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生死 大愛長存

文/張 馨

跨越生死 大愛長存

文/張 馨

生死離別之痛，人生冷暖之悲，不隨歲月長流而消逝，不與他人薄言說。有種大愛跨越生死而長存，有股暖流綿延夏冬而亙古。你在，我在，醫者在，天地同在。

記得，我以前采訪過的一個朋友說：“當你在臨床上，見慣了生死離別的時候，你會覺得，唯有生命與健康最值得尊重。搶救的時候也許無暇顧及這刺心的痛，分秒都是生命的重量。”醫療，是一個神圣的行業，是一份值得尊重的事業，做好本職工作并奉獻他人真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而醫院，是一個集親情、病患情、醫患情為一體的場所，是人世間上演生與死的小世界。浮生若夢，一夢千尋，或許只要有生的希望，便努力追尋而不放棄；又或許，死，會是一種解脫，也便一切隨意，安靜地離開。兩種態度，兩種抉擇，不無道理，是迎接死亡的兩種方式，尊重當事人的決定很是重要。

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讓一個個床單元不再冰冷，溫情洋溢。在輸液室里，一個年近八旬的老太太正躺在病床上等待輸液。當護士準備就緒，將要在老太太的左手上進行靜脈注射時，老太太的右手與她兒子的手緊緊地握著，直至靜脈注射完畢。無聲的大愛傳遞著人世間最溫暖，最寶貴的情誼，雖不可觸摸，卻能使人在一呼一吸間倍受感動。老太太再一次輸液時，兒子臨時有事不在身邊，這時候，上一次給她輸液的護士走了過來，緊緊握住了老太太的右手，兩只手緊緊相握，老太太點了點頭，寬慰地笑了。知道老太太從小就害怕輸液的她把這事放在了心上，一直惦記著。那一握手的溫柔，足以讓人記一輩子。醫者行醫時不僅僅是個技術活，也是個感情活，有時候，一個溫暖的微笑，一個理解的眼神，一個輕輕的關心都顯得那么重要。

可是，當一只只冷冰冰的醫療管道插在你的身體里，當你身體里的某個部位被宣判了死刑急需手術割除，當你今生的生命需要一股股的氧氣才能維持，當你看著生命慢慢消逝卻又束手無策……此刻的你會做何念想？沒有什么要比死亡的降臨來得更撕心裂肺。我相信，每一個經歷過面對生死的困境，感到無助與絕望的人都會感慨生命的脆弱。真正那一刻的降臨總會讓我們猝不及防。生命里，或許，沒有等待，沒有來時的路，可我相信這一路上會有溫情常在。

當我們第一次面對生死離別會是一番怎樣的姿態？是惶恐？是顫抖？還是手足無措的無力感迸發？當死亡的氣息一步步地逼近，各種刺耳的儀器聲叫了又叫，再強大的內心或許也不能支撐得住這一聲聲的尖叫……面對生命，面對死亡，我們或許只有敬畏，只有不愿相信。在重癥面前，我最怕的倒不是搶救時的那一份辛苦，卻是那一絲絲常相伴左右的無助與無力感。但我卻始終堅信，這世間有大愛，有緊盯著監測儀的醫者給予希望，有一直守護在身旁不離左右的親人給予陪伴，這一絲絲的溫暖，其實，也已足夠。

曾有一句句的話，無數醫者們重復了又重復，每每開口時卻仿佛又是第一次說。醫院里的他們穿上這身白大褂，也便擔起了重任。還在那的時候不曾有太多的留意，離開后回想的那一刻，我才明白這一襲白衣的重量，是信念，是責任，亦或是向死而生……“外套脫掉，躺床上；褲腳往上拉，把小腿露出來……”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里，這句簡單而平常的囑咐，他說了至少有幾十遍，足以讓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之感動。他，是一個三甲醫院心電圖室的醫生，他用他的平常詮釋了不平常的醫者青春。這樣的例子，真的，還有很多，很多。人類的健康離不開這些默默付出的醫者，也正是他們用無私般的大愛奔走在救死扶傷的一線，與疾病斗爭，與時間賽跑。

死亡病例不可避免，總要經歷，但真到了這一天，一切卻還是會猝不及防。看到病人奄奄一息，深受疾病困擾而神情痛苦恍惚，他們會感到悲傷；素不相識的人離開也會讓他們傷心不已；他們并不冷漠，他們總是假裝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心里早已備受煎熬，卻仍強忍著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真誠地安慰患者家屬。當世界靜了，他們一個人待在某個角落，開始思考死亡，甚至落淚。當他們脫下白大褂，他們也是父母的孩子，也將會是孩子的父母，同樣也能理解并痛心關于生死情感的厚重。同為醫者，他們都有一顆柔軟的內心，一顆從踏上學醫路起，就一直未曾忘記的，初心。也正是因為這顆初心，他們走過嚴寒，跨越生死，用最堅強的內心去面對人世間的一切打擊與煩惱。他們絕不會輕言：“我們已經盡力了……”哪怕是還有一絲輕微的生命跳躍的跡象，他們都會繼續奮戰到最后一刻。這顆心，在經歷無數世間冷暖后依舊保存著最初的溫度。

存在著很幸運，享受著很快樂。我敬畏著每一個生命的奇跡，我憧憬著每一份付出的勞動，我尊重著每一個慎重的選擇。在時間的無涯里，或許，我們更多的是忙碌，常常在付出，卻總是很感動。我們期待著明天的太陽，跨越生死，大愛永恒，生命如故。

/南京醫科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