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比較文學的研究與探討中一定會出現一種不可避免的現象,那就是誤讀,誤讀的出現可能是由于文本的解讀者“自以為是”,認為是正確無誤的解讀,也有可能是解讀者本身就對不同于自己國家的文化理解不準確。研究比較文學中的誤讀是具有積極的意義的。
比較文學中產生誤讀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解讀者依照自身的閱讀習慣、理解思維方式、自身固化傳統觀念等去解讀另一種異質文化,從而產生了一種具有差異性的文化。文化之間具有差異性,這種差異性就導致在不解讀時一定會多多少少出現誤讀,從廣義上講,所有的異域文化之間的相互轉換都會在一定程度上產生誤讀,所以對比較文學中誤讀的解析和研究是對文化交流的加強,能夠促進不同文化之間的對話與交流,更能夠對不同的文化特征進行揭示,本文對在比較文學中出現的誤讀現象產生的原因、表象等進行研究、探析。
人類的世界是離不開各種各樣文化的交流的,任何一個民族的文化,其中都可能蘊含著消化后、融合后的外民族文化,所以比較文學中的譯介就顯的十分重要,在解讀的過程中,“解讀”本身不僅僅是技術性的操作,尤其是在文學作品的解讀過程中,是解讀者一種再創造,被解讀后的譯著已經不可能完完全全的還原原著本身,它已經被重構了,即使再努力的朝著盡量還原原著的方向進行解讀,實際中仍然會有各種原因造成一定的誤讀,比如這些原因可能是由于譯者的理解能力、言語素質,或者是解讀者的一時興起等等,在我國的翻譯界,翻譯的基本標準為“信、達、雅”,信、達之意就是在解讀過程中盡量追尋原著本意,盡量避免誤讀。但是應該指出的是,不管是多么高明的解讀,也總是會造成難以避免的遺漏。文學作品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實際上是本民族的文化的一種沉淀,那么具有語言差異的民族要想完全還原文學作品幾乎是不可能的,沃爾夫曾經說過,人的思維方式是受到他的語言形式規律支配的,盡管人本身可能意識不到這一點,那么擁有不同語言的人的思維方式肯定也是不一樣的,所以兩種語言之間的交換就一定會發生“不對等”。可以發現,在比較文學中,越是具有十分鮮明民族特色的作品,在解讀的過程中就越加難的完全準確的翻譯過來,難以轉換成其他民族的語言,這在中國古代詩詞、戲曲中的翻譯中尤為常見,中國的五律、七言等等都是中國古代文學中的瑰寶,具有十分完美的對仗、十分整齊的格式以及語調特征,要將這些中國古代獨有的財富完完全全、準確無誤的移植成為其他民族的語言當中幾乎是不可能的。例如中國唐代詩人李白的一首《峨眉山月歌》,原始為:
峨眉山月半輪秋,
影入平羌江水流,
夜發清溪向三峽,
思君不見下渝州。
這首詩的俄譯版是俄國的文學家、一位造詣頗深的人——李謝維奇所翻譯的,然而在翻譯的過程中,對平羌的翻譯恰恰與李白的本意是相反的,用俄語版的譯作來表達詩意實在是難以完美,所以譯者們一直感嘆詩不能譯。
一些小說家、詩人等經常是以自己的文化傳統以及思維方式去對異國文學進行新的詮釋。也有一些誤讀是由于太不準從原著的傳統文化以及文化背景,而進行的解讀。誤讀還會受到時代的影響,這類的例子也有很多,就以中俄為例,在不同的時代中,中國對俄羅斯的作家作品的解讀不盡相同,有的解讀甚至是截然相反,這就一定會造成誤讀現象的出現,例如對果戈里、托爾斯泰等作家作品的解讀就經歷過誤讀,有時片面的強調階級的屬性也會使得忽視作品本身真正想要表達的東西而引起誤讀。對高爾基的作品《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老一代和年輕一代人的解讀就不盡相同。用西方的理論解讀中國作家的一些作品也會造成誤讀,甚至是非驢非馬的尷尬狀態,所以西方的解讀者套用自己的理論盲目的翻譯和闡釋中國的文學經常會顯得十分不自然,甚至是牽強附會、挨不上邊,最后造成比較文學中的誤讀。誤讀所形成的內在的原因是文化的多元性以及文化的相悖性,所以誤讀就會一直純在與比較文學中的各個層面,只要有兩種文化進行碰撞,誤讀就很可能會出現。
不同文化所具有的差異性必然限制了研究者的思維方式、行為方式等等,自己民族的文化大大的限制了研究者去解讀另一種文化下所形成的文學。既然是誤讀,那么其中就一定存在著誤解或者是曲解,對異域民族的文學的解讀中發生含糊不清的置換,這樣的誤讀很有可能會引起誤導,以至于對客體文學產生一定的偏見。然而誤讀也是一種獨創性的解讀,是對另一種文的重新發現,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誤讀也是具有積極的作用的,它提供了文學作品中的嶄新的視角。誤讀在某種程度上還對創作起到了豐富的作用,比如解讀者在對另一種文化的文學作品進行閱讀時,可能會激發出創作的靈感,隨后會產生十分強烈的創作欲望,從而創作出很好的作品,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魯迅的作品《狂人日記》,《狂人日記》的創作就是基于魯迅看過果戈里的文學作品《狂人日記》所創作的,俄國作家肖洛霍夫的《被開墾的處女地》也激發了周立波的創作靈感,創作了《暴風驟雨》,其中很一部分純屬“誤讀”,也就是說,一些部分的創作是作者有意而為之的,也是一種對原作品的在加工和在創作,并且在其中加上了自己民族的文化、思維方式、行為方式,進行了全新的闡釋,對原著也起到了豐富的作用。其次誤讀也有利于對本民族文學的整合和構建,本民族文學也可以套用一些西方的理論,對新的文學理論進行發掘,從而發掘出新式的理論模子以及創作的法則,盡管在這個過程中會出現新的誤讀,但是這并不一定就是“疾病”,也是引導文學走出一條創新之路的引子,所以說誤讀甚至是必要的,是中國文學構建過程中不可缺少的一個過程,拿來西方的、外國的,進行再重建組合,誤讀起到了十分積極的推進作用。
顧名思義,比較文學這一學科跟文學的評論不同,跟沒學也不相同,作文一門學科,其最重要的屬性是“比較”,這是不置可否的,比較文學這一學科的意義重大,它已經成為一個國家與其他國家之間不同文化的傳播媒介,也是東方文化與西方文化之間傳播的媒介,比較文學所具有的“溝通能力”是不可替代的,是文學評論不能媲美的,這是一種跨學科的文學研究,也是一種跨文化的研究,在不同文化的溝通中所起到的作用極大,是文化溝通的先鋒。從這個角度出發, 可以說比較文學的誤讀是文學研究以及文學創作的靈魂,是新時代下人類人文精神的靈魂,其最根本的作用就是促進不同國家不同文化的交流與溝通,進而改進整個人類的文化生態環境。
參考文獻:
[1]汪建之,陳建華.悠遠的回響[M].銀川:寧夏人民出版社,2002.
[2]張素艷.文學翻譯中的文化誤讀[J].外語教學.2007(03)
[3]李娟. 互為鏡像的他者:中西方文學理論的跨文化研究[J].淮北師范大學學報.2015
[4]岳黛云.文化相對主義與跨文化文學研究[J].文學評論,1997,(4)
作者簡介:王威(1983-),黑龍江工業學院外語系,講師,碩士研究生。
課題:2016年度黑龍江經濟社會發展重點研究課題(外語學科專項)“比較文學研究中的翻譯與誤讀探析”,課題編號:WY2016076-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