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后感

（云南民族大學人文學院，云南 昆明 650500）

【摘要】：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是解析群體心理的經典名著，作者層層分析，逐步推進，明確指出個人一旦融入群體，他的個性便會被泯沒，群體的思想就會占據絕對的統治地位，而與同時，群體的行為也會表現出排斥異議，極端化、情緒化及低智商化等特點。

【關鍵詞】：群體思想；統治地位；極端化；情緒化

從平常的含義上說，“群體”一詞值得是舉起在一起的個人，無論他們屬于什么民族、職業，或性別、也不管是什么職業讓他們走到了一起。但是從心理學的角度看，“群體”一詞卻有著十分不同的重要含義。在某些特定的條件下，并且只有在這些條件下，一群人會表現出一些新的特點，它非常不同于組成這一群體的個人所有的特點。聚集成群的人，他們的感情和思想全部采取同一個方向，他們的自覺的個性消失了，形成了一種集體心理。他無疑是暫時的，然而他確實表現除了一些非常明確的特點。

群體是無理性的，莽撞的，極端的，情緒化的一種存在。這常常會讓我們想到網絡暴民與近幾年來在抵制日貨的幾次游行中的砸車事件以及文革中種種瘋狂的事件，這似乎解釋了為什么在這些事件中的人的表現如此的讓人難以理解——在事件之外是一個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暴力傾向的人，而在事件中卻是如此暴力。在討論群體的道德時，勒龐指出，“群體的道德水平十分低劣。人都有野蠻和破壞的本能，如果加入到不負責任的群體清楚不會受到懲罰后，便會徹底的放縱本能。”這是非常容易理解和接受的論斷。

然而，仔細想想卻又覺得不對。就連勒龐也在上面那句話之后又說出了一句矛盾的話“群體可能無惡不作，也可能表現出極高的獻身和犧牲舉動。”群體有時是道德高尚的，但有時又完全無視道德原則的存在，對于群體來說，道德并不是它行為的準則。群體本身并沒有道德意識，它不會故意違反道德，也不會刻意的遵守，其道德水平的高低取決于群體臨時所做的決定或者行為是否與道德原則恰好巧合的一致。

如果道德不是群體行為的準則根據，那么群體行為的準則是什么？在作者的論斷中，強調了群體的情緒化，與群體缺乏理性思考的特點不謀而合。人在情緒化的情況下很難進行理性思考。所以，平時文靜的人會在群體中變得暴虐，道德法律準則在平時是非常有效的約束，而當人處于一個群體中的時候卻失去了作用。因為情緒化的群體是不會理性思考的，很多時候他無法思考行為可能產生的后果帶來什么危害，而只是一種情緒發泄。

在這個論斷的基礎之上，在一個人加入某種群體的時候，至少要對群體有某種認同，或者這個群體中的人處于同樣的情景之中，產生了類似的情緒。例如參加抵制日貨的游行，首先其本人要認同抵制日貨，或者對于一些罷工事件，罷工者之前可能并無多少認同，但是卻在某一個時間點共同遭到了雇傭方的欺壓而產生了共同的情緒。雖然在群體中個人往往只是扮演著服從的角色，自己的思考判斷極少，但是在選擇是否加入這個群體的時候，個人是可以思考的，要不要加入群體之中這個決定是個人自己做的。群體在某種情況下是具有一種工具屬性的，它的產生與行為都會有所指向，而群體中的個人也都認同這個指向。加入群體這個行為的本身，因為群體更容易接受武斷、形象的信息，所以在群體產生之前必然有著清晰的指向。

把剛才的推斷梳理一下，在群體產生前，個體本身就有某種趨向，只是這種趨向比較微弱，無力驅動個人的行為或者無力驅動個體產生激烈的行為。而當某一個群體具有相同的趨向，個體加入其中，趨向放大加劇，然后產生了激烈的群體行為。那么這里有兩個問題，群體最初如何產生？即有趨向的群體如何產生。群體如何加劇某種趨向？

我們來假設一個場景——臨近過年，外出務工的人員希望拿到老板許諾的工資，但是當他們到辦公室之后被告知廠里資金狀況糟糕。我們預設每一撥去領取工資的人都是N。假設M為一個系數，在這個情況下，當人數小于M時，無法形成群體。因為我們知道形成群體需要達到人的數量達到一個臨界點，沒有到達這個臨界點錢，群體無法形成，只存在個人行為。比如在法國大革命中，如果只有2個人對法國國王不滿，他們無法形成群體，他們只能表現出個體的行為，而當對國王的不滿的人數到達幾成千上萬的時候，他們就會形成群體去占領廣場。

因為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對于不發工資的不滿表現也不同。有些人會憤怒，會質問兩句或者罵兩句，而有些人則會大吵大鬧。盡管每個領工資的人都有著類似的情緒，在場的人數少，且與其他人又沒有溝通，最終只會產生個體行為。而當一撥的人數N>M，但是這波人的性格都比較隱忍，對于不發工資的狀況都只有心里的不滿，甚至都沒幾個人將不滿說出來，也不會產生群體行為。

最后，當一撥人的人數N>M，且群體中至少有一個人，他對于不發工資的不滿有著強烈的表達，得到其他人的支持，群體就有可能產生，其他人支持這個人，而這個人就會成為群體的領袖。所以群體形成的幾個要素，一定數量的人，有著共同的情緒，有著強列情緒表達的人即意見領袖，共同的情緒本身被每個即將成為群體的一員的人感知到。

那么群體如何放大個人的情緒或者說加劇某種趨向？從群體產生的要素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首先是人數要有一定的數量。這個要素本身的意義在于降低風險，使得個體的具有安全感。關于這種安全感的來源有幾種說法，有的說是一種是來自想象中的強大。個體在得到群體的認同之后，感覺自己已經成為了整個整體，充滿了一種力量感；也有說法認為是一種規避風險的做法，因為在漫長的進化中，群體給人類提供了不可替代的保護，服從群體便獲得安全感，這是印刻在人的基因中的。除了安全感的說法，也有說法是情感的認同使得個體自身的情感得到強化。所以個人在群體中的行為會更加肆無忌憚或者說由于情感過于強烈，因為在情感強烈的情況下，個人的大腦已經沒有能力去理性的思考行為本身了。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一種推斷，而無法驗證。我們只能從群體這樣較為宏觀的層面來進行觀察，而微觀的個體觀察較為困難。例如在抵制日貨的游行中，就有說那些打砸的其實是混在游行里的不法分子，其本身對于抵制日貨并無認同，但是借機在游行的過程中謀取私利。盡管很多人都參與過群體的行為，但是每個人都很難體驗到那種對自己失去控制的狀況。即使你融入群體失去了個性，你卻對此不自知。

《烏合之眾》本身并不是一本嚴謹的學術著作。書中的論斷缺乏科學的推理與論證。作者總是提出一個論斷，然后舉例說明。但是例子都是篩選的，沒有邏輯上的支撐這樣的理論很難保證其科學性。但是這又有一個前提，即所有的讀者可以構成一個群體，如果本書的讀者缺乏群體的認同，則控制群體的手段又很難有效的說服讀者。又或者，這是一部政治宣言，作者極力推崇精英政治，認為大眾是愚昧的。本書作為一個政治宣言并不是用來說明道理或者說服讀者，而是給精英政治背書，以及發現同伴，畢竟當一個人本身就認同精英政治時，對這本書必然會相當認同，這就可能形成整體。就如墨頓在序中所說，勒龐想做一個社會心理學研究，出的卻是政治的成果。

參考文獻：

[1]（法）古斯塔夫·勒龐著.馮克利譯.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年.

[2]周書煥.民主意識與公民文化——對《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的反思[J].華北水利水電學院學報（社科版），2013（4）.

作者簡介：朱朕玉（1994—）男，漢族，河南信陽人，現為云南民族大學社會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宗教社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