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宋代娛樂生活極為活躍,服務性突出,內中文娛活動的形式和內容不僅反映了當時的時代特征,也構成“第三產業”的一部分,促進了宋代經濟的發展。
【關鍵詞】:娛樂業;服務;第三產業
宋代以其獨特的身恣在漫漫歷史長河中留下了厚重的一筆,其獨特性喜憂參半,憂于他自己也不愿提起的抗擊契丹、女真和蒙古人的戰爭,喜于經濟科技文化的迅速發展,難能可貴的是在當時那般特背景之下,宋代經濟不僅沒有倒退反而高速發展,隨著商品經濟的發展,文體娛樂活動較前代更為活躍,與商品經濟發展基本趨同而且日益呈現出商品化的趨勢,恰巧構成服務經濟的重要分支。
服務經濟需要具備兩個基本特征即服務性和商業性。服務性和商業性的形成需要具備諸多因素,其中人群與市場是較為重要的部分。人群主要指娛樂行業的構成人群、銷費人群以及管理人群;市場主要包括提供服務活動的空間場地以及最佳獲益市場。宋代的娛樂服務業較前代更為活躍,這兩個因素發展的更為全面。首先從娛樂藝人及社團的角度看,隨著社會生產特別是城市經濟的發展,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對文體娛樂活動的需求逐漸增大。與此相適應,為迎合消費欲望的人群出現,數量龐大的藝人團體出現。這些藝人來源較廣,有的來自農村,為糊口度日,攜子女走村串戶表演才藝。有的來自城市,由于賣藝是一項收入可觀且靈活多變的職業,很多平民加入其中。再有就是落魄文人。相當數量的知識分子因考官之路不得意,便另謀生路。甚至有很多考上官的知識分子也愿意參與其中,如解元、貢生、周八官人等。他們有的本身就是身懷絕技人的后代或者在流浪過程中學習和角色扮演,以此獲得錢財。
隨著時間推移和經驗的積累,一些同鄉之人或是有相似本領之人逐漸結合在一起形成各式各樣的社團,以此尋求保護和獲得更大發展。如“緋綠社(雜劇社)、蹴鞠社、繪革社(影社)、遏云社(唱賺)、同文社(耍詞)、角抵社(相撲)、清音社(清月樂)、錦標社(花繡)、英略社(使棒)、雄辯社(小說)、翠錦社(行院)、凈發社(梳剃)、律華社(吟叫)、云機社(撮弄)。”[1]還載有蹴鞠打球社、射弓踏弩社、蘇家巷傀儡社等。如此社團不僅數量之多,而且入團之人也甚多,每個社團分為多種專業表演團體,每個團體表演人員為數不少。團里的藝人有主角也有次角。以上社團如同今天的各種演繹公司,表演人員恰似今天的簽約藝人,他們有紅極一時之人也有被雪藏退圈之人,這些藝人為社團創造大量效益,支撐社團的運營,同時這些藝人也依附于社團獲得更為專業和長久的發展。當然還有一些藝人過得也極為落魄,消失在人們視線中。用今天的眼光來看,這類娛樂產業正是第三產業的有機組成部分,在很大程度上促進社會經濟的發展。《西湖老人繁盛錄》載,清樂社“有數社,每不下百人”“福建鮑老一社有三百余人”;《東京夢華路》也記載了相當多的知名藝人。如號稱白牡丹的李師師以其卓著的唱功紅遍一時,類似于今天的一線明星。該書還記載了大量藝人,列有喬萬卷、許貢生等63位;此外《武林舊事》卷六《諸色技藝人》列有張解元、周八官人等502位。藝人社會地位低下,常常遭遇不幸。女藝人楊愛愛善歌舞被金陵少年張逞調戲《夷堅志》洪邁,卷18《張山人詩》還有紅極一時的名角李師師也是被宋欽宗抄家,最后流落于湖湘間。
從市場定位角度看,娛樂活動需要一定的演出場所,有固定的也有非固定的,而當藝人的演出場所固定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文娛生活上了一大臺階,同樣也說明宋代的服務經濟較前代有了很大提升。瓦舍、勾欄的出現,正是城市規模擴大、市民生活水平提高、商品經濟繁榮的產物,同時也為服務業的壯大提供了有益的土壤。內中文娛活動的形式和內容不僅反映了當時的時代特征,而且也在一定程度上豐富了服務業,點綴了“第三產業”。
勾欄瓦舍呈現出三種趨勢:
商業化趨勢。產業的主要特征在于盈利,其次在于服務。瓦舍兼具娛樂和商業雙重身份,商業活動和娛樂活動同時進行,故亦稱瓦市。“瓦中多有貨藥、賣卦、喝故衣、探搏飲食、剃剪紙畫令曲之類。”[2]此外瓦舍內還到處可見花鳥魚蟲市場,商家為招攬生意,各式廣告也是琳鋃滿目。《東京夢華錄》記載有的酒店除了通過裝飾吸引顧客,有的還聘請藝人表演曲目舞蹈來招攬生意。這種形式,一直延續到今天,現如今很多有資歷的商家會邀請明星助演亦或是聘請一些不知名的藝人來表演,這種方式的經營可以使雙方共同獲利,商家通過娛樂活動打響品牌提高知名度,而藝人由此獲得可觀的收入。如此一來,服務業可以帶動商品經濟的良性發展。
其次瓦舍也呈現通俗化趨勢。戲劇來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舍內的娛樂活動可以滿足不同職業、不同身份、不同文化層次的人,呈現出“勾欄不閑,終日團圓”的熱鬧局面。載涂巷小兒聽說書,“至說三國事,聞劉玄德敗,顰蹙有出涕者;聞曹操敗,即喜唱快”。[3]還有被稱為“村野無知”的亨澤村村民“入戲場觀優”,歸途模仿劉備狀,興奮不已。[4]可見,藝人的表演如此通俗易懂讓觀眾流連忘返。
三是瓦舍勾欄呈現出大眾化趨勢。瓦舍小者占地一里有余,大者可容納數千人。如同今天的明星演唱會,場館巨大容納上萬人,其經濟收入可見一斑。此外,每每重大節日,朝廷常常舉行盛大的文娛活動,百姓們傾城而出,全民參與。如成都每年正月十五至四月十八日,隨處可見參加娛樂活動的市民。
歷史就是過去的現實,同時也是今天的開始。古代的文娛活動到今天依然存在,只是是以一種新的方式存在,具有了時代性。古之娛樂活動的服務主體與今天一樣都是人,古代的服務業規模遠不如今天,但是服務活動更加人性化,人們的幸福感較濃。如今的人們在感受時代和社會變遷中逐漸功利化,原有的那種單純快被消耗殆盡,有的人或想回歸山林,或是幻想穿越,無非是想找尋那最簡單亦是最難得的娛樂與幸福感。
注釋:
[1]《都城紀盛》,北京:中國商業出版社,1982年,第12頁。
[2]《都城紀盛》,北京:中國商業出版社,1982年,第9頁。
[3](宋)蘇軾著,王松齡點校:《東坡志林》卷一《懷古》,北京:中華書局出版社,1981年,第7頁。
[4]《宋史》卷三一四《范純禮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