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燈

孫凡利

老王最近撈了個新差事，有個樓盤的開發商請他每晚去新房里開電燈，以此造成樓盤熱銷的景象。這活兒聽上去簡單，實則不然。

這不，老王還沒干幾天，開發商就找到老王，說他干活不動腦子。老王不解，開發商氣鼓鼓地說：“這燈呀，不能逐戶開，要上面亮一戶，下面亮一戶，左邊亮一戶，右邊亮一戶，這樣才更逼真。”老王吸取了教訓，當天晚上就如法炮制，一通下來，把老王累得汗流浹背。

可過了兩天，開發商又找到老王，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老王徹底傻了。我怎么又錯了？開發商說老王腦筋不打彎，光知道無規律開燈，不知道關燈也要如此，不能說關就把燈一起關了。老王這才明白，答應立馬改正。

開發商不放心，專門安排人監視老王的工作。可一連看了幾天，房間里的燈果然是“逼真”地亮起，“逼真”地滅掉。看來老王還真是賣苦力了呢！

到了月底，老王去找開發商領薪水。開發商發現老王不僅沒瘦，反而還胖了一圈。這可怪了，天天樓上樓下跑來跑去，咋還能長出一身膘呢？

這天晚上，開發商一時興起，親自來視察情況了。他發現老王正躺在宿舍睡大覺，再往樓上瞅瞅，發現房間的燈卻不時地亮起。開發商納悶了，這幾棟樓一套房都沒賣出去，燈咋會自己亮起來呢？他問老王：“這到底是怎么搞的？”

老王揉揉眼，打著呵欠說：“為了裝得更像，我把鑰匙分給了附近的農民工，讓他們每人選一套房子住，所以……”

（濤聲摘自《故事會》2016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