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卉琪
(安徽大學 社會與政治學院,合肥 230601)
規訓話語下女性婚姻擠壓研究
謝卉琪
(安徽大學 社會與政治學院,合肥 230601)
規訓是福柯用來闡釋權力與肉體關系的社會學概念,它對于現代社會研究女性身體和社會角色的塑造具有現實性的作用和意義。女性發展的重要性在全球化視角下演變得越發重要,但進入21世紀以來,女性的地位卻并沒有隨著社會的發展而有所提高。社會對于女性的社會角色定位絕大部分集中在母親和妻子上,也因此,政府、媒體、大眾對于女性的社會角色認知仍然較為單一,這種情況使得女性陷入了社會刻板印象中。延續了數千年的父權制社會使得女性更易遭受規訓,女性身體也更易被物化。在婚戀市場上,這種規訓體現得尤為明顯。在我國新一波的單身潮來襲、單身人口已超過兩億的社會背景下,單身趨勢裹挾著性別差異給單身女性群體提出了更大的挑戰,施加了與單身男性完全不同方面和程度的婚姻擠壓壓力,這種壓力集中表現在相當數量的單身女性遭受著巨大的婚戀壓力、大眾對于單身女性的生活認知相對單一、女性群體本身帶來的負擔、大眾媒體對單身女性群體的不實報道、消費社會對單身女性的依賴和消費的矛盾及單身女性自身的心理調配等方面上。文章揭示了現代社會對在規訓話語下女性的身體剝削和社會角色塑造,女性面臨著嚴重的婚姻擠壓負擔,以規訓的理論從單身女性自身如何協調社會的規范與自身現實情況的發展、部分女性因慣性思維對單身女性的歧視現象、父權社會下的單身男性對單身女性的失實認知與多重威脅以及大眾媒介和消費社會針對女性身體和社會角色的消費視角分別對單身女性婚姻擠壓做出了分析。
規訓話語;女性;婚姻擠壓
2017年,中國已成年的單身人口超過兩億,對于單身群體的社會輿論、媒體話語引導和學術研究方向截然不同,女性遭受了更大的壓力和更多的婚姻擠壓。對于單身男性的研究多集中在婚姻擠壓導致底層社會男性對社會的潛在威脅上,而對于單身女性的婚姻擠壓和規訓則涉及面較廣,如工作上的“玻璃天花板”部分原因就是社會默認女性的社會角色更傾向于母親、妻子,相比男性應更顧及家庭的原因導致的;生活中對“剩女”的歧視,這種歧視不僅存在于父輩和男性群體中,連部分女性也感染上了“厭女癥”,程度甚至比長輩和男性更甚。對女性規訓的多樣性既表現在對女性身體的規訓上,也表現在對女性社會角色的規訓上,社會為女性提供了一個好妻子、好母親的角色范本,且對女性的身體提出了多種規范。媒體和大眾聯手對女性的角色和身體進行了形塑與規訓,這種針對女性的規訓是多重因素共同影響的結果。現代中國,在法律的保障和社會的進化下,女性地位已經發生了變化,在某種程度上有了提高。但女性仍然或多或少面臨著不公平的待遇,這種不公平在婚姻擠壓問題上的表現尤為明顯。首先是對“剩女”的妖魔化,對高學歷女性的角色認知和定位以及對女性單身現象的口誅筆伐,社會主流輿論仍然把這些現象看作是問題,且多歸因于女性,并沒有以客觀、公正的態度來對待,單身女性的生存和發展狀況堪憂。女性究竟應該以何種態度應對這種規訓,以何種方式來反抗規訓,轉型中的社會應怎樣更加公平、客觀地實現觀念轉變從而實現性別和諧發展,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中國社會數千年的父權社會思維慣性使得女性在主流話語權中處于相對被動的地位,社會對于性別的分工日漸形成了約定俗成的規范,而大眾對于女性在婚姻中的角色定位和婚姻重要性在女性價值體現上的作用有著相對一致的觀點。對女性個體而言,擺脫固有的社會角色標簽同時也帶來了巨大的風險和挑戰。規訓的話語在適齡女性中影響深遠,婚戀市場對于單身男女的標準和要求有著顯著的差別。社會各方對于女性單身選擇都設置了更多的障礙,施加了更大的壓力。女性身體婚姻作為家庭的基礎和社會的根基,在維系社會穩定上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一般來說,婚姻是兩個異性男女的配對組合。在婚姻市場中,異性的配對組合按經濟學上的供需關系來衡量,如果進入婚姻市場的男女人數不能達到相對平衡的狀態而是相差較大,并導致一部分有意愿的男女無法婚配從而被動單身,這種婚姻行為可能會發生變化的社會現象即是婚姻擠壓(郭志剛,鄧國勝,2000)[1]。在當今中國社會,男女都或多或少受到婚姻擠壓的影響,但婚姻擠壓也存在著性別差異。導致婚姻擠壓的原因很多,人口流動和遷移、梯度擇偶觀、出生性別比失衡、經濟情況、社會風俗習慣等都有可能引發地區性的婚姻擠壓。而對于女性來說,婚姻擠壓則集中在不同群體對女性未婚現象的規訓上,如女性婚姻話語權的喪失、未婚配適齡女性的社會壓力和家庭壓力、媒體主流聲音對女性的觀點和引導、女性同性的壓力等。相對于男性來說,女性遭受的婚姻擠壓程度較深,涉及面也更廣。
婚姻擠壓就是一種規訓,它是人類繁衍的權利義務與單身狀況的一種博弈。規訓對身體的懲罰自古以來就有,福柯(1977)在《規訓與懲罰》中指出:“古代對肉體的各種刑罰是權力符號的代言,到了近代對肉體的直接刑罰轉變成了間接刑罰,如監獄。”[2]而近代,這種規訓進一步變形,滲入了學校、工廠到全景敞式主義的全方位監控,權力的監控無處不在。在福柯看來,規訓的理論和實踐隨著時代的發展,拓展面也逐漸擴大,直至形成了一個全面規訓的社會。規訓與權力是相輔相成,相聯結的。權力通過規訓直接作用在身體上,規訓保證著身體可以在權力的監控和掌握下實現對身體全方位、持續的控制,以期馴化出馴順而可利用的身體[3](楊瑾瑜,2014)。對于現代女性來說,“剩女”和催婚已然成了一把巨大的枷鎖,這把枷鎖時刻對女性提出種種要求,對女性的身體進行著規訓,女性也似乎在接受著、踐行著這些規訓。婚戀市場上,長得美、性格溫婉、職業穩定的女性一般來說更受歡迎。于是,就有女性聲稱以減肥作為終身事業,而這種口號也獲得了絕大部分女性的認可,在減肥的背后是女性接受了社會話語對自己身體的規訓,以媒體主導的大眾審美作為自己身體的標準,錐子臉、大眼睛、白皮膚為代表的網紅臉和細瘦身材成為眾多女性的追求,也是為了在婚戀市場上獲取更大優勢,婚戀成功的女性被其他女性所羨慕。在女性主義領域,對權力的占有和支配顯示著一種能力和力量,父權制主導的社會賦予了婚姻一種權力的光環以使其成為女性能力的體現和證明。而婚姻的契約屬性更是加強了這種權力的意義。在這種情況下,婚姻成功是驗證女性價值、女性能力、女性魅力的尺碼,相當一部分女性認為有能力、“女強人”和“女博士”似乎成了“剩女”的代名詞之一。在學業上都有“讀博要謹慎,否則嫁不出去了”“女博士找不到老公”等類似受到規訓的想法而猶豫是否應該繼續深造,而部分走入工作崗位的女性以有另一半為光榮,她們認為能找到男友或是丈夫從某種意義上體現了自己的某種價值,這種優勢能超越女性的其他優勢,如學歷、能力、美貌等,職位較高相對優秀卻單身的女性反而容易受到已有伴侶女性的非議,而更多的普通女性在面對婚姻擠壓和單身狀態時所面臨的壓力更大,這種壓力既來源于外部環境,也來源于在長期規訓下產生的婚姻主導的人生觀與現實單身狀況的矛盾與沖突。
另外,在大眾眼光中外表不那么美麗的女性便受到更多的不公平待遇。社會對女性的審美呈現單一化,相當一部分女性對自己外表的要求也呈現單一化。這種單一化規訓著女性的身體,也進一步對女性提出了更多要求。社會相對較為認可按照要求發展的女性,如按時結婚,生兒育女的女性。而不遵循這種規則的女性則會遭受到不同待遇。在中國,單身群體尤其是單身女性遭受了更多的誤解。自愿選擇單身的女性在大眾眼里是古怪、性格強硬或孤僻,甚至是變態的代名詞。而且她們的行為也很難被自己家人所理解。大多數父母長輩對女性的認知仍停留在“相夫教子”的價值體現和社會規訓上,無法理解女兒單身的選擇。相對于自動選擇單身而做好心理對抗準備的女性,被動單身的女性更是遭受了雙重打擊,親朋好友的關心在這時就成了一種逼迫,而找不到另一半的孤單感覺也似乎更加難以接受。
中國在近十年來,可能會面臨較為嚴重的“光棍危機”。這種危機的出現會加重對單身女性的婚姻擠壓,女性會面臨較為嚴重的價值威脅和話語規訓。與“剩女”相對應的“剩男”數量更多,大量的適齡男性無法進行婚配。在帶來一系列社會問題的同時,女性的婚姻擠壓程度也更甚一層。據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至2014年年末,中國大陸男性人口數已達七億多,總數約比女性多3 376萬。80后單身男女性別比約為1.36,而70后單身男女性別比則翻倍,高達2.06,男女比例嚴重失衡。較高的性別比使得大批男性找不到適齡的配偶,從而引發社會問題。底層社會男性因無法實現自我價值和自我滿足從而訴諸暴力和犯罪,對社會安定造成威脅(魏彤儒,2010)[4]。李樹茁在其2010年牽頭的《中國的性別比失衡與公共安全:百村調查及主要發現》中證實:騙婚、買婚、拐賣婦女等犯罪的發生在很大程度上與大量的失婚青年的存在相關,在所調查的364個村莊中,發生過騙婚的村莊約占30%。李樹茁在長期的性別比失衡研究中指出,當性別比失衡這一問題演化成社會風險并以一定的方式聚集、放大并擴散,疊加的風險會使得社會問題性質變得更加復雜,形式更加多元,影響更加惡劣[5]。其實,這種光棍危機所帶來的后果更多地投射在了女性身上。根據婚姻擇偶梯度理論,男性傾向于尋找能力和社會地位低于自己的配偶,而女性則傾向于尋找條件高于自己的配偶。這個理論雖無法詮釋全部的擇偶觀,但從相親節目來看,這個觀念依然受到大部分適齡青年及其家庭的支持。不僅女性家庭如此,連相當一部分甚至是大部分的女性自身的婚戀觀也在潛移默化地被影響、被規訓。如在《百里挑一》《非誠勿擾》等相親類節目和各大相親角中,男嘉賓對于性格相對強勢的女嘉賓選擇較少,而對于性格相對溫婉的女性則較為看好。同時,條件稍差的男嘉賓則被滅燈的概率更高。婚姻擇偶梯度理論在日常生活中的映射則是失婚男青年多處于較低階層甚至是底層,受教育程度較低,不僅在社會競爭中居于相對弱勢的地位,在婚戀市場上也居于底層,被選擇的可能性較小。在某愛情專家的自媒體平臺上就流行著“家窮人丑,一米四九,小學文化,農村戶口”的說法,這部分男性在長期的階層擠壓中可能會產生不忿情緒,對女性則可能會產生敵視情緒,他們無法以自身能力進入婚姻,就以其他方式尋求心理平衡。如今,農村老光棍性侵留守兒童犯罪頻頻發生,后果十分惡劣。雖然不能把所有留守老人都貼上標簽,但對于這部分單身男性的研究、管理及規范確是刻不容緩的。另外,部分欠發達農村地區嚴重的性別比失衡很大程度上是由男孩偏好所導致,父權制的核心觀念仍根深蒂固,女性地位和價值被輕視以至忽視,被片面地認為是生育工具或做家務的工具,女性被嚴重物化,甚至一些人的不忿情緒被傳統觀念裹挾著就很可能會轉化為對女性的仇視。他們用各種話語來貶低女性的價值。魏彤儒(2010)認為,當性別比失衡時,處于較低社會階層的男性很難成功婚配,這部分被“剩下”的男性可能在社會底層形成光棍階層,而這部分人為了實現自我滿足和提升自身的社會地位會通過暴力和犯罪方式聯合起來,他們對社會安定的潛在威脅是令人生畏的。而國家和社會由于擔心這個群體數量的擴大所可能導致的后果,加之對民族和國家延續的考慮,傾向于對女性群體集體“催婚”,不僅是為了平衡性別比帶來的危機,還為了解決即將來臨的人口“跳水”。但單身女性將面臨更大的壓力和威脅。
2004年至今,大眾媒體似乎掀起了一股消費“剩女”的熱潮。一提起“剩女”,社會上大部分的觀點便停留在“嫁不出去,與失眠相伴,寂寞,性格古怪孤僻,挑剔難相處,生孩子困難,高收入高學歷,太優秀而沒有男人敢娶”等刻板印象上。商家也針對“剩女”群體而量身定做了大量廣告和商品營銷,如相親網站、相親活動等。同時,單身女性的形象和生活被標簽化,大眾對于“剩女”的認知多來自于媒體,而大眾傳播與媒體有著建構社會主流價值觀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塑造社會性別,同時社會性別反過來也影響著媒介傳播。同樣,媒介既代表了大眾的看法和聲音,也被大多數的觀點所引導和形塑著。劉利群(2013)總結提出:一個社會現象的形成過程經過了大眾關注、討論并定義,繼而形成社會熱點,最后才會轉化成社會議題。因此,社會議題并不是原始存在的,而是在話語場域被建構的結果[6]。羅愛萍(2014)也在《中國剩女調查》中發現,媒體對于單身女性的報道與女性實際情況并不相符,媒體對于“剩女”的形象構建是有失偏頗的[7]。據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的數據顯示,約33.4%的未婚女性是農、林、牧、漁、水利業的生產人員,而2.5%的未婚女性在國家機關、黨群組織和企事業單位擔任負責人;教育程度上,媒體對于“剩女”的刻畫則多是高學歷,高收入,但2010年的數據顯示,25歲及以上的未婚女性中,本科及以上學歷的只占17.2%。但媒體報道的約95.1% 的“剩女”是本科及以上學歷,大部分單身女性淹沒在媒體的不實報道中,媒體在一定程度上有選擇地迎合著父權社會對于女性的認知,對女性進行話語上和行為上的規訓,這種媒體引導下的主流話語也使得單身女性的壓力與日俱增。相應的,社會被媒介“剩女”不實的形象勾畫和婚姻規訓影響的同時,也產生了相應的行為來反映并強化了媒介輿論。如各城市的“相親角”,各種相親綜藝節目等,這種相互作用催化了單身女性的壓力而使得“剩女”這個詞被作為標簽打在了每個單身女性的身上,這種壓力集合了社會、家庭營造出的壓迫性的氛圍,催促著單身女性主動或被動脫離單身。不少25歲以上的女性在這種氛圍下產生“隨便找個人嫁了”的想法,更有20歲左右的大學生被父母催促著相親以避免成為“剩女”。女性在被規訓的慣性中和巨大的婚姻擠壓壓力下很難做出有利于自身發展的選擇。
在規訓話語的環繞下和商品社會的背景下,“剩女”這個群體被大量消費。市場和權利的相互交錯使得大眾媒介為女性定義出一套女人理論,把女性的成功歸因于婚姻的成功,以化妝、著裝和舉止作為婚姻成功的秘訣來規訓女性,將“剩女”作為一個社會問題,但也在消費著她們。大眾媒介并沒有深入到單身女性的生活中并把她們作為獨立成熟的個體去了解,而只是把她們作為規訓、消費、制造熱點的對象,嚴重物化了女性。
在消費社會的背景下和我國人口結構失衡的現狀下,“剩女”這個詞被創造出來并一直保持著熱度。然而,在這種熱度背后卻隱藏著對單身女性群體的消費和規訓,這也是一個引發社會持續關注的熱點話題。新一批單身潮的到來使得單身男女共同面臨著婚姻擠壓的困境,性別差異在某種程度上導致了單身男女在婚姻擠壓上遭遇著本質和現象的不同。女性在長期的父權制社會思維慣性和相對被動的生活方式以及行為認知的影響下,在婚戀選擇上更容易受到社會、家庭、同性群體、異性群體等多方壓力和規訓的要求。在催婚的社會大環境下,單身女性不僅被冠以“剩女”的帽子,還被貼上了群體性標簽。基于這種不同,文章從規訓的理論角度對單身女性的婚姻擠壓進行分析。不僅女性本身因深受規訓的影響而對婚姻擠壓感受到巨大的壓力,部分女性也感受到同性群體有意無意的壓力。同時,人口的性別差異裹挾著中國傳統社會的父權思維把單身女性置于備受威脅的境地。家庭、社會及媒體的相互作用和影響使單身女性群體湮沒在不實報道中,因而遭受了巨大的誤解。本文力求以規訓的話語詮釋單身女性面臨的婚姻擠壓困境,主要目的在于解構這種困境下的性別差異與性別歧視,從而引發社會對于單身女性真實角色認知和定位的反思,推動社會觀念和父權思維定式的改變。不僅僅針對社會,更是鼓勵廣大單身女性勇于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和行為,把自己身體的裁判權和決定權以獨立、自主、自尊的態度牢牢把握住,從而達到推動性別公平,促進單身女性與社會和諧發展。
[1] 郭志剛,鄧國勝.中國婚姻擁擠研究[J].北京:市場與人口分析,2000,(3):2-18.
[2] [法]米歇爾·福柯.規訓與懲罰[M].劉北成,楊遠嬰,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2.
[3] 楊瑾瑜.規訓與抵抗:權力、身體與真實電視[D].南京:南京大學,2014:18-22.
[4] 魏彤儒,張剛.中國現代社會“城市剩女”問題的思考[J].北京:中國青年研究,2010,(5):22-24.
[5] 靳小怡,郭秋菊,劉利鴿,李樹茁.中國的性別失衡與公共安全——百村調查及主要發現[J].北京:青年研究,2010,(5):21-30.
[6] 劉利群,張敬婕.“剩女”與盛宴——性別視角下的“剩女”傳播現象與媒介傳播策略研究[J].北京:婦女研究論叢,2013,(5):76-82.
[7] 羅愛萍,王蜂,等.中國剩女調查[M].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4.
〔責任編輯:徐雪野〕
2017-02-21
謝卉琪(1991-),女,安徽阜陽人,碩士研究生,從事女性社會學、家庭社會學研究。
C912.6
A
1000-8284(2017)04-0104-04
社會熱點論壇 謝卉琪.規訓話語下女性婚姻擠壓研究[J].知與行,2017,(4):104-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