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
忘年之戀
95歲老教授突然閃婚
“閃婚”這個詞,大家都不陌生。一般是講青年男女認識不久,就情投意合火速結婚了,擱現(xiàn)在也算不上啥新鮮事兒。可家住北京的馮玉珍,最近一說起這事兒別提多鬧心了。就在不久前,父親的朋友告訴馮玉珍,她95歲的父親,竟然和別人閃婚了。
說起馮玉珍的父親馮老先生,那還真不是一般人,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學教授,雖然已經(jīng)95歲高齡了,可依然耳聰目健。這樣一個有水平有見識的人,怎么會做出這種看似欠考慮的事呢?更讓兒女們想不明白的是,之前他們并沒聽說過父親有婚戀的對象。對象是誰?她和父親又是怎么認識的呢?
話還要從幾個月之前說起,一天,父親的朋友陳教授在家看電視,突然收到了一個叫余芬的女人發(fā)來的短信,內(nèi)容大概是自己已經(jīng)和馮老先生正式登記結婚了。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呢?陳教授趕緊打電話給馮玉珍,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她。馮玉珍這才“聽說”了父親結婚的事情。
只是,一聽“余芬”這個名字,馮玉珍的腦袋“嗡”的一下。為啥呢?原來,自己這位新上任的繼母,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兄妹幾個為了照顧父親起居而請的保姆。
保姆變繼母,身邊人升級為了枕邊人。之前也說過,馮老先生搞了一輩子學術,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可他怎么會偏偏看上一個保姆呢?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呢?
據(jù)女兒馮玉珍介紹,幾個月前馮老先生家里原來的保姆辭職了,老父親在家沒人照顧,兒女們就合計著,再給父親找個保姆。于是,就找到了余芬。起初,馮玉珍對這個保姆相當滿意,東北人,性格外向開朗,做的飯味道可口,而且能說會道。她只有五十多歲,既有經(jīng)驗,這精力也能保證。
打那以后,兒女們就放心地把老人交給余芬照顧。幾個子女,隔三岔五過來看看父親,當時也沒發(fā)現(xiàn)兩人的關系有啥不對。除了一件事,讓幾個兒女感覺到,這個保姆似乎不簡單。
這年10月,馮老先生舉辦了95歲的壽宴。壽宴上,在場的賓客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兒:余芬一直想要坐到主桌上。倒不是說因為她是保姆,就瞧不起她,畢竟是教授家里頭辦事,一個外人那么親密總不太合適。可再看馮老先生這邊,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沒頭沒腦地冒出這么一句,“你們都甭管了,讓她在這里照顧我吧,她比你們都強。”
讓兒女們想不明白的是,截止到這個時候,余芬伺候老爺子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四個多月。但兩人關系卻突飛猛進,兒女們反倒成了外人了。
這四個月發(fā)生啥了我們不知道,總之,余芬開始以短信的形式昭告天下:從今往后,我就是馮老先生的合法妻子了。
保姆變繼母
買車又買房
結婚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這樣一個女人,馮老先生到底看上她什么呢?又或者說,這個女人看上馮老先生什么呢?
婚后,余芳逢人便說,“我發(fā)現(xiàn)老先生是個奇跡,95歲的人,既能讀書看報,寫詩作畫,還能工作。他接受采訪時,一個小時不重句不斷句,頭腦清醒思維敏捷。”她夸起丈夫是滔滔不絕,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仰慕馮老先生的人品和才華,這才芳心暗許,成就了一段姻緣。
可不知道大家注意了嗎,這個余女士一直在強調(diào)一件事,就是別看自己的丈夫歲數(shù)不小,這腦袋可一點不糊涂。言外之意,自己和馮老先生,是在雙方自愿的情況下,結成合法夫妻。
這話細細品,也并不無道理。感情這事本來就是你情我愿。但偏偏這時候,一張購房合同的出現(xiàn),讓這個本來趨于平靜的局面,一下子又沸騰起來了。
那天,馮玉珍去看望父親,無意中在父親的抽屜里看到一張購房合同。
合同顯示,就在兩個人領證前幾天,當時還是保姆身份的余芬,在海南購買了一套房產(chǎn)。這好端端的,怎么會跑到海南買房子呢?買房的錢又是哪兒來的呢?
在女兒的追問下,馮老先生解釋說,自己一直有哮喘的毛病,每年冬天都要去海南的療養(yǎng)院過冬。一來二去,老人就萌生了在海南買套房子的想法,可考慮到畢竟自己歲數(shù)大了,來回折騰一趟不容易。于是,老人就把買房子的事兒,委托給保姆余芬去辦理了。而買房的錢,是馮老先生自己拿著存折,去銀行取了45萬元現(xiàn)金給了余芬。
拿著這份購房合同,兒女們仔細一看,在房屋所有人這一欄里,竟然寫的是余芬的名字。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馮玉珍打電話到了售樓處。
據(jù)售樓小姐回憶,當時這個叫余芬的女人,確實自稱是馮家的保姆。可簽合同時,這位保姆卻大筆一揮,這套價值四十多萬的房子,轉眼就落在了她的名下。
事情到這里還沒完,不久后,兒女們發(fā)現(xiàn),這位余芬又用馮老先生的錢,給自己購置了一輛掛牌在黑龍江的汽車。照這樣的花法,父親這點家產(chǎn),用不了多久,就得全部歸攏到余芬的名下。
就在這個時候,兒女們得知了一個更讓人震驚的消息,這位繼母余芬在和馮老先生結婚前,她并不是單身,丈夫孩子一樣不少。領證前,余芬用了三天時間,回老家和丈夫離了婚。面對兒女們的指責,余芬表現(xiàn)得異常委屈,再看馮老先生的表現(xiàn),似乎并不是不知道妻子原來有丈夫的事實。
也就是說,這位余芬女士先是以保姆身份跑到海南,用馮老先生的錢給自己買了套房子,之后再到哈爾濱,用三天的時間和自己的丈夫離了婚,隨后火速回京,和馮老先生成婚。這買房,離婚,結婚,有人在這三件事上糾纏一輩子,余芬不到十天全辦完了。
這么火急火燎地和老先生結婚,恐怕不僅僅是愛的力量那么簡單吧。馮老先生不僅在北京城區(qū)有兩套住房,而且根據(jù)相關規(guī)定,在老人去世后,原單位會給家屬至少二十萬的撫恤金。再退一步說,若是有天老人撒手人寰,這位保姆變繼母的余芬,就成了法定的第一繼承人了。
可畢竟感情是自己的事情,馮老先生如此堅持,兒女也沒辦法。從那以后,兒女們氣憤之下,索性來了個眼不見為凈,直接和老父親斷了來往。
是奮不顧身的愛
還是蓄謀已久的局
事情到此似乎一切塵埃落定。一晃幾個月過去了,一家人也沒有往來。可一天早上,事情發(fā)生了轉折,馮玉珍發(fā)現(xiàn)父親馮老先生突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家門口。看到女兒,馮老先生百感交集地說了一句話,“世界古今呢,恐怕沒有像我這種經(jīng)歷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原來,和兒女們爭吵后,馮老先生心情不是很好,就和新婚妻子商量,咱們干脆去海南散散心。于是,馮老先生和妻子就來到了在海南的那棟住宅。可推開門一看,自己的房子里竟然住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余芬的前夫。他們不是離婚了嗎?余芬連忙解釋說,前夫是來幫他們裝修房子的,連馮老先生的床也是他買的。這意思是,這個男人幫自己的前妻和現(xiàn)任丈夫裝修新房子,甚至連兩個人的床都給買好了。這前夫當?shù)氖遣皇怯悬c熱心過頭了呢?
可雷人的事情還沒有完,接下來更加荒唐的一幕出現(xiàn)了。當天晚上,這位前夫不僅沒有離開,還和余芬、馮老先生住在一間房間里。妻子、丈夫、前夫三人共處一室,馮老先生非常氣憤,但是知道自己年邁,打不過他們,也不敢打他們,只能夠生氣。
在海南惹了一肚子氣的馮老先生,憋憋屈屈地回到了北京,來到了女兒家。一聽說父親的遭遇,兒女們直接找到了這位繼母,和她當面對質,可余芬卻矢口否認。
經(jīng)歷了這些,馮老先生態(tài)度很明確,無論如何不能和這個女人一起過了,老人提出離婚。可馮家人很快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一個早已經(jīng)挖好的陷阱。這時候再想出去,為時已晚。
余芬堅持,當初是馮老先生先提出來,要和自己走到一起,希望自己照顧他的晚年生活。為了能和馮老先生成為夫妻,自己把婚都離了。現(xiàn)在要離婚也行,那就說說財產(chǎn)分割的事情吧。
兒女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之前哭著喊著和父親是真愛的這位繼母,現(xiàn)在話鋒一轉,換了一副面孔。畢竟兩人是合法夫妻,真要分起家來,父親的幾套房子和財產(chǎn),要想都保住,幾乎是不可能了。事已至此,最鬧心的就是馮老先生了,本以為花點錢上點心,能換回一個伴兒,陪自己安度晚年。可誰曾想,老伴沒撈著,自己的家產(chǎn)倒搭進去一半。
幸好,一份遺囑的出現(xiàn)讓事情發(fā)生了一個不小的拐點。早在2009年,馮老先生曾經(jīng)在公證處公證過一份遺囑,由于當時老先生是單身,所以遺囑的受益人是老人的一個兒子和三個女兒。可事情過去好幾年了,馮老先生又再婚,當初的這份遺囑還有效嗎?
公證處的工作人員解釋道,在馮老先生已經(jīng)公證過的遺囑里,涉及到兩套房產(chǎn),這部分財產(chǎn)已經(jīng)不需要再寫遺囑了,他可以把遺囑登記和保管在中華遺囑庫。馮老先生的心算是放下來一半,只是余芬買的那套海南的房子和車子,這就不好說了。
律師分析,當初買房的時候,馮老先生是取出現(xiàn)金給余芬的,兩人之間沒有字據(jù)。退一步說,就算余芬承認這錢是老人拿的,那也算是合法贈與,可以算是余芬的婚前財產(chǎn)。
縱觀整件事情,婚姻這事,你可以理解成契約,或者儀式,但絕不能理解成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