婚姻根本無選擇權,需要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崔張二人的自由婚姻,在充斥著封建禮教的社會背景下,是大逆不道的,但紅娘作為一位老夫人派來\"看守\"小姐的丫頭,不僅不揭開這層秘密,或置若罔聞,反而推波助瀾,是這場婚姻得以美滿結局的主要的牽線搭橋之人。她始終站在崔張二人的一邊,做他們的同盟軍,幾次三番周轉于崔張之間,為他們安排月下聽琴,并有曉夜奔走,傳書遞簡等一系列行動,反映了她對這場戀情的支持,以行動表現了紅娘的反叛精神。
在作品中,老夫人是封建禮教的化身,她具有嚴酷的封建家長制思想,把女人鎖在閨房之中,當得知女兒自由戀愛時,表現出了極大的反對,像是一塊封建的頑石,鶯鶯面對母親的反對束手無策,沒想到卻被紅娘這個女仆當面頂撞甚至不留一絲情面,她不畏老夫人的\"打下下半截\"的威嚇,拒不認罪,并且成功說服,可見其強烈的反抗精神。
結論
紅娘的形象立體飽滿,在劇中十分鮮明突出,因為她的存在使《西廂記》更有看點,促進了《西廂記》的廣為流傳,在藝術性上也具有很高的價值。紅娘的性格是中國萬千婦女的一個縮影,既有善良活潑、是非分明的可愛面,更有敢于同封建禮教作斗爭的堅強一面,她是美滿婚姻的牽線員,是無數文學作品中最具個性的丫鬟,她的形象在文學史、在人們的生活中留下深刻的烙印。其知名度甚至可以說已為文藝作品中所創造的藝術人物之最。
注釋:
王實甫.西廂記[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7,第135——136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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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莊凌,女 ,山東藝術學院戲劇影視學院,2014級戲劇理論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