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法律院校雙語教學及其借鑒*

銀紅武

(湖南師范大學法學院， 湖南 長沙 410081)

美國法律院校雙語教學及其借鑒*

銀紅武

(湖南師范大學法學院， 湖南 長沙 410081)

自二十世紀六十年代起，美國政府就對身處該國的“語言少數民族”或“英語能力有限者”的語言權利表現得愈加重視。隨著“語言準入”的重要性日益凸顯，美國法學院開始在校園內采取種種策略來推進“語言準入”運動，其中的舉措之一就是開展雙語教學。美國法學院的雙語教學活動能夠給中國法律院系的雙語教學實踐提供諸多寶貴的經驗。

美國；法律院校；雙語教學；借鑒

一、美國法學院雙語教學的現實意義與主要目標

美國是一個語言多樣化的“大熔爐”，也即語言多樣性現象長期存在于美國社會，并且這一現象在將來仍會繼續發展。根據美國人口普查局的《2007—2009年美國社會調查報告》，在美國，五歲及以上的人口超過五千五百萬，其中大約20%的人在各自家中并不說英語。2010年的人口普查數據表明，在全美2.89216億人中，8.7%的美國人口說英語“說得并不好”，即美國“英語能力有限者”的人數(共25,223,000人)占美國總人數的8.7%。在美國的一些地區，“英語能力有限者”占該地區人口總數的10%以上(如表1所示)。

表1 “英語能力有限者”居民占該州總人數比例較高的七個州及其數目(2010年)*Chhandasi Pandya. Limited English Proficient Individuals in the United States. http://www.migrationinformation.org/integration/LEPdatabrief.pdf. 2015-07-06.

事實上，這幾個作為接收“非美國本土出生”外來人口較多的“門戶州 (gateway state)”，如加利福尼亞州、德克薩斯州、弗羅里達州、新澤西州、紐約州與伊利諾伊州等，其“英語能力有限者”的人口數自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以來保持穩步增長(如表2所示)。

表2 擁有LEP居民人數最多的五個州其LEP人數在過去二十年間的增長(2010年)*US Census Bureau. Language Spoken at Home by Ability to Speak English for the Population 5 Years and over. http://factfinder2.census.gov/faces/nav/jsf/pages/index.xthml. 2015-08-10.

而美國境內的“英語能力有限者”居民人數在1990年至2010年間也出現了80.4%的增長，即從13,983,000增長至25,223,000。

值得注意的是，“非美國本土出生”外來人口移民美國的方式在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的二十年間，悄然發生了變化：美國內地各州接收移民的數量激增(如表3所示)。

表3 自1990年至2010年間美國LEP人數增長最快的五個州*US Census Bureau. Language Spoken at Home by Ability to Speak English for the Population 5 Years and over. http://factfinder2.census.gov/faces/nav/jsf/pages/index.xthml. 2015-08-10.

美國社會的該種現象及變化的結果就是，無論是美國的大都市，還是擁有相對較少資源的小鎮與農村地區，其政府部門與司法機關都極有可能面對有關服務“英語能力有限者”的各種挑戰，并且該種挑戰的難度將日益增大。據報道，明尼蘇達州的一個小鎮在1990年其西班牙人口僅占人口總數的4%，而這一比例在2010年則變為了35%*Daniel T. Lichter. Immigration and the New Racial Diversity in Rural America. Rural Sociology, 2012 (77): 3, 10.。鑒于此種態勢，法律機構不得已將(且有必要)學會如何為“英語能力有限人士”提供“語言準入”機會：究其原因，一方面，“英語能力有限者”由于缺乏足夠的英語表達能力，極易成為被歧視的對象，并遭致社會的不平等對待，而這也往往變成人們主張在美國存在反移民情緒的鐵證之一；另一方面，對于美國法律職業共同體而言，如果不能解決這部分人在法律場合下的語言溝通困難，勢必阻礙美國公正的司法程序，最終將有悖于美國法律工作者們所信奉的公平正義價值。

至此，如何保障“語言少數民族”的語言權利就成為當今美國國會、政府與司法機關的工作任務之一，而這也將最終成為衡量美國各項社會制度建設是否健全與完善的一個重要參考因素。

值得注意的是，隨著美國各級政府部門，再加之美國司法系統對“英語能力有限者”的“語言準入”或“語言獲得”權利的日益重視與強調，美國高校的法學院也已開始關注這一重要問題，并實施了一些積極應對舉措。其中，舉措之一就是在美國法學院推行雙語教學：通過培養能充分適應未來雙語法律實踐的人才，各法學院可以充當介乎美國政府“語言獲得”計劃與美國“英語能力有限者”共同體之間的一座橋梁。

試驗段粗集料采用臨夏城南碎石廠生產的石料，細集料采用石料生產過程中產生的石屑。根據《公路工程集料試驗規程》（JTG E42—2005）對粗集料進行物理力學性能試驗，結果如表2，篩分結果如表3。

事實上，在談及“語言準入”時，人們往往假設：由于律師以及法律機構均完全使用英語，因而“英語能力有限者”的談話都必須譯成英語，否則交流會產生嚴重障礙。殊不知，盡管英語仍將繼續維持其美國社會的主導語言的地位，“語言準入”的另一替代方法可以是：提高美國律師以及法律機構使用非英語語言的能力。在這一思想指導下，擁有較高外語能力的律師及其他法律職業人士就可成為一架橋梁，橫跨于“英語能力有限者”與美國法律機制之間。如法院主持下的調解，甚至是部分庭審均可運用除英語外的另一種外語進行。

總體而言，美國法律院校的雙語教學策略可起到幾個作用：其一，培養學生在將來的法律工作環境下發現語言差別問題并設法做出積極應對的能力；其二，確保法律院系的學校規章與實踐活動能與國家的“語言準入”政策相吻合；其三，增強法學學生重視“語言準入”的意識，大力倡導將“語言準入”上升至一項極其重要的、關乎社會公正的民主權利的層面，等等。

二、美國法學院雙語教學的內容與方式

毋庸置疑，在進行雙語教學過程中，授課教師必須采用兩種語言，那么針對美國法學院的雙語教學，除了英語母語外，何種外語能擔當此任呢？以2010年的美國人口普查局《美國社區調查》(表B16001)的數據為例，在美國所有的“英語能力有限者”人口中，說西班牙語的人數占據了65.5%的比例。其他兩種說得較多的語言為中文與越南語，分別占6.1%與3.3%的比例。(如表4所示)

表4 “英語能力有限者”所說的幾種主要語言及其比例*US Census Bureau. Language Spoken at Home by Ability to Speak English for the Population 5 Years and over. http://factfinder2.census.gov/faces/nav/jsf/pages/index.xthml. 2015-08-10.

鑒于西班牙語已日益發展成為美國的“第二語言”，美國法學院的雙語課堂教學采取英語與西班牙語相結合的模式。事實證明，越來越多的美國法學院為學生開設了諸如“法律西班牙語(Legal Spanish)”與“西班牙語律師班(Spanish for Lawyers)”之類的課程。這些課程通常旨在教授學生在法律場合下運用西班牙語進行交流時必須掌握的西班牙詞匯與會話技巧。還有一部分學校則熱衷于開設“西班牙語執業(Lawyering in Spanish)”的課程，如美國丹佛大學的斯特姆法學院為該院學生提供了多門理論課與實踐課，均用西班牙語進行授課*University of Denver Sturm College of Law. Lawyering in Spanish Program. http://www.law.du.edu/index.php/lawyering-in-spanish, 2015-02-15.。

在美國大學華盛頓法學院，Jayesh Rathod教授在講授《移民法》與《職場法》時均抽出一個小時的課程用西班牙語進行講解，對參與該部分課程的學生均提供一個學分。以《移民法》為例，學生既可選擇通常意義的三學分課程，也可將這門課程作為四學分的課程來修。在第四個學時，學生要求掌握與一周以來所閱讀的專業材料相關的法律西班牙語，有時還被要求運用西班牙語進行“律師角色扮演”練習。比方說，學生需用西班牙語向一個沒受過多少教育的觀眾解釋特定法律救濟方式所需的資格要求。有時候，課堂參與者還需對一些重要案件的審理進行解釋——此時應假設旁聽觀眾是一位來自拉美國家的受過良好法學教育的律師。所有的這些練習均在假想的情境下完成，當然，在此過程中學生有時候要求考慮一些棘手的實體法律問題以及道德問題。

除了培養學生運用西班牙語口頭表述美國移民法專業知識的能力外，Jayesh Rathod教授的雙語課還要求參與者完成一些旨在培養學生閱讀與寫作技能的書面作業。學生們在一學期的該門雙語課中要求完成三個書面作業：一是，用西班牙語起草一份自我介紹信給當事人；二是，用西班牙語寫一封要求當事人預付律師費的信函；三是，將當事人的用西班牙語作成的出生證明譯成英語。通過這些練習，學生通常能意識到自身在使用西班牙語方面的局限性。當然，在該雙語課程的教學中，Jayesh Rathod教授還使用一些西班牙短文與剪輯短片進行輔助。

無獨有偶，在(美國)北卡羅來納大學法學院，Deborah Weissman教授也采取類似的教學方法鼓勵學生掌握一定水平的西班牙語。具體而言，在Deborah Weissman教授的“家庭暴力”研討課中，學生在整個學期都被提供種種機會訓練自身的西班牙語語言能力。老師所指定的閱讀材料中有部分是被譯為西班牙文的。這些讀物被作為課堂內的分組討論素材以及供小組的“問題解決”練習之用。對于那些選擇參與該課程的西班牙語環節的學生而言，他們就要求去閱讀那些被指定的西班牙文材料，讀完后還需參加到規定的那個討論小組，用西班牙語做讀書報告或者為“問題解決”練習獻計獻策。西班牙語的參與方式完全是自愿的，并對其他不選擇參與西班牙語環節的同班同學絲毫不產生影響*Gillian Dutton, Beth Lyon & Deborah M. Weissman. Promoting Language Access in the Legal Academy. Washington: College of Law in American University, 2013: 30.。

值得注意的是，法學院在為學生提供雙語法律教學時，除了應該培養學生將法律概念用另一種語言進行表述所需的外語語言能力(具體說，即專業詞匯)外，還應教授學生如何應對跨文化律師執業、法律倫理以及尊重當事人尊嚴等問題。鑒于身為移民的當事人以及對方律師或同仁可能更熟悉目標國的法律制度，雙語教學授課還應確保能向學生傳授一些比較法專業知識。除此之外，學生還必須提升外語的讀寫能力，并且外語的書面表達能力與口頭表達能力同等重要。

確實，對未來法律職業者的培養與教育，并不僅僅意味著只需教會法學專業學生如何閱讀案例，如何對客戶進行詢問或起草訴狀等，還應包括引導他們學會——作為法律職業人士如何在將來有效地參與并設法完善美國司法制度的種種可能方式。法學院的雙語教學正好能夠給學生創造大量機會，使他們能接觸到眾多倡導并推動“語言準入”運動的社會組織以及擁有與“英語能力有限者”豐富交往經驗的律師群體。無疑，在這一過程中，學生可以不斷提升自身的職業發展能力，并相應地增強職業技能的儲備。

事實上，推行雙語教學的美國法學院除了能與雙語本科學生一道推進美國的“語言準入”運動以外，還能拓展美國社會的法律職業種類——盡管在目前，很少有大學將他們的雙語學生與社區的口筆譯需要聯系起來。在美國，大部分口譯培訓致力于職業認證，并且這些培訓主要由設在大學內、卻保持獨立的認證機構承擔。如亞利桑那大學國家口譯中心，蒙特瑞國際研究學院口筆譯中心，以及波士頓大學口譯認證機構等。這些認證機構通常設置在大學的繼續教育學院內，而不是專業院系下，因而學生也不是全日制本科生。當然，在大學的專業院系里，也培養翻譯專業學生，但是培養的目標是學術型的筆譯工作者(如位于艾摩斯特市的馬薩諸塞州大學就培養翻譯專業的文科碩士)*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 Amherst. The M.A. in Translation Studies. http://www.umass.edu/complit/programs_ma_trans.shtml. 2015-06-10.。與此同時，全美上下，對口筆譯工作的需求卻是與日俱增。正是在這樣的形勢下，美國的部分大學作出了積極應對，其中可圈可點的就是美國維拉諾瓦大學的羅馬語語言文學系與該校法學院的一個協同增效項目：社區口譯服務者實習項目(Community Interpreter Internship Program )。

該項目是由法學院“農場工人法律援助診所”主任Beth Lyon與西班牙語教授Mercedes Juliá博士一道通過在西班牙語本科生的課程表中開設一門“實習/語言”綜合課得以創建。選修該課程的學生除了要求在一周內上兩節關于社區口譯技能與道德標準的課之外，還必須每周提供七個小時的翻譯服務。參加的學生必須是西班牙語專業的本科生，或是來自西班牙國的外國學生，在接受授課教師的面試時還被要求展現近乎流利的西班牙語與英語。實習生除了為法律診所以及其他非盈利機構——包括當地機構(如the Comité de Ayuda a Trabajadores Agrícolas, Chester County Cares, Friends of Farmworkers, the Senior Law Center, the Philadelphia Bar Association Volunteers for the Indigent Program, DeMay Living Center in New York)、全國性組織(如Latina/Latino Critical Legal Theory, Inc., National Employment Law Project)甚至是國際組織(如Foro Migraciones, Global Workers Justice Alliance, International Senior Lawyers Project)提供資料的筆譯服務外，還為當事人的法律咨詢與證人的出庭作證提供口譯，以及為維拉諾瓦大學的所有法律診所(面向整個賓夕法尼亞州東南地區的當事人)提供全部的法庭口譯服務。當然，該項目的影響遠遠不止局限于賓夕法尼亞州，因為實習生也為新澤西州、北卡羅來納州與弗羅里達州的社區或機構提供口譯支持。

隨著該項目的運轉，組織者們很快意識到：有必要對實習生進行專門培訓。參與的學生除了要求補充有關口譯模式與作用、語言技巧與策略、視譯以及口譯職業等方面的知識外，還要求參加諸如“律師服務”研討會以及任何法律診所主持的聽證會等活動——后者旨在增長并豐富學生的法律專業知識。

事實上，這一項目的成功也給予了其他美國法學院的雙語教學諸多教育意義，畢竟社區口譯訓練與實踐是幫助接受雙語教學的學生提高專業技能、擴大專業詞匯的一個重要途徑，且能為他們應對在今后從業過程中可能會遭遇的非同一般的挑戰做好充分準備。據報道，美國田納西州大學法學院正在開設一門類似該項目的雙語課程，有意將受課學生培養為專業口譯者，并進入該州的專業口譯法律人才庫*Gillian Dutton等通過采訪田納西州大學法學院的法學副教授Karla McKanders了解到的信息。Gillian Dutton, Beth Lyon & Deborah M. Weissman. Promoting Language Access in the Legal Academy. Washington: College of Law in American University, 2013: 36.。

三、美國法學院雙語教學對中國法律院系雙語教學的啟示

(一)中國法律院系雙語教學的現實意義

據中國公安部出入境管理局統計，2014年，外國人入出境共5266.81萬人次，同比增長0.3%。其中入境2636.89萬人次。入境外國人中，觀光休閑892.99萬人次，會議商務426.60萬人次，交通運輸工具服務員工328.54萬人次，訪問112.97萬人次，就業94.12萬人次，探親訪友60.33萬人次，定居27.75萬人次，學習25.36萬人次，其他入境目的668.23萬人次。分別占入境外國人總數的33.87%、16.18%、12.46%、4.28%、3.57%、2.29%、1.05%、0.96%和25.34%*中國人民公安部. 2014年出入境人員和交通運輸工具數量同比穩步增長[EB/OL]. [2015-06-15].http://www.mps.gov.cn/n16/n84147/n84196/4311409.html.。隨著外國人員、企業和組織來華快速增長，外商累計來華設立企業超過80萬家，2013年在華常住的外國人近60萬，在華就業的外國人約19萬，入境過夜游客超過5000萬人次，“三非”(非法居留、非法入境、非法就業)問題也日益突出。與此同時，在海外的中國公民數量大、增速快、分布廣，2013年我國內地居民出境旅游9818萬人次，境外注冊企業累計超過2.2萬家，累計派出勞務人員近700萬人次，海外留學生160多萬人，涉及的各類利益糾紛、權益保護事件急劇上升。由于相關涉外法律法規建設相對滯后，對政府和相對人的權利和義務缺乏明確規定，政府提供服務、實施監管、處理糾紛的法律依據不足，壓力日益增大*汪洋. 加強涉外法律工作[EB/OL].[2015-08-06]. http://www.zzdjw.com/n/2014/1106/c390071-25985535.html.。

不容置疑的是，無論是在對來華外國人實施管理與服務，保障其合法權益的過程中，還是在積極響應政府“走出去”號召，“走進”外國投資環境的中國投資者艱難維權的歷程里，不同語言的溝通與交流是無法回避的一個現實。而對全程參與其中的中國律師而言，雙語能力的高低將直接影響其法律服務的質量。如何在中方與外方當事人間架起一座溝通協商的橋梁，中國法律職業者無疑是最有效、最直接的不二人選。那么，作為培育中國法律職業者搖籃的我國法律院系，其雙語教學工作的重要性與壓力就不言而喻了。

(二)中國法律院系雙語教學的實踐

事實上，中國法律院系的雙語教學活動，上至國家教育主管部門，下至具體法學教學單位，都已經高度重視，并在積極穩妥推進了。國家教育部自2001年起，先后在幾個關于進一步深化本科教學改革、全面提高教學質量的文件中指出，鼓勵開展雙語教學工作，有條件的高等學校要積極聘請國外學者和專家來華從事專業課程的雙語教學工作，鼓勵和支持留學回國人員用英語講授專業課程，提高大學生的專業英語水平和能力。值得一提的是，在2004年8月教育部發布的《普通高校本科教學工作水平評估方案》中，甚至將是否進行學科“雙語教學”作為“專業建設與教學改革”的主要評價標準之一。

正是在政府頻吹政策暖風的背景下，我國許多高校紛紛出臺了鼓勵實施雙語教學的各項規定與措施，越來越多的高校教師迸發出了極大的參與熱情。他們除了進行具體的雙語教改試驗外，還在理論層面對雙語教學規律進行詳細總結并積極探索，有力地推動了我國高校的雙語教學進程。

當然，中國高校雙語教學的實踐少不了法律院系這一支強有力的生力軍。現今，國內各法律院系都已經在不同程度上開展雙語教學活動。就筆者所在的湖南師范大學法學院而言，已經開設了國際投資法、國際民商事程序法、國際經濟法與環境保護法等多門雙語課程，并大力組織學生參加“貿仲杯”國際商事仲裁模擬庭辯論賽與“杰賽普(Jessup)國際法模擬法庭比賽”等一些以英語為比賽語言的國際賽事，在雙語教學改革的實踐中，做出了卓有成效的努力。

(三)中國法律院系雙語教學的建議

筆者就我國法律院系的雙語教學實踐活動提出以下建議：第一，采取中英文為主的語言模式。鑒于英語已成為世界范圍內使用得最為廣泛的語種，從實用的角度出發，中國法律院系的雙語教學宜采用中英語兩種語言授課。當然，有條件的教育機構也可采取中文與其他外語的語言模式，這當然取決于具體的教學條件。第二，中國境內的翻譯證書應增加一類專門翻譯證書：法律翻譯(口筆譯)證書。應試者可以為法學專業學生以及具備相當法律知識的其他專業學生。考官必須由翻譯證書發放機構經過嚴格考核與認證的高校法律教師或英語教師組成。第三，在中國的外國語學院或法學院應大力倡導開設“英語+法律”或“法律+英語”雙學士學位，培養復合型國際化法律人才。

The Bilingual Teaching in American Law Schools and Its Enlightenment

YIN Hong-wu

(LawSchoolofHunanNormalUniversity,Changsha,Hunan410081,China)

Since the 1960s, the 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has paid increasing attention to the rights of “language minorities” or “limited English proficient persons” in America. As “language access” rises in importance, American law schools have begun to develop strategies to promote “language access” within the academy, one of the strategies being practicing bilingual education. The bilingual education conducted in American law schools provides a lot of valuable experience for bilingual teaching practice in China’s legal institutions.

America; law school; bilingual education; enlightenment

2016-01-07

2014年湖南省普通高等學校教學改革研究立項項目“國際投資法學雙語教學實踐研究”(2014247097)；2015年湖南省教育廳一般項目“ICSID公約退出問題研究”(15C0842)。

銀紅武，男，湖南師范大學法學院講師，國際法學博士，主要研究方向：國際法學。

G642

A

1672-769X(2016)03-011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