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循證醫學信息服務主體應區分為機構主體和人員主體,其中機構主體主要指醫學圖書館(Health Science Library),人員主體主要指醫學圖書館員(Health Science Librarian),尤其指1971年在美國密蘇里州堪薩斯市大學出現的臨床醫學館員(Clinical Medical Librarian,CML)[1]。國內外對循證醫學信息服務主體的角色、素質等方面的研究側重于“查證”視角,未能在臨床醫師決策視角下進行相應定位。以下將從研究現狀出發,找出存在的問題,而后以信息-知識-智能轉化律為理論依據,聚焦于臨床醫師決策視角去定位服務主體的角色及素質。
國外認為醫學圖書館是作為“連接研究到實踐”的中間機構[2],主要是面向醫學研究和臨床醫護人員提供系統評價性文獻的檢索服務[3]。國內學者認為醫學圖書館是為臨床醫師尋找證據的機構,因為醫學圖書館的查證優勢和臨床醫師循證具有交集性[4-5];也有學者認為它是“尋證+評證”的機構,主要為循證資源建設、查找證據、證據可信度和臨床實用性做出評價結論[6-7]。總之,國內外均強調醫學圖書館的“查證機構”角色,但國內醫學圖書館的角色還包括“證據評價”,主要是查證、評證并服務于臨床醫師決策。
國外最初的臨床醫學館員角色包括對信息檢索方法的教育,發現臨床醫護團隊的信息需求并傳遞帶有答案的文獻,患者保健信息系統的設計[1]。但是隨著需求的不斷變化,其角色逐漸演變為嵌入式館員,他們工作在醫療衛生團隊之中,提供知識和服務工作。其中一種重要類型是“臨床信息專家”,向臨床醫師提供循證醫學文獻的綜合并向門診提供“循證咨詢”,臨床醫師在決策、教育等過程中使用臨床信息專家的這種服務[8]。但不管醫學圖書館員角色如何變化,其不變的角色是搜尋和發現知識,并以任何一種可能的方式提供知識[9]。
國內學者認為臨床醫學館員的實質是醫學學科館員,有文獻信息專家、時間節省者、信息素質教育者、圖書館代言人、醫學研究或臨床醫療團隊的成員[10]5種角色。循證醫學館員應具備的專業素質包括具備醫學知識、循證醫學知識、圖書信息情報知識、計算機知識、外語知識、開展循證醫學教程的教學能力[11]。
“思想庫”也稱“智庫”,由相關領域專家組成,對經濟、政治、軍事、外交、科技、文化等問題進行分析研究而出謀劃策,提供相應的理論、方法或思想的研究機構[12]。2013年中共中央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建立健全決策咨詢制度”,2014年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六次會議審議了《關于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意見》。在此背景下,圖書館界,尤其是公共圖書館、黨校圖書館、高校圖書館紛紛探討了“智庫理念”下圖書館的信息服務創新,并有學者明確提出圖書館應從單純搜集資料的“數據庫” 轉型為提供附加信息的“智慧庫”[13]。在國外,“胡佛戰爭、革命與和平圖書館”轉型為“胡佛戰爭、革命與和平研究所”,就是圖書館轉型為智庫的典型代表。相比之下,醫學圖書館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均把角色定位為“查證機構”,未能實現角色轉型。
雖然國外臨床醫學館員的角色有所發展,比較典型的是嵌入式臨床信息專家,為臨床醫師提供“循證咨詢”。但從目前發展來看,臨床信息專家從根本上還是注重證據檢索,沒有整體上轉型聚焦臨床醫師的決策咨詢服務。同樣,在國內雖然也有學者倡導圖書館服務轉變為“以用戶為中心”的參考咨詢服務,但從臨床醫學館員所應具備的知識而言,其重點聚焦于為“證據檢索”服務,鮮見把科學決策知識納入臨床醫學館員的知識范疇。
循證醫學信息服務兩類主體的角色定位,都聚焦于“證據檢索”。其中機構主體的角色定位于“信息庫”“查證機構”,人員主體即臨床醫學館員的角色定位為“證據檢索員”,但未把決策咨詢素質作為人員主體的素質。這種主體角色定位較為初級化,不能發揮機構主體“思想庫”的作用以及臨床醫學館員出謀劃策、輔助決策的作用。如要將其角色定位高級化,需要以信息-知識-智能轉化律為理論指導。
信息-知識-智能轉化律由我國信息學家鐘義信教授于20世紀末提出,并在21世紀初得到深入發展、 完善。它是指在信息-知識-智能轉化過程中存在的內在的必然聯系,其轉化步驟為:提出問題→信息獲取→信息認知→策略生成→策略執行[14]。循證醫學步驟:提出問題→系統檢索→嚴格評價→臨床決策→后效評價。相比之下,兩個轉化過程非常相似。其中“策略生成”的實質是形成謀略,是轉化過程中承上啟下的關鍵環節,是為科學決策服務,在循證醫學過程中是為臨床決策服務。信息-知識-智能轉化律聚焦于決策,引入該理論可為循證醫學信息服務主體的角色定位、素質轉型提供理論依據。
在信息-知識-智能轉化律視角下,醫學圖書館的角色應從以前的“查證機構”轉化為聚焦于決策的“信息庫+思想庫”。“查證機構”這種角色的實質是“信息庫”角色,為臨床醫師建設循證醫學信息資源,并分派臨床醫學館員幫助“查找證據” 。在新視角下,醫學圖書館要更多聚焦于思想庫的角色,為臨床醫師的臨床決策出謀劃策。但也不能因此全盤否定“信息庫”存在的意義,因為醫學圖書館是循證醫學信息資源的主要建設者,一旦缺失,醫學圖書館開展循證醫學信息服務將會失去信息保障基礎。事實上,保留“信息庫”角色是繼承醫學圖書館歷史,新增“思想庫”角色是面向循證醫學信息服務創新的必然要求。
在信息-知識-智能轉化律視角下,臨床醫學館員的角色應從以前的“證據員”轉化為聚焦于決策的“證據員+決策咨詢員”。在信息-知識-智能轉化過程和循證醫學過程中,證據員僅完成了證據的檢索和評價任務,臨床醫師做出臨床決策尚無可供參考的“決策建議”。在醫學圖書館轉型為“信息庫+思想庫”后,臨床醫學館員應當為臨床醫師出謀劃策,提出“決策建議”,提供決策咨詢服務。同樣,“證據員”角色是對臨床醫學館員歷史角色的繼承,而“決策咨詢員”角色卻是醫學圖書館“思想庫”角色的根本要求。
臨床醫學館員為更好履行“決策咨詢員”的角色,需具備以下素質:以醫學和循證醫學知識為領域基礎理論支撐點,以信息知識、計算機、英語知識為信息檢索和分析的技能知識支撐點,以科學決策知識為決策咨詢服務知識支撐點。提升素質的途徑包括在校正規課程教育、畢業后繼續教育以及循證醫學信息服務過程中的自學。值得注意的是,決策咨詢員應嚴格基于證據評價,并結合醫學知識提出客觀的決策建議,在沒有醫學領域知識的情況下不宜履行該角色。
循證醫學信息服務的機構主體是醫學圖書館,人員主體是臨床醫學館員,目前國內外聚焦于“證據”。信息-知識-智能轉化律為醫學圖書館和臨床醫學館員的轉型提供了理論依據,轉型后的服務主體重點聚焦于臨床醫師決策,但仍需繼承傳統的“證據員” 角色,否則在履行轉型后的新興角色時無證據保障。