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詩經》是中國文學最古老的典籍,也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在中國文化史庫占有不可動搖的地位。,其中的《關雎》更是為人們所耳熟能詳,在《詩經》中占據特殊地位,《澤陂》也是《詩經》中的一首,兩篇都是表達感情之作,文本的思想性與藝術性應得到更深入的探究、挖掘,本文將從文本內容結構、表現方法和思想感情做淺要分析。
【關鍵詞】:文本內容;表現手法;思想感情
一
俗語說“學會《易經》會算卦,學會《詩經》會說話”,孔子曰:不學詩,無以言。這說明《詩經》對人們產生了深遠影響。說到《詩經》人們首先想到的就是《關雎》,《毛詩序》記載:“《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故用之鄉人焉,用之邦國焉。”作者說的是倫理道德:在封建社會,夫婦是人開始,一切道德完善須以夫婦之德開始。《毛詩序》的作者認為,《關雎》在這方面具有典范意義,所以才被列為“《風》之始”。《關雎》詩篇共五章,每章四句“君子”初見“淑女”時先是“寤寐求之”,繼而“輾轉反側”,那就是由日思夜想到輾轉難眠了,這是情感的變化。再有是“君子”動作上的變化,對“淑女”產生好感后,先是“琴瑟友之”,繼而敲起鐘鼓去迎娶,男子向女子求愛由淺到深、由了解到相知。本文是古代社會貴族婚姻的詩篇,“君子”在《詩經》那個時代是對上層貴族的稱呼,加上這位“君子”讓琴瑟、鐘鼓之樂這樣的貴族享用的樂器來演奏使淑女開心,這首詩描繪了周代貴族社會一個理想的戀愛婚姻模式,文中男女主人公“君子”有地位有德行,“淑女”“窈窕”有美貌和善良的德行,“君子”與“淑女”的結合,是一種理想的婚姻模式,是中華民族理想愛情的典范。《毛詩序》推崇《關雎》是“風天下而正夫婦”的道德教材也有一定的道理。劉民紅指出:《關雎》之所以能引起不同時代、不同社會階層人的心靈共鳴,是因為受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熏陶的人們都有一顆渴望愛和被愛的心,這正是孔子贊美《關雎》的原因所在。[1]姚小鷗指出《關雎》篇首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植根于先秦時期人們社會理念的精心安排。“淑”訓為“善”,所以《毛傳》以下古注都將“窈窕淑女”解釋為“善女。”通檢《詩經》可知,其中“淑人”與“君子”錯出者屢見,可見“君子”與“淑人”是道德意義相當的語匯。盡管《關雎》一篇的具體描寫對象似乎并非君主與后妃,詩篇中的“君子”與“淑女”作為鮮活的藝術具象,卻生動地體現了作為社會道德楷模的君主及其配偶后妃的抽象文化精神。這就是“關雎,后妃之德”說合理性的文化根源及其社會審美心理基礎。[2]姚小鷗教授的觀點及論述是相當具有說服力的,個人非常認同。
《澤陂》同樣是《詩經》中的一首詩,是《陳風》中的最后一首,和《關雎》在表現形式和內容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是一首懷人之作,一位男子在湖澤邊思念其心上女子的感情詩。全詩三章,每章六句,每章的大概意思相同,都是描寫男子看見池塘邊的蒲草、蘭草、蓮花,于是聯想到自己思慕的女子,女子身材高挑魅力無窮,自己求之卻不得,心情更加難過和遺憾,心煩意亂,情迷神傷,“寤寐無為”醒來睡著都沒辦法,一腔愁悶,發而為歌。全詩三章,用香蒲、蘭草、蓮花起興,生機勃勃的植物,波光瀲滟的湖水,展示著生命的旺盛繁榮。詩中的男子看到這些不禁心生感慨,自然而然地想起思戀的心上人。心上人“碩大且卷”“碩大且儼”,對方身材健美而俊俏,神態端莊而持重,主人公思念中的人,與其心目中的愛人是那樣一致,真誠地贊美起對方。不過,眼下主人公還沒有得到對方愛的允諾,還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以愛來回報,因此,輾轉反側,流淚傷心,希冀等待。細節的描述,把內心真摯的愛,襯托得十分強烈。《陳風·澤陂》是一首主人公思戀心上人的情歌,見景生情,真率坦誠,全詩彌漫著一股清新的氣息。[3]
關于《陳風澤陂》主旨考辨,龍文玲在《陳風澤陂》主旨考辨一文中詳細列舉了前人總結的八種,引用文獻推翻并給出自己認為的主旨,她認為就《澤陂》整首詩而言,詩分三章每章六句,每二句為一層。第一層寫景與第二次對美人的描寫構成因果關系。第二層與第三層亦為構成因果關系。美人“碩大且卷”、“碩大且們”,引發了詩人“寤寐無為,涕泗滂沱”、“寤寐無為,中心情悄”、“寤寐無為,輾轉伏枕”的思念情態。抒情主人公的整日思念,均因面對美人無所措手足而引起。其思念情感深刻,乃至于淚流滿面、憂悶不解、臥不能寐。這種追尋情狀,與《關雎》追求淑女“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有相似。相比較而言,《關雎》尚有求得淑女即“琴瑟友之”、“鐘鼓樂之”的美好展望,而《澤陂》如《陳風月出》“勞心悄兮”、“勞心搔兮”、“勞心慘兮”一樣只有在“涕泗滂沱”、“中心悄悄”、“輾轉伏枕”痛苦思念中結束。這樣的結局,亦能引人無限遐思,可謂韻味深長。朱熹認為此詩表達了男女相悅慕之情,正是從詩歌文本出發得出的結論,是可以接受的。《毛詩序》后序末二寫道此詩“男女相說,憂思感傷焉”,是符合詩歌文本實際,但將此詩與陳靈公的史事聯系起來就有點牽強于政治教化了。[4]
詩的主要表現手法是興寄,《毛傳》云:“興也。”孔穎達在《毛詩正義》中說:“‘興’者,起也。取譬引類,起發己心,《詩》文諸舉草木鳥獸以見意者,皆‘興’辭也。”所謂“興”,即先從別的景物引起所詠之物,以為寄托。這是一種委婉含蓄的表現手法。朱熹對“興”的解釋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辭也。”即為了提高所詠之辭的的意義和價值先言其他事物以作鋪墊,對所描述的主要事物起烘托的作用。《關雎》運用了賦和興的表現方法。首章兩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是運用起興。鋪墊后面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兩句,采用起興手法,給讀者留下廣闊的想象空間,由關雎鳥想到青年戀愛。“賦”這一表現手法的使用也增加了詩作思想內容的豐富性,朱熹對“賦”的解釋是“敷陳其事而直言之”“左右流之”,“左右采之”,“左右芼之”三句鋪排使詩意更加有層次感。“流”、“采”、“芼”三個動詞寫出了“淑女”采摘荇菜勞動時的狀態美令君子寤寐思服。《關雎》在音律節奏上也很有美感。是一首優美的四言詩,有形容關雎叫聲的復音詞“關關”有描述淑女神態的疊韻詞“窈窕”,這些詞語使整個詩篇抑揚頓挫,為后來的詩歌樹立了好的典范。同樣,《澤陂》這首詩也采用了比興手法,全詩三章開頭分別用香蒲、蘭草、蓮花起興,生機勃勃的植物,波光瀲滟的湖水,展示著生命的旺盛繁榮。由此引發詩人心中的感情。同樣《澤陂》在音律節奏上也很有美感。是一首優美的四言詩,三章都用“彼澤之陂”展開,寫到荷花、蘭花和菡萏,繼而寫到“有美一人”,讀起來朗朗上口,富有美感。同樣,“寤寐無為”的兩句重復使用也細膩的刻畫出主人公的內心感情,整個詩篇抑揚頓挫、聲律美感。
《關雎》追求淑女“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到尚有求得淑女即“琴瑟友之”、“鐘鼓樂之”的美好展望;《澤陂》只有在“涕泗滂沱”、“中心悁悁”、“輾轉伏枕”痛苦思念中結束。縱然結局未知,但《關雎》和《澤陂》無論從結構上還是表達的感情上都有著相似之處。
參考文獻:
[1]劉民紅《中華民族理想愛情的典范》——《關雎》主旨新解,《名作欣賞》,2016年17期。
[2]姚小鷗《詩經·關雎》篇與《關雎序》,《文藝研究》,2001年第6期。
[3]姜亮夫等.先秦詩鑒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279-280
[4]龍文玲《陳風澤陂》主旨考辨,廣西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年0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