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還是為錢？澳大利亞人對經濟補償性(商業)代孕的態度*

為愛還是為錢？澳大利亞人對經濟補償性(商業)代孕的態度*

澳大利亞法律和國家健康與醫學研究委員會(National Health and Medical Research Council，NHMRC)指南當前禁止代孕者獲得超出其直接醫療費用報銷的財務收益，使所有代孕均為非盈利性(利他)。此外，專業機構作為中介機構協助招募代孕者，或為個人或中介機構代孕做廣告都是違法的。這一禁令的理由包括考慮生殖的商品化問題(買賣嬰兒)，弱勢的代孕者的商業性開發的可能性，有償代孕對孩子心理的影響，商業代孕促進非傳統家庭的影響等，最近一次議會審查確定商業代孕保持非法性，因為對代孕者和兒童有很大的潛在風險。禁止商業代孕限制了在本地獲得代孕，驅動了澳大利亞人到海外獲得商業代孕。

為了評估在不同的社會和醫療情況下澳大利亞公眾對代孕技術使用的意見，以及對代孕經濟補償和專業代孕機構使用支持的水平。Tremellen K和Everingham S在2016年1月對500名生育年齡(18～49歲)的澳大利亞人完成了關于代孕的可以接受和補償水平觀點的在線調查。結果顯示大多數被調查者支持夫婦獲得代孕，無論夫婦的婚姻狀況或性行為如何，只有9%的人認為在任何情況下代孕都是不合理的。對于支持有償代孕的看法，超過半數(58%)的人認為目前的禁令是不合理的，近三分之二(62%)的人也認為，澳大利亞人應該獲準允許海外商業代孕。在補償方面，大多數人認為費用應該由代孕者和委托父母協商決定，同時也支持對“艱難”懷孕的額外支付。受調查人群中有一半的人支持專業的代孕機構合法化，只有17%的人持完全反對態度。作者認為該調查結果表明，生殖年齡的澳大利亞人壓倒性的接受代孕，只有少數徹底拒絕補償代孕。這些態度是對指南和近期議會調查直接表明了反對立場。

兩位作者認為他們的調查克服了結果偏倚，調查結果基本上反映了澳大利亞人對商業代孕的態度。另外，針對NHMRC提出有償代孕的第一個問題是“有償代孕降低女性的地位，把婦女當成一個孵化器，有失尊嚴的，非人道的。”兩位作者雖然承認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但是認為可以通過嚴格的指南，代孕者選擇標準，以及適當的輔導避免發生。對于NHMRC提出對孩子的風險問題，考慮到輔助生殖治療的情況下，孩子的福利總是占首要地位，他們引用文獻證實長期隨訪研究顯示，與常規體外受精相比，代孕出生的兒童在醫療和心理結果方面都沒有顯著差異，也沒有任何對代孕者不利的影響，自己的孩子，或預期父母的心理健康。

最終兩位作者得出結論：大多數澳大利亞人支持代孕，代孕補償和專業代孕機構。因此，現有的法律限制應被替換為專業的指南，以保護代孕和預期父母，同時也促進澳大利亞人的代孕權。

〔修回日期 2017-05-09〕

〔編 輯 李丹霞〕

1袁揚，北京協和醫院，E-mail:yuanyang8866@163.com

2關健，北京協和醫院/中國醫學院北京協和醫院，E-mail:gjpumch@126.com

*文獻來源：Tremellen K,Everingham S. For love or money?Australian attitudes to financially compensated (commercial) surrogacy.Aust N Z J ObstetGynaecol, 2016, 56(6):558-563.

(袁 楊1，關 健2)

R-052

A

1001-8565(2017)05-0659-01

10.12026/j.issn.1001-8565.2017.05.31

2017-05-06〕

[引言]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為全球眾多家庭帶來希望與快樂。代孕也伴隨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的誕生和發展而出現。代孕是指一名婦女(代孕者)為第三方懷孕，且放棄所有父母的權利給預期父母。代孕常見的適應證包括婦女不能懷孕(曾實施子宮切除術、先天性無子宮或子宮疾病阻礙成功植入)、妊娠將對母親或孩子造成重大風險，或男性夫婦希望成為父母。在澳大利亞，實行代孕的主要形式是妊娠代孕，即通過體外受精完成胚胎移植轉入代孕子宮。

各國針對代孕的法律不同。代孕，特別是商業代孕引起的倫理爭議很大。商業代孕爭議從法律(如人權)的角度，引起激烈爭論的包括代孕出生孩子的權利、預期父母的權利和代孕者的權利，更多的爭論經常聚焦在代孕者的權利。例如，反對商業代孕的人經常認為代孕意味著對婦女和她們的子宮的商品化開發，其依據的基礎是免于侮辱性治療和歧視的權利。相比之下，支持商業代孕的人則反駁有關開發和商品化的觀點，他們通常引用工作的權利——有關私有和自治作為重要權利，提出對商業代孕禁令是否違反了一個女人選擇成為代孕的權利。而代孕引起的倫理問題更不容忽視。

目前我國法律嚴禁代孕。但是，正如郭靖和袁惠蕓的調查研究結果，在我國31個省發現代孕網站或代孕信息，提示我國事實性代孕大量存在。編者同意兩位作者的觀點，我國嚴禁代孕的同時，應該明確嚴禁代孕及相應的處罰措施。

為了解國際情況，編者搜索涉及代孕的國外的相關論著和信息，發現與我國不同，澳大利亞的法律允許利他主義的代孕，但禁止費用之外的代孕補償和禁止使用專業代孕機構。近期澳大利亞的相關文章或討論較多，不僅針對本國代孕及其法律規定，也包括對澳大利亞國際跨國代孕的討論。編者選取其中一篇摘要分享。另外，印度商業代孕的國內國外市場不斷擴大，在2015年為外國人的代孕被禁止之前，每年營業額超過400萬美元。因此編者選取印度學者對于代孕的失敗方面的一個調查報告，其有關代孕過程失敗對代孕和預期父母的傷害，希望能引起更深倫理角度的思考。國情、傳統文化以及道德倫理觀念等原因，國外學者文章的觀點不代表編者和本雜志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