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方仙草顆粒對早期糖尿病腎病的影響研究*

黃國東，陸世龍，龐宗然

[1.中央民族大學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醫學研究院（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醫學國家民委-教育部重點實驗室），北京100081；2.廣西中醫藥大學附屬瑞康醫院，廣西南寧530011]

復方仙草顆粒對早期糖尿病腎病的影響研究*

黃國東1，陸世龍2，龐宗然1

[1.中央民族大學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醫學研究院（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醫學國家民委-教育部重點實驗室），北京100081；2.廣西中醫藥大學附屬瑞康醫院，廣西南寧530011]

目的通過觀察復方仙草顆粒治療早期糖尿病腎病臨床療效，評價該藥的有效性及安全性，并探討其作用機制。方法選取在廣西中醫藥大學附屬瑞康醫院就診的60例早期糖尿病腎病的患者（屬于糖尿病腎病III期且中醫辨證屬脾腎虧虛，濕熱瘀血），隨機分為治療組和對照組各30例，對照組采用西醫常規治療（降糖、適量運動、控制血壓等），治療組在對照組治療的基礎上加服復方仙草顆粒，兩組共同療程為12周。監測兩組患者治療前后尿液相關指標（ACR、UCyst C、UAER、Uβ2-MG）、血糖（FPG、2hPG、HbAlc）、血清同型半胱氨酸（Hcy）及心肌肌鈣蛋白T（cTnT），同時觀察患者治療前后的臨床體征及癥狀改善狀況，比較兩組治療后的效果。結果治療后兩組患者取得較好的療效，治療組85.71%優于對照組55.17%（P<0.05）。兩組中醫癥候積分經過治療后均有所下降（P<0.05），但治療組較對照組下降更為明顯（P<0.05）。兩組治療后ACR、UAER、Uβ2-MG及UCyst C均有所下降（P<0.05），但治療組較對照組下降更為明顯（P<0.05）。兩組治療后Hcy、cTnT均有所下降（P<0.05），但治療組較對照組下降更為明顯（P<0.05）。兩組FPG、2hPG及HbAlc治療后均有下降（P< 0.05），但兩組FPG、2hPG及HbAlc治療后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結論復方仙草顆粒可改善早期糖尿病腎病患者的中醫證候積分，改善腎功能，減少尿白蛋白排泄，取得較好的臨床療效且并不依賴于血糖的控制。

糖尿病腎病；復方仙草顆粒；臨床研究

糖尿病（diabetes mellitus，DM）是慢性代謝性疾病，以高血糖造成的胰島素缺乏或胰島素耐受為特點，其嚴重影響健康并有眾多的并發癥，而糖尿病腎病（diabetic nephropathy，DN）是DM最嚴重的并發癥之一，同時在多數國家中DN已成為導致終末期腎病（end stage renal disease，ESRD）的主要原因。隨著人們生活習慣改變和人均壽命的逐漸延長，如運動減少、高脂飲食、營養過剩及生活節奏加快等，DM的發病率也呈上升趨勢，據報道[1-2]，2011年國際糖尿病聯盟統計全球DM3.66億的患者估計到2030年達到5.52億，其中48%的增長發生在中國及印度；至2010年，我國患DM的總人數已經到達9 240萬，同時DN發病率也逐年增加，目前已經已近2 000萬，形勢不容忽視。一旦患者進入DN蛋白尿期，進行性發展至腎不可逆損害，并最終達到終末期腎衰竭。因而早期臨床干預防治DN已成為一項非常迫切的任務。本研究在西醫常規治療的基礎上加自擬復方仙草顆粒應用于臨床取得了良好的療效，報道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診斷標準

1.1.1 西醫診斷標準參照2014年美國糖尿病協會（ADA）發布的2014年糖尿病診療標準[3]、《中國2型糖尿病防治指南》（2013年版）[4]及國際通用的Mogensen分期[5]。

1.1.2 中醫診斷標準參照2002年由衛生部制定、人民衛生出版社出版、田德祿主編的《中醫內科學》[6]與中國醫學科技出版社出版的《中藥新藥治療糖尿病的臨床研究指導原則》[7]，擬定早期DN脾腎虧虛、濕熱瘀血證的診斷。主癥：神疲乏力、小便渾濁、腰膝酸軟、尿頻量多。次癥：肢體沉重、頭暈、五心煩熱、口干欲飲、耳鳴、視物模糊等。舌脈：舌紅暗苔黃膩，脈滑或細數。具備4項主癥及舌象或3項主癥及次癥即可診斷。

1.2 納入標準及排除標準

1.2.1 納入標準①自愿參加本試驗，理解試驗內容及要求并簽署知情同意書。②符合上述西醫DM診斷標準與Mogensen分期[5]屬于III期的患者。③年齡在35～70歲之間男性或女性。④符合中醫消渴病辨證屬脾腎虧虛、濕熱瘀血的患者。

1.2.2 排除標準①不符合上述西醫的診斷標準及納入標準者。②有嚴重多個臟器的病患，如心、腦、肝及腎臟等，或其他系統嚴重疾患者。③近期出現過DM酮癥酸中毒、嚴重低血糖、高滲性昏迷或其他DM急性并發癥者。④妊娠及哺乳期的婦女。⑤對本藥品過敏者。⑥有精神障礙且依從性較差者。⑦年齡<35或>70歲患者。⑧正在參加其他臨床研究者。⑨研究者根據患者的實際情況，認為其無法完成全部臨床試驗的。

1.3 臨床資料

選取2014年3月-2015年12月在廣西中醫藥大學附屬瑞康醫院門診就診及病房收治的、同時符合上述中醫及西醫診斷標準DN患者60例為研究對象。將60例患者按隨機數字表法隨機分成對照組及治療組，其中治療中治療組脫落2例，而對照組脫落1例，最終獲得有效病例共57例，對照組29例（男18例,女11例；最大年齡66歲，最小年齡40歲），治療組28例（男17例,女11例；最大年齡69歲，最小年齡40歲）。見表1。

1.4 治療方法

1.4.1 對照組納入本研究的患者均行DM及并發癥教育，按照優質低蛋白低鹽低脂飲食，適量運動。根據血糖情況，使用生物合成人胰島素注射液皮下注射（諾和靈R筆芯，諾和諾德（中國）制藥有限公司，準字號：J20100117，批號：EVG4882）2~10 u/次，1、2次/d，按血糖調量，在盡量較少使用的藥物情況下FBG控制在3.9~7.0 mmol/L；非空腹控制在5~10mmol/L。血壓控制在130/80mmHg，優先使用氯沙坦（緩寧，揚子江藥業集團四川海蓉藥業有限公司，準字號：H20080371，批號：15051304）50mg/d，口服，血壓控制不佳可加其他降壓藥；血脂升高者可口服阿托伐他汀鈣（阿樂，由北京嘉林藥業股份有限公司，準字號：H19990258，批號：150417）10mg/d。

1.4.2 治療組在對照組治療基礎之上給予復方仙草顆粒（每包相當于原生藥：八仙草60 g、三七15 g、薏苡仁10 g、制大黃10 g、黃芪15g、甘草6 g總量的1/3，制成顆粒免煎劑，3 g/包，每次口服9 g，每日3次，200ml開水沖服，江蘇江陰天江藥業有限公司產，批號：0705337）治療，兩組共同治療12周。

1.5 觀察指標

1.5.1 相關實驗室指標分別在治療0、4、8及12周各測定1次，尿蛋白/尿肌酐（the protein/creatinine ratio in random urine，ACR）、尿微量白蛋白排泄率（urinary albumin excretion rates，UAER）、尿β2微球蛋白（urinary bata2 microglobulin，Uβ2-MG）、尿胱抑素C（urinary cystatin-C，UCyst C）；空腹血糖（fasting plasma glucose，FPG）、糖化血紅蛋白（glycosylated hemoglobin，HbAlc）和餐后2h血糖（2-h postprandial blood glucose，2hPG）；血清同型半胱氨酸（Homocysteine，Hcy）及心肌鈣蛋白T（cardiac troponin T，cTnT）。

1.5.2 中醫證候積分依據衛生部《中醫新藥治療臨床研究的指導原則》[7]制定中醫積分癥候量化表，按正常、輕、中、重，主癥及次癥分別為0分、2分、4分及6分。觀察腰膝酸軟、小便渾濁、尿頻量多、神疲乏力、肢體沉重、頭暈等癥狀，中醫證候積分治療在0周及12周分別各記錄1次。中醫證候記分方法見表2。

表1 兩組一般資料的比較

表2 中醫證候分級量化表

1.6 療效評定

臨床療效評定標準參照2014年ADA糖尿病指南[3]、衛生部《中醫新藥治療臨床研究的指導原則》[7]，及《中藥新藥治療慢性腎小球腎炎的臨床研究指導原則》標準制定[8]。

1.6.1 中醫癥候療效無效：中醫證候積分減少n< 30%。有效：中醫證候積分減少30%≤n<70%。顯效：中醫證候積分減少70%≤n<90%。[注：計算公式（尼莫地平法）：（治療前積分－治療后積分）/治療前積分×100%]。

1.6.2 早期DN的療效評定標準顯效：UAER較治療前下降>50%。有效：UAER較治療前下降>20%，但<50%。無效：UAER較治療前下降<20%甚或升高。

1.7 統計學方法

所有觀察數據記錄在觀察表上，生成Excel數據庫，使用SPSS 17.0統計軟件做數據統計處理。計量資料兩組治療前后比較，運用配對t檢驗，兩組組間比較運用獨立樣本t檢驗，其結果表示為均數±標準差（±s）。如果兩組數據的結果呈方差不齊或非正態分布時，采用非參數檢驗。而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或秩和檢驗，其描述采用使用率（構成比）表示。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復方仙草顆粒對患者臨床療效的影響

根據中醫證候的療效標準，經過12周的治療后，結果見表3。

2.2 復方仙草顆粒對患者中醫證候積分的影響

經過12周的治療后，兩組中醫證候改善，結果見表4。

表3 復方仙草顆粒對患者臨床療效的影響

表4 復方仙草顆粒對患者中醫證候積分的影響（分，x±s）

表5 復方八仙草顆粒對患者ACR、Cyst C、UAER、Uβ2-MG的影響（±s）

表5 復方八仙草顆粒對患者ACR、Cyst C、UAER、Uβ2-MG的影響（±s）

注：1）與本組治療前（0周）比較，P<0.05；2）治療后與對照組，P<0.05；3）治療前后差值比較，P<0.05；4）UCyst C結果通過檢驗后發現8周和12周的前后差值未達到正態性和/或方差齊性，因此將0、4、8及12周全部UCyst C數據進行平方根轉換，表中列出的數據是將統計結果進行逆轉換而得

組別A C R /（m g / m m o l）U C y s t C /（m g / L）U A E R /（μ g / m i n）U β 2 -M G /（m g / d l）治療組0周（n= 2 8）9 3 . 8 1 ± 1 0 . 6 9 0 . 1 6 ± 0 . 0 0 3 6 9 . 5 4 ± 9 . 3 6 1 . 3 8 ± 0 . 1 2 4周（n= 2 8）8周（n= 2 8）7 9 . 2 4 ± 3 . 9 81）6 7 . 9 8 ± 4 . 1 51）0 . 1 3 ± 0 . 0 0 31）0 . 0 9 ± 0 . 0 0 11）5 9 . 7 1 ± 5 . 3 71）4 6 . 1 4 ± 4 . 5 21）1 . 1 8 ± 0 . 0 71）0 . 8 3 ± 0 . 0 91）1 2周（n= 2 8）5 8 . 1 2 ± 1 1 . 7 31）2）0 . 0 8 ± 0 . 0 0 11）2）3 7 . 4 6 ± 6 . 9 31）2）0 . 7 4 ± 0 . 0 61）2）治療前后差值（0、1 2周）3 5 . 6 9 ± 8 . 6 03）0 . 0 8 ± 0 . 0 0 53）3 2 . 0 7 ± 1 1 . 1 73）0 . 6 5 ± 0 . 1 34）對照組0周（n= 2 9）9 6 . 4 5 ± 8 . 3 6 0 . 1 7 ± 0 . 0 0 3 7 0 . 3 4 ± 6 . 7 8 1 . 3 7 ± 0 . 1 1 4周（n= 2 9）9 1 . 0 2 ± 3 . 4 11）0 . 1 5 ± 0 . 0 0 21）6 2 . 3 5 ± 4 . 5 51）1 . 2 2 ± 0 . 0 71）8周（n= 2 9）8 9 . 2 2 ± 3 . 3 01）0 . 1 3 ± 0 . 0 0 21）5 4 . 3 1 ± 3 . 8 81）1 . 0 4 ± 0 . 0 91）1 2周（n= 2 9）8 6 . 0 8 ± 9 . 2 91）0 . 1 2 ± 0 . 0 0 21）5 0 . 9 7 ± 4 . 5 91）0 . 9 5 ± 0 . 1 01）治療前后差值（0、1 2周）1 1 . 1 1 ± 7 . 4 7 0 . 0 4 ± 0 . 0 0 5 1 9 . 3 8 ± 7 . 2 9 0 . 4 3 ± 0 . 1 3

2.3 復方仙草顆粒對患者ACR、Cyst C、UAER及Uβ2-MG的影響

復方仙草顆粒對患者ACR、Cyst C、UAER及Uβ2-MG的影響結果見表5。

2.4 復方仙草顆粒對患者HbAlc、2hPG、FPG的影響

復方仙草顆粒對患者HbAlc、2hPG、FPG的影響結果見表6。

2.5 復方仙草顆粒對患者Hcy、cTnT的影響

復方仙草顆粒對患者Hcy、cTnT的影響結果見表7。

表6 兩組患者HbAlc、2hPG、FPG治療前后的比較（±s）

表6 兩組患者HbAlc、2hPG、FPG治療前后的比較（±s）

注：1）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2）治療后與對照組比較，P> 0.05；3）治療前后差值比較，P>0.05

組別F P G /（m m o l / L）2 h P G /（m m o l / L）H b A l c / %治療組0周（n= 2 8）6 . 4 1 ± 0 . 6 9 1 0 . 6 4 ± 1 . 3 6 6 . 9 3 ± 0 . 6 7 4周（n= 2 8）8周（n= 2 8）6 . 0 7 ± 0 . 3 91）5 . 8 6 ± 0 . 31）9 . 6 9 ± 0 . 9 21）8 . 9 1 ± 0 . 5 41）6 . 6 5 ± 0 . 4 01）6 . 4 0 ± 0 . 3 01）1 2周（n= 2 8）5 . 7 7 ± 0 . 2 41）2）8 . 8 3 ± 1 . 0 81）2）6 . 3 3 ± 0 . 2 41）2）治療前后差值（0、1 2周）0 . 6 7 ± 0 . 5 93）1 . 8 1 ± 0 . 7 53）0 . 6 9 ± 0 . 4 33）對照組0周（n= 2 9）6 . 4 0 ± 0 . 4 5 1 0 . 6 8 ± 1 . 0 0 6 . 7 3 ± 0 . 5 8 4周（n= 2 9）6 . 1 3 ± 0 . 3 71）1 0 . 0 2 ± 0 . 8 21）6 . 5 1 ± 0 . 4 71）8周（n= 2 9）5 . 9 6 ± 0 . 31）9 . 3 0 ± 0 . 6 01）6 . 3 6 ± 0 . 4 51）1 2周（n= 2 9）5 . 8 7 ± 0 . 3 21）9 . 2 0 . ± 0 . 6 61）6 . 3 5 ± 0 . 5 21）治療前后差值（0、1 2周）0 . 5 9 ± 0 . 3 4 1 . 4 8 ± 0 . 4 4 0 . 5 4 ± 0 . 4 0

表7 兩組患者Hcy、cTnT治療前后的比較（±s）

表7 兩組患者Hcy、cTnT治療前后的比較（±s）

注：1）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2）與對照組同期比較，P< 0.05；3）治療前后差值比較，P<0.05

組別H c y /（μ m o l / L）c T n T /（μ g / L）治療組0周（n= 2 8）2 8 . 6 4 ± 3 . 2 6 0 . 2 5 ± 0 . 0 5 4周（n= 2 8）2 3 . 4 6 ± 2 . 5 51）0 . 2 2 ± 0 . 0 51）8周（n= 2 8）1 6 . 7 9 ± 1 . 5 91）0 . 1 6 ± 0 . 0 31）1 2周（n= 2 8）1 4 . 7 8 ± 1 . 5 11）2）0 . 1 3 ± 0 . 0 21）2）治療前后差值（0、1 2周）1 3 . 8 7 ± 3 . 0 13）0 . 1 2 ± 0 . 0 43）對照組0周（n= 2 9）2 7 . 9 2 ± 2 . 5 5 0 . 2 5 ± 0 . 0 4 4周（n= 2 9）2 4 . 9 2 ± 2 . 4 11）0 . 2 3 ± 0 . 0 41）8周（n= 2 9）2 0 . 5 5 ± 2 . 2 31）0 . 2 ± 0 . 0 31）1 2周（n= 2 9）1 8 . 7 0 ± 2 . 5 11）0 . 1 8 ± 0 . 0 41）治療前后差值（0、1 2周）9 . 2 2 ± 3 . 2 3 0 . 0 6 ± 0 . 0 3

3 討論

DN是DM嚴重的并發癥之一，其主要由DM微血管病變引起的。早期DN通常沒有顯著的臨床表現，隨著病情逐漸發展，開始出現微量蛋白尿，此時如果及時發現并積極治療，仍是可逆的，但是若不進行積極干預，便會發生腎功能減退而出現大量蛋白尿、水腫等，最終能夠導致腎衰竭，甚至危及生命。自古以來并無記載DN此病名，以其臨床癥狀概括為“水腫、脹滿、尿濁、吐逆、腎消、關格”等癥，本院結合多年臨床經驗，精讀醫文，把握歷代眾醫家的學術思想，認為早期DN當屬“消渴病腎病”比較合理。本病病機雖復雜多變，但總的病機離不開本虛標實，本虛為脾腎虧虛及氣陰兩虛，標實則為濕熱、瘀血、濁毒病理產物。病初陰虛，日久遷延不愈致氣陰兩虛，繼而耗傷脾腎兩臟，脾失運化，腎失開合，導致水濕內停，濕郁久而化熱，產生濕熱之邪。氣為血之帥，濕熱久羈不去則易耗傷氣陰，導致氣血流通不暢，血脈瘀阻，所謂久病多瘀。因此，虛則致實，實則虛甚，最終形成脾腎兩虛與濕熱瘀血相互交織之勢。本院據此確立了健脾益腎，清熱利濕活血祛毒治療早期DN的方法，以八仙草、三七等廣西特色中草藥為主要藥物，其中君藥八仙草性寒，味苦辛，入少陽、太陰經，具有解毒利尿、散瘀消腫、清熱利濕，三七歸胃、肝兩經，性溫，味甘、微苦，具有消腫止痛、散瘀止血、滋補強壯、補血活血等功效。薏苡仁健脾滲濕利水解毒，助八仙草滲濕利水之功，制大黃活血祛瘀泄濁，同時可借酒力升提清上焦之熱，黃芪大補元氣，其與三七配伍活血之功俱佳，甘草可調和諸藥。縱觀全方，體現了健脾益腎，清熱活血利濕解毒之功。臨床上觀察，復方仙草顆粒不僅可以改善中醫證候方面（如腰膝酸軟、小便渾濁、尿頻量多、神疲乏力、肢體沉重、頭暈等）（P<0.05），而且還能改善腎功能、減少尿白蛋白排泄（P<0.05），同時還能降低Hcy、cTnT水平（P<0.05），保護了腎功能，防止其他并發癥的發生。

目前認為DN的發病機制較為復雜，涉及血流動力學、炎癥因子、糖代謝紊亂、高血壓以及遺傳因素等多個方面，并且以上原因并非獨立起作用，而是相互聯系，導致DN的發生。臨床藥理表明八仙草：八仙草為廣西特色中草藥，研究發現[9-10]不僅具有抗炎、抗病毒的作用，并且其[11]主要成分東葉草苷對有降血糖作用，同時其復方制劑對可通過上調Smad7蛋白、降低Smad2蛋白的表達，從而抑制TGF-β1的過度表達，從而減少腎小球纖維化[12]。三七：近年來學者研究發現[13]三七的有效成分三七皂苷可調節超氧化物歧化酶的活性的增加，減少丙二醛的分泌，使細胞中的炎癥因子表達減少，抑制炎癥反應及系膜細胞氧化應激，從而改善腎功能。薏苡仁[14-15]：20世紀90年代薏苡仁油已廣泛使用于肺癌、肝癌治療。現代研究表明薏苡仁能減少糖及脂在體內的吸收，促進葡萄糖的利用，抑制脂質合成和前脂肪組織分化，增強抗氧化能力保護胰腺β細胞，最終達到改善糖代謝及脂代謝紊亂目的，同時薏苡仁還具有抗炎及抗氧化應激的作用，從而能抑制動脈粥樣硬化加重。制大黃[16]：大黃中的主要成分是大黃素，其通過抑制TGF-β不僅可延緩腎小球系膜細胞代償性增生，控制糖代謝異常，而且可抑制細胞外基質的生成，從而減少腎損傷，同時可改善高粘、高凝狀態，腎的血流量增加等。黃芪：黃芪為治療早期DN的常用藥物，其具有保護腎功能，降低血糖，減少蛋白尿，提高免疫力，改善微循環等作用。其作用機制可能為[17]，黃芪在腎間質中下調TGF-β1、β-catenin及Wnt4的表達，減少系膜增生及細胞外基質分泌，阻止促纖維化發生，從而減少尿蛋白，保護腎功能。同時鄧文超等[18]還發現黃芪多糖可抑制各種炎癥因子（如TNF-α、IL-6等）可改善早期DN患者的免疫功能及腎功能。鄧海鷗等[19]還發現三七總皂苷配伍黃芪多糖對DN的大鼠療效甚佳，減少腎臟損害及降糖的作用效果優于三七總皂苷組及黃芪多糖組（P<0.05）。

因此，復方仙草顆粒可能是通過調整免疫、抗炎、抗凝及脂代謝紊亂等多種途徑而降低蛋白尿，改善腎功能，且以上作用并不依賴于血糖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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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西倩編輯）

Study on influence of Com pound Xiancao granule in the early diabetic nephropathy*

Guo-dong Huang1,Shi-long Lu2,Zong-ran Pang1
[1.Institute of Chinese Minority Tranditional Medicine,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Key laboratory for Chinese Minority Traditional Medicine of Ministry of Education),Bejing 100081,China;2.Ruikang Hospital Affiliated to Guangxi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Nanning,Guangxi530011,China]

ObjectiveTo observe the Compound Xiancao granule's clinical effect in the treatment of early diabetic nephropathy,and to evaluate its effectiveness and safety.MethodsA total of 60 hospitalized patients with I-III diabetic nephropathy and deficiency of both spleen and kidney,blocking of dampness-heat in TCM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were selected from Ruikang Hospital Afillicated to Guangxi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and were random ly assigned into a control group with 30 cases and a treatment group with 30 cases.The control group was treated with western therapy by routinely reduced blood sugar,controlled blood pressure,moderated exercise and other basic treatment.Correspondingly,the treatmentgroup was treated with samemethod,butadditionally with use of 27 g of the Compound Xiancao granule for three times per day.The treatment courses of both groups lasted for 3 months,and the clinical sign of patients before and after the treatment and indexes of urine(ACR,Cyst C,UAER,Uβ2-MG),blood glucose(FPG、2hPG and HbAlc),Hcy,cTnTwere observed to compare the curative effects of two methods respectively.ResultsThe overall clinical efficacy on two groups had significant difference(P＜0.05).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of control group was 55.17%and the 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of treatment group was 85.71%(P＜0.05).A more significant decrease in syndrome score of TCM in treatment group was noticed while both groups' syndrome score of TCM showed a decline(P＜0.05).ACR,UAER,Uβ2-MG,UCyst C,Hcy and cTnT in both groups were decreased after treatment(P＜0.05),but the decline of those indexes in treatment group was comparatively more significant(P＜0.05).FPG,2hPG and HbA1C showed a reduction after treatment in both groups,but no obvious difference was observed in the comparison of above indexes between two groups(P＞0.05).ConclusionsThe Compound Xiancao granule is considered valid in reducing DN patients'syndrome score of TCM,improving renal function and decreasing the excretion of urinary protein.Its clinical efficiency is not completely relying on the deduction of blood glucose.

diabetic nephropathy;Compound Xiancao Granule;clinical research

R 587.2

A

10.3969/j.issn.1005-8982.2016.24.015

1005-8982（2016）24-0066-06

2016-04-26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No：81560808）

龐宗然，E-mail：zrpang@163.com；Tel：010-689350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