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權利而斗爭》這本書,在我上大學時就讀過,但當時只因是名著而讀了一部分,沒有耐心的看,再加上社會經驗缺乏對其中的內容感受不深、于是便淺嘗輒止。時隔幾年,在我自己親身經歷和看到不少一些事情后,當我再次翻開它的時候,被精彩的內同和深邃的思想所吸引,猶如蜜蜂嗅到蜂蜜那樣,不由自主地讀了下去。品讀時,隨著對文章理解的深入,每詞每句無不激起內心的感動與震撼, 似乎隱約看到在這物欲橫流的時代中, 有一股熱血從遠方奔流而來,生活中許多冰冷的事例也頓時變得鮮活甚至沸騰。讀罷,不禁陷入熾熱的思索,雖然我們社會有了日新月異的變化,但我們不正是缺少這種為權利而斗爭的權利意識和健全的法感情的培養嗎?
一、《為權利而斗爭》觀點介紹
《為權利而斗爭》一書,從斗爭伴隨著法的產生、形成和進步,以及斗爭是為了產生具體的權利講起,說明斗爭是法的事業,進而提出抵抗不法是義務,是權利人對自己的義務,是權利人對社會和國家的義務。
(一)為法的而斗爭
世界上一切法權是經由斗爭而獲得,每一項既存的法律規則,必定只是從對抗它的人奪取的。耶林認為,法的誕生同人的誕生一樣,伴隨著劇烈的分娩陣痛,如奴隸制和農奴制的廢除,所有權自由、經營自由、信仰自由等,所有一切只有必須經過最激烈的,常常是持續百年的斗爭才能贏得,它在實際確定下來且為每個人所服從前,必定在劇烈斗爭才能生成。
(二)為具體的權利而斗爭
為具體的權利而斗爭,這一斗爭是他人的侵害、隱瞞和蔑視這種權利而引發。在此,權利人為權利而斗爭,譬如一個鄰居耕種了權利人的土地或者把石頭扔在土地上,就如一個國家為了保衛一平方公里的不毛價值之地而與另一國開戰一樣,國家可以為一平方公里的土地不問其價值進行自衛,農民也可以為一片土地而奮爭。因為這不僅僅是為了爭議的標的,也不僅僅是為了防止金錢損失,更是在于為了遭受不公的道德痛楚,為了彰顯其是非感、自尊和人格。
(三)為權利而斗爭是權利人對自己的義務
耶林認為,對于人類,不僅關于自然之生命,而且關乎道德存在,權利是道德存在的條件,因為沒有權利,人類將淪落至動物層面,因此 權利是對個人道德的自我維護。那些未有親身體驗到痛苦或未通過他人經歷這一痛苦的人,即使把法典背得滾瓜爛熟,也不會曉得權利為何物的。耶林同時認為,人必須有健全的是非感,他將“感知權利被侵害之痛苦的能力”和“擊退進攻的勇氣和決斷” 視為健全的法感情的兩個標準。正如蘇霍姆林斯基曾說“如果你養成一種對某件事情毫不在乎的習慣,那你很快就會對任何事情也都滿不在乎”。我們要真正活的有尊嚴,那為自己的權利而斗爭便是權利人的基本義務。
(四)為權利而斗爭是對集體的義務
耶林認為,個人對權利的行使與集體的關系就如具體權利與抽象權利那樣,具體權利不僅僅從抽象的法種獲得生命和力量,而且它也還抽象的法以生命和力量。每一個被賦予使命在自己的崗位上捍衛制定法的人,是制定法的守護者和執行者。他擁有的具體權利,就是堅定不移的支持制定法并阻止不法,當主張其權利時,他就在維護法律。如果人們不去捍衛自己的權利,不去捍衛制定法,那么損害的不僅是市民生活秩序,其他有害后果也難以言說。人們將習慣姑息不法,慢慢生活在無權利狀態下,甚至以侵犯別人的權利為傲,此時,社會的道德體系將崩潰,秩序將難以存在,人民生活將無法安定。
(五)為權利而斗爭對國家的意義
為權利而斗爭的利益絕不僅限于私權和私生活,同樣給予整個國家。因為一個出于貪圖安逸而放棄自己的正當權利人,對他在名譽和人格受到極大損害缺乏理解的人,對一個僅知曉物質利益標準的人,人們如何能期待他在關乎國家的法律和名譽?如果一國的人民沒有健全的是非感,對權利麻木不仁,渾渾噩噩,漠不關心,那么權利將萎縮干枯。特別是在強調國家軟實力的當代,其國際地位在一定程度上依賴著其道德力量。能將這種道德體現的便在權利的底層,生活的毫末。底層的道德猶如大樹之根,當樹根發蔫疲軟時,一旦暴風雨降臨,整棵大樹就將被連根拔起。就如耶林曾說在滿清末期的中國擁有數億人口卻不會有小小瑞尊重士令人國際地位如包爾生所言:“確實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民族,倘若它完全缺乏我們稱之為風俗和道德的東西……能夠支持哪怕一天以上”
最后,耶林在倫理學的引證下再次強調為權利而斗爭應當被提升為義務, 并重申放棄權利無異于精神上的自殺,正如他所引歌德詩句“唯有每天為自由和生活奮斗者,才配享有它們”一樣,唯有為權利而斗爭的人才應享有權利,如果放棄為權利斗爭,他放棄了自己,因此為權利而斗爭也是公民精神上的自我保護義務。
二、為權利而斗爭在現實中的反思
中國數千年的文化均是以義務本位,人性長期受到禮教的壓抑,個人觀念、權利觀念極為薄弱,在這樣一種傳統文化的土壤上構建私法體系,培育私法觀念,權利意識是極其重要。權利意識是民主法制意識的重要內容,沒有權利意識就沒有真正的民主,也不可能有現代法制。因此應從以下幾個方面提高公民的權利意識。
1、“法律必須被信仰,否則如同虛設”。法律信仰是社會主體在對社會法的現象在理性認識基礎上油然而生的一種神圣體驗,是對法的一種心悅誠服的認同感和依附感。確立現代權利意識,必須培養公民對法律的信任感和依賴感,這種“法感情”能夠使公民認識和切實感受到法律確實是維護其權利、保障其權利的基本手段。法治社會的權利意識,不僅在于知曉自己享有哪些權利,還應表現為尊重他人的權利,這樣,才能要求他人同樣的尊重自己的權利。為權利而斗爭,并不意味著個人權利絕對化,相反,它同時要求著權利與義務的有機結合。
2、建構一支高素質的法律專業隊伍。高素質法律專業隊伍是增強公民權利意識和健全是非感的基礎。培養和造就一支高素質法律專業隊伍是建設現代法治國家的關鍵環節,也是司法回應民眾信任和期待從而提高司法公信力的核心內容。首先,新的法律法規不斷出臺,新類型、疑難復雜的案件不斷出現,應通過嚴格的法官選任制度,讓優秀的法律人才充實到法官隊伍,使法官的專業水平始終與現實發展相適應。其次,要把開展政法干警核心價值觀教育與法官職業道德教育有機結合起來,使“忠誠、為民、公正、廉潔”成為法官的信仰和行動指南,努力打造一支既講政治又講大局、既懂法律又懂技術的專業化、高素質的法律專業隊伍。只有這樣,為這些已創設的權利提供切實有效的保護,把正義的原則實際貫徹到現實生活關系之中,讓群眾認識到法律不是無用的游戲和空洞的廢話,權利意識才能被信仰和增強。
3、加強法律教育與宣傳,才能提高公民的法律素質,增強自我權利意識和法律意識。亞里士多德就曾經認為,守法的精神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靠長期的培養教育。一個國家的法律教育與該國的法律制度和法律文化之間存在著密切的關系,它也是實現公民法律意識現代化的基本途徑,“法律教育對于民族全體公民的法律意識素質的全面提高,推進民族法律意識現代化的進程具有十分重要的價值和意義”,形成權利意識的全民性。
4、必須認真看待權利。不能認真看待權利,就不能認真的看待法律;要認真的看待法律,就必須認真看待權利。權利只能由權利主體所擁有,惟有當權利主體真正存在有權利意識時,才能達到用法律去維護權利。為權利而斗爭,就是為法治而斗爭。認真看待權利并不是要求每個公民知悉所有的法律規則,但最起碼要求公民認識到自己的基本權利,認識到權利受到侵犯后的法律救濟和保護。
目前我國正處于提高司法公信力的重要時期,要不斷加強隊伍建設與法律工作的宣傳教育,充分重視人民法感情與權利意識的培育,充分重視法律的實現問題與正義原則的落實,因為只有在人們長期親身感受到法律所帶來的好處后才會對法律產生一種感情,進而上升為一種信仰,為社會注入權利意識和法律至上的血液,成為法治建設道路上的重要支撐。
作者簡介:張建華(1987—),男,漢族,陜西省佳縣人,研究生學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