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烏魯木齊市沙依巴克區法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91)
【摘要】:中國所毗鄰的哈薩克斯坦具有“一帶一路”參與國、上合組織成員、中國友好鄰邦的“三重”身份。故在當前的良好政策形勢下,展開“中國——哈薩克斯坦”間的各類跨境合作,無疑會是一場“雙贏”的博弈,即哈薩克斯坦的能源產品與第一產業在保障中國新時期經濟社會建設的同時,亦能夠換回貨幣資本以支持其本國的國民經濟發展與自然能源的再開發。因此,基于上述的廣泛合作基礎與前景,對于雙方間的跨境合作過程中可能出現的法律問題進行發掘與對策研究必定具有較強的現實性意義與國際化效應。符合中哈兩國國家、人民的根本利益與切實福祉。
【關鍵詞】:“一帶一路”;中國;法律;吉爾吉斯斯坦;跨境合作;對策
一、中哈跨境合作中存在的法律困境
(一)法律條文適用的爭議
許多駐中亞地區的中國企業同當地企業發生民事糾紛之后,經常會為適用哪國法律而引發“二次爭議”。這當中,以哈薩克斯坦境內發生的類似案件數目最多,2015年全年共計上報中哈企業糾紛191起,其中的173起出現了當事雙方分別要求適用本國法律的情形[1]。而這種爭議在哈薩克斯坦具有相當大的普遍性,則是因為哈薩克斯坦是中亞地區保留蘇聯法體制較多的國家,且其法律的國際適應性較弱,民族習慣法色彩濃厚,故很多條款讓中國人覺得不可理解或無法接受。因而極易出現中國企業要求適用本國法律的情形。但同樣,哈薩克斯坦企業往往也對中國法律的內容和規定不予認可或贊同,從而堅持依照哈薩克斯坦法律進行裁決。
(一)司法管轄的爭議
由于在哈薩克境內從事跨境合作開發的中國企業所規劃,或建設,或參與的都是規模較為龐大,資金投入較為密集的能源項目(不同于中國-吉爾吉斯斯坦間的企業糾紛往往集中于食品,紡織,輕工等勞動力密集型項目)。因此中哈雙方的利益之爭較中國同其他中亞國家而言要明顯許多,且基于雙方對于各自國家法條的認可傾向,亦很容易引發雙邊的司法管轄權爭議。非常多的中資企業在哈薩克遇到民事糾紛后,會前往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首府烏魯木齊請求中國法院依照中國法律作出判決。但是中國法院的判決書經常在哈薩克斯坦境內“遇冷”,哈方企業或地方政府經常會以“不具約束力”為理由,拒絕依照中國法院的判決書來解決糾紛。這就使得中方企業進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既無法接受不符合自身利益的哈薩克斯坦法律裁決,又無法依照中國法院的判決書在哈薩克斯坦來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這種情形的長期存在,對于中哈兩國間長遠的的跨境開發協作而言是十分危險的,百害而無一利。
值得注意的是,無論是法律條文的適用爭議,還是雙邊司法管轄權的爭議,都從側面反映出了兩國在法律合作,司法協同創新等領域的缺失。只有盡快找到解決方法或者優化路徑,才能引領好、輔助好中國與哈薩克斯坦間基于“一帶一路”框架內,面向未來的諸多跨境協作的開展。
二、“中國-哈薩克斯坦”跨境水合作的法律對策
中國與哈薩克斯坦間的跨境合作所面臨的法律問題較多,情形較為復雜。因此,只有對其進行相關的“硬性調整”與“軟性溝通”才能達到真正意義上的完善。所謂的“硬性調整”主要包括兩個方面:即建立中哈雙邊的專門性仲裁委員會,以及各自完善本國相關法律,增強其適應性。“軟性溝通”則主要包括利用國境相連的優勢建立基層人民調解機制以及依靠高等院校加強對于彼此法律的翻譯與研究工作。
(一)建立中哈雙邊專門性仲裁委員會
仲裁委員會是常設性仲裁機構,可以獨立、公正、高效地解決平等主體的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之間發生的合同糾紛與其他財產權益糾紛的仲裁機構[2]。因此,對于糾紛頻發的中哈雙方企業而言,應當由兩國政府出面在邊境地區或者中國新疆首府烏魯木齊、哈薩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納分別或單獨設立專門性的雙邊仲裁委員會。以仲裁委員會的形式,結合中哈兩國法律的特點和糾紛的實際情況,對當事雙方進行調解或者裁決。盡可能的避免雙方基于各自國家的法律條文與司法管轄權所引起的爭議。
(二)完善本國相關法律,增強其適應性
中哈兩國應當根據“一帶一路”新形勢下的跨境能源與商業合作的特殊性相應的完善本國法律,提高本國法的地區或國際適應性。哈薩克斯坦方面應當在既定的“一帶一路”戰略與“上海合作組織”雙重框架內考慮逐漸擯棄一些本國法律中較為落后的民族習慣法部分,漸變性地改革舊有蘇聯體制的法律大框架,構建全新的現代化法律體系,以適應新時期的對外交流與合作趨勢。我國也應進一步完善關于跨國民事糾紛的立法工作,加強與哈薩克斯坦關于跨境管轄權問題的交流,以提高我國法律的地區適應性。并加強對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水利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建設工程管理條例》,《中華人民共和國招標法》等法律法規的立法工作與法條完善工作。以期能夠以較為完備的法律體系配合中哈雙邊專門性仲裁委員會的工作進行與法律準備。
(三)建立基層人民調解機制
中國與哈薩克斯坦素為友好鄰邦,中國新疆更是同哈薩克斯坦山水相連,境內居住著多達一百一十余萬的哈薩克族群眾。他們與哈薩克斯坦境內的公民擁有共同的語言,風俗和宗教信仰。因此,借助群眾的力量,由雙邊的地方政府牽頭,或由中哈兩國具有一定威望的宗教人士出面,以建立基層人民調解機制。這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民間調解制度,特別是對哈薩克斯坦這類政府組織較為松散,地方勢力與部族勢力較為活躍的國家而言,基層人民調解機制對于中哈雙方糾紛的調節往往會比中國或哈薩克斯坦法院的判決書更具說服力與公信力。從行政成本上而言,也大大降低了相關費用,有利于案件當事人迅速,便捷地就地解決問題或糾紛。
參考文獻:
[1]烏魯木齊中級人民法院2015年度工作報告[R].烏魯木齊,烏魯木齊市中級人民法院,2016:104-105.
[2]申黎.國際商事仲裁的司法介入制度研究[D].上海,華東政法大學,2012:12-13.
作者簡介:楊志超(1980.2-),新疆烏魯木齊市沙依巴克區法院執行三庭執行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