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娜
讓我們看《最后一課》中的一段文字:
韓麥爾先生站起來,臉色慘白,我覺得他從來沒有這么高大。
我的朋友啊,他說,“我一我一”
但是他哽住了,他說不下去了。
他轉身朝著黑板,拿起一支粉筆,使出全身的力量,寫出:
“法蘭西萬歲!”
然后他呆在那兒,頭靠著墻壁,話也不說,只向我們做了一個手勢:“散學了,一你們走吧。”
這篇短短三千字左右的文章,給予不同時代、不同國度的讀者以強烈的感染。韓麥爾先生的這節課是精彩的,更是成功的。這離不開他恰到好處的肢體語言。今天我要談的就是教師的體態語言。
體態語言運用在教學中,就是我們常說的教態,它是與我們課堂使用的有聲語言相對應的一種無聲語言。恰當的體態語言能夠感染學生的情緒,增強知識講解的效果,開發學生的非智力因素。
回到《最后一課》的片段描寫中,韓麥爾先生沒有過多的話,但他的思想、情感、愿望都在悲憤、激動的體態中盡情釋放,學生的理解也更為徹底了。曾有人指出這是一種教得徹底,不膚淺,不鋪張,卻能使人獲得真實的知識、高尚的德行和最深刻的虔誠的藝術。教師的身勢和姿態會給學生留下深刻印象,好的印象更會產生磁鐵般的吸引力。
記得魏巍寫的一篇文章《我的老師》,寫的是他童年時代的一位語文老師。有一段感人的描述:“她從來不打罵我們,僅僅有一次,她的教鞭好象要落下來,我用石板一迎,教鞭輕地敲在石板上,大伙笑了,她也笑了,我用兒童的狡猾的眼光察覺,她愛我們,并沒有存心要打的意思。”
魏巍生動地描述了女教師和孩子們的手勢,寫出了這種語言所流露的復雜細膩的思想感情。女教師的手勢語言和笑聲,不僅包含著對學生的嚴格要求,更包含著對學生的愛。因此魏巍幾十年后還能記憶猶新地寫出這個“假打真愛“的事例。可見教師手勢語言的力量及產生的效果有時是有聲語言無法比擬的,它在課堂教學和管理中是輔助我們的有聲語言表情達意的有力方式。
表情體態語是體態語言中最基本的一種,是向學生傳遞思想感情的橋梁。它可以把某些難以用語言表達的微妙復雜的內心世界準確地表露出來。
凡是讀過魯迅先生《三味書屋》的人或許都還記得他的老師在念古文時那種陶醉其中而悠然自得的表情。“我疑心這是極好的文章,因為讀到這里,他總是微笑起來,先生讀書入神的時候,于我們是很相宜的。有幾個便用紙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戲。”這些都給了魯迅先生非常深刻的印象,多年之后,魯迅先生還是歷歷在目,還能娓娓道來。
面部表情是對教學有聲語言的有效補充,積極樂觀的面部表情會自然而然地引導學生輕松地學習,嚴肅抑郁的表情會讓學生情緒低落,萎靡不振,另外,我們的表情也需講究分寸,不溫不火,適可而止。
人的眼神也能代表很多的內容,我們時常用目光與學生進行心靈的溝通。曾有資料統計:教師平均用44%的時間直觀前方,39%的時間與他右邊的學生交換目光,只用19%的時間與左邊的學生進行目光的交流。看完之后,很有同感,不知大家是否也這樣。因此在課堂上,我們要使自己的目光與全班的學生保持交流,不要長時間注視某個同學,3秒鐘的目光接觸就會使人心理不適,超過5秒鐘就會令人心理過份緊張。也不要使任何一個學生有被忽視,被冷落的感覺,合理分配目光,保持目光明亮,神采奕奕。
我們在課堂上與學生間距離的變化,也會產生不同的效果,我們講課以站在講桌后為主,根據教學活動的需要可以適當調節與學生的距離。練習中的巡回檢查,個別輔導,這樣面對面的機會增加,視覺刺激增大,學生的注意力集中,提高了課堂效果。當然,我們也不能在教室內頻繁走動,以免分散學生的注意力。
看到過這樣一個教學案例,思品公開課《學會尊重人》。因為是公開課,這位老師在穿著上用了點心思,一改以往較隨意、休閑的風格,穿了一套深西服,還配上一枚精致的胸花,顯得較為隆重。當課堂討論到“爸爸媽媽將帶你去大劇院觀看演出,出行前你會給爸爸媽媽什么建議”時,學生的話匣子立刻被打開了,“請爸爸別吸煙”,“看戲時不許大聲說話,不許吃帶果殼的食物”,“演出結束后要鼓掌致意”,“演出時不隨意走動”,一個個答案都十分貼切、合理。這時角落里出現一只怯生生的小手,老師便請這位女同學回答,“我會提醒媽媽穿得好一點,就像今天老師一樣。”她不太自信的輕聲說道。一石激起千層浪,學生們立刻議論起來,這個說:“對,讓媽媽穿禮服,”那個說:“讓爸爸穿西服。”課堂交流氣氛頓至高潮,這身衣服競幫那位政治老師完成了教學要點。
儀表即我們常說的外表,包括人的相貌、衣著、發式、裝飾等,同時還與人的個性、氣質、品質、文化修養有著密切關系。儀表語言的妙用,對我們課堂所產生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有人說知識好比種子,教師的親切態度好比陽光,學生愉快的心情好比土壤,只有在陽光的哺育下,知識的種子才能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教師的教學活動是一種特殊的交流和溝通,我們要通過自己抑揚頓挫、行云流水的有聲語言和各種各樣體態語言的結合將知識傳授于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