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專業人才需要凸顯系統、復合和科學的理念標準

教軍章

·人才培養研究專題·

培養專業人才需要凸顯系統、復合和科學的理念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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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和知識主導的時代必定是人才輩出的時代，自然也是一個人才競爭成為核心或基礎競爭的時代。為此，世界發達國家或地區紛紛制定了面向21世紀的人才—學科引育戰略，如日本的“卓越研究基地”計劃(Center Of Excellence，COE)，從20世紀90年代起分解為“COE基地建設計劃” “21世紀COE計劃”和“全球COE計劃”，集中財力、物力和政策支持來培育世界一流學科和引育人才方案的實施；韓國在20世紀90年代制定了《面向21世紀教育改革規劃》，從“21世紀智慧韓國”工程(BK21)、“新大學區域創新”工程(NURI)到“建設世界級高水平大學”工程(WCU)，為優秀人才的培育規劃了藍圖；美國、德國等國家為引進高層次人才不斷修訂《移民法》，并為推行高端人才或杰出人才引進設計了具體的實施方案；中國的“985” “211”重點大學建設工程和一流大學、一流學科的“雙一流”發展戰略設計也同樣是應對全球化人才競爭生態的一項重要舉措。在全球國家層面的人才引育規劃中，維持產業發展競爭力和國家整體發展競爭力的基礎工程均是人才引育工程的有效制定與實施，其中自然涵蓋了杰出專業人才培養的標準界定問題。因此，全面審思專業人才培養的考量理念標準就顯得尤為重要。

在2016年的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講到“加快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時明確指出了三項基本要求，即它必須充分體現繼承性與民族性；體現原創性與時代性；體現系統性與專業性。這既是對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建設發展基本方向和內在本質規定的原則性解釋，也是對哲學社會科學學科專業人才培養目標在培養規格、內容、方式等層面的原則性要求，進而同樣可以擴展到我們關于專業人才培養考量標準的一種原則性解讀。具體而言，它主要關涉到專業人才培養的目的旨向、服務方向以及普遍導向問題，也就在專業人才培養的參照標準上提出了如何加以“綜合創新”的現實問題，將系統的、復合的和科學的理念準則融入其中，可以為專業人才培養標準框架體系的進一步完善提供有益幫助，同樣，這對于黑龍江省專業人才培養“評價體系”的整體優化也具有重要指導價值。

系統性和系統化理念是整體觀的框架設計。高等教育的科學研究、社會服務和文化傳播都是圍繞人才培養這一核心表達方式來加以呈現的。從系統性立場來看，首先，它要求人才培養方案設計理念的整體系統性，即從人才培養的目標方向、基本規格、基本方式到知識學習的邏輯進路等都是一種整體觀的有機化設計與安排。它主張人才培養系統要素間關系的邏輯一致性，培養內容本質所規定的表現形式間關系的邏輯一致性，以及培養內容組成知識單元間關系的邏輯一致性。其次，它要求人才培養的整體知識結構的系統性，即從理論知識到實踐知識學習設計的整體系統化安排。從某種意義上講，“有限理性”的事實已然確定了所謂“完備理論”的普遍限度，人才培養無論是認知性知識學習抑或體驗性知識學習都不可能達到社會生態的全部需求，它只能是一種無限接近理論系統化的學習過程。因此，系統地安排知識結構的運行體系既是人才培養的技術難題，更是人才培養知識框架設計符合系統化過程的必備要件。最后，系統性并系統化整體觀要求人才培養流程的精細化安排，即在高校人才培養基本環節設計與安排上需要充分體現知識學習的規律性特點。精益管理(Lean Management)盡管主要在企業生產中被廣泛應用，但其基本精神理念則具有相應的普遍意義，這便體現在人才培養過程中彰顯學習規律性的培養環節的科學設計與有效安排；學習理論——特別是組織學習理論的推廣也同樣在基本學習模式上關照了學習流程的重要地位，“雙環學習”的倡導對于優化培養流程系統具有啟迪意義。因此，明確了系統性和系統化理念就為人才培養的整體設計與安排充分展示人才培養價值目標選擇的必要性與可行性，提供了邏輯化運行的整合平臺。

復合性和復合化理念是價值觀的規范設計。專業人才培養必然體現出應有的方向性，這便是一種系統價值的選擇與設計。復合性的專業人才培養價值觀強調價值體系選擇的層次性特征，即它需要主導價值觀與一般價值觀的有機融合。一方面，主導價值觀強調核心服務理念的導航能力，它集中體現主導性意識形態的強烈意志，明確專業人才培養的政治意識旨向，亦即它必須確證專業人才培養為什么服務的核心主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社會建設需要專業人才培養必須堅持為全體人民服務的宗旨，其知識與文化的淵源根植于中國傳統到現代的全部歷史實踐的“綜合”記憶，民族的標識性元素成為其不可或缺的身份象征。在此基礎上，從歷史與現實相結合維度鍛煉先進理論的指導價值地位也就成為當代專業人才培養的“文化模式”的必然選擇，于是，在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指導下追求本民族杰出專業人才培養的社會服務方向便具有了充分的價值理據。另一方面則是一般性或普遍性的價值觀導向，即在立足本域經濟社會建設發展現實條件下引鑒當下已被證明的反映人才培養規律性的價值立場，同樣成為復合性并復合化理念的專業人才培養規范的價值依據。這主要反映在“科學”或“學科”的領域設定框架體系中。作為“問題意識”的集中展現視界，科學或學科的成就已經成為相應知識和理論“原創性”的學術基石，對于不同國家或區域所要持續追訴的則是其“時代性”轉換的“綜合創新”實踐機制的“有效的”和“有效率的”復式價值的充分彰顯。從這個意義上看，復合了有效的和有效率的原創性與時代性特征的專業人才培養模式或制度體系，也就凸顯了本域人才培養規格普遍價值的前沿性與前瞻性，亦便占有了人才競爭的優勢地位。因此，復合性并復合化的價值觀引領，無論在何種時空限閾內都將是專業人才培養模式制度化建構的邏輯合法性依據。

科學性和科學化理念是實踐觀的行動設計。專業人才培養根本上是一種教育實踐過程，科學的理念是指導人才培養實踐獲得預期效果的重要前提條件。就科學性并科學化的實質而言，它是一種獲取事實規律性知識的屬性和過程，這其中最為突出的則是其可證明性(證實或證偽)，也便為人們提供了某種確定性認識結論的方法。因此，從專業人才培養的實踐立場看，它不僅供給了實踐過程或模式生成的方法論邏輯與事實依據，而且也準備了可以量化的品質考評的實施標準。前者主要是專業人才培養實踐理性的設計路線或模式，即它是在全面總結歸納歷史經驗基礎上的一種理性化的概括或表達，目的在于抽象出專業人才培養實踐的規律性認識，也就是反映人的正常成長、人的認知節律與其生活實踐之內在必然關系問題。作為科學認識的成果，它主要以專業人才培養方案的科學制定與實施為表現形式，系統、復合與科學的辯證邏輯統一是其整體合理性的內在尺度。后者則關照專業人才培養效果的“回應性”評價狀態，“流程控制”與“結果控制”將公平與效率要素有機整合其中，“目標管理”的指標體系分解與綜合的量化平衡機制或方法(如全面質量管理、平衡計分卡等)成為科學性并科學化理念的實際應用范式。于是，評有所依與考有所據將價值邏輯和事實邏輯統御于科學證明的整體體系中，也便為專業人才培養效果的預測合理性與實測差異性之間的診斷提供了科學依據。因此，科學性并科學化的實踐觀對于不斷優化專業人才培養模式并使其凸顯“原創性”與“時代性”價值，具有不可或缺的基礎性工具地位。

當然，系統的、復合的與科學的理念還只是“設計科學”的基礎要件，針對黑龍江省各類專業人才培養之間的差異還需要將這些理念具體化為可以行動的創新方案。這種創新的過程就是有針對性地理解和解釋人才培養實踐問題的有益探索，也是我們有效并有效率地解決這些問題的一種必備的實踐哲學立場。

(作者系黑龍江大學政府管理學院院長，教授)

專家學者筆談 教軍章,袁雪.“人才培養研究”筆談[J].知與行,2017,(1):155-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